他的手卻緊緊地抓住了骨笛不鬆手,神使卻沒有要上來為難的意思,也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走吧,再不要回來!帶著你的信徒離開。”


    “為什麽?”


    “因為這個城不需要假神,我隻說這一次,如果明天太陽亮起後,你還在這裏,那你就不用離開了,你不會想看到自己被信徒踩死的。”


    神使扣上帽子離開了,臨走他說了一句:“你在打聽的女人朝著星星峽去了。”


    他驚恐地轉頭看向了神使,他看著神使離開,不知是該感激還是該厭惡。


    他沒有停留,他相信神使的話,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神使,他又能相信誰呢?


    他讓信徒抬著他一直朝著星星峽趕去,一刻也不停留,他說昨夜一夢,神要他追隨步伐而去,他將一路不停地吹奏骨笛,一直到看到神。


    那個神對他而言或許就是小酒窩兒,他一路吹奏一路地想,如果見到她,該說什麽,該做什麽?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為了目標追求一切。第一次是為了成了骨笛,當然,現在如果再讓他為了神明獻出腿骨,他不會答應了。


    星星峽,大風,信徒很害怕,而他卻馬不停蹄地朝著關隘猛衝,他死了,死得毫無征兆,或許因為他一直吹奏骨笛,早已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他希望小酒窩兒聽到骨笛的聲音,他相信小酒窩兒可以聽出來,她能為了這聲音等他。


    信徒們不知為何笛聲會停,當一眾人發現骨神已經亡故,也是沒了主意,也不知哪個聰明的家夥說道:“骨神希望葬在這裏,他已經追上了神,隻是我等凡人看不到他而已。”


    信徒恍然大悟,找來了工匠為他建造了一個墓穴,或許他們虔誠地將自己對神的尊敬表達在了這次埋葬上,囚牛算是對這個莫名其妙的骨神最莫名其妙的葬法,或許信徒也不知道該用什麽神來紀念他。


    多年後,當這個比周圍都大的墓穴被一夥兒穿著軍裝的人發現的時候,一個老兵說道:“大帥,下麵可能有寶貝。”


    “哦?你敢斷定?”大帥眯縫著眼說道。


    老兵想了想,說道:“給我半天時間,我給你一個答案。”


    當老兵從下麵出來將一些陪葬品拿給大帥的時候,他的心頭一轉,說道:“下麵大嗎?”


    “還不小。”


    大帥下了馬,自顧自地爬了進去,他雖然緊張,但也卻感覺很有趣兒,看到裏麵被打開的棺材說道:“哈哈!老家夥,你負責把洞口擴大,我要這裏有大用。對了,聽說你會布置機關?用你最大的本事弄一個出來。”


    盜洞成了上下的通道,無數的金銀被運了進來,棺材被挪到了牆角,機關被安置,當盜洞被封閉的時候,大帥說道:“老家夥,我記你一功。”


    老兵還沒來得及沾沾自喜,一柄利刃便紮穿了腹部。


    多年後,一個渾身帶傷,踉踉蹌蹌的穿著一身破爛軍服的男子走到了這裏,他警惕地看著四周有沒有人跟來,沒人,他立刻挖開了洞穴,像倉鼠一般地鑽了進去,半晌兒,裝了一大包錢鑽了出來,他的眼神兒中充滿了惡毒。


    多年後,他再次來取錢,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背後還跟著一個人,他習慣性地在一個土丘上坐下歇一口氣,一顆子彈結束了他的生命,槍手跑過來,挖開土丘想找到他的寶物,卻是空手而歸。


    “師傅,你的故事裏又有愛情故事,他怎麽就不能是在星星峽出生,星星峽死亡的音樂家?!”薑允兒捂著嘴偷笑。


    我說道:“那樣的故事沒意思,那樣的曆史沒意義。”


    “師傅,如果按照你說的,這個骨神是可悲的還是幸運的?”薑允兒問道。


    我看向了天空,日頭在慢慢地偏西,有了風,我也不知道他屬於哪種。沒等我細想,萬金油先從盜洞中鑽了出來,接著是一頭土的二叔,安全帽掛在脖子上,那眼神兒中滿是興奮。


    他似乎不累,兩人將東西放到了車上,便說道:“瑉兒,你給我說說哪幾個墓看起來像這群雜碎挖的地方?”


    我意味深長地笑了,指著不遠處的幾個墓,二叔說道:“ok了,看我的吧。”


    說著去脫潛水服了,順便轉移銀元。我抄起鏟子將挖出來的土填埋了回去。一個小時後,二叔和萬金油跑了過來,說道:“瑉兒,我把手雷的繩子換了,我敢肯定至少有一半以上能炸響。”


    回去的路上,是叔叔開車,我們剩下的人在車裏全部睡著了。


    快進城的時候,我的手機有了信號,我接收到了一條訊息,竟然是曹操發來的,但卻是一個極其陌生的手機,我一看手機號是昌吉的,內容是:分兵,一隊去向不明,我們在吉木薩爾。


    本來還帶著一絲睡意的我一下坐了起來,我的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麽要分兵?另一支隊伍去了哪裏?吉木薩爾又有什麽東西呢?


    我坐起身子,問叔叔道:“叔叔,吉木薩爾有沒有爺爺的鬼臉?”


    我的意思是問叔叔有沒有在吉木薩爾發現什麽大墓,叔叔沉默著,半晌兒,說道:“沒有。”


    我拿著手機搜索了起來,上麵的信息倒是鋪天蓋地,我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地方大了,曹操應該將他們的車牌號告訴我,那樣,我還能讓薑允兒通過國家手段找到他們,現在可是很難辦了。


    突然,我心頭一動,將那個陌生的手機號發給了薑允兒,說道:“允兒,查查這手機的歸屬地。”


    不到五分鍾,消息傳過來了,在吉木薩爾縣馬家槽子村,手機主人是一個小商店的老板娘。


    第609章 丐幫能人


    萬金油掛了電話,說道:“銀大少,你讓我調查的信息也過來了哦,呼延飛和屠奇勝的關係倒是被我查到了。”


    “哦?說說。”


    在二十年前,丐幫的一個弟子裝瘸子沿著鳥市乞討,被喝醉的賊王手下給打成了真正的殘廢,而且還當眾將他的錢財給掠奪一空,這件事兒恰好被路過記者看到,便拍了下來,發到報紙上,內容是市民不滿假乞丐沿街騙錢,拆穿騙子把戲。


    這一事件本來簡單,但卻引起了社會的高度關注,一時間,西境白麵開始了轟轟烈烈地整頓市容市貌,這等於賊堂子與丐幫直接發生了交惡。


    賊王是過來人,他不希望這件事兒擴大,但內心中是看不起丐幫的,賊王是靠手藝吃飯,據說,賊提升在賊堂子的段位,那就必須過賊王的眼,方法也很有趣兒,賊王路上看人一眼,那人身上除了衣服還在,其他東西都會不翼而飛,而想提升堂位的幾個人會將那人的東西全部上交。


    賊王會將他看中的東西挑出來放在賊的手裏,表示認可,那人便會成功晉級。


    這方法看似隨意,其實暗藏玄機,賊王能看的人,那身價並不小,他的東西也不是凡物,能偷到手的人也不是凡人,這規矩自古就是如此。


    話說回來,當年,丐幫是直接開戰,方式簡單粗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於是,鳥市就會出現丐幫弟子抓住正在行竊的賊,之後,幾個人上去將賊暴打一頓。


    開始賊王是不服的,也召集人在鳥市轟轟烈烈地開戰,這一戰打了一年,有時候抓賊的丐幫弟子會被埋伏好的賊包圓了猛打,有時候丐幫布下殺招,抓了賊,想上前幫忙的賊又被外圍的丐幫弟子攔住,一頓猛打。


    從最早的小打小鬧,到後來的街上見紅,可謂是血雨腥風,但誰都不願意先認錯,這個事兒就這麽愈演愈烈。


    屠奇勝其實在開始的時候就受到了波及,因為他是黑杖,乞討是他的主飯碗,他們是有量化標準的,一天要不到錢,那便不能給打斷手腳的孩子吃飯,據說有的孩子餓狠了,瘸著腿,少著胳膊抓人早餐店的包子吃,那一幕別提多難受。


    屠奇勝知道如果丐幫和賊堂子就這麽耗下去,大家都沒飯吃,於是,他親自部署,將賊堂子的女兒抓了,老賊王那是老年得女,比寶貝還寶貝,甚至都不讓女兒知道自己是個賊。


    屠奇勝錄製了視頻,並沒有打斷手腳什麽的,卻是拍了自己手下斷手斷腳孩子搶包子的慘狀,之後,鏡頭對準了賊王女兒說道:“你知道你父親是做什麽的嗎?”


    小孩兒哪裏知道,問了起來。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


    綁架之人對著視頻說:“賊王,要不要我幫你告訴你的孩子?如果不想,那麽我提議你目前最上頭的事兒也是我們上頭的事兒,事情是你的人挑起的,是不是也該由賊堂子結束?!言盡於此,做不做隨你。”


    賊王看到視頻直接單槍匹馬找到了老丐王,聲稱這件事兒他們做得不對,一定要擺下和頭酒,讓江湖知道兩幫之間隻有誤會,沒有仇怨。


    這件事兒屠奇勝沒有對任何人提起,當晚,便放了人,但操作這件事兒的丐幫弟子那是值得炫耀的,消息也就出去了,丐王知道以後,便下令封殺了消息,畢竟,賊王萬一咬住不放,便是徹底開戰,那就不是現在的小打小鬧了,不把一方徹底打趴下,那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是第一件事兒。另外一件事兒就耐人尋味了。


    當年一個剛加入丐幫的弟子不明就理,踩了別家的盤子,而且是因為女人,同時得罪了兩個門派,雖說兩個門派都不是靠前的門派,但好歹人家是要麵子的,於是,上門興師問罪。


    這個事兒到不了丐幫高層那裏,最多在高兩級那裏也就平事兒了,因為女人鬧出麻煩本就是一件被人不齒的事兒,雖說都是小夥子,年輕氣盛,但好歹要注意一下影響,這件事兒是丐幫不地道。


    恰好,和事老與屠奇勝認識,便告訴了他,希望他能出頭,一般這事兒的正確做法,就是讓弟子出來,擺一桌子,給兩個幫派的人封個紅白,算是不打不相識,也就過去了,但屠奇勝卻不是這麽做的。


    屠奇勝帶著小弟去了兩個門派的總部,把小弟上衣拔去,將刀丟在地上,非要見對方參與此事兒的人,如果讓丐幫認錯,也簡單,單挑,如果能把這小子打死在地上,便算是解氣了。


    對方沒想到屠奇勝這麽狠,也不知所措,第一個門派便認為這件事兒算了。但第二個門派是叫人出來打了的,丐幫輸了,屠奇勝直接丟了把匕首,讓對方紮死弟子,對方沒有幹。


    屠奇勝便說機會已經給過了,不殺那這事兒就了了。說罷,帶人揚長而去。


    這一點也同時顯示出了屠奇勝的過人之處,既維護了自家的臉麵,也讓對方消了氣。同時,他在丐幫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有意思的是,據說這個弟子就是呼延飛。


    第三件事兒,就是呼延建元小時候得了一種怪病,每天晚上哭鬧不止,同樣是屠奇勝找來了中醫西醫輪番地給呼延建元治病,還真就治好了。


    所以,呼延飛在解決了黑杖的時候,提前告訴了屠奇勝,他才沒有被驅逐出西境,但他自我放逐,與丐幫劃清了界限。


    萬金油的消息不可謂不駁雜,但從他的講述中,我能感覺到屠奇勝當真是一個人才。


    現在鵪鶉的身邊人,我所知厲害的就有三個,一個監獄剛放出來的,不論打架還是開車都在行的家夥;一個鵪鶉的師弟;另一個大概就屠奇勝了。


    “銀大少,現在你決定怎麽做?”萬金油問道。


    我揉著太陽穴,說道:“如果我們現在就去馬家槽子,抓住的隻是不了解情況的一群人,如果要放掉我是真的不甘心。”


    “師傅,我叫李所長來助你一臂之力吧?”薑允兒說道。


    我再次搖搖頭,說道:“李 青武出場太頻繁了,我懷疑鵪鶉也已經盯住他了。這要下手有諸多的不便那。別讓鵪鶉起了疑心。我到底該怎麽做呢?”


    “咱們要不直接拿了人,再問出下一隊的下落,如何?”萬金油說道。


    第610章 問路趣聞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話,一定會打草驚蛇,換了是我,會設計嚴密的接頭暗號,尤其是對新人,一旦失聯,便是知曉了一切。”


    叔叔說道:"那隻有下手快一點,並且抓了就審。"


    “不!每個隊伍都有放風的,一旦被發現,鵪鶉會成為驚弓之鳥。”我說道。


    二叔說道:“那我帶幾個兄弟偽裝成新盜墓賊,幹他 娘的!大不了當火拚,先打殘了再說。”


    “這太明顯了,這個理由讓鵪鶉會大做文章,咱們動不了他們。”我說道。


    我點了一支煙,琢磨了半晌,眼前一亮,說道:“有了,允兒,你給李 青武打電話,讓他帶著武警來馬家槽子演戲,抓了他們,咱們可以混在其中,審他們,之後,電視公布出去,演習抓住了盜墓賊。”


    “哎!銀大少這個點子妙啊!鵪鶉就算知道了,這不是警察也不是江湖人,活脫脫的運氣不好。”萬金油說道。


    薑允兒皺眉說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具體要多少人?”


    “抓五個人的警力,你們一般派多少人?”我問道。


    薑允兒想了想,下了車,打起了電話,大約十五分鍾,薑允兒上車,說道:“李所長可以協調,但審問他要在場,而且要我們指點地方,好不放走一個。他會調來四十個人,應該夠了吧?”


    我點點頭,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馬家槽子。”


    “瑉兒,那咱們的人帶不帶?”二叔扣著耳朵說道。


    我想了想,說道:“調五個人在馬家槽子外麵等著,最好是麵生的。”


    馬家槽子很小,是一個城鄉結合區,說起來這道路修得極其不錯,雖然偏,但該有的都有。隻是地兒也不大,整個村子也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小賣部。


    如果是開車直接去山裏尋找,那並不是最佳選擇,如果望聞問切,也不是最佳選擇,至少我覺得網上的信息可能都比這裏的多。


    “銀大少,怎麽辦?”萬金油興致勃勃地問道。


    我說道:“這裏很可能是鵪鶉發現的,他來到這裏,有足夠的時間望聞問切,但隻靠問怕是不行,讓我好好想想,二叔!朝裏開!帶我滿村兒跑一趟!允兒,你幫我找這裏的衛星地圖。萬金油,你給我查查,這附近有哪個門派的人。叔叔,我想知道在過去十幾年,鬼門有沒有什麽線索跟這裏有關,任何線索。”


    二叔開得並不快,我不能打開車窗,但龐雜的信息卻在大腦裏浮現,這個村的車並不多,我主要在看越野以及老舊建築。馬家槽子似乎正在進行著變化,先進的科技和生產力在改變著這個村子。


    叔叔說道:“沒有與這裏有關的,最近的大概在昌吉了。”


    萬金油說道:“奎家在這裏有產業。他們最近一次在這裏進過狼皮。”


    “誰?”我和二叔幾乎同時問了起來。


    “奎家!”萬金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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