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大人令,他死後,為保我族永保太平,為保神祗不被外人打擾,神使大人恩澤爾等陪伴神使大人跟隨神的腳步,去往他處,繼續侍奉。”


    那些在墓穴裏的人沒有意外,反而很興奮,有的人跪倒在青銅棺材旁,高呼著兔蓀的名字,以示感激,隻有綿羊全身顫抖。隻有他知道,在墓穴裏的人都是參與建設墓穴最後的知情人。


    墓穴封閉了,他更加地緊張了,因為他和盤羊商議過,如果他被封在墓穴裏,盤羊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開墓穴救他出去。


    黑暗如同夢魘降臨在了墓穴中,所有人都在等待神使的召喚,綿羊老實巴交了一輩子,這一刻,他醒了,他吼道:“兔蓀!你這騙子,你根本就不是神使,你是騙子!”


    他憤怒了,他希望能夠喚醒眾人,跟他一起挖開墓穴,離開這裏,他在黑暗中摸索著,可到處都是人,他摸到了青銅棺材旁,他要打開墓穴,揪出這個騙子,可棺材是他親手封閉的。


    他摸向了圓石球兒,卻被周圍的信徒死死地拉住,讓他不要擾了神使大人的安眠,黑暗中,他能做的就是爬上青銅棺材,等待著盤羊將他救出去。


    盤羊的確是來了,他早早地就潛伏著,等待狂熱者離去。


    狂熱者們很快離開了,他看著他們從高高的崖上跳下去,沒有人有一絲害怕,仿佛真的有神的恩賜。他衝到了墓穴前,一邊奮力地挖著一邊狂喊著綿羊的名字。


    終於,他打到了墓穴的邊緣,可墓穴牆壁太厚了,他的工具無法打開它。他隻能換到了另一邊,繼續地挖。盡管綿羊早就將墓穴的構造告訴了他,可再次碰都了厚實的墓穴壁。


    在墓穴裏的綿羊聽到了外麵掘土的聲音,他知道盤羊就在外麵,他大喊著,可惜嗓子早就啞了,他隻能用青銅刀在青銅棺材頂上用力地敲擊著,好讓盤羊知道他還活著。


    一道火星在密閉的空間裏亮起,突然,那圓球沒來由地發出了轟地一聲,接著,耀眼的火光出現在了石球上。那火詭異至極,在黑暗中,讓每一個默默祈禱的人驚駭莫名。從圓石間和底部的洞穴裏傳來了鬼哭狼嚎般的吼叫聲,仿佛是百鬼夜行。


    綿羊驚呆了,難道……真的是神罰嗎?墓穴裏的溫度驟然上升,火光不多久便熄了,綿羊張大了口,卻無法呼吸,因為這火燒光了所有的空氣。那些信徒們也是撕扯著自己的衣服,想驅散著難受。但掙紮不過是時間問題,裏麵再沒了動靜。


    在幾分鍾前,反觀正在掘土的盤羊,他依舊大吼著哥哥的名字,突然,地麵發出了輕輕的震動,他感覺到心都跟著顫抖了一下,接著,土方有些掉落。


    盤羊被嚇壞了,他其實原本不信兔蓀真的與神聯係,但這震動和神的威能不相上下,他知道自己闖禍了,可能神罰會很快降臨,他終於相信兔蓀可能真的是神使,借助了天地之威告訴他不要再挖了。


    他丟掉了工具,玩命地逃離,回去後便一病不起。


    墓穴裏麵恢複了安靜,地麵的角落裏,憋死的人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棺材頂上,綿羊也沒了生息。


    暮雪飄飄 孤魂難成佛


    北風蕭蕭 落葉瘦黃昏


    枯燈古影 昏眼別故人


    看你濁淚惺忪尋塵緣


    緣散終了 眉間再不舍


    舊事鋪陳 無人解我愁


    萍水初晨 再見是寡人


    年輪滾滾無處放我魂


    了然再不入心門


    風中月轉思華年


    故事講完了,薑允兒無比讚歎道:“師傅,你真的太厲害了,你還能將青銅棺材的頂上的古屍和外麵的兩個盜洞聯係在一起。”


    “我想曆史原本比我說的有趣兒,隻是現在給我的線索讓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假設。”我正色道,“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薑允兒說道:“師傅,我覺得還有一個點,你沒解釋出來,為什麽那個墓穴是一個圓頂和方形的組合,這在之前的胡須墓裏都沒有出現過。”


    我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說道:“允兒,除非我們現在就能知道在圓形的墓穴裏,到底有什麽東西被盜了,否則,現有的線索,我隻能做出這樣的假設。”


    薑允兒說道:“真想現在就把這群家夥抓住。把被盜的文物全部追回來,讓這個故事更加地完整。”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遠方越來越近的國道兒,漫山的羊群讓人心曠神怡。


    “師傅,我們去哪兒?”薑允兒問道。


    我收回了心思,說道:“回沙漠,外麵應該有消息了。”


    第592章 無人的戰場


    我剛到沙漠,便見一眾人已經在等了。


    萬金油急不可待地說道:“銀大少,出大事兒了。”


    二叔罵罵咧咧地說道:“反了這幫王八 蛋!真當西境變天了嗎?!”


    我說道:“別急慢慢說。”


    萬金油說道:“銀大少,有人冒頭了,有人宣稱要與鬼門直接開戰,而且這些人有西境人,也有外麵的。”


    “他們是怎麽開戰的?”我問道。


    二叔說道:“在鬼王令上,直接張貼了邀戰榜,指名道姓,要抓鬼王,滅鬼門。”


    薑允兒氣憤地說道:“他敢!這屬於赤果果的威脅,我可以通知警察介入的。”


    “不!這時候,你們反而不能出麵了,你們露麵就代表鬼門和白麵聯合,鬼門將會受到三十五門攻擊。”叔叔說道。


    二叔說:“那就戰,我去碼人!咱們把他們弄進沙漠裏,弄死了全部丟沙漠裏,我們的綠化帶裏需要肥料的厲害!”


    我說道:“其實他不是針對鬼門,而是想看我到底是死是活。”


    萬金油說道:“那你不露麵就行了。看看有多少門派會加入,挨個收拾就行了。”


    我問道:“萬金油,江湖上現在什麽情況?丐幫和馬幫都什麽表現。”


    萬金油說道:“馬幫現在可謂是大張旗鼓地擴張,楊家的生意,他都開始接手了。”


    “馬幫的小子的確需要教訓一下,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這個時候冒頭,這不是明擺著將麻煩往自己身上攬嗎?”二叔冷哼道。


    “這說明把總是清白的,如果他畏畏縮縮地,倒還真就不像那個理工男幹的事兒了,他是不考慮江湖,隻考慮生意的主兒。”我笑了,對萬金油說道,“萬金油,你想辦法告訴把總,就說我死了,告訴他,讓他跳起來聯合探道,接手鬼門生意,他如果反對,就說和我的關係很好,幫著鬼門看場子。”


    “啊?這樣好嗎?把總會不會真就這麽幹了。”萬金油說道。


    “他幹不幹,我都要給他一個教訓,到我出山的時候,他就知道意思了,有的生意是不能搶的,江湖也是需要尊重的。這個消息要快點通知他。”我嘿嘿一笑,說道,“丐幫呢?有什麽動靜?”


    萬金油點了一支煙,說道:“還真有,他們似乎在極力和這件事兒撇清關係,鬼市被人貼了榜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出來澄清,自己與這股勢力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笑了,說道:“你覺不覺得很奇怪,這是不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如果他們真的沒關係,為什麽要急於澄清。”


    薑允兒說道:“師傅,烏蘇的喇嘛寺受傷,是他們的線索,你出事兒,他們澄清,我覺得正常。”


    “不!如果他們真的沒關係,那麽他們現在應該第一時間聯絡鬼門,詢問我的情況,再提點東西過來慰問一下,這才是人之常情。他們心虛了,才會撇清關係。”我說道。


    二叔說道:“瑉兒,你哪兒來那麽多顧慮,我就殺將過去,看看誰敢來觸黴頭,別小看你二叔的能力。”


    我笑了,拍拍二叔的肩膀,說道:“你帶人過去,可能根本就見不到人,對方隻有一個意圖,就是知道我死沒死,我死了,鵪鶉可以放開手腳幹,如果我沒死,他就得換打法。”


    叔叔說道:“瑉兒,你打算怎麽做?”


    我說道:“我去應戰!”


    “啊?那我們之前的布置豈不是白費心機?”薑允兒說道。


    “不!我會換一種出境方式。”我笑了,看著二叔說道,“把別克給我找來!我要刺激一下鵪鶉。”


    榜單上約的是兩天後的下午四點,在鳥市外一個廢棄的加油站,我將強爺的人馬,鳥市的人馬帶南疆大半的人馬全部調到了那裏,浩浩蕩蕩地來了四十多輛車,總共下來了一百多人。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浩浩蕩蕩的鬼門人,也才知道西境的鬼門人來得如此之多。二叔是喜歡熱鬧的,和這個聊幾句,和那個聊幾句,我隻要他做到一點,不許笑。


    叔叔在車裏說道:“這隻是鬼門的十分之一。大部分人都是你強爺的人馬。”


    我點點頭,看看表,說道:“時間應該已經到了吧?”


    薑允兒點點頭,說道:“師傅,還有一分鍾。”


    我說道:“推我下去,現在應該在某個角落有人看著我吧?”


    “師傅,你覺得這樣他們會信嗎?”薑允兒說道。


    我說道:“別忘了,下車,把我的帽子摘掉。”


    薑允兒點點頭,一把拉開了車門,這是一個殘疾人專用的商務別克,我坐在輪椅上,被叔叔和薑允兒推下了車,薑允兒將我頭上戴著的厚棉帽子去了下來。


    這個動作她盡量做得很慢,眾人看到我都是吃了一驚,此時的我,麵色慘白,渾身穿著長袖長褲,周圍不明真相的鬼門人是鴉雀無聲,我的脖頸後麵還有一塊撐板,就這樣,我的雙腿還蓋著一條毯子。


    這就是我的方法,我告訴鵪鶉,我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我看他該怎麽出牌。也隻有這樣才能完全打消他的顧慮,如果我不出麵,他始終會懷疑我可能是假的受傷,如果我出麵,那麽我的計劃也將流產。如果二叔帶人出麵,這次的出擊很可能會露出破綻,就算沒有破綻,也會讓他懷疑。


    隻有我半死不活,才能讓他放開手腳,大幹一場,隻是讓一百多人陪著我一起演戲,真是給足了他麵子。這注定是一場沒有對手火拚的演出,觀眾卻絕對不是鵪鶉一個人,還有整個江湖。


    尹三爺說得對,不能讓江湖大亂,他其實也在告訴我,不要考驗人性。每一門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哪怕時代變了,人性是不會變的,如果真的有哪一門下了決心要來觸一下黴頭,也是說不準的事兒,反而會忙中添亂,鬼門也經不起江湖再一次的折騰。


    所以,這一次,我必須要出麵,隻是目前來說,最難受的人是我,現在的天氣雖說進入了秋天的尾巴,但熱依然沒有任何降低的味道,我臉上滿是汗水,我的身上早就濕透了,雙腿間那已經汗如雨下,順著我的大腿在不斷地往下流。


    我隻能一動不動看著空曠的對麵。


    第593章 演員的自我修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對麵沒人,但遠處高速路的車道兒上卻有很多車停了下來。我知道各門各派的人差不多都該來了。


    “師傅,咱們得走了,上麵是高速路,堵了可就麻煩了。給人民群眾造成麻煩,這……”薑允兒說道。


    我看看表,我已經坐了半個小時,我身上已經有些脫水,我抿了抿幹幹的嘴唇,正要下令撤退。入口處卻是警鈴大作,從後到前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我笑了,這是我預想到的結果,荷槍實彈的武警將我們團團圍住,我對薑允兒說道:“你報的警?”


    “沒有!不是我。”薑允兒說道。


    幾個警察走了過來,說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叔叔淡淡地說道:“看風景。”


    “上麵的車為什麽都停下來看著你們?”


    叔叔依然淡淡地說道:“那你該去問他們。”


    就在這時,又是一輛越野車風馳電掣一般地開了過來,下車的是李 青武,他皺眉看著眼前嗚嗚渣渣的人,一句話都沒說。


    過了一會兒,幾個武警走了過來,說道:“他們沒有帶武器。”


    我的嘴角哇地一口噴出了血,嚇了眾人一跳,二叔急忙過來喊道:“瑉兒,你……你這是怎麽了?”


    我擺擺手,說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李 青武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嚇了一跳,說道:“你……”


    我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過來,接著,我將嘴角的血跡擦去。


    說道:“行了,風景看完了,我們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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