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並不回答,反而說道:“你踏入了我的領地,即沒有派出使臣,也沒有書信往來,我能不能理解為你是想搶奪我的土地。”


    可汗的話很現實,一句話讓首領冷靜了下來,他說道:“不光是我的妻子,我部落所有的女子和孩童,甚至步履蹣跚的老婦,都沒有被放過,看看那邊堆積的屍骨,你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嗎?”


    可汗知道這是要談賠償了,他也不爭辯,說道:“那您想怎麽解決?”


    “給我一片土地,讓我的人修整十年,之後,我們離開。其次,我要我死去的族人在這裏安眠。”首領說道。


    可汗淡淡地說道:“三年!”


    “五年!我要讓我的人恢複身體。讓羊群能夠長大。”


    可汗看著他身邊的混血狼,說道:“你的守護者不錯,居然是狼。”


    “我們是狼神的後代。”


    可汗說道:“那你們很喜歡狩獵了?”


    首領不卑不亢地說道:“不!我們不喜歡戰爭,但我們不怕戰爭。”


    “好吧!就五年!我們死去的人以河為界,同樣葬在此處,希望我們兩個部落化敵為友,永不背叛。”可汗淡淡地說道。


    首領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要這片地方,我希望能守護我故去的妻子。”


    “可以!”


    可汗說完,打馬帶著人離開了,其實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他之所以答應下來,就是因為他的鄰居可汗對他虎視眈眈,如果大軍在這裏消耗過大,他也終將會成為獵物,這是一種博弈,一種無奈的選擇。


    留下的人開始一點點地打掃戰場。


    副將走上前說道:“首領,這件事兒就這麽結束了嗎?”


    “不!殺我妻兒豈能如此結束,我們必須休養生息,待恢複元氣,今日之事兒,必有結果。”首領說道。


    與此同時,在可汗身邊的一個副將,說道:“可汗,放任他們在這裏,終將成為大患,臥榻之處豈容他人安睡。”


    可汗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當然知道,放出風去,我和新部落締結盟約,相互守望,再給我幾年時間,等我族人強盛起來,再回來報仇!我弟弟隻不過玩了他幾個女人,便慘死刀下,我豈能放過他們。”


    可曆史的痕跡還是在一點點地發生,可汗的人馬搜集了屍骨,當真在河對岸找了地方,畢竟這裏現在屬於首領,他們隻是草草地將人埋了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部落。


    首領這邊,看著族人的屍體,說道:“我要他們全部安眠在此,去請道長過來一敘。”


    很快,一個穿著道袍的人走了過來,說道:“首領可是有事兒?”


    首領說道:“你是可以通神的人,我想問你,這裏該如何布置,當為最佳。”


    道長說道:“我有兩個建議,第一,長生墓,便是死後,好生安葬,可造福子孫;第二個建議,我觀其山水之勢,覺得這裏正是那位可汗的命門所在,我有一法借助這些屍骨可布置下風水大陣,確保這一部落在今後必亡,首領,您選哪一個?”


    這是一個艱難地選擇,他聽了道長的講述,便是在這裏布下雷公驚雷陣,以墓地接引天地之威,轟擊可汗部落的運勢,從而瓦解敵人,但他下不了決心,原本該長眠的族人卻要為我族世世代代成為了工具,甚至還有她最愛的妻子。


    就在這時,走過來了一個兵甲,說道:“首領,我們發現了副將的屍骨,他死的好慘,與敵人纏鬥中滾下山,兩人的屍骨無法分開,這如何安葬呢?”


    道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同樣有兩個建議給您。”


    第544章 混血狼的歸宿


    “第一,燒掉,我族不與敵人安葬,如此方可安民心;第二個建議,我可將副將屍骨安於大陣中,讓其作為陰煞存在,對可汗土地降下法旨!”道長說完,默默地站在一旁。


    首領看著可汗的工匠已立下了石人,他淡淡地說道:“獨立的石將守護他死去的兵甲,這是挑釁啊!”


    道長說道:“首領可以這麽理解,也可以理解為石將要鎮守一方的區區小陣。他並未吞天地之勢,不過是要證明這裏死過優秀的戰士而已。”


    半晌兒,首領說道:“按您說的!布陣!我用我亡妻和我族人之骨血拿下這片長生天的後花園。”


    道長笑了,不論這陣法布置成什麽樣兒,他在族中的位置不受任何影響,這件事兒他要做得神秘和浩大,首領不差人手,可缺錢,那就不用錢,就要人手。


    雷震子的引雷錐如果在此地布下,那便是他此生驚天之作。道長如是想到,當這大陣初具規模的時候,他說道:“這裏要有一片火海,燒它個通透!”


    巨大的鬆樹倒下了,無數的樹枝在這大坑兒裏燃燒,那火苗衝天,仿佛是地獄的怒火,看得人心驚膽寒。


    道長看到一旁的巨石沒來由地想或許還可以做點什麽,他叫來了石匠,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們,他需要一個勇猛的族人,要他的腳邊有我族標誌的混血狼。


    首領看到這巨大的雕像,問起緣由,道長說道:千百年後,我們都已然成仙,如若凡人發現大陣,那便是我們留給後人的震懾,也告訴宵小,不要動歪腦子。首領想想也覺得在理,便積極推動此事。


    火焰散盡,族人忍受著濃烈刺鼻的油煙味兒將屍骨放了下去,哭喊聲一片,但當巨大的雕像一點點地沒入了深坑兒中,那巍峨的形象點燃了每一個族人心頭的血。


    最後的石板壓上了,巨大的封土堆掩埋上了,那小小的石人立起來了,首領很滿意,他衝著滿臉悲傷的眾人說道:“請記住今日,我們的族人為成就我們而無法安眠,我們活著的人就必須要為了我族強大而征戰四方,我妻子已開始吞噬這片土地的精華,當天地之氣凝結的那一天,雷神將帶著他的破雷錘砸在這引雷錐上,那時,這裏將變成焦土,我們身後的雪山將夷為平地!可汗將被萬道驚雷轟成齏粉!哼!如果那時候,可汗還活著的話!”


    就在眾人離去時,卻發生了一件事兒,一直很聽話的混血狼王卻對天哀嚎了起來,那聲音淒慘無比,首領回頭看去,卻發現幾隻狼就守在封土堆上不願離去,狼王衝著那幾隻站在封土堆上的混血狼嘶吼著,那幾隻狼卻一動不動。


    首領知道混血狼一生隻認一個主人,主人死了,那便等於這狼也離開了部落,在雪山的那邊,這是一場儀式,但眼下卻讓首領十分地不舍,最終,他看了一眼那幾隻狼,打了一個很響的口哨。


    狼王知道主人在呼喚他,它回頭看了一眼那幾隻狼,再沒有任何叫聲發出,飛快地跟著朝前飛奔的馬匹,消失在了草原上。


    時光如梭,不知首領有沒有夢想成真地幹掉可汗,也不知可汗有沒有履行三年借地之約,更不知那道長還有沒有別的令人驚歎的作品,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雷震子終是沒有帶著他的破雷錘降臨這裏,用力地砸在引雷錐上,這裏沒有成為焦土,雪山也依舊巍峨,留下的隻是一個深埋地下的偉大遺產。


    在地麵之上,唯一還守護在這裏的便是混血狼,它們學著它們的先輩世世代代地守護在這裏,這片原本屬於它們主人的土地成了它們的領地,它們可能不知道為什麽要守護這裏,但卻知道這裏是它們的家。


    捧一把薄雪 揉成水 化成這過往


    踏一腳草原 多悠長 倚夜色流淌


    我多努力的征戰沙場 隻為你氈房無恙


    而你為我行走匆忙,不曾一賞


    怨一世淒涼 太無奈 把記憶封藏


    守一族待放 等晨霜 更等你入夢鄉


    我多努力的征戰沙場 隻為你脫去枷鎖


    沾你霓裳在我身旁 不曾相忘


    天雷密布為誰吟唱


    世人隻道我瘋狂


    我錯把輸贏蹉跎 片片凋落


    何時容我話情長


    月夜狼啼被誰傷


    故人不識我模樣


    徒留我風中蕭瑟 一生坦蕩


    月下舉杯成雙。


    一首詩就那麽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萬金油說道:“銀大少,你再說一遍,我把你的詩記錄下來,將來說不定可以出本書。”


    薑允兒聽完恍然大悟,說道:“就是這樣兒,師傅,你太厲害了,我都跟著你跨越了曆史的長河,感受到了古人的無奈和深埋心底的恨意。還有那些混血狼,我是不是做錯了?”


    “不!你沒錯,這些不過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則,如果剩下的那隻母狼離開,去尋找其他的狼,它的血脈還會延續下來,甚至比現在更加地純粹,我們取自於自然的終將會還給自然。”我看著遠方說道。


    薑允兒說道:“鵪鶉果然老辣,他給了安楚和兩百萬現金讓他頂罪,安楚和當時就買了一套不錯的房子,要不是被我們抓住,可能很難查清他資產流動情況呢。”


    “兩百萬,換一個人十年青春,值得嗎?”我看著薑允兒說道。


    “或許值得吧,對安楚和這樣的人來說,一輩子都不見得能賺到。”


    我說道:“你和李 青武說讓他放出風去,已經抓獲盜墓犯罪嫌疑人鵪鶉。”


    “他會上當嗎?”薑允兒問道。


    “不會,但有這個可能,那麽他就可能在未來的決定中賭一把,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薑允兒像是想起了什麽,說道:“哦!對了,我們捉獲安楚和的時候,他接到了新的任務,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我說道:“什麽任務?你們不會已經行動了吧?”


    “不知道李所長會不會和你想的一樣,也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


    我說道:“用衛星地圖在必經之路上設卡,我的人也應該很快有消息了。”


    我問道:“對了!安楚和是怎麽和鵪鶉取得聯係的?這點有沒有突破口?”


    話音未落,李 青武走了進來,他說道:“安楚和說他並不知道方式,但鵪鶉總會讓他知道的。”


    “什麽意思?”萬金油問道。


    第545章 狗頭金


    李 青武說道:“這家夥盜了不止一個墓,總共是兩個,第一次接到任務是有人將一包煙故意丟在了桌子上,他下意識地拿走,沒想到打開裏麵夾著一張紙條,便是任務。第二次是他早晨出去吃早飯,紙條被人貼在了碗上,他吃完才發現。”


    “他不會沒見過鵪鶉吧?”萬金油問道。


    李 青武苦笑一下,說道:“是的!安楚和是被人綁架到了偏僻的地方,之後他被蒙著眼進行了談判,安楚和同意以後,便被人鬆開,去掉眼罩發現眼前有一個大包兒,裏麵裝著兩百萬現金,人卻不在了。”


    我說道:“他們挖的另一個墓穴,我想去看看。”


    “你不用去了,我們的人已經把詳細資料帶回來了。”李 青武說著將一摞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我大吃一驚,忙問道:“你就不怕鵪鶉的人用那個墓穴當成誘餌?你的人一出現就代表著安楚和已經招供。”


    李 青武說道:“拜托,我是警察,幹的就是這工作,我調來了高科技無人機,昨晚突審出來,我第一時間讓人帶設備過去的,熱成像無人機先確定附近有沒有熱源,方圓五公裏內,我保證沒有眼睛,這才讓人進去查的。我們離開的時候,包括腳印都全部抹掉了。”


    我和薑允兒、萬金油拿起照片細看了起來。這裏越看越讓人心驚,鵪鶉到底是什麽樣兒的人,我敢說這裏除了我爺爺外,不!我爺爺都不一定能找到。


    我說道:“這裏是哪兒?”


    李 青武說道:“托裏縣哈圖山金礦帶,我也是剛剛拿到專家的見解。”


    “李所長,鵪鶉怎麽會對金礦感興趣?他如果要做這樣的操作,豈不是要轉行做實體了?”萬金油看著照片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說道:“不!這是古金礦。裏麵有故事的。”


    李 青武很滿意地看著我,說道:“嗯!是的,裏麵大有文章,銀瑉,我考考你,你覺得什麽被盜了。”


    我一張一張照片地看了起來,看完了最後一張照片,說道:“我大概知道結果了,但我想知道這金礦的曆史。”


    李 青武又丟過來一張資料,我接過一看正是金礦的曆史,“這是薑允兒讓工作人員將這地方的縣誌做了整理,一並傳真給我們的。”


    哈圖山金礦開采史,可溯及乾隆年間。時任塔城參讚大臣烏爾伍遜等人奏請朝廷開發達爾達木圖金礦,但朝廷擔心開采金礦會妨礙當地牧民放牧,沒有應允。直到嘉慶十九年,吏部尚書英和奏請開發金礦解決西境每年軍餉開支,得到朝廷同意,當年收入稅金380多兩。道光年間,金礦被關閉。


    1840年鴉片戰爭後,清政府又下令開采金礦,至同治三年人散礦閉。興盛時采金達萬人之多,設廠十區,縱橫百裏。


    光緒23年,中俄合辦金礦廠5年。光緒29年,西境巡撫潘效蘇開設寶新公司,官督商辦碾磨舊時棄礦采金,曆3年於1906年停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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