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輝一邊跳一邊說道:“我……我來了!”


    向輝倒也聰明,他沒有順著通天繩下來,而是整個人撞在了通天繩上,試圖將通天繩撞倒在地,借著通天繩豎直的力道將自己帶下去。


    他再次判斷錯誤,通天繩的鬆動關節就在扭動之下,整個繩子在他撞擊到一定斜度的時候,完全沒了力道,繩子變成了繩子,他整個人重重地跌倒了下來。


    薑允兒不愧是練過的,猛地起跳,用肩膀撞到了他身上的同時,將他拉到了地上,兩人重心全失,就地打滾,一地的骷髏被壓得粉碎,那些瓶瓶罐罐瞬間倒了一地。


    我正要上前,薑允兒吼道:“師傅!快出去!不然,誰都走不掉!”


    我一咬牙,一邊順著洞口朝外跑一邊吼道:“你快點!”


    轟!我的頭頂有一塊小石頭掉落,嚇了我一跳,不過,也來不及多想,我整個人滑進了洞穴裏,突然,我的雙臂一痛,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我整個人沒有想象的那樣滑出去洞穴,反而是掛在洞穴壁上。


    我回頭一看,盡然是龜裂的岩石被我的背包給卡出來了,正卡在背包的邊緣。


    我瞬間明白了這個機關的厲害,鵪鶉真乃神人,這機關就好像是豪豬的背刺兒,如果你順著去摸,是感覺不到刺痛的,但如果你倒著摸,所有的刺兒都會掛在你手上。


    我咬著牙,反手伸向背後,一把摸到了鬼王鏟,抽出的同時,朝著我的後背斬去,隻聽撕拉一聲,我的背包被鬼王鏟切爛,一堆零碎掉落下去,我整個人朝下一滑,又被卡住,我隻解放出來了一隻胳膊,整條膀子差點脫臼,我咬緊牙冠,反手又是一鏟子,終於,我整個人順著洞穴掉了下去。


    得虧速度還在掌握,下方的倒刺岩石似乎也沒多少。我順利地滾了下去,我大吼道:“二叔!接著我!”


    嘭地一聲!黑暗中,我的神火手電還在,鬼王鏟脫離了手腕,我失去了平衡朝前跌倒的時候,被兩人扶住,但卻撞在某人的懷裏,周圍立刻亂成了一片。


    我掙紮著站起,我嚇了一跳,眼前海子和二叔很是狼狽地站著,我的身下就是細竹。


    海子說道:“瑉兒,我在外麵不放心你,進來看看。你怎麽樣了?”


    我站穩的同時,急忙轉身吼道:“薑允兒!快點!”


    我衝身後的人又吼道:“快撤!可能還有後手!”


    二叔說道:“你們撤,我和瑉兒一起走!我發過誓!絕不讓他一個冒險!”


    “滾你的!我現在沒事兒,薑允兒不能死!”二叔的話讓我十分感動,看來上次,我為了救他,差點被憋死的事兒給他的觸動很大。


    海子也不二話,拉著二叔朝外走。


    就在這時,洞口轟隆一聲,裏麵傳出來的巨響讓我心頭一顫,糟糕!薑允兒出事兒了。


    話音未落,裏麵傳來一聲慘叫聲,那是向輝的聲音,我吼道:“薑允兒!你給我滾出來!順著我的包滑,不然你會被卡在洞穴裏!”


    不知炸開了什麽,我感覺地麵在微微地顫動,接著,第二次顫動來了,又是一聲轟隆,向輝的慘叫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


    我一咬牙正要再鑽進洞穴中時,一道水流從裏麵湧了出來,接著向輝從裏麵滑了出來,我沒來得及接應,向輝摔在了地上。


    “接我!”洞穴裏一個聲音讓我神經一緊,卻是又沒來得及反應,一個身影從洞穴滑了出來,不偏不倚,撞在了的我懷裏,我伸出雙手,一步後撤,借著水流之勢,接住了來人,可不就是薑允兒。


    我的手也恰好不偏不倚摸在了她的兔子上,她的兔子不大,軟且硬,軟不描述了,硬卻是實打實的肌肉,讓我都激靈靈了一下。


    我急忙鬆開手,噴地一下,一塊石頭被水流帶了出來,先是砸在了薑允兒的背上,接著砸在了我的胸口,要不是緩衝一下,現在我估計得斷根肋骨。


    薑允兒立刻昏過去了,我將鬼王鏟掛在腿上,一把抱起了她,朝著前方跑了過去。


    二叔和海子扶著向輝,向輝受傷頗重,也昏了過去。


    這水流特別快,裏麵還夾雜著雪塊,冰涼刺骨,雪塊夾雜著石頭讓我速度降低了下來。


    待我跑到假九星大陣的地方,突然,我發現轉彎的地方堆滿了枯草,枯草浮在水麵上。手電被我咬在了嘴裏,我看到了飄在枯草上麵的死土撥鼠,那土撥鼠的周圍帶著一條黑色的漂浮液體朝著下遊移動。


    手電光照在枯草上,閃閃發亮,現在,我知道了這機關的用處!大爺的,鵪鶉,真是老謀深算。


    真正的毒在這土撥鼠身上,而不是我想的古錢幣和細針上,這真是一個環環套,要想看到裏麵的古幣,就必須把土撥鼠撈出來,土撥鼠體內是固體毒,撈出來的時候是看不到它皮下的,泡漲的身體完美地隱藏了固體毒,當水流衝下的時候,土撥鼠撞到了岩壁凹槽,固體毒變成了液態毒。


    第441章 機關重重


    我如果想從這裏過去,就必須在冰冷的水中擦著枯草過去,枯草中無數的針會在水流的作用下,刺破皮膚,同時土撥鼠裏的毒很可能觸碰到傷口上,在不確定毒的情況下,很可能出事兒。


    二叔說道:“海子,範柔嬌呢?出去了嗎?”


    海子用力將昏迷過去向輝背在背上,說道:“和細竹出去了,二爺,我背他,你想辦法開辟道路。”


    我說道:“二叔,枯草輕,但水流很快就會將枯草泡透,枯草就會沉底,我們時間不多了。想辦法把枯草隔開,我腰間隻剩下鬼王鏟了。”


    二叔不以為然地說道:“哼!不用!我來!”


    二叔唰地將背包拿了出來,將兩根探杆伸了進去,用力撐開,這便形成了一個網狀結構,他將土撥鼠從水裏兜了進去,拉上拉鏈,甩到了旁邊的台子上,接著,脫掉外套,紮住口兒,再用探杆撐開,將兩邊的枯草擋住,形成一個人能通過的通道。


    枯草裏無數的針紮進了二叔的外套中,這拉掛的力量倒是讓大部分的枯草掛在了衣服上,不再動彈。


    二叔嘿嘿大笑說道:“看到沒!這男人經常顛勺子,那絕對有好處,我這就是撈炸薯條的基本功。”


    海子也不言語,朝著前方跨了過去,我一步一步地跟著,體力消耗的很快。


    很快我們便到了造像的旁邊,我再次驚愕了,水流已經將那些罐子衝毀,造像早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水麵再次漂起了黑色。


    我現在才反應過來,當時看著造像感覺哪裏不對,那眼珠沒有一點靈動,就好像帶著黑色的美瞳。原來貓膩在這兒呢,裏麵全是毒。黑色的毒似乎與紅毒還不相同,遇到水根本不化開,就匯聚成一團,和墨汁一樣,從我的角度,我是可以看出裏麵用到了鶴頂紅,純度很高,所以給人感覺漆黑如墨,而一點點化開的地方卻呈現出了妖異的駝紅色。


    這就是紅毒的基礎原料,要是單靠鶴頂紅卻是成不了紅毒的,就算挨著人也隻會讓傷口紅腫幾天,倒沒什麽。哪裏想到就在那些倒了的罐子的封口裏不斷地被衝出了黃色的粉末,我心頭一顫,失聲叫了出來:“蛤蟆粉!”


    這是古人煉丹研製出來的混合物毒素,主要原料便是蛤蟆背部的囊包兒和另外幾種毒物的混合,它的作用和麻醉藥很像,讓人致幻,從而沒有力氣走出墓穴,再靠其他的毒將盜墓賊弄死在墓穴中。


    二叔和海子急了,說道:“瑉兒,怎麽辦?”


    眼前已是一大片毒汁在中心打著旋兒,水位已經過了小腹,看這個架勢還要上漲。


    我腦海裏將當年小花兒給我說的紅毒知識在腦海裏飛快地琢磨了一遍,突然,我靈光大現,說道:“二叔!放心地走!紅毒成不了!”


    說罷,我抱著薑允兒朝著另一邊飛快地跑去,我的皮膚已經挨著黃毒了,二叔嚇了一跳,說道:“哎!海子,你要不把這小子衣服脫下來,我再弄一個,也好阻擋一下啊?”


    海子已經跟上了我,說道:“來不及了!必須盡快出去,我們有潛水服,沒大礙的!”


    二叔一見那些毒物還在融合,靠近梯田岩石側麵有一個洞,不知通往哪裏,水流在中間打著轉,正好牽製住了毒物。


    二叔大吼一聲:“媽媽咪呀!”


    接著,整個人開始了艱難地前行。


    剛走到通道口,離到岩石門口不過一個轉彎的距離,卻根本走不動了。原本地麵上的枯草和橫在路中間的木頭全部漂了起來,結結實實地將路口堵住了。


    二叔破口大罵,說道:“原來這些木頭的作用是這些,鵪鶉老匹夫就是要將我們全部堵死在這裏!”


    身後的水已經開始上漲,到了小腹之上,冰冷得我的手腳已經沒了知覺。


    海子說道:“瑉兒,木頭輕,全部卡在了上麵,水流下方應該是空的,可以闖一闖!”


    二叔毫不遲疑,大罵一句,整個人潛了下去,十幾秒,他的聲音在另一頭傳來,他大喊道:“哎!可以過來!下麵是空的,草和木頭都在上麵。”


    海子說道:“瑉兒,你帶她先過,我就在你後麵。”


    “你過去!我最後!”我說道。


    “不!沒時間了,快!”


    我一咬牙,整個人埋下了水裏,冰冷的水流衝擊著我的腦袋,讓我瞬間清醒,我抱著薑允兒,一手拿著手電,水下的能見度非常低。


    我這才看到樹幹的尖端裏都插著小釘子,當時手電是根本沒辦法發現的,但現在卻看了個真切,雜草中夾雜著小冰塊,我隱約看到了前方的轉彎處,大喜過望,一手抓住了邊緣,正要朝前猛地滑動。


    突然,我隻感覺我的胸口一痛,脖子也被人摟住,呼吸麵具瞬間被打掉。我轉頭一看,冰冷的水讓昏迷的薑允兒醒了,她的一拳突如其來,我是壓根兒沒想到,呼吸麵具一掉,我甚至沒顧上呼一口空氣。


    這下糟了,不知為什麽,我的後腰,痛得厲害,一種撕扯的感覺讓我渾身都在顫抖,我死死地扯著薑允兒的衣領,用力地往下拉,我將手電打到了頭頂的樹幹上,薑允兒掙紮了幾下,也看清楚了是我,她抬起頭猛地看到了頭頂上樹幹頭部的釘子,安靜了下來。


    我的肺裏已經開始了生痛,我直接丟下手電,轉身朝著出口遊去,剛轉彎,便抓到了在大吼大叫的二叔,二叔一把將我從水裏提起來,一見我的呼吸麵具也沒了,他說道:“瑉兒!你瘋了?”


    我胡亂摸索著,從口袋裏掏出了已經泡濕的餐巾紙,我一口全部含在了嘴裏,我不再用鼻孔呼吸,而是通過嘴巴,我用力地從泡濕的餐巾紙間將空氣吸進肺裏。這種呼吸很困難,幾乎每一口呼吸都需要使出吃奶的力氣。


    薑允兒從水裏爬了出來,她沒有說話,隻是身體劇烈地起伏,她走到了我的身邊,將呼吸麵具一下摘掉,遞給了我。我的怒氣瞬間上來,我抬手啪地給了她一巴掌,接著,將呼吸麵具戴在了她的臉上。


    二叔說道:“海子呢?怎麽還沒過來?”


    我轉身對薑允兒說道:“你快點出去,別在這裏給我礙手礙腳!”


    第442章 背後的刀子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隻聽噗通一聲,薑允兒已經翻身回到了水裏。


    “大爺的,瘋女人!”我怒罵了一句,正要翻身回去,一個腦袋從水裏冒了出來,正是向輝,他的呼吸麵具也掉了,但呼吸還在,也是被冰冷的水給嗆醒了,自己扯掉了呼吸麵具。


    他一露出水麵,便大喊大叫了起來,大叫著腿痛,二叔抓著他的肩膀,他不停地掙紮,我走上前,鉚足了力氣,一拳砸在他的臉上,直挺挺地將他砸昏了過去。


    我說道:“二叔,你帶著他先走!我隨後到!”


    此時的水已經沒到了胸口上,身後噗噗地兩聲,兩個人從水裏冒了出來,海子的胳膊、頭上、背上一股股的血在往外冒,我的火蹭蹭地往上冒,也不知為何,喉頭一甜,哇地一口,吐出了一口血。


    我並沒有覺得是血,以為是自己的含在口裏的餐巾紙引起了不適,把胃液給吐出來了,薑允兒卻走了上來,一把摸在我的臉上,我下意識地打掉了她的手,卻驚愕地發現自己吐血了。


    我不能說話,隻得示意大家快撤。


    海子先走,他呼呼地爬了上去,每一步,這冰涼的水中便泛起一抹血紅。我冷冷地看著薑允兒,眼神中充滿了憤怒,我第二個爬了上去, 不知為何,我感覺這空間似乎窄了許多,卻也是順當地爬了進去。


    “師傅,你……你沒感覺嗎?”我爬上頂部的時候,就聽薑允兒在身後說道。


    我不想也不能和她說話,因為此時,如果我們站在下麵,水便會沒過我們頭頂,我們才爬了一半,水便順著我們身後撲了出來。


    薑允兒說道:“師傅,你下去一定不要屁股著地。”


    這話說得好生奇怪,出口近在眼前,我看到了卡在邊緣的繩索,我用力地抓住,一點點地爬了下去,不知為何,我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爬了一半,就聽二叔吼道:“瑉兒!我的天那!你怎麽了?”


    我回頭一看,身後的人全部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我,海子還想衝過來,卻是失血過多,一個趔趄栽倒在地,我吼道:“哎!快救海子!”


    萬金油和二叔卻充耳不聞,一個個將我扶住,我說道:“你們搞什麽?快!薑允兒還在上麵。”


    卻聽上麵的薑允兒吼道:“不用管我!先救他!”


    他是誰?是海子嗎?


    二叔看著我,眼圈兒都紅了,他一直帶著呼吸麵具,緊繃在臉上的橡膠壓出的印子此時看上去十分地滑稽。


    薑允兒跑了過來,她說道:“不要拔出來!會失血過多的!我的背包裏有手術設備,我學過醫,我來!”


    我看看身上,好著呢?二叔不知觸碰了我背後的什麽,此時,鑽心地痛,我現在可謂是又冷又餓,這一下痛,讓我的汗都下來了。


    我急忙伸手去摸,卻被萬金油一把拉住,痛處我感覺到了,我回頭一看,我啊地大叫了起來,我的腰部插著一把匕首。


    我吼道:“大爺的!小爺要死了!這是誰幹的?”


    我惡向膽邊生,衝薑允兒吼道:“是你在水下捅我一刀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盜墓之南洋驚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玉鬆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玉鬆鼠並收藏盜墓之南洋驚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