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拿著隕石說道:“瑉兒,這個要不要交?”


    “交個屁!隕石不是文物,你就當那裏恰好有一個墓,一顆隕石恰好砸進了墓穴裏。”我說道。


    萬金油嘿嘿笑著湊到二叔旁邊:“二爺,你這東西要不我幫你去賣?回頭我拿一成傭金就行。”


    “少來!我可以賣了之後請你吃喝玩樂一個星期,這是見者有份,但我想留下,地球外麵的石頭,還這麽漂亮的,這輩子沒見過,這東西要是現世,那是幾個億我都不見得答應。”二叔用布子一邊擦著一邊說道。


    回到酒店,強爺他們已經安排好了飯局,強爺並沒有在哈密發現任何情況,我們一邊喝一邊吹著牛,薑允兒也喝了一杯,整頓飯也沒有說一句話。


    因為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頓酒並沒有吃太久,除了二叔還陪著,我和萬金油、海子提前結束了飯局,回到了房間。


    這時候,尷尬的事兒發生了,我本以為海子或者萬金油和我一起住,沒想到這兩人卻一骨碌進了一間屋,我也隻能拿著房卡進房間,打開門就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我看到浴室的門關著,床上還有一套衣服,待我看清楚,我嚇了一跳,女人的衣服。


    我急忙關上門,跑到前台,一問才知道那就是我的房間,現在可以肯定有人住在了我的房間內,我急忙將我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前台一臉怪異地看著我,說道:“先生,有一個叫薑允兒的女士是和您一起的嗎?”


    “昂!怎麽了?”


    “哦!她的房間就是您的房間,我的電腦顯示您的房間隻有您和她共住!”


    “什麽?”我看著前台眼神裏的怪異,一咬牙,隻能回去,我的東西全部在房間裏,這可如何是好。


    我衝到了萬金油和海子的房間裏,要他們兩人去敲門,把我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海子說自己嘴笨,還是萬金油夠意思,他敲門幫我,卻什麽都沒拿出來。


    萬金油說道:“銀大少,你的好事兒來了,人家已經洗完澡了,我就不方便進去了,據說這個女子太厲害了,我也怕呀。”


    行!就這個義氣也是沒誰了。


    我鼓足勇氣到了我的屋門前,用力地敲了敲,裏麵的聲音響起:“稍等一下!”


    這一等就是五分鍾,門開了,她濕漉漉的頭發穿著寬鬆的睡衣。我說道:“那個,你進錯房間了,這是我的房間。”


    “沒有啊!這是我們兩人的房間,我的任務是保護你。”薑允兒一臉正義地說道。


    我無語,說道:“這太不方便了,我一個大男人,你一個沒過門的小女生,我們在一個房間裏,這要出點什麽事兒,我怎麽跟李所長交代?”


    “你放心,我不會妨礙你,你要是敢胡來,我一定會廢了你,你上衛生間請衝幹淨,我洗澡你可以在屋裏,但不許偷看,你睡最裏麵的床,我在最外麵的床,平時你該幹什麽就幹什麽,當我是空氣就行。”薑允兒說道。


    我都快瘋了,我說道:“我睡覺是果睡,你這樣我吃虧了,你可以住到我的對麵,這樣也可以保護。”


    “沒關係,我當沒看見,你的安全比較重要。”


    我也犯了葷,一把推開了她,說道:“行!你別後悔!”


    說著,我進了屋,將外套和褲子脫掉,就剩下一個內褲,我架勢要脫,本以為薑允兒好歹轉過去,或者警告一下,可她卻是抱著手機,頭也不抬。這……


    我隻能進了浴室,洗個澡早點睡,卻發現薑允兒的內衣和襪子已經洗幹淨掛在了衛生間,白色的,這!這!這簡直就是侮辱了我的眼睛,我沒有一點點欲望的意思,隻是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我氣憤地說道:“哎!你的內衣讓我看到,這樣真的好嗎?”


    薑允兒卻說道:“你上學沒有和人合租過嗎?大家的都在一起,也沒有什麽呀?”


    怎麽這話說得好像我是個老古董,行!你厲害!


    我洗了個澡,本來很愜意的事兒,此時,我卻感覺有人在門口偷看我,我幾次突然將腦袋從浴室的塑料布後伸出去,卻什麽都沒看到,這簡直是要了人的命。


    這都是什麽世道,住在酒店裏的孤男寡女,本來就應該是女子緊張,怎麽到了我這裏,卻是反過來了,變得我神經兮兮地。


    我穿上了幹淨的衣物,點了一支煙,剛從衛生間走出來,薑允兒說道:“我不喜歡聞到煙味兒,請你去衛生間吸煙,並把抽風機打開。”


    “哎!薑允兒!我警告你,你不是我的室友,這是我的房間,你是來保護我的,你剛才還說不限製我做任何事兒,我能請你離開嗎?不要逼我動粗!”我出離地憤怒。


    薑允兒卻是老神在在地說道:“我抽的是你的二手煙,二手煙的危害最大,你在傷害我,我必須得管。”


    第428章 合理的故事


    我說道:“我帶不了你,你走吧!”


    我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撥給了李 青武,哪裏想到他居然不接我電話,我這才明白這家夥現在有了薑允兒這條眼線,便不用直接跟我聯係了,我打電話的目的也隻有一個,就是趕她走,肯定打死都不會接我的電話。


    我將手機啪地拍在了桌子上,一骨碌鑽進了被子裏,我吼道:“關燈!開著燈,小爺睡不著!”


    燈關了,這一晚注定我們兩人都睡不著。我像一條顫抖的鹹魚在床上翻滾,她也是輾轉反側。


    也不知道幾點,她突然說道:“今天真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她的聲音很輕,我不想理她,並沒說話,她說道:“今天在墓穴的時候,我以為你不會救我,謝謝你,我的確有很多東西要學,我拿之前的經驗用到墓穴裏,的確是走不通,我反思過了,如果我一個人在墓穴裏,肯定已經死了兩次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次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的優點就是聰明,我想我能學會,李所長隻讓我跟你學,我也想正兒八經地認你做我師傅,我……覺得你不是壞人,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是鬼王,你以前沒得選,而且你不是一個壞人,我也不是警方的密探,我隻希望能為西境的文物做我能做的事兒,從這點兒上說我們是一樣的。”


    她頓了很久,見我沒反應,說道:“師傅,你睡了嗎?”


    “吵死了!你很煩!別叫我師傅,你做不了這行。”


    她卻是不生氣,情商真的可以,她說道:“可能我現在的確是沒有資格,不過,我會努力的,比如今天的墓穴裏,我看出兩具屍骨不是同一個時期埋葬的,那具男屍是先下葬的,因為它的骨骼呈現出白黑色,女古屍的骨骼卻是相對要白,所以,她是後下葬的,而且她的身體並不好,有嚴重的盆腔炎,導致胯部都變形了。”


    “什麽?”我呼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黑暗中,我看不到東西,“你確定嗎?”


    我胡亂摸著燈的按鈕,啪地,床頭燈亮了,是薑允兒打開的,她的頭發已經幹了,幾縷頭發掛在額前,漂亮的小虎牙倒第一次讓我打量著眼前這個女警察,她真的挺漂亮的。


    呸!大晚上的胡思亂想,我收拾起了小惡魔,說道:“你還有什麽發現?”


    薑允兒想了想說道:“棺材蓋子,不是原先的蓋子,墓穴裏的棺材已經塌了,棺材板子卻是完好的,加上後放進去的女屍,所以,這個墓穴在之前就有人打開過。”


    我慢慢地靠了回去,之前一直有一個畫麵在腦海中閃現,那是一個女子手裏拿著一把長劍,懷裏抱著一隻瘸腿的小鹿,她站在山頂看向遠處,一個男子手裏拿著一截長棍兒,站在不遠處。遠處圍著好多人,這些人衣著怪異,手中兵器也不同。


    男子與女子決鬥,兩人激戰正酣,突然,天空如同雷電一般地閃爍著,接著轟隆一聲,砸在了兩人所站的地方,兩人帶鹿死亡,這一幕驚呆了遠處圍觀的所有人,他們認為不是這兩人得罪了神明,就是兩人之間利用大法力互毆,結果同歸於盡。


    於是,將兩人葬在了一起。


    這個結論是錯誤的,但如果沒有薑允兒的推斷,那我的結論看似荒誕離奇不可能,卻無比地真實。


    我閉上眼,將前前後後再次推理,我有了一個關於那裏發生過的一切,這是讓人興奮地。


    我呼地跳起來,一屁股坐在了薑允兒的床邊,我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哈哈!就是關於那裏發生的一切。”


    薑允兒有些緊張地朝後縮了縮,看著一個隻穿著褲衩的男人在那裏手舞足蹈。


    我一下跳到了床上,開始了一個故事。


    那是在很久遠的時代,一個和尚,不!該叫信仰者,他像是玄奘和尚一般,想去尋找真正的信仰,他在絲綢之路的驛道上前行,風沙帶著酷熱都沒有讓他有一絲一毫地退卻,一路上的商隊也是匆匆而過,沒有多看這個人一眼。


    好容易路過了山區,盡管有草卻毫無生命的跡象,他坐下喝了一口水,正待休息,天空中卻一道亮光閃過,劃破天際,商隊嚇了一跳,眨眼的功夫,大地轟鳴,微微的顫抖讓駱駝也嚇得跪了下來。


    巨響過後,便沒了聲息,大膽的人朝著巨響處跑了過去。當看到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跪倒了下來。一個和尚手拿鐵杖坐在一個大坑兒前,大坑兒中有一枚隕石還在冒著熱氣,土壤焦黑一片。


    和尚認為這是天神痕,卻不知道為什麽要在此時降落,他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冥思苦想,卻不知道身後的人已經全部跪倒在地,對他頂禮膜拜。


    他留了下來,就看著天神痕,有的人開始送吃的給他, 有的人留下了錢財,有的人將水給了他,卻不敢驚擾。這事兒越傳越廣,甚至很多人穿越叢山峻林也要過來看上一眼。


    和尚發現他走不了,他想繼續前進,總會被後來人邀請回去,不是幫著驅災化吉,便是為年幼小兒取名,尊他一聲聖尊,可隻有他知道自己不過也是天神痕的見證者。


    在信仰與欺騙中,他選擇了信仰,他將真相告訴了所有人,哪裏知道根本沒有人相信,以為是眾人惹惱了聖尊,於是,紛紛加大了捐贈的力度。


    終於,他受不了了,在內疚和掙紮中,結束了生命,或許是自殺或許是鬱鬱而終。總之,他死了,他死後,在天神痕的地方,一座豐碑立起,而他和天神痕都葬在了一起。


    從此路過的人都對這裏視若神明,從不打擾。


    但有的人卻不這麽想,在大漠的不遠處,同樣發現了天神痕,隻不過這是人們吹噓出來的,這是一個女子,她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但從小體弱多病,於是,他的家人開始讓她服用大量的草藥,這種草藥讓她沒有了人形,麵色蒼白,甚至無法直立行走。


    這對大戶人家來說,隻是名聲上不太好,有一天,這女子突然說想出去看看,家人則帶著她進山林散心。哪裏想到,突然,從林子裏跑出了一隻小鹿,這小鹿也是殘疾,後退不靈便。


    第429章 風起前夕


    這小鹿怕人,卻唯獨不害怕這女子,一點點地靠上了女子,盡然跪下,任由她撫摸,這讓一眾隨從看呆了,紛紛跪下說女子是天神痕,鹿本就是西境人心目中的神,人與鹿通靈那可了不得。


    其實,眾人不知道的是,這女子常年服用中藥,身上已經沒有了人味兒,有的是草的味道,自然吸引了鼻子靈敏的鹿。在西境早些年的獵人,出門打獵前的幾天,都是提前幾天吃草,為的就是讓身上的人味兒淡化。


    女人也喜歡上了這隻小鹿,在她看來,小鹿和它一樣的,都是殘廢,這就是同病相憐。女子抱著小鹿回家,這惹得周圍的街坊鄰居跑來看稀奇。


    這戶人家也借著女人的名氣化腐朽為神奇,或許正是在變化中,女子的身體也能勉強站起,可惜的是久坐讓女子神經出了嚴重的問題,就是那一下站起,讓女子撒手人寰。


    與天神痕有關的人是無法簡單安葬的,於是,隻能將她安葬在了和尚所在的天神痕旁邊,但這戶人家不願意了,都是天神痕,為什麽要區分一個大小,幹脆兩人葬在一起。這戶人家所提出來的想法根本不會有人質疑,雖說在理上有點不對,但沒人敢惹惱天神痕的現世。


    於是,一切便有了今天如此古怪的墓穴,而我敢肯定那女子手裏拿著的不是什麽劍,而是某種法器,甚至可以說是難得的法器。


    說話間,我整個人躺在了床上,我仿佛看到了在那樣一個追求神跡的年代裏,是多麽地荒唐,又是多麽地虔誠,波瀾壯闊,最終我看到了人心。


    薑允兒不知何時,也坐了起來,她說道:“我有一個疑問,你怎麽知道天神痕是隕石,而不是稀罕的野花野草。”


    我心頭一顫,糟了,忘了隕石的事兒薑允兒並不知道,我忙說道:“我覺得在棺材裏被摸走的東西很可能就是這樣一個物件,要不第二個打開棺材的人,發現野花野草的都枯萎了,這天神痕也未免太兒戲了,周圍並沒有其他的礦,在戈壁上最常見的就是隕石。”


    薑允兒問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確定是天神痕,不是別的,又是如何找到墓穴的呢?在我看來那裏不過是一堆埋在土裏的爛木頭。”


    我說道:“首先,當我的鐵鏟觸碰到泥下木頭的時候,發覺木頭是老的,泥不會主動包裹住木頭,那便是人為的,人不可能隻做一件事兒,周圍肯定還有別的東西,或許是掩埋在泥土之下。再說那泥下的木頭,從地理位置看不可能是烽火台,其次,不可能是古驛站,那它的作用隻有一個,便是標誌。”


    薑允兒說道:“所以,你就展開去四下尋找?這是不是叫尋龍點穴?”


    我搖搖頭,說道:“尋龍點穴隻會比這個複雜,當時,我發現在山腳下的土包子十個有九個的可能是墓穴,隻是墓穴下麵的梁木露出來,擾亂了我的思維,而且還有洪水期的時候刮過來的樹幹和垃圾。但同時也說明了一件事兒,在很早的時候,這裏是有一條路的,不是木質結構便是在斜坡上鏟出來的小道兒,走的人不少,雨水便會朝著這一處流淌。”


    看著薑允兒皺眉思索的模樣,我輕輕鬆了一口氣,算是糊弄過去了。


    我看著她,說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說罷,一頭倒在床上,蓋好了被子,這一次很快睡著了,我夢到了我自己回到了戈壁上……


    第二天,我們起來的很早,下樓吃飯的時候,見到了萬金油一行人,他們憋著笑,二叔靠上來低聲說道:“瑉兒,我聽說了你的事兒,怎麽樣?沒給銀家丟臉吧?有沒有衝上去,撕開她的衣服,大耳刮子打到她求饒?”


    我沒好氣地說道:“什麽都沒發生,我不是她的對手。”


    萬金油嘿嘿笑著說:“銀大少,那是有恒心的,要做柳下惠,打是打不過了,那要從心理上征服。”


    不吭不哈的海子似乎也找到了宣泄口,說道:“瑉兒,如果你打算追她,我們鬼門是有辦法拿下她的。”


    “都給我滾!”我就差吼起來了。


    “師傅,你怎麽了?”薑允兒端著盤子跑了過來,說道,“你喝牛奶還是豆漿?我給你打。”


    “我要喝敵敵畏!”。


    飯後,我們告別了強爺,他盡然沒來由地抓住了海子,說道:“小海,你有時間也多過來看看我們,你那裏流動的人員比老叔這裏多,如果有合適的苗子也帶來讓叔瞧瞧,不白帶,喝酒管夠!”


    我突然有一絲心酸,強爺通過這一次的大戰,明顯感覺到哈密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哈密了,盡管威嚴還在,卻好像已沒了當年的掌控力,更多的時候,可能還是江湖人對他的尊敬,賣他一個麵子。但最直接的問題就是後續無人,哈密雖然在鬼門的領導下,但鬼門卻沒有對它多管多問,隻是知道它永遠是鬼門的一部分。


    就好像皇帝將自己最放心的人派出去鎮守一方,皇朝更迭,卻永遠放心邊疆是穩固的。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強爺,我會幫你留意的,不過,有一句話是鬼門已經被我解散了。”


    說這句話是殘忍的,但我不希望強爺他們這一批江湖最後的能人因為傳承而走上歪路。強爺沒有說什麽,但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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