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柔嬌卻是說道:“這隻是看上去像墓,好吧,不看看怎麽知道?!”


    我將鬼王鏟指向了她,說道:“如果這個是小墓,挖就挖了,可這裏有甬道,有偏室,還有這個懸在半空中的玉石棺都說明了一件事兒,這是一個罕見的大墓!鬼門大墓不挖,挖大墓者與古人同死!”


    我的話擲地有聲,就在這時,腰間的安全繩突然動了動,這說明外麵有情況。二叔絕對是一個拿的起放得下的人,歎了一口氣,轉身往外爬。


    我是第二個,鬼知道範柔嬌在考慮什麽, 隻是在那裏傻傻地站著。


    我剛爬過去,就看到二叔在大罐子前摸索著狼頭刀身的鎮墓獸。


    說時遲那是快,我一把按在了他的手上,說道:“二叔!大墓不挖!什麽都不能帶出去。”


    “哎!這個……這個,已經挖出來了,裏麵大貨我們可是什麽都沒碰啊!”二叔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第393章 警


    我沒說話,繼續看著二叔,二叔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丟下罐蓋,朝著外麵摸了過去。


    範柔嬌也爬了過來,默不作聲地跟著我離開了洞穴。


    我們剛爬出洞穴,萬金油跑了過來,說道:“瑉兒,剛才有一輛警車開了過去,大約離我們幾公裏遠。”


    “什麽?警車?這鬼地方會來鬼的警車,你確定沒看錯?”我吃驚地問道,一種不妙的感覺從內心中激蕩了出來。


    我急忙衝著一旁的所有人喊道:“還愣著幹嘛?把這裏回填掉!”


    眾人開始七手八腳地回填。


    範柔嬌還穿著潛水服,走了過來,她的手裏握著一塊晶瑩的石頭,說道:“對不起,我確定下麵是墓穴,我不會挖墓的。”


    我看了一眼她手裏的石頭,紅色的石頭表麵全是灰塵,我怒道:“鬼門,大墓不挖!東西不帶!你……”


    二叔一邊脫著潛水服一邊說道:“瑉兒!來不及!快點吧!如果真有警察,咱們就走不掉了!”


    我一把將石頭拿在手裏,脫起了潛水服。


    海子跑了過來,說道:“不用急!我早就將車隱藏在了土窩子裏,應該還有時間。”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遠處的一輛警車朝著另一麵飛奔了過去。


    “蹲下!快!”我吼道。


    範柔嬌還傻傻地站著,我一把將她按倒,她說道:“我們不是盜墓,我們隻是探險,躲什麽呀?!”


    我說道:“你剛才還說是墓穴,現在就不認了?”


    “可是!我們沒盜墓,警察沒有證據!”範柔嬌還要繼續狡辯。


    我真心服了這女人的腦洞,我說道:“你在古墓邊上,有打開的盜洞,裏麵有我們的痕跡!你是豬嗎?!”


    她沉默了,萬金油說道:“這麽大的洞不好填埋呀!瑉兒,要不先撤!等以後再說!”


    “不行!鬼門不挖大墓,意外打開還不填好,等著報應嗎?”我一邊說一邊回頭看,被打開的洞穴裏麵回填了不少土,但大都隨著斜坡滾到了洞裏。


    我一把將背包裏的探杆拿了出來,說道:“給我插到洞邊上去,用大塊泥給我填埋!”


    二十分鍾,漫長的二十分鍾,終於填埋好了。


    我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大家分頭撤離,在焉耆的酒店會和!跑路的時候用手機多拍些照片,記得發朋友圈,證明您們是來旅行的!盡快上大路!”


    我和二叔、萬金油加上醫生一輛車,朝著防風林的方向飛奔而去。


    路很顛簸,總感覺有東西擱著我,我從口袋掏出來一看,正是範柔嬌從墓穴中帶出的紅色石頭,我拿在手裏細看,這最初以為是瑪瑙,但卻發現不是,質地非常輕,比琥珀還輕,上麵有一層層的紋理,放在光下一照透亮無比。


    萬金油接了過去,看了看,說道:“瑉兒,這是魚石,西境南部怎麽會有這玩意?”


    “魚石?什麽魚石?”二叔問道。


    我說:“大魚!湖裏超過兩米的大魚,在頭顱靠近鰭的後側有一塊硬骨,將它撬下來,放幾個月,整個骨頭會變成紅色,打磨之後就是這樣的。”


    “離焉耆最近的湖就是博斯騰湖,現在裏麵的草魚、鰱魚、鯉魚都是人工放養的,以前可沒有呀?這魚石怎麽會有?”我有些好奇。


    二叔說道:“哎!你不懂,我小時候,你爺爺帶我去博斯騰湖打過一種怪魚,那個頭特別大,腦袋比足球還大,那時候還能打到這種魚,後來大概是絕種了吧,被人放養其他魚種那是正常的。”


    二叔似乎又想起了什麽,說道:“哦!對了,那邊好像還有一個傳說,勇士為了證明自己的勇猛,不光要在陸地上,還要在水裏無敵,所以,帶著一把匕首,站在淺水區,用自己的胳膊上抹上羊油,吸引這種魚過來吞吃,成功擊殺一隻才能被視為部落的勇士。我估計,也是那時候這種魚絕跡了吧。”


    萬金油說道:“哎!和勇士有關,那這物件想必也是勇士身上的咯?”


    萬金油的話倒是讓我對那裏有了更多的猜想。


    就在我們剛要靠近防風林的時候,從遠處跑來了一輛警車,靠近我們的時候,警笛響了,車裏的聲音響起:“前方的車靠邊停下。”


    我們乖乖照做。車上下來了四名實槍和彈的武警,他們上來就說道:“所有人下車,雙手放在車頂。都別亂動。”


    兩名警察站在我們身後,手一直沒離開槍,其中一個說道:“我們要檢查一下你們的車,希望你們配合一下。”


    萬金油說道:“警察同誌,你們隨便檢查。”


    一名警察在我們的車前檢查了一番,打開了後備箱,繼續查看,他看了看我們的裝備,說道:“你們帶潛水服幹嗎?”


    我說道:“我們從博斯騰湖過來,想找個地方遊泳一下,不過,被人發現,攆走了。”


    警察又問道:“你們挖什麽東西了嗎?”


    我和二叔互看一下,二叔說道:“昂!挖了個坑兒,埋鍋做飯。”


    “在哪兒做的啊?”警察問道。


    萬金油說道:“早晨吧,具體地方我也說不上來了,好像有個土坡兒,那邊石頭特別多,有木材。”


    警察實在是找不出東西,看向了二叔,說道:“師傅,身份證拿出來看一下。”


    二叔笑著轉身,掏出了身份證遞給了警察,警察看了看說道:“哎!你身上的裝備可以呢嘛,這是去作戰還是去拍照呀?”


    二叔一邊掏煙一邊說道:“我這身可是正兒八經的美國貨,這不是帶著朋友一起看看大美西境嘛。”


    “西境人可沒你這麽穿的,這樣的地方牛仔褲最好的。”警察沒有接煙,隻是開了一個玩笑。


    萬金油說道:“警官,你們真厲害,跑到戈壁灘裏來查身份證?”


    警官說道:“我們接到舉報電話,說有人盜墓,你們看到可疑人沒?”


    “盜墓?墓在哪兒呢?看到了舉報是不是有獎金?”萬金油興奮地說道。


    警察有些無語,說道:“我們都找了一天了,也沒看到盜墓賊,這消息應該是假的,不過,你們看到了盡快和我們聯係,不要衝上去做傻事兒。”


    我們連連點頭,送警察上車離開,老遠了,我們還在揮手告別。


    第394章 醫生醒悟


    我的笑容慢慢淡去,上了車,我不再說話,反而是閉上眼,牙齒咬得咯咯響。


    二叔一上車,說道:“奶奶的,這身衣服回去就把它丟了!誰都不查,偏偏查我。”


    萬金油說道:“銀大少,多虧你鬼門祖訓,如果我們從下麵帶出東西,現在就被抓了。”


    二叔也是後怕連連,說道:“就是就是!老祖宗保佑啊!要是把鎮墓獸帶走,現在就得去局子裏走一圈了。”


    我說道:“都閉嘴!警察為什麽會來?我們都被鵪鶉給耍了。他早知道下麵是墓穴,也知道我能找到,之前對範柔嬌放鬆了警戒,認為她去的地方不會有墓穴,所以,下到墓穴裏,如果警察正好趕到,我們全部會被抓,一個都跑不了,沒被抓,運氣占了很大的成分。”


    一車的人沉默了,萬金油說道:“誰說不是呢,這是小心提防還是差點出了亂子,幸虧銀大少堅持了原則那。”


    二叔說道:“也不知道範丫頭從中看出來鵪鶉拿她當棋子了沒。瑉兒呀,不能這麽下去了,你不如就讓鵪鶉把她帶壞,我們把她舉報了,這早舉報早解脫呀,她最多幾個月就放出來了。這不是李 青武在嘛。”


    我搖搖頭,說道:“海子是真的和她看對了眼兒,如果她將來的老婆進去了,他會不會怪我們?!我不想鬼門的人怪自己人見死不救,還有,範柔嬌不過是誤入歧途,這個賬我記下了,咱們慢慢算。”


    醫生說道:“列位,聽你們這麽說,我算是看明白了,範柔嬌的師傅是奔著你們來的,你們的確是想救我們呀。可惜呀,範柔嬌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或許真的她到了被人當做棋子用的時候,她也隻能一條道兒走到黑了。你們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


    醫生給我說了一個他聽範柔嬌說過的故事。


    當年,範柔嬌畢業前,弟弟遊手好閑,把別人的奔馳給砸了,對方抓住了範華要他賠償,這小子也雞賊,躲起來了,警方找不到他,自然會來找範柔嬌,範柔嬌隻能答應私了,否則,範華就得進派出所留下案底。


    對方提出賠償,可範柔嬌一個大學生自然是賠不起,加上年紀小,沒有社會經驗,奔馳車主也不是善茬兒,放高利貸的,一見範柔嬌是一個小姑娘,姿色也不錯,動了歹心,嚇唬了範柔嬌幾句,範柔嬌自然怕得要命,隻能答應對方提出陪他幾天的要求。


    回到學校,她絕望了,但還是給鵪鶉打了一個電話,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鵪鶉馬上動身來找她,要她無論如何都不要去酒店,也不要接對方電話,要去也要見到他再進去。


    這一晚,範柔嬌是在恐懼中度過的,第二天,見到鵪鶉,硬是撲在他懷裏,大哭了一場。鵪鶉帶著她去見了奔馳車主,對方見鵪鶉隻有一個人,便叫了幾個小弟將鵪鶉圍起來,嗚嗚渣渣地談賠償。


    鵪鶉卻反其道而行之,說給對方三秒考慮,否則,別怪他不客氣。


    對方簡直是氣笑了,就要看看鵪鶉會怎麽辦,沒想到鵪鶉直接從懷裏摸出了槍,頂在了對方的腦袋上,鵪鶉的動作很快,而且有槍在手,對方一眾人硬是無人敢上來。


    鵪鶉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砸在了對方的腦袋上,說道:“我是她父親,我不能和她相認的原因就是因為殺人,我不介意多殺一個,反正老子早晚會死。”


    說著,一下一下地砸在對方腦袋上,對方被砸地連連求饒,鵪鶉逼著對方寫下了已收到還款的條子,還用對方被砸出的血,按下了血手印之後揚長而去,無人敢攔。


    也就從那天開始,範華在當地也徹底地成了好吃懶做的小霸王。


    範柔嬌後來也說,那天鵪鶉拿著的槍就是一個打火機,從這點看,當真是有勇有謀。


    故事說完,二叔說道:“醫生,你怎麽知道這個事兒的?”


    醫生說道:“你們那時候提出要她陪鬼王三天,我們都勸她不要去,我們也能看出來,你們不敢把範華怎麽樣,但她不放心,決定去,還給我們說了這個事兒。”


    我一拍大腿,感情我當初那個陪三天臨時起意的謀略當真是錯得離譜,不但沒有分化兩人的感情,反而是加深了。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說範柔嬌怎麽對我永遠是那麽大的敵意。問題出在了這裏。


    醫生說道:“列位放心吧,我回去後會勸勸她的。”


    我突然問道:“醫生,你覺得我們這些人裏誰是殺手?”


    醫生說道:“你們中沒有殺手。殺手在我們這邊。”


    “哦?為什麽?”我們不約而同地問道。


    “在上車前,我也不明白,聽完你們的談話,我算是多少品出點味兒來,而且這手段也很像是範柔嬌老師的做法。”醫生說道,“你們帶著我們到了這裏,我們的人殺了一個我們的人,自然會嫁禍到你們身上,這就拖延了你們找到墓穴的時間,同時報警,你們如果被發現,那麽你們全部會被困住。在我看來,挖不挖到墓穴,無關緊要,警方不過是根據盜墓這條線,發現了一個殺人的案子。隻不過地方太大,警方沒有具體目標。”


    醫生的話的確是如此,他能這樣說,便證明他很可能不是那個殺手,但是卻不能掉以輕心。


    二叔說道:“你還沒說,誰是殺手呢?”


    “範柔嬌肯定不是,那晚我和細竹住在一起,鐵漢喝多了,睡在哪兒我不知道,大馬猴和海子兄弟住在一起,你們三個住在一起。”醫生想了想說道,“鐵漢殺人,我不太相信,他的性格不適合做殺手,他也沒有這個演技,那麽隻有一個細竹。”


    “那小白臉能殺人嗎?”二叔問道,“那天打架,我拿著鬼王鏟都快把他嚇尿了。”


    醫生說道:“範柔嬌說晚上四五點的時候,她沒睡,隱約看到外麵有兩個人,並無爭吵,鐵漢說話的聲音很大,很好分辨,所以,不會是他,哦!我想起了一個細節,那天我沒有喝酒,而且我睡得早,後半夜我應該睡得挺輕的,有點風吹草動是可以感覺出來的,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早晨起來的時候,還有點頭痛,我以為是不適應野外,喝了點熱水,便沒什麽事兒了。我當時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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