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檢查著裝備一邊說道:“西境很多地方是不需要井的,靠著雪山就可以吃飽喝足,但是深入到戈壁或者草原深處,就需要打井,一個和這裏差不多的村子,打了一口井,井打好的那天,提上來的第一桶水盡然是血紅色,而且還有黑氣冒出來,空氣中全是死人的惡臭,不過,一會兒味道便沒了。”


    我頓了頓,壯漢問道:“後來呢?”


    “後來這個村子裏的人一夜之間全死了,隻剩下了幾個十歲多的孩子,進入村子的商人報官後,仵作前來查看,也沒有發現死因,就在這時,那井裏冒出了黑氣,來收屍的人便認為井裏有一隻成了精的癩蛤蟆,也有的說是土地公公身邊的井鬼,甚至有人看到了從井裏爬出來的怪物,專門吞吃人的精魄。這個事兒是真的哦!至今未破!”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範柔嬌說道:“你不用拿這樣騙孩子的故事來騙我,我不怕,如果你說的傳說是真的,那隻能說明這口井打錯了位置,打到了天然氣出口上,這天然氣口不過是間歇性爆發,或者在死人的那個晚上,爆發最強,把人全部毒死了。”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這在西境的曆史上是真實的故事,而現在那裏是一口天然氣油田,看來範柔嬌對西境是做了足夠的了解的。


    我一邊抓緊繩索一邊說道:“不過,你知道井底異響嗎?”


    “你又要編什麽故事騙我們?”瘦子瞪著我說道。


    我說道:“一般的枯井是淺層地下水流光了,因為這口井的存在,導致了周圍土層結構發生了改變,日子越久,井底周圍土層的表現就和地表突然缺水導致的龜裂一樣,危險的是很可能一點點異響都會導致井底塌方。”


    明顯範柔嬌不知道這點,她的臉色變了變,任然故作輕鬆地把頭扭向了一邊。


    我笑了笑,說道:“我多說一句,我隻有四個氧氣包,隻能是我們被拉上來的時候使用,如果用在了下麵,你被拉上來的時候,早就憋死了,你不會想看自己被憋死前,把胸口抓爛,舌頭吐出來的模樣。”


    範柔嬌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胸口,我將呼吸麵具掛在脖子上,開始朝下爬,外麵的溫度此時應該是三十度左右,井口將熱量形成了熱循環,會高一兩度,不過再下去一些就好了,我額頭上的汗已經下來了。


    曾經一個西境徒手挖井人告訴我下去的時候不要朝下看,應該抬頭看天,意思是告訴土地老兒,自己是地上的人,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來地下打擾他。看天就是頭頂有神明。


    我照做了,我看到的是咯吱咯吱轉動的滾軸軲轆,上麵纏繞著安全繩,繩索在一點點地放下,帶著一些陳年的灰塵飄飄落下,在黑暗中看陽光,最先看到的便是灰塵,無數的細密的灰塵,縈繞在周圍。


    當黑暗降臨的時候,我看向了頭頂部分的井壁,這井壁很光滑,應該是挖掘出水後,混合了濕地的灰泥,細密地塗抹了一層,這樣水泡上去也不會弄下灰塵,在古代常用的手法。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古怪的聲音,該不會真的是井底異響吧?那是……一陣歌聲,還是現代流行音樂,我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我的手機響了,我大喊道:“別放了!等一下!”


    滾軸戛然而止,我吃力地摸向了口袋,掏出了手機,信號非常不好,隻有一格,我喊道:“把我往上拉!我接個電話!”


    打電話過來的是陳老,這老小子找我什麽事兒呀?黃金巧克力的錢不是已經打過來了嗎?


    我很快被拉到了洞口,眾人疑惑地看著我,我卻看著手機,有了兩格信號,我接了起來,說道:“陳老,您老有什麽吩咐呀?我這兒忙著呢?”


    “哎呀!銀公子呀,你不在鳥市嗎?”陳老詢問道。


    我沒好氣地說道:“我在外地,和朋友一起打井呢,您老有事兒啊?”


    “還真有事兒,我這邊來了一個年輕人,他帶了寶物,唐朝的,想找專家會診一下,有沒有興趣呀?”


    “陳老,我的身份您知道的,很多事兒不方便那。”我應付道。


    “哎!人家可是年輕的很那,和你差不多大,在業內也很知名呢,你們或許可以交個朋友呀!”


    這讓我疑惑了起來,陳老該不會是遇上什麽麻煩了吧,他說得很含糊呀,我腦袋一轉,我這不是要把範柔嬌弄到鳥市去嘛,正好就拿陳老做借口。


    我馬上說道:“是嗎?那是好事兒,我一定來!好的,我們後天見!”


    這也是沒誰了,下深井尋寶還能接著電話,簡直是匪夷所思,我再看向周圍人,尤其是壯漢,那都快氣炸了,他和海子負責我的安全繩,剛才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哪裏想到把我拉上來就是接了個電話。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將手機丟給了海子,我說道:“哎呀!忘記摸出來了,罪過呀!”


    再次下井之後,井下十米,我聞到的是一股子陳年的味道,尤其是那些灰泥,溫度依然是有些憋悶,但空氣還是足夠的。


    井下二十米,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了涼爽,朝下看,依然是深不見底,朝上看,井口不過是一個兵乓球大小的洞。


    我擰亮了神火手電,朝下照去,隱約可以看到洞底,卻看不真切。


    井壁此時已經不再光滑,足可見當初找來的灰泥也是十分有限的,再次證明了這裏極度缺水。我能清楚地看到用砍頭曼沿著井壁朝下挖的一道道的淺淺溝壑。


    第355章 井底之蛙


    頭頂一片忽閃,那是範柔嬌下來了,她似乎很緊張,有些手足無措,腳在上麵亂蹬,帶下來了無數的細土,我吼道:“範柔嬌!你別亂動,扯斷了繩索,你我都得死!”


    “閉嘴!”


    就在我落到底的時候,我扯動了控製繩,下降停止了,現在的我依然吊在半空中,但我眼前的景象讓我異常吃驚,下麵的空間被擴大到了十米範圍,而且我盡然發現了雕塑。


    誰能想到在幹枯的井底之下盡然有雕塑,這是一個古怪的雕塑,也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具創意的雕塑,地下三十米,我看到的是一層沉積岩,這種岩石分層很明顯,但有意思的是在這岩石間卡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石頭從岩石之間露出了大約兩米的大小,從我的位置看過去,主體還在岩石裏。


    而這雕塑就是在石頭上,古怪的是你說是浮雕吧,它還有圓雕的影子,這上麵雕刻了一隻牛獸,這獸體上滿是鱗片,背脊圓潤中帶著山紋兒,四個爪子微微張開,趴在岩石上。腦袋頂著牛角,眼睛圓睜,嘴巴咧開,看似是微笑,卻又像是死死地盯著我。


    再說圓雕的部分,是它的兩個角,並不是浮雕,而是從岩石上伸出來,也就是說原本的巨石上還多出了大約一個臉盆大小的石頭,創作者在雕刻完了牛獸之後,借著多出來的石頭雕刻了兩個角。


    這種改變可以說是藝術史上的一大突破,圓雕和浮雕在我國曆史上都出現過,但是浮雕和圓雕的結合似乎並不多見,尤其是在西境。


    這牛獸是典型的中原文化,但要是追尋祖宗,那應該是印度的,至今印度依然是以牛為神,這牛角又不是西境的牛,卻是水牛,那來源大約要麽是印度過來的,要麽是內地過來的。


    再說牛獸本身的作用很簡單,就是鎮水,這裏存在一個變種問題,在內地的古代,牛獸是用來鎮壓洪水泛濫的,但我聽一個老教授講過,牛獸本身實際上是吞水的,說白了就是保證水流常年不斷。也就是說挖井人挖到了沉積岩層,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井水即將挖出,所以,很貼心地做了這麽個雕塑。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這裏的人相當具有學識,我在大一假期的時候和二叔下過吐蕃交河故城的枯井,那底下不及這裏一半的複雜。


    此時,範柔嬌也下到了我的位置,她看著我說道:“你有什麽發現嗎?”


    她看向了腳下,居然哇地一聲驚叫了起來,她的腳下意識地亂蹬,這下繩索就跟秋千一樣地左右搖擺,她的搖晃帶動了我這邊也跟著晃,因為我是吊在半空,左右都沒有一個支撐點,所以,搖擺不止。


    我一把扯住了她的背包,說道:“你別亂動,繩子斷了,我們沒有空氣很快會死!”


    這一下,範柔嬌才算是安靜下來,我們慢慢地靜止在了空中。


    我們的腳下大約還有四五米的高度才能到底,但下方大約有三米多高的屍骨堆得如同山一般地高,這些骨駭已經全部成了白骨,我能通過頭顱看出有羊的頭骨、牛的頭骨,甚至還有家禽的骨骼。


    我拉動了指示繩,告訴上麵的海子朝下放,我一點點地下降,範柔嬌喊道:“你要幹嘛?”


    我聽得出她開始害怕了,這個時候我如果說:“堅強一點,下來吧。”


    女孩子就會更加害怕,因為在她內心裏會產生一種依賴感,我才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她畢竟將來會是海子的女人,也是鬼門弟兄的女人,那就必須學會堅強,這一課就由我來給她上吧。


    我說道:“你要是害怕就上去,沒人會說你!”


    激將法在什麽時候都管用,她咬牙也拉動了朝下的指示繩,我一邊扣下自己的呼吸麵具,也讓她把呼吸麵具戴好,果然如我所想,我的神火手電打在了白骨中,我看到一些閃閃發光的東西,看來祭祀並不僅僅隻有牲畜。


    我看中靠裏麵的邊緣,抓著範柔嬌用力一蕩,踩在了地上,和我想的一樣,下麵是一層非常厚實的泥,最下層的白骨就埋在泥土中,盡管我的背部已經貼在了井壁上,可還是會挨著白骨。


    一時間,井底發出了哢哢的脆響,那是骨骼碎裂的聲音,這下麵的平衡也在一點點被我打破,往往碎了一塊,就會倒下一片。


    範柔嬌也是下意識地朝著我這邊走。


    我敢說沒人見過這麽大一片的白骨堆,三米多高的白骨山,占地十米左右。我不禁有些讚歎了起來。


    神火手電照在了離我最近的白骨中,我看到一個黑乎乎的物件,但隱約還閃著光,我將手伸進白骨中,小心翼翼地拉了出來,這是一個白銀的項鏈,這項鏈倒是很漂亮,卡扣處是兩隻蝴蝶,下麵掛著一朵銀葉子,細長的項鏈早就因為氧化變成了黑色。


    我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草紙中,包好,塞進了黑塑料袋中,範柔嬌突然喊道:“鬼王,你看那是什麽?”


    範柔嬌頭頂上掛著一個探燈,手裏還抓著一個散光的手電,她指著的方向就在她腳邊不遠處的骨駭堆中,四四方方看得不是很真切。正待我細看,她已經將手伸了進去。


    突然,我吼道:“別動最下麵的!”


    已經遲了,她伸手拉住了那物件,我一把拽住繩索,另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胳膊,我後腳蹬著井壁的同時,將她拉到了我的身邊。


    這女人不知是不是被嚇傻了,也不知道鬆手,硬是將那物件撈了出來,這就導致最上麵的骨駭堆散落了下來,咕嚕咕嚕地砸在了剛才範柔嬌站立的地方。


    我不是施瓦辛格,沒有他天生神力,我隻能堪堪地將她拉離地麵,挪到一旁,手上的力氣便用盡了,隻能鬆手,這又導致了小規模的骨駭堆塌方,但比起剛才範柔嬌造成的倒塌要小很多。


    我鬆開她的時候自己也掉了下來,我衝她吼道:“這裏危險,你別胡來好不好?!如果這些骨駭砸在你身上,很可能刺破防水服,最上麵的骨駭一定是最新的,倒塌下來,跟刺沒什麽區別!”


    範柔嬌似乎也知道自己錯了,手裏抓著黑乎乎的東西默不作聲。我頭燈照在她的手上,我驚訝地發現怎麽會是這玩意?


    第356章 更多的寶物


    那是一個算盤,準確地說是鐵算盤,這算盤的珠子還能活動,上麵的鐵鏽並沒有多少。


    這就奇了怪了,一般的祭祀都會將值錢的東西丟下來,這算盤可是生活方麵的東西,怎麽也丟下來了?!


    我從她的手裏接過,打量了半晌兒,這不過是一個清末民初的物件,並不值錢。


    “這裏的骨駭沒有被水泡過,所以文物才保存地這麽好。”範柔嬌的聲音並不大,但聽得出她正在一點點地克服恐懼。


    她的話也讓我有了觸動,這下麵好生詭異,一般的祭祀怎麽會將動物丟下來呢?如果下麵有水,動物泡在裏麵,要不了多久就腐爛了,這種被水泡腐爛的動物那可是有毒的,這水就不能喝了。


    我見過從河裏打撈上來一周的死人,那屍體腫脹得和氣球一般,肚子裏是水混合著氣體,整個皮膚鼓起,眼珠爆出,臉皮腫起,舌頭伸出嘴外,有人大著膽子想挪動一下,那皮膚瞬間就跟脫下手套一般地脫落了,油膩膩的隻剩下慘白色的骨骼,同時,那味道無法形容,類似於放臭了的肉加惡臭的屁再放大二十倍的效果。


    所以,範柔嬌說對了,這下麵已經沒有水了,但祭祀依然在進行著,這就奇怪了。


    我知道有一種信仰慣性,就是人們習慣了某種儀式,哪怕這種儀式已經失效了,也依然會堅持去做,渴望神跡的降臨。這裏很像。


    範柔嬌說道:“你腳邊上有東西,你拿過來看看。”


    我低頭看去,果然,我腳邊又是一個項鏈,隻不過綁著的是一截棉繩,拿起來居然還沒腐敗,隻是沾了很多泥,我細看這項鏈,我說道:“包銀狼牙。”


    古人的包銀與我們現在所見的狼牙牙齦的地方包上銀是不一樣的,他們會將狼牙整個包在銀片中,再進行花紋兒的雕刻,最後形成了狼牙,這種吊墜一般是給男人戴的,而且多是獵戶。


    這其中還有典故的,因為獵戶進山之後,說是獵人,也可能是獵物,一旦被動物,比如熊吃掉了,銀子是無法消化的,而且還有毒,熊瞎子吃下去,要麽排出體外,要麽把熊毒死,而找尋的人也是根據吊墜判斷獵戶是生是死。


    這種東西被丟下來的原因,我認為隻有一個,那就是這獵戶被大型猛獸給吃了,他的遺物也隻能丟下來。


    很快,我又發現了不少的銅錢,上麵是“乾隆通寶”,隻不過貼著地氣,已經變形的不成樣子了,同樣不值錢,不過,這恰恰說明了問題。


    我就看範柔嬌在一堆的骨駭間撿著東西,那模樣就象是在苟紀子樹上摘苟紀一樣,要躲著骨駭還要拿下寶貝,嘴裏還念念有詞:“這井至少到清朝了,你看玉石的、瑪瑙的、石榴石的。”


    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我覺得應該有大件,一個大件可以抵過無數的小東西。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令人開心的小東西,在地麵龜裂的縫隙中,我看到金光閃閃的小豆子,我抄起探杆,將身邊的骨骼擋住,手伸進去,將那豆子撿了出來,果然是金豆子。我直接揣進了褲兜裏。


    我不禁有些埋怨祭祀的人,還不如直接丟下來一個大金錠子,還省得我一顆一顆地撿。


    我判斷好東西應該在骨駭堆的中間,因為古人是從井口丟下來的寶物,那按照自由落體也應該掉落在中間,隻是中間的骨駭太多了,我一步下去,骨駭便到了我的膝蓋位置,有好幾次,尖銳的骨駭就對著我的呼吸麵具,要不是呼吸麵具的眼睛是兩塊玻璃擋著,我還真就可能被戳瞎了。


    令我興奮的事兒出現了,我隱約看到了在骨駭堆的中間有一個看不出是什麽的物件,鐵製的,應該是個鐵箱子,從厚度行看並不是十分厚實,鐵箱子裏似乎放了很多東西。


    我衝一旁還在弄一些小東西的範柔嬌說道:“喂!過來幫我!”


    範柔嬌在骨駭堆中艱難地走了過來,我指著正中間的地方說道:“我要去那裏,你拉住安全繩,如果我一旦被卡在骨駭間,你就必須把我拉出來。”


    範柔嬌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做危險動作,你剛才還說不要碰中間的。”


    我嘿嘿一笑,說道:“我有分寸,我隻是去看看中間到底有什麽。”


    說著,我從範柔嬌的背包裏取下折疊鏟,一鏟子下去,骨骼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我其實是有分寸的,隻要速度夠快,在不在乎少量塌方的情況下,我完全可以挪到鐵箱子附近,隻要我勾出來一件東西,鐵箱子裏便有了空間,足夠我再取第二件東西。


    我的方法很簡單層層推進,將最上層的骨駭推向我的對麵,隻要頂子低了,並且不砸向我,我就能無限靠近鐵箱子,事實證明,我的方法很有效,大約十幾分鍾後,我 靠到了鐵箱子附近。


    看清楚狀況,我卻無比地失望,那就是一個鐵皮箱子,我唰地從鐵皮箱子裏取出了一柄刀,待我細看才發現,這不過是牛尾刀,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單刀,從各方麵表現來看,的確是清朝的製式刀,這刀在清朝前期和中期都沒有過,隻有到了後期才出現。


    我細細地看著,刀身上雖然沒有了光澤,但鐵鏽並不多,我細看之下才發現這鐵箱子被放下來之後,上麵蓋著一層羊皮,隻是羊皮腐朽,被後麵丟下的動物戳破幹癟,碎成了渣兒,好的一點是鐵箱子裏的兵刃沒有受到影響。


    我用手在刀身上一彈,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刀尖輕顫,抖落了很多的灰塵,就好像一隻天鵝在湖裏張開雙翅,抖落水珠,又好像一個美女從浴池中輕甩齊腰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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