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工作的時候,前期很認識,中期很鬆懈,後期很混亂,這就是我們常說的不愛的工作千萬不要勉強。


    直到現在,我都覺得很開心,越來越了解這支隊伍,下手就會很容易。


    “你在激怒我的人嗎?”範柔嬌插著腰走了過來,“你真是不怕死嗎?還是當這一切不過是你這個地頭蛇的遊戲?”


    我說道:“我說過理由,好了,按咱們的約定,你該把我的人放了。”


    範柔嬌點點頭,說道:“他就在裏麵,你自己去找他吧。”


    我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依然在忙碌著,並沒有人理我。我站起身,朝著蒙古包走去,正要進去,她說道:“裏麵禁煙。”


    我笑了笑,深吸一口,掐滅了煙。


    蒙古包裏,頂子是打開的,這蒙古包與常見的蒙古包不太一樣,中間有一根大木柱子,四邊全部卡在柱子上張開,這樣的蒙古包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拉得很寬,中心點還不會塌方。


    海子就被反綁在柱子上,嘴裏塞著一塊布。此時,他似乎正在睡覺,我能感覺到他身子在輕微地起伏。我走到他身邊,說了句:“海子!”


    他呼地睜開了眼,驚訝地發現了居然是我,我卻發現他在裝睡。我笑了笑,說道:“我來救你了。”


    說話間,範柔嬌也進來了。我正要給他鬆綁,他卻掙紮了一下,沒讓我動,隻聽哢地一聲,海子的麵部扭曲了一下,那聲音應該是肩膀脫臼的聲音,他一點點地站了起來,綁著他的繩子被一點點地掙開了。


    海子盯著我,抓著自己的胳膊,背靠在了大木柱子上,又是哢地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海子硬生生地將脫臼的胳膊安上了。此時的他已是滿頭大汗,他伸出完好的手,一把扯掉了嘴上的毛巾。


    他站直了身子,說道:“瑉兒,你怎麽到這兒來了?我不需要任何人救。今晚,我就會回去!還帶著他們一幫人。”


    海子說著,仰著頭,用下巴指了指範柔嬌。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行了,這沒你的事兒了,你回去吧。”


    海子似乎一下就猜到了什麽,說道:“你拿自己換我?”


    “談不上換,隻是過來玩玩。你走吧,鬼門需要你。”我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三下,這是下墓後的信號,代表了安全。


    他卻一把打掉了我的手,說道:“我不回去,你陪著你,你什麽時候走,我什麽時候走,你要殺出去,我陪你殺出去。”


    這家夥一副死腦筋,他不回去,我還不如不來呢。


    “我命令你回去,這裏我另有安排。”我的語氣很生硬。


    海子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地說道:“你不走,我不走。”


    第305章 刀郎鄉的交辯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在這裏,鬼門怎麽辦?”


    海子說道:“比我強的人大有人在,我想任何一個鬼門人都不會讓鬼王置於危險之地,獨自逃跑,那樣,我活著不如去死。”


    我不再堅持,說道:“範柔嬌,既然,他不走,那我就走了。你不會要留下我吧?”


    “哼!你會不會搞錯了?你來換他,他不走,那是他的事兒,你得留下,他來去自由,但走了,再回來就走不掉了。”範柔嬌說道。


    他的話音未落,呼呼啦啦的四個人全部進來了。


    海子擋在了我的前麵,拉開了架勢,說道:“你們攔不住我們,我之所以還沒走,不是因為走不掉,而是因為我想把你們一鍋端了。之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我卻拍拍海子的肩膀,對範柔嬌說道:“不用,我如果想拿下他們,那天晚上,我就對你不會客氣,你早就在地球上消失了。”


    我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特別搞笑,好像是我們兩個人劫持了範柔嬌的隊伍。


    那人高馬大地走了上來,伸手就要扣住海子的脖子,海子側身閃過的同時,完好的那雙手一拳砸向了壯漢的脖頸,那壯漢噔噔噔倒退了幾步,撞在了蒙古包的布牆上,捂著喉嚨直喘粗氣。


    範柔嬌的眼神裏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鎮定了下來,海子隻是一招,就解決了一個人。剩下三人,想拿下並不是難事兒。


    海子說道:“沒人能把我按在水裏,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壯漢還要掙紮著站起來,卻被範柔嬌上前扶起,攔住。我也拍拍海子的肩膀,說道:“海子!把我捆起來,我現在是人質!你不是,一切按江湖規矩來。”


    “鬼王,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就不怕我痛下殺手嗎?我告訴你,我也是有底牌的。”範柔嬌說道。


    我笑了笑,說道:“海子!你先出去,我有話對她說。”


    海子眉頭皺了皺,沒動,我再次催促了一次,他才一點點地退到了蒙古包外。


    “有話你就快說。”


    我盯著她的胸,說道:“你不讓他們出去嗎?你就不怕我們兩個的事兒被你的人聽到。”


    範柔嬌一個靈激,說道:“你們也出去。”


    他的人倒是很聽話,壯漢瞪了我一眼,被幾個人扶著出去了。


    這個壯漢很有意思,一身的蠻力,他的手心有一層厚厚的老繭,尤其是虎口,這是鏟土鏟出來的老繭,我判斷他是這支隊伍裏專門挖坑的。也就是說範柔嬌確定了地方,就是由這個人打第一層的盜洞,一直到邊緣之後,他會被替換下去休息。


    應該會換上矮子或者大馬猴繼續作業。


    收回心思,我說道:“你看看這個。”


    說著,我將我的手機丟了過去,她接過看了起來,這段視頻正是她綁架我的視頻。


    我說道:“我和海子隨時可以離去,你攔不住,如果我躲起來,我再讓鬼門的人把這個視頻交給警察,你猜會怎麽樣?”


    範柔嬌一下明白了我的用意,她說道:“你算計我!”


    我說道:“這是回報你算計我的人的下場。現在你的弟弟肯定是要不回來的,當然,我也不希望我們開戰,第一,你贏不了,第二,我不願意和你開戰。”


    “你到底想幹什麽?!”範柔嬌盡然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看到她的手裏盡然握著的就是那把古代剪刀,說道:“這把剪刀是從刀郎鄉的那個墓穴裏取出來的吧?那個墓已經沒有墳頭土了,你認為那個墓是什麽?”


    “那不是墓,那是一個地下祭壇。”她篤定地說道。


    手裏的剪刀也鬆了鬆,我說道:“你是不是沒見過地下帶席麵的墓葬文化啊?”


    “我考慮到了,但當我打開那個像棺材的盒子的時候,裏麵隻有一具骸骨。”範柔嬌說道。


    “你是不是傻了?有骸骨還不能證明是墓穴嗎?難道非要人家在裏麵弄上墓誌銘才算嗎?”我皺眉說道。


    範柔嬌卻說道:“哼!那古人沒有穿衣服,裏麵隻有一具骸骨,你告訴我,果葬是什麽意思?你們西境有沒有這樣的果葬習俗?”


    我皺起了眉,看著她,我想起來了,當時在刀郎鄉,我打開棺蓋,發現棺材裏一無所有,隻有一具骨骼,那棺蓋還是打開的,我想當然地認為古屍的衣服被範柔嬌一鍋端了。我似乎也並沒有仔細地檢查。


    如果裏麵本就沒有衣服呢?


    我說道:“難道那古屍身上的衣物不是你拿的?”


    “不!我不會碰死人身上的東西,如果周圍沒有可以帶走的,我會立刻走。”範柔嬌說道。


    這倒是個古怪的癖好,我說道:“為什麽啊?怕鬼啊?”


    “棺材動了,就會被看出來,以後說不清楚。而且我不是盜墓賊,我不會盜墓的。”範柔嬌說道。


    “你所賣的每一樣東西,不都是西境的寶物,你和盜墓賊有什麽區別?”我不客氣地說道。


    範柔嬌似乎並不關心這個,嗆了我一兩句後,反而問道:“你對那個祭壇是不是看走了眼?”


    我說道:“席麵,一個看似是棺材的果體屍骨,就是祭台了?你的判斷又從何而來,在我看來就是棺槨。西境所有葬式中就存在將棺槨放在一旁,另一麵吃喝之後,送亡故之人上路的習俗。至於為什麽是果體,我想也應該是習俗的一種。”


    “錯!”範柔嬌說道,“在我們上下五千年文明中就不存在不穿衣服下葬的,有也是童年童女,還是被裝在罐子裏的。隻有一種情況下是果體下葬。”


    “獻祭!”我脫口而出,但我接著說道,“但如果是祭台,為什麽是地下而不是地上,我所見的祭台沒有地下的。”


    “有!恰好出自於你們西境,在古老的傳說中,祭奠地祖,便在西境,這不是西境人的傳統,而是蒙古族的習俗,他們會將亡故之人,果體在地上挖一個朝下的祭台,以奉獻給神明,祈求風調雨順。還有那桌菜不是給活人吃的,是給死人吃的,是做給獻祭自己的人上路吃的,你沒注意到那桌菜不同尋常嗎?裏麵有毒。”


    範柔嬌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這和我曾經推測的完全不同,甚至相差甚遠。


    第306章 失算的一招


    我繼續說道:“那碗裏的東西是黑色不代表有毒,這麽多年了,有毒的殘留應該是綠色。”


    “不!那下麵太過幹燥,保存的食物成了渣兒,毒不在碗裏,所以是黑色,毒在酒水裏,或者是粥裏,你看了嗎?”範柔嬌篤定地說道。


    我的確沒看,好吧,這次是我看走眼了。


    “我還學過解刨醫學,那是一具女性,並且是老人的屍骨,我推測是一個巫師!也隻有她死後,才會被這般對待,也隻有通靈的人才能祭祀給神明,我認為當時這巫師犯了錯,比如在政治上沒有對統治者產生幫助,所以,她被選為了祭祀品,還有一種可能是新的巫師誕生,她則甘願去死,在她的一生中,產生最後的高光時刻,讓人膜拜。”她看著我說道。


    我說道:“剪刀!你手裏的剪刀可是生活用品,並不是祭祀之物。”


    “這剪刀是我在側麵的台子上發現的,並不是在棺材裏,這是一個巧合,一個粗心的人在鋪設席麵的時候,或者捆紮巫師衣物的時候,不小心將它遺落在了裏麵,恰好被我發現了。”範柔嬌說道。


    “如果這個人很窮困,這剪刀是她的嫁妝,或者是她的情郎在她故去之後,留下的最後的思念呢?”說實話,我這是在狡辯,做為我有些不想輸的狡辯。


    範柔嬌冷哼一聲說道:“鬼王,你可是常年接觸墓穴的人,你告訴我,為什麽那裏沒有墳頭,而是平地圓形?”


    我淡淡地說道:“被水流衝擊,風沙侵蝕,鳥獸滾毛……”


    “那上麵應該是坑坑窪窪,為什麽和周圍一樣平?這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範柔嬌不客氣地打斷了我,“我們還在裏麵發現了祭祀用品,我看到一個木質的麵具,上麵還有花紋兒,在一堆衣物的殘渣旁,很可惜,衣物氧化了,但這麵具留了下來。”


    我認輸,她說很對,但我並不丟人,她是先我下的祭台,眾多線索,她都一一看過,而我從僅有的線索中找答案,那自然不及她。


    我說道:“好吧,你贏了。”


    她撇撇嘴,說道:“說吧,你既然到這裏,肯定有你的計劃,說說看。”


    “哦?你不問問我該如何才會放了你弟弟?”我來了興趣。


    她說道:“你不是一個壞人,你很講規則,我認為我們之間會有君子協定。”


    這算什麽答案,這不是在激將我嗎?我說道:“我不是君子,如果我和你發生點什麽,能讓我抓住鵪鶉,我會毫不猶豫地那麽做。”


    “你……無恥!”她恨恨地說道。


    我撓撓鼻子,我也覺得有點無恥,這口舌之爭似乎現在沒有意義,我說道:“我要見鵪鶉。”


    這是我這次來真正的目的,如果範柔嬌聯係了鵪鶉,鵪鶉來見我,那麽說明鵪鶉是一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人。反之,如果鵪鶉不來,那鵪鶉就是把範柔嬌當做了棋子,畢竟我是以她的弟弟為要挾,我本人也被抓著,鵪鶉若想救範柔嬌的弟弟,那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現身。


    再從鵪鶉的角度來說,他現身則代表我會死,因為我知道了他是誰,我如果死了,意味著與鬼門撕破臉皮,徹底開戰,整個西境都會抓他,他能做的隻有逃跑,還是那句話,關鍵時刻,範柔嬌不會讓我死,她就不得不站到我這邊來。


    鵪鶉不現身,則是處於安全考慮,他不知道我下的這個套到底是什麽,他一定認為我已經和範柔嬌之間有了床笫之歡,會懷疑範柔嬌對我是不是動了感情,從而,引誘他上鉤,好擒賊先擒王。


    我這個陽謀中帶著陰謀的計劃是如此地完美,就看鵪鶉該如何出牌了。


    在我看來,鵪鶉隻有一張牌可打,小心為上,他不會現身,畢竟範柔嬌單刀赴會,這本就是有去無回,卻抓了鬼門的鬼王和他手下最重要的親信,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在西境自有鬼門以來都沒發生過的事兒。這麽大的一個疑點,鵪鶉是不會上當。


    範柔嬌說道:“我是不會聯係他的,你是不是安排了人在周圍,想伺機抓住他?”


    我差點背過氣去,這個腦回路簡直沒誰了。我一邊將手機丟給她,一邊說道:“你要我手機,你就拿去,你要是想看看我身上有沒有什麽跟蹤器,你現在就可以看。”


    我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一件件地將衣服脫下,襯衣,褲子,鞋子……我幾乎赤身果體地站在了她的麵前。不會吧,難道要我真的脫光,我心一橫,雙手扶上了我的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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