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我從兜裏摸出了手機,導出了一張照片,說道,“那你給我說說這是哪個墓的?”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他,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小拇指不自覺地動了動。


    “我……”


    “還需要編謊話嗎?”我赫然打斷了他,他手晃動代表了在掩飾,在尋找借口。


    海子一下從後卡住了他的脖子,說道:“鬼王!他沒有任何價值,讓他給幺兒陪葬的好!”


    “我……我說。”雷輝臉漲得通紅。


    我都佩服海子的察言觀色,我們這一手雙簧可謂是絕了。


    我對海子努了努嘴,海子一點點地放開了手。


    雷輝說道:“我不確定是不是那裏的,我……我有點印象。”


    接著,他居然把賽木湖的那個墓裏盜出來的東西給我安到了這裏。


    我嘿嘿一笑,說道:“有人給我說,你愛財,所有東西,你都會偷偷看看,一個愛財的人,就算不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但出處是不會忘記的,雷輝,你撒謊可得找清楚對象,我那麽容易騙嗎?”


    我朝前的身子慢慢地朝後坐,我對海子說道:“雷輝,你是玩火藥的,我這裏正好也有一個玩火藥的,就在你身後,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把他和礦洞一起炸了吧。”


    第270章 征服


    雷輝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說道:“我說!我說!那個墓塌了,我們發過誓,不說出去,因為裏麵的東西沒有拿完,時間也不夠了。所以,隻帶出了這些。”


    我鬆了一口氣,慢慢地坐了回去,我看著他說道:“繼續說。”


    萬金油卻說道:“這個事兒不對吧?塌了,也能挖啊,怎麽可能挖一半呢,是不是你有什麽想法?”


    雷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說道:“我想抽根煙。”


    我將雪蓮丟在了地上,他撿起,拿起一支,我伸手給他點燃,這個細節在米國的審訊中屢試不爽,丟煙代表著施舍,點煙代表著關心,一壓一鬆,會增加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果然,雷輝伸出雙手捂著火苗,點著了煙,抽了起來,他吐出煙圈兒,說道:“的確是我幹的,蛐蛐挖到了墓室的門口,我看到那個墓很漂亮,一時鬼迷心竅,我多放了一些炸藥,我想塌方以後,肯定來不及挖,等他們走了,我以後來取。”


    我將蛐蛐的地圖丟在了地上,衝他說道:“把位置給我。”


    雷輝看都沒看說道:“就在波馬。”


    “什麽?”我呼地站了起來,說道,“為什麽地圖上沒有標記?”


    雷輝吃驚地說道:“你居然……破譯了地圖?”


    萬金油冷笑道:“就那點東西,對鬼王來說易如反掌,好不好?!別忘了,不管是蛐蛐還是鵪鶉,都是西境人,那點東西誰還沒點底兒?”


    雷輝更加地沮喪,說道:“原來蛐蛐的一切都是個笑話,還把他牛得,不過是個小醜。”


    我沒說話,雷輝的防線終於被徹底打開了,他說道:“我們走波馬的時候,蛐蛐消失了一天,我們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回來之後,他並沒有直接去波馬,那晚沒休息,一直到了早晨,才去的波馬,沒想到一無所獲,還死了一個人。”


    “等等,我記得那個墓可沒用到你啊。那是旋風鏟打出來的口子,不是爆破。”我問道。


    雷輝說道:“是啊!我忙了一晚上,沒睡覺,他們說還去其他地方,說可能還需要我,我隻能跟著。”


    我點點頭,我好像知道了蛐蛐消失的一天去哪兒了,也知道為什麽他會沒按地圖上找目標了,他一定去了圖書館,查了縣誌,發現了另一個墓穴的存在,於是,他去了那裏,之後才按地圖索引,去了波馬,隻不過在波馬古墓中,他的人損失了一個,繼續下去沒有意義,隻能放棄。


    這麽說來,我們那天的運氣不錯,老天是眷顧我們的,給了我們很多的時間,讓我能夠從容地分散人手,從容地調集美女,我還納悶怎麽那天沒遇到人,如果他們直接殺過來,或許我們早就露餡了。


    雷輝很快給了我們詳細的地點。


    我站起身,說道:“希望你繼續和我們配合,我答應過你,交換人質,我一定說到做到。”


    海子帶著雷輝出去了。


    我正要琢磨這個墓的事兒,萬金油卻興奮地說道:“哎!銀大少,你很神啊,你簡直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你給他看的是哪張照片?我怎麽都沒注意到?”


    我將手機丟給萬金油,他看了看,說道:“宋幣嘛!沒什麽特殊呀?”


    我說道:“我們自出來找鵪鶉,就沒有發現過宋代的古墓,可這東西已經可以確定是蛐蛐挖的,那這就說明還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墓穴。”


    “哦!不對啊,我們不是見了宋代的黃金巧克力嘛?”萬金油問道。


    我說道:“那不過是在後代的墓穴裏發現了前代的東西,假如你是元朝人,會不會把宋代的錢幣放在自己墓穴裏。”


    萬金油恍然大悟,說道:“哦!高啊!真是一眼到位啊,哎!那你是怎麽看出來他在撒謊的?”


    我將我的理由給他說了一遍,我接著問道:“你怎麽看出他想貪墓裏的東西?”


    “嘿嘿,銀大少,那是因為我對人的了解,這貨可是在內地就玩火藥的,他自己都說炸山的出生,這大場麵都見過,你覺得小場麵麵前,把墓炸塌,沒點貓膩嗎?而且這貨把墓炸得挖都挖不了,隻挖了一些錢幣和破爛,好東西還在裏麵,能不讓人懷疑嗎?”


    我是真服萬金油看人的本事,我說道:“蛐蛐一直被我們盯著,倒黴鬼自然跟著他,就算蛐蛐找鵪鶉告狀,也不過是各打五十大板,他一定評估過自己的得失,肯定是要取這批貨的。”


    萬金油嘿嘿一笑,說道:“哎,銀大少,這批貨可不在上繳範圍內,我們把它取了吧?”


    我說道:“取是必須的,但最多留一兩件,其餘還是要交給李 青武的。”


    “為啥啊?我們這麽拚命,全留下,不香嗎?”萬金油有些泄氣。


    我說道:“別忘了,這可能是雷輝給我們挖的坑兒,這小子這麽愛錢,我們斷了他的財路,他早晚還得被抓,一旦咬住這個事兒,李 青武再帶人來查,發現文物沒了,自然懷疑到我們頭上。”


    “那也可能懷疑到蛐蛐頭上啊?這就是個無頭案那!”萬金油有點不甘心地說道。


    我笑了笑,說道:“做事兒對得起自己吧,鬼門出四存六是有道理的,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被報應啊?小心有命賺,沒命花。”


    “哎!你怎麽看出他貪錢的?還會偷偷看文物?”萬金油問道。


    “這樣的人,沒有底限,他自己也說了,是被鵪鶉招買進來的,鵪鶉保他,自然是要大用,他的費用不會少,一個為了錢敢和鬼門叫板的人,自然貪錢。”我說道,“我們兩個都看出了他的問題,隻不過切入的角度不同罷了。一個貪錢的人看著文物能不心動嗎?不偷看那是不可能的,看多了,心中的不平衡自然就有了,所以,我確定他知道這墓在哪兒,才會那樣說。”


    正說著,海子進來了。


    他兩眼冒光,說道:“瑉兒,你在這點兒上,比鬼爺厲害,鬼爺可不問青紅皂白,打到他說。”


    我笑了笑,說道:“方式不同罷了。”


    “瑉兒,接下來怎麽辦?”這才是海子想問的。


    我看著窗外,草原上,羊在吃草,草原綠得冒油,真正的對決就要開始了。


    我很期待。


    第271章 縣誌的猜測


    我說道:“給他電話,讓他找鵪鶉換人。別忘了再要二十萬。不過,我猜幺兒被打了,那就加錢,打一個人醫藥費五萬。”


    海子說道:“那他要不答應呢?”


    “告訴他,大家都撕票得了。”我說完,看著海子,他似乎很掙紮。


    “萬一……”海子還沒說完,我說道,“這個事兒你去做不合適,讓萬金油去。”


    海子立刻說道:“我來!我可以……”


    “不!對人的了解,你我都沒有萬金油在行,他可以!”我堅持。


    海子卻說:“可萬金油不是鬼門的人,他插手進來,恐怕不合適吧?”


    我說道:“我相信他。”


    海子還在那兒杵著,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在反而會壞事兒,你跟我收拾行李,去一個地方。”


    萬金油說道:“哎,銀大少,電話我打,你自己去玩,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我說道:“憑我對鵪鶉的了解,他不會馬上答應的,這討價還價可不是一個電話就打通的。”


    “我這兒好說,麻煩的在後麵,按江湖規矩,需要中間人的,你覺得他會找誰?”萬金油無奈地說道。


    我攤攤手,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在江湖上能有個交易的人,可不多呀。”


    “我倒真是期待呢,看看誰有這麽大膽,敢給他們做中間人。”萬金油笑嘻嘻地說道。


    海子還想勸,我卻不給他機會,我知道他對兄弟們的感情,就因為這個我更不能讓他在參與進去,他雖說閱曆很深,但依然像西境人一樣,把快樂與否寫在臉上。


    下午時分,我和海子從伊寧出發了,這一趟至少要跑六個小時才能回到召蘇,再到波馬鎮。一路上,海子不理我,似乎還在生我的氣,我也不理會他,我知道當幺兒回來的時候,他會理解的,或許他永遠不理解,如果換成我爺爺,他一定會震怒,下發鬼王令,之後把人找出來,以各種方式讓所有宵小知道鬼門的厲害。


    可我不是我爺爺,我要做的是在西境三十六門已經沒落的時候,以另一種方式勝利,我也同樣是在江湖證道,隻是我希望完成的更加漂亮,這不再是那個打打殺殺的年代。


    臨行前,我讓召蘇的鬼門兄弟將波馬鎮的縣誌拍照發了過來,我正好一路上開始研究蛐蛐當時消失了一天,是不是去了圖書館查閱縣誌。


    大約在兩個小時後,我有了答案,有一段縣誌很吸引我的注意,這篇記錄很短,卻大有深意。


    我理解的是一個都城富商的兒子,他愛上了一個西境的一個女子,這女子家是販馬為生,而公子見了這女子之後便忘不掉,故打算迎娶這女子,但家族內部十分反對,認為堂堂都城必須門當戶對,公子為愛而放棄優厚的生活,千裏迢迢跑到西境找尋這個女子,最後兩人愉快地生活在了一起。


    縣誌記載,正是這位公子把紡織機做為陪嫁帶到了西境。


    不過,這縣誌錯誤百出,如果說沒有後世之人的添油加醋,那麽就是這位都城來的公子在撒謊,首先,他能看上販馬女子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做為正房是不可能的,倒不是階級關係,而是人的選擇問題。假如你是都城的大少,你會不會選擇一個印度貧民家的女子為妻呢?我想大多數人沒有這個勇氣。


    納妾的可能性就很大,當然,很多人會反駁說我不相信真摯的愛情存在,其實不然,我更趨向於價值觀的不一樣,一個接觸過先進文明的人,與一個在表達方式、飲食習慣、知識體係等等完全不一樣的兩個個體,是沒辦法迸發出火花的,充其量是好奇和好感。從這個角度說牛郎和織牛之間的愛情故事也隻能說傳說。


    第二,西境的牧馬人和放羊的人沒什麽區別,都會進行遷移,比如,草吃完了,就必須換一處草更肥美的地方繼續放牧,那麽公子想在西境草原上找一個彼此都沒有深入了解的人,簡直是大海撈針。最主要,語言還不通。


    最後,假設這個公子真的這麽做了,他為什麽要拿一台紡織機來西境呢?這與結婚有車有房是兩個概念,一般的女婿上門,最好的陪嫁就是黃金,那可是硬通貨,帶一包的黃金不比帶個紡織機強很多?而且,在宋朝沒有男子織布的,隻有織女會織布,也就是說公子把紡織機帶到了西境,還必須帶有織女。


    另外一個疑點,宋朝的紡織機隻能紡棉和綢,不能紡羊毛,那這玩意運到西境,根本就沒有用,這好比一個非洲富翁跟你炫耀說自己有一萬公斤木薯粉,在我們看來他可能隻是一個笑話。


    公子智商在線的話,肯定不會如此選擇,所以,這篇縣誌一定是有問題的,但沒有問題的是有一個宋朝都城來的有錢人就在波馬,其二,很可能他帶著紡織機。


    那這個公子的身份就很值得玩味兒,在我看來,他可能是犯事兒的有錢人在被通緝之前,帶著家當逃跑到了西境,對外謊稱自己是尋找愛情的。


    其次,他可能是個過路商人,想把紡織機賣到歐洲去,隻可惜走到西境,他發現西境沒有原材料---蠶,就算是到了歐洲,這幫家夥沒有原材料,也隻能看著設備望洋興歎。


    這樣的事情在歐洲就發生過,比如我們的造紙術,歐洲人運到了歐洲,覺得非常好用,於是,打算自己生產,可真正開始的時候,才發現最重要的一種材料歐洲沒辦法養殖,就是竹子,所以,隻能從我國用金銀去買。


    任何一個朝代的商人都不可能親自去跑運輸,但這個公子卻來了,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小子把自己全部身家壓了上去,不得不跟著跑一趟,結果跑了一半,就發現如果運到歐洲,一定會賠個底掉,半途而廢,回去後,必然會被人笑話,加上西境的美景,不如留在這兒,做一個富家翁,他沒有選擇地找了當地女子成親,最後,在這裏生老病死。


    話說回來,想明白了這一點,那麽這個墓穴的存在就有了依據,都城過來的人一定有自己的知識體係,他的墓穴也一定有所講究。


    第272章 海子的顧慮


    我繼續翻著縣誌,又是一篇吸引了我,說在某年秋冬季節,一隊出使西境的宋代官員到了這裏,一路上可謂是凶險異常,他們原本三十多人,也隻剩下了八人,這八個人在這裏躲避大雪,住了一個冬天,待雪停,打算繼續出使,卻遇上了第二批使者,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失去聯係後,宋帝又派出了第二支使者。


    這八人怕回去後,耽誤了宋帝的使命,於是,生出了不回去的念頭,第二批的使者便說身為大宋人,死為大宋鬼,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八人跟著第二批使者繼續出使,最終,隻有七人返回。


    從這段縣誌中,可以看出大宋人對宋朝的感情深厚和忠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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