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大意了!我萬萬沒想到,這下麵居然會有蛇。


    萬金油見我沒動彈,但看到了剛才我的動作,他急忙過來說道:“銀大少,你怎麽了?”


    我說道:“別動!下麵有毒蛇!我被咬了!”


    “我去!快走!快走!必須注射血清,看清楚蛇長什麽樣了嗎?”萬金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問道。


    我說:“看清楚了,花紋和迷彩的一樣,背部有一圈圈的痕跡。”


    “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蛇啊?”萬金油有點慌。


    我安慰道:“沒事兒,蛇不大,應該才出生沒多久,這下麵可能是個蛇窩兒,走!”


    我不敢停留,拉著萬金油退了出去,一直到了山洞口,我站住了, 說道:“等等,把洞封上!”


    萬金油急了,說道:“銀大少,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封上!”


    我說道:“我先處理咬傷,必須封上,隻有三塊岩石,你完不成,我幫你!”


    我一把扯掉了潛水服,我看到了兩顆牙印,我的手指已經腫了起來,我用力地捏著手指,萬金油說道:“哎!電影上都是劃開把毒血吸出來,你試試啊?!”


    “大爺的,別被電影騙了,萬一你嘴裏有傷口,你這一下,就把蛇毒吸到肚子裏去了,隻能劃開放血!”我說著,已經將英吉沙取了出來。


    萬金油還在看著我,我說道:“快封上!我自己處理!”


    說實話,對著自己動刀子,這樣的事兒我以前做過,可是手指上沒做過,十指連心那。


    我將鞋帶鬆開,用力地紮住了手指,等待了兩分鍾,讓血液不流,此時的手指已然麻木,用刀劃開,不會感覺到痛,劃開的時候,我看到了手指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透明發點黃的液體,接著流出來的才是血。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手指裏的血全部擠出來。


    萬金油已經將最後一塊岩石封了上去,我看了看,說道:“還有鵝卵石!填好!”


    萬金油被我弄得沒折兒,一跺腳又開始回填,我要上去幫忙,被他攔下,說道:“你還是別運動的好,別毒發身亡。”


    我笑了,說道:“我可沒有百萬存款,也沒有女人繼承我的鋪麵。”


    “走了!走了!我們回去還至少一個小時,你可別出事兒啊?我可背不動你啊!”萬金油一把拉過了我的背包,大步地朝著山下走。


    我說道:“別急!蛇不大,毒也被我擠出去不少,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回去。”


    “別說那麽輕鬆,這一趟就不該來!”萬金油一邊走一邊說話,力氣很快耗得差不多,我一把拿過了最重的背包,說道:“給我!這樣可以走快點。”


    “哎!銀大少,你……”他已經沒了力氣繼續說話。


    此時,我們剛剛下山,看著兩公裏外的草地,我的心頭也在打顫,這樣下去,會更加刺激毒發。因為我的手背上已經出現了皮下出血點,看上去觸目驚心。


    我可以確定的是這是蝮蛇,至於什麽品種我叫不上來,這種蛇破壞的是血小板,也就是說蛇毒在讓血小板不工作,這樣下去,我會呼吸衰竭而死。


    幸好咬著的是右手,離心髒還有距離。


    我想拉著萬金油繼續走,他卻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銀大少,你先往前走,我隨後就到。”


    我點點頭,背著背包繼續往前走,萬金油卻是一咬牙跟了上來,他一把扯掉我的背包,丟在地上,說道:“東西都不要了,輕裝上陣,回頭我安排人撿回來!”


    第263章 尋血清之路


    萬金油將最後的水遞給了我,說道:“你多喝幾口,也可以加速新陳代謝。”


    我卻把水丟給了他,說道:“別逗了,那樣會加速死亡。快走吧!”


    我將背包丟在了一塊石頭後麵,手裏隻拿著鬼王鏟,萬金油倒是很快跟了上來。


    他喘著氣,說道:“銀大少,沒看出來,你丫兒還是個財迷,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要個毛線的背包。”


    “你不會把車鑰匙也丟在背包裏吧?”我說道。


    萬金油看了我一眼,頓時苦著一張臉,說道:“我去!你等我!我身份證也在背包裏,你快想想,有沒有什麽要我拿的?”


    我搖搖頭,說道:“我的東西必須帶走的都拿出來了。”


    “哎!這都是什麽情況?!”萬金油一邊說一邊朝著我們藏背包的地方折返,還好,也就幾百米。


    大約二十分鍾,我們終於到了草地邊,萬金油說道:“銀大少,你的驅蚊膏不會丟在背包了吧?”


    我看著他,說道:“我還真丟在背包裏了?”


    “哎!這是倒了什麽血黴?這土地老兒當真是法力無邊,求你放過我們吧?”萬金油雙手合十,打算叩拜。


    我卻從兜裏摸出了驅蚊膏,說道:“和你開個玩笑,別當真。”


    萬金油由悲轉喜,一把搶了過去,擰開蓋子一頓抹,一邊說道:“我的銀大少,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此時,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我看了看胳膊,皮下出血點已經蔓延到了大臂,並且有了一些並發症,手在不停地抖動。


    跨入草地後,我發現這條小路其實不光是羊走過,而且地麵上明顯有一條岩石鋪的路,這岩石看上去很老,大概走的人多,早已踩碎,從縫隙間還冒出不少的草,隻不過這些草長得都不高,有的被踩倒,我看到幾棵斷痕早已幹枯的。


    我說道:“範柔嬌走的就是這條路。”


    萬金油氣喘籲籲地說道:“銀大少,你別想這個了,集中精力趕路。”


    我說道:“真是大意了,那間封閉的洞穴倒塌的時候,我已經聽到了蛇絲絲的聲音,那是它發出警告,我沒當回事兒。”


    萬金油說道:“不說這個了,這一次出來簡直是掃把星當道,走的時候應該拜一下那個土地老兒。”


    我的手抖動的更厲害了,控製不住地抖動,大約就要走出草地的時候,一隻蚊子盡然直接撞在了我的鼻子上,鼻子一直在出汗,這蚊子毫不猶豫地一口咬在了鼻子上,刹那的痛讓我一把拍在鼻子上,蚊子死了,我的鼻血卻也下來了,我用力並不大啊?!


    我還在嘀咕,突然,我意識到了這是毒發的症狀,血小板大概有百分之三十不工作,鼻血就會下來,當年小花兒給我教過,被毒蛇咬過之後流鼻血就必須需要打抗毒血清,抗毒血清有效期是四十八個小時,我想我還有足夠的時間。


    我點了一支煙,萬金油急忙奪走,說道:“銀大少,尼古丁會不會加速血液粘稠度啊?”


    我知道他急,也是好心,便沒有再抽。大約走到了草地的一半,我突然發現了一塊岩石有異樣,走上前一看,岩石上麵刻著一幅畫,不!是字兒,隻是像畫兒,是小篆,因為一半字兒上都是泥土,我用力地扒開,這幾個字並不複雜,寫著“長樂未央”。


    我正要細品,萬金油卻是跑到前麵發現我不在了,以為我毒發倒地,又原路返回找我,見我蹲在地上看著字兒,真把他惹火了,他一把拽起我的胳膊說道:“銀大少,你再這樣,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哈!你趕快跟我回去!”


    又是半個小時,我們走出了草地,車距離我們一公裏內,萬金油大喜,他卻是一個趔趄,差點昏過去,我一把拉住他,一摸他的腦袋,中暑了。


    我嚇了一跳,說道:“萬金油,你堅持住啊!我們馬上到了!”


    萬金油嘴角盡然滲出了血漬,我嚇了一跳,他卻一下清醒了,說道:“銀大少,我好著呢,快走。”


    “你嘴怎麽了?”


    萬金油擦去血跡,大踏步地朝前走,說道:“我怕迷糊過去,把舌頭咬了一下,清醒多了。”


    上了車,他要開,被我阻止了,我剛把他從主駕位置拉下來,這小子已經昏了過去。我開著車開始朝著小路狂奔,我沒打算去阿熱硝村,那裏絕對不可能有抗毒血清,隻能去疏勒縣。


    我一手開車,被咬的是右手,卻怎麽也使不上力氣,軟塌塌地在那一抽一抽,說實話,我是被咬的那一刻有點恐懼,黑暗中,尚不知有多少毒蛇,要是兩隻蛇咬我,這會兒怕已經是死翹翹了。但我還很正常,那就說明了那蛇不大,毒也沒那麽多,而我處理很及時。


    終於有信號了,我直接撥給了海子,電話接通,我說道:“海子,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兒,疏勒縣有沒有抗蝮蛇毒血清,記住,抗蝮蛇毒,我中毒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啊?行!我現在聯係。”海子掛了電話,我很安心,至少命是保住了,剩下的就是要堅持過一個小時,從阿熱硝村到疏勒縣不過半個小時路程,如果疏勒縣有血清,那我便沒事兒了,現在我倒是很擔心萬金油。


    我已經開進了疏勒縣,電話還沒打過來,我設置了地圖導航,朝著醫院開,剛過紅綠燈電話來了,是海子的,他有點著急,說道:“瑉兒,疏勒縣沒有抗毒血清。”


    “喀什有沒有?”我話剛問完,海子說道,“喀什也沒有,周圍的幾個縣全都沒有,但亦寧有,也是最近的藥,我已經安排人去弄了,我剛才查過飛機,還有一個半小時有一班,我們會在晚上九點到達喀什,所以,你必須開車去喀什,我帶了醫生,如果你能堅持住,我們就在機場給你注射,如果堅持不住,就去喀什最近的醫院。”


    我慘笑了一下,此時,我已經更換了第六個衛生紙堵住鼻孔了,我從疏勒縣到喀什還要開一個小時,而現在是下午八點半,最快注射血清也是十一點半,三個小時,我看了看我的皮下出血,已經擴散到了右胸,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皮膚刺痛。


    第264章 艱難的選擇


    這種痛忍不住,一陣一陣地鑽心痛,被蛇咬的大拇指已經腫成了一個包子。我看著躺在後排的萬金油,一咬牙朝著疏勒縣的人民醫院開去。在急救室門口,我拖著半條胳膊從一旁的一個出來的醫生喊道:“大夫!救命!”


    那醫生嚇了一跳,就看到一個髒兮兮的人在衝他大呼小叫,他急忙上前查看,看到一個人昏迷在後排,忙說道:“你別急!我現在就去幫你!你把車停到急救中心大門口。”


    急救人員很快出來將萬金油接了進去,我一把拉住剛才那個醫生,說道:“大夫!我也需要救命,我的被毒蛇咬了。”


    “啊?”那大夫還沒鬆口氣,立刻又嚴肅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拆開我包紮的指頭,他大吃一驚,說道:“誰讓你把手指紮死的?你知不知道這樣根本沒用,血液停止流動久了,你大拇指的細胞全部都會死去,你有截肢的風險。”


    我嚇了一跳,看著紅色的手指和纏繞部分兩個顏色,也是心有餘悸,大夫說道:“我們醫院沒有抗毒血清,但我們可以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我笑了笑,說道:“足夠了,我的藥已經從亦寧空運過來了。”


    大夫也不多話,帶我去了急診室,他拿著一把小刀,正要下手,我問道:“大夫,不需要打麻藥嗎?”


    “打什麽麻藥?你這不手術就真的截肢了。”說著已然一刀下去,我隻感覺手指一麻,但痛楚還是傳遞到全身,我的汗立刻就下來了,大夫說道:“你忍住啊,這一刀淺了,我要弄一個十字形的切口。”


    第二刀,第三刀,我痛得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手卻不敢動,我單膝跪下,手指都快扣進椅子腿裏了,大夫抓著我的手一邊用力捏一邊說道:“你忍住啊,我要放血了。”


    “啊!!”整個急診室都是我的慘叫聲,幾個護士和病人紛紛跑來看這個髒兮兮的男人在那大呼小叫。


    大夫的操作猛如虎,半晌兒,他說道:“你看毒血還沒放幹淨,你最初的時候如果切狠點,可能毒排出來的更多一些,你們在哪兒被咬的?”


    “在山裏,采風,沒留神,被一條小蛇咬了。我當時覺得沒事兒。”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大夫一邊包紮一邊說道:“嗯!蛇毒與蛇的大小沒有關係,你運氣好,處理了一下,我們這裏前幾年還發生過被蛇咬死的。”


    我說道:“那你們不備點抗毒蛇血清?”


    “之前還有一管兒,前幾天用掉了,你運氣不好。”大夫又擼起我的袖子,看了看我的出血點,說道:“你要盡快注射血清,要不你去喀什,做透析吧,誰都不敢保證你能活下來。”


    我拉起衣服看了一眼,這一下嚇了大夫一跳,說道:“我的天!都到腹部了嗎?過心髒可是很麻煩的,你打120去喀什吧,我們這裏沒有這個條件。”


    我笑了笑,說道:“如果我有意外,請照顧好我的朋友,我先給他刷兩千,多退少補,用最好的藥。”


    大夫說道:“你這人好奇怪,自己都快掛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


    出了急診室,我看到萬金油正在病床上打點滴,我在醫院已經四十分鍾了,必須去喀什了。剛出醫院,我隻感覺鼻子一塞,喉嚨一陣癢癢,隨即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知道血小板會將我身體外接觸的毒素全部代謝出身體,但蝮蛇的毒就是減少血小板運動,我的身體沒有任何抵抗力,任何病毒都會侵入身體,這感冒來得太快了。更糟糕的是我已經感覺不到餓了,也不口渴,這也是中毒後的一種表現,新陳代謝降低。


    我在醫院門口買了兩瓶水便出發去喀什,一個小時時間,我到了喀什,現在我有兩個選擇,一是去機場,耐心地等十一點半,二是去喀什醫院,一旦我昏迷會立刻對我進行透析,隻是透析血液會通過心髒,可能中毒更快,我看到毒素已經擴散到了右胸和左胸的中間,離心髒越來越近。


    還有一個小時,我要不要賭一把?!


    這簡直就是開個生命玩笑,越快注射抗毒血清越好,可就怕自己堅持不到那會兒,我劇烈的咳嗽感覺肺都快咳出來了,我咕咚咕咚喝了一口水,這水在肚子裏很難受,似乎一直沒有進行消化,就卡在胃裏,難受異常。


    我拿出了鬼王鏟,自言自語道:“鏟頭朝上去機場,鏟頭朝下去醫院,老天保佑啊!”


    說著,我用左手飛快地轉動了一下鬼王鏟,我突然用力握住,鏟頭卻是垂直,我一連轉了三次,都是垂直,這是老天什麽意思?


    電話響了,海子的電話,他說道:“瑉兒,你還好嗎?”


    “嗯!死不了,方不方便說一下,你們遭遇了什麽?”


    我一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朝著機場開去,我說道:“等我回去了告訴你,如果我回不去,你問萬金油就行,我有一句話想對你說,你和其他鬼門的弟兄真的是好樣兒,我很喜歡和你們在一起,如果我要是回不去了,把我葬在我爺爺的墓旁,我陪著他,還有,給我爹娘說一聲……”


    我頓住了,我還真不知道要給我爹娘說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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