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一片大約四五排的老林子,跨過老林子就是一座略高的山坡,翻兩座山坡,就能抵達目的地。如果是開著車是完全可以繞開老林子的,可我雙腿跑,那隻能走直線穿過老林子。


    也就在我前腳剛踏進老林子的時候,我聽到側麵同樣傳出了什麽東西踩著樹葉的聲音,我一下靠在了一棵大樹後,手中的鬼王鏟切換成了尖刺,我的另一隻手摸到了腰間的皮帶。


    我調整了自己的氣息,慢慢地閉上了眼,在黑暗中,本來就是半個瞎子,太依賴自己的眼睛,隻會分散聽覺,我聽到了在我身後的側麵,地麵的樹葉又動了,他的步伐很慢。


    我慢慢蹲下,撿起了一塊石頭,黑暗中,除非你有夜視鏡,否則,我們兩個的視線是一樣的,我朝著右側將石頭丟了出去,一個跨步,躲到了另一棵樹後。


    我屏氣凝神,卻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


    我眉頭深皺,我不能在這裏耽誤太久,必須盡快脫身,我又撿起一塊石頭,再跨過兩層林子就是一個下坡兒,我打算在空曠之地解決他,好久不活動活動了,倒是有些期待,我不知道蛐蛐是不是知道我在這裏了,就算被發現了,這麽大的草原,看你奈我何。


    我提起一口氣,朝著林子邊衝了過去,就在我要衝過最後一層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那人衝我衝了過來,地麵上發出了樹葉被踩碎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近,我的心卻顫了,這不是人,我下意識地朝著聲音的方向甩出了石頭,接著,用鬼王鏟刺尖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身子同時壓低。


    我看到了一雙綠瑩瑩的小燈泡,是一隻草原狼,那燈泡轉瞬間到了我的身邊,高高躍起,我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用胳膊去擋,我隻感覺胸部被它蹬了一腳,我重心一丟,身子朝後倒的同時,我揮舞了一下鬼王鏟,這鏟邊非常鋒利,挨那麽一下,這狼也肯定不好受。


    可惜我想錯了,它前腳蹬在我身上,身體反轉的同時,後腳也蹬在了我身上,兩次衝擊,我後退幾步,要不是撞在了樹上,我怕是得跌過去。


    我一把將皮帶抽了出來,胡亂地綁在手臂上,狼這個畜生一旦咬上人,會左右甩頭,身子朝後,我是打算用我的左臂引誘它來咬,右手將鬼王鏟上的尖刺刺入它的心窩。


    其實我很害怕,可以說怕得要死,都說狼是從人的身後攻擊,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都是騙人的,真正的攻擊方式和狼狗一樣,高高躍起直接撲咬。


    它站在我的前方四五米的距離,伸著舌頭看著我,借著月光,我看到了它油光發亮的皮毛,它不停地移動,在找尋著下口的位置。


    我慢慢地將外套脫下,裹在手臂上,將皮帶握在了手裏,我猛地抽響皮帶,夜空中,發出一聲啪地脆響,這是西境的一個老獵戶教我的方法,動物天生怕皮帶的聲音,夜晚,這可以擾亂它的聽覺,讓它心生恐懼。


    我和狼玩命不是第一次了,準確地說,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三次,也是絕了。我從剛才的恐懼中慢慢地鎮定了下來,我心裏反複地暗示自己,不過是隻凶殘點的狗。


    我朝前猛地一步跨出,想嚇一嚇它,可哪裏想到,這老林子裏的陳年樹杈子刮在了臉上,我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另一邊臉上也被樹杈子給刮了。


    我一摸脖頸,出血了。糟糕!血腥味兒,這會讓它更加瘋狂。


    我一步一步地朝著林子外走,我將皮帶扣朝外,這是一個很好鞭子,如果能抽在它的肚子上,一定可以擊穿它的腸子。我們常說男人應該有一個公狼腰,顯得結實有型,同時也說明了狼腰是最脆弱的。狼其它地方受傷都沒問題,唯獨腰不能受傷,瘸腿的狼是抓不住獵物的,隻能餓死。


    我的前進似乎讓它十分急躁,它開始朝著左右來回地跳跑,時而拉進距離,時而又跑遠,看來它是打算在老林子裏解決我。門兒都沒有。


    我不斷地抽動著皮帶,盡走出了林子。它似乎也下定了決心,盡然朝我再次猛衝,我看準時機,皮帶朝著它猛地一揮,另一隻手將尖刺對準了它。


    這一次,它招呼的是我的下盤,我的移動速度更快,就在挨近我的刹那,它掉頭就跑。戰機已失,我毫不猶豫地朝著它跑了過去,這狼嚇了一跳,尾巴夾著朝林子裏鑽。


    狼和狗是同一個祖宗,夾尾巴的意思就是害怕。我看著那雙綠燈泡不時地在老林子忽閃,心頭冷哼。人卻倒退著朝著山坡兒下挪,我要盡快跑到對麵的山坡兒上,坡兒底的光線太暗,稍遠便看不清楚。


    第166章 當局者迷


    打定主意,我提起一口氣,頭也不回地朝著山坡兒下跑,我以為狼害怕便會放棄,沒想到的是,我的跑讓它識破了我的想法。它居然毫不猶豫地從林子裏鑽出來,朝著我跑了過來。


    坡兒底不深,距離老林子的高度也就十米,我一口氣跑到了對麵山坡的半山腰,我是打算跑到山坡頂上再回頭看,哪裏想到這畜生盡然敢跑出來,狼在草原上跑是沒有聲音的,我甚至都沒注意到它跑出來。也是冥冥之中,我多年的意識告訴我,身後有危險。


    爬坡的人速度自然慢了幾分,我用鬼王鏟撐著地,身子盡量放平,手腳並用地爬,但力氣在以極快的速度下降,我借著換氣的機會想看看老林子裏那綠燈泡,卻發現它就在我身後不足兩米。


    我簡直嚇得魂兒都快飛了,一咬牙,身子朝著側麵一滾,我的手一麻,我滾到了駱駝刺上,還好衣服阻擋了一下,隻有手上紮了幾根,那種痛讓我也發了狠。我胳膊肘定住了身形,反手朝下就是一皮帶,啪地一聲,皮帶與地麵的石頭砸出了一個小火星兒,我飛踹一腳的同時,整個人坐了起來,被紮著的手裏握著鬼王鏟,猛地朝前刺了過去。


    我的皮帶落空,飛腳落空,刺出的鬼王鏟不知道命中了沒有,因為能見度實在不高,不過,我聽到了一聲嗚咽,狼是跑到坡兒底還是滾下去的,我也不確定,總之是與我拉開了距離。


    我不敢停留,幾步跑到了能見度高的坡兒頂,我朝下看去,我發現它還在坡兒底,嘴裏依然發出了嗚咽聲。


    我不敢大意,手背實在太痛了,我伸出舌頭舔在了手背上,一點點地觸碰到了駱駝刺,我用牙將刺拔了出來,最後一根刺我已經無法拔出了,手抖得厲害。


    它不敢攻上來,我知道它怕了,那嗚咽聲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提起一口氣朝著另一座山坡兒跑去,當我看到了蛐蛐他們車的疝氣大燈,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狼是不敢在夜晚靠近亮的地方的。


    而我卻更加小心了起來,我不知道蛐蛐他們是不是還布置了觀察哨。我爬到最後的山坡兒上時,我將皮帶重新穿在了腰間,將外套穿好,鬼王鏟的尖刺也收回,我沒有著急下去,而是在黑暗中尋找著觀察哨,我知道這家夥喜歡抽煙,黑暗中的火星子就是我要找的。


    此時,天上的星星成了我最大的困擾,一閃一閃地反而將我的視線擾亂。終於,我在下方的山坡兒頂上看到了觀察哨。他很會挑地方,那地方應該也是一座古墓,觀察哨趴在古墓之間,那地方不錯,四周都能看到。我所站的地方更好,不過呢,要爬到我這裏,觀察哨要跑不少路,看來,這人是一個懶人。


    我的周圍沒有掩體,夜晚的草原氣溫下降很快,已經由涼爽變得有些陰冷,我將巴掌大的一塊饢塞進嘴裏,用力地咀嚼著,我從瓊博卡到現在記憶裏吃得最好的就是路上買的幾個包子,西境人一頓沒有牛羊肉,就感覺跟沒吃飯一樣,現在更覺得餓了。


    我想起小花兒告訴我,如果在草原餓了,你的肉類食物來源最好的就是旱獺,也就是土撥鼠,這小家夥會打很多洞,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先在洞口放煙,看看進去的煙會從哪個口子冒出來,接著,把多餘的洞口全部用大石頭堵住,在唯一的出口下套,活捉。


    我還真就嚐試過,因為我聽老人說,旱獺的皮很保暖,冬天圍在肚子上,在山上喝酒喝不醉;旱獺的肉很細,它所有的脂肪在皮下,剝掉之後全是瘦肉,吃起來很香;旱獺的油提煉出來,受傷了抹上不留疤。可是,我按照小花兒的做法照做了,沒想到旱獺根本沒有鑽進我的陷阱裏,而是就地找土薄的地方,打了一個洞跑了。


    我開始胡思亂想了,這樣可以分散注意力,驅散身體的寒冷。甚至我還能安靜地將手背上的刺拔了。


    突然,我聽到下麵有人大吼了一聲,他吼道:“你沒事兒吧?這下麵到底是怎麽了?哪兒來的毒?”


    我看到又有一個人倒了,另一個狀況好的,在那兒狂吐不止,這麽算下來,蛐蛐的隊伍裏倒了兩個,一個喪失了戰鬥力,喪失戰鬥力的就是使旋風鏟的人,還剩下一個觀察哨,一個譚聖手,一個蛐蛐。今夜當真是滅掉他們這支隊伍的好機會,如果,現在我們包圍了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我當真有些後悔。


    譚聖手說道:“這件事兒怕是不對!我估計是有人在裏麵下了毒。我們撤吧?”


    “誰都不許動,毒要是鬼門的人下的,他們這會兒就應該包圍我們了,你給我看看人在哪兒?他們難道還真是鬼嗎?”蛐蛐的聲音很大。


    我的心裏直哼哼,這真是錯打錯著,倒是把最精明的人給騙了。


    蛐蛐說道:“給我把保鮮膜拿出來,我下去挖!”


    “哎!你可是領頭羊,你要有個好歹,我們這邊分成可是少很多啊。”譚聖手抓住了蛐蛐的胳膊說道。


    蛐蛐卻是一把掙脫,說道:“如果我們今晚不把下麵的東西帶回去,那我們的股份可是會更少,別忘了,第三群羊已經在組建了。”


    蛐蛐一邊說一邊坐在車門拖衣服,他開始將保鮮膜一層層地裹在身上,那種感覺比穿著防水服還難受,他戴好呼吸麵具,拿起了鏟子,走到了墓穴邊,開始了挖土,我看出來了,他不打盜洞,而是直接將墓穴的頂子掀開,這是開這個墓最笨的辦法,但對祛毒來說,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我已經看到了他們之前的盜洞,恰好就在我挖開的盜洞位置,這就是天意。


    蛐蛐一邊挖一邊說道:“你必須把他們的命給我保住,曹操 死了,我心痛的要死,少了一個會幹活兒的。”


    譚聖手此時已經手忙腳亂了,他說道:“不管你做什麽,都希望你速度快點,我這邊的藥物已經不夠了,隻能催吐,對其他毒我還沒有辦法。”


    我聽到蛐蛐大喝一聲,一大塊的泥土被翻了起來,我沒想到這個瘦得跟猴兒一樣的男子卻有如此大的力氣。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一種人。


    第167章 蛐蛐的能耐


    我記得第一次見唐爺的時候,是在沙漠中,我和爺爺他們一起在那裏吃的純肉拌麵,唐爺是直接上來就扣住了我的肩膀,他的力氣很大,瞬間,我感覺我的一條膀子要被卸下來似得。


    半晌兒,他幽幽地看著我爺爺說道:“老鬼,娃兒的體質不錯啊,不過也隻能算中上,離優還差的遠。”


    我爺爺撇撇嘴說道:“你我都不是最好的體質,還不是在這個圈兒裏摸爬滾打?”


    我一直聽不懂這段話是什麽意思,後來,在去盜墓的路上,我問起叔叔,叔叔給我解釋了一下,有一種人是天生的盜墓身材,身材非常瘦,但渾身都是肌肉,力氣也是天生的大,這種人指頭細長,據說訓練後,可以兩指夾出一塊墓磚,最神奇的是在人可以鑽進兩巴掌張開的寬度裏,還不挨著邊完成盜墓。


    叔叔說他們可以在最狹小的空間作業,就算被人塞進行李箱中也沒事兒,甚至可以翻身。這就是天生的盜墓身材,我看著蛐蛐消瘦的身材真的很像傳聞中的一樣。


    據說,要想有這種身材除了天生之外,還必須將肩膀上的一塊骨頭削平,以便進入墓穴狹小地方,能將自己的胳膊很輕易地脫臼。當然,殘酷的訓練是少不了的,比如在悶熱的環境中堅持更長時間,保護自己的雙手足夠敏感,如此,下墓後,僅靠一根探杆便可知道墓穴裏有什麽。


    蛐蛐要是這樣的人,那可真就厲害了,又是誰培養了他?為什麽要培養他呢?


    話說回來,從我的角度都能清晰地看到蛐蛐挖開的盜洞裏麵紅水銀揮發的蒸騰效果扭曲了視線,蛐蛐的手裏不知拿著什麽工具,像鐵鍬又不似鐵鍬,還有一根支撐物在墓穴外,似乎是利用了杠杆原理,感覺他正好站在墓穴外麵,土塊正一點點地被挪開。


    我在蜀郡見過這種盜墓工具,很古老,兩根支撐杆,將鐵鍬柄加長,架在支撐杆上,隻要有下鏟的地方,便可以不進盜洞挖開墓穴,不過,這玩意早就被淘汰了,因為土質不一樣,內地多黃土,西境石子兒地兒太多,如果一開始蛐蛐就用這工具挖墓,他能打下一米,那都不容易了。


    其次,這種工具無法掌控力度,鏟子的衝擊力很大,很容易傷了下麵的文物,總之,這是一個缺點比優點多的工具,可眼下使用這工具,那正好是將不進墓穴就可以挖洞的優點無限放大。


    我不禁佩服起了蛐蛐的手段層出不窮。


    大約一個小時,整塊墓地被挖開,我已經看到了動物古屍的一半模樣,此時也是墓毒最濃烈的時刻。好戲要來了,蛐蛐要是想徹底挖開,就必須朝前走,他裹著的是保鮮膜,很可能摩擦帶運動讓自己的肉露出來一些,那這家夥中墓毒的機會一定很大。


    我失望了,他並沒有朝前走,而是撤去了鏟子飛退。看來他的經驗也很豐富,對墓毒的了解那也算是個行家裏手。就見他跑到了一旁的草地,照了照地麵,直接躺了下去開始打滾兒,這是做什麽?


    我看得一腦門子糨糊,他不但打滾,還將地麵的草不停往身上抹。他抹完一塊草地,接著去另一塊草地如法炮製,接著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趴在地上胸脯起伏。我這才看明白,他身上沾滿了紅水銀的毒,想用青草將毒抹掉,這倒也是個辦法。


    譚聖手走了過來,說道:“要不要水清洗一下?”


    蛐蛐戴著麵具說道:“半個小時後,等我們取了東西再說。”


    半個小時戴著呼吸麵具,全身包裹著保鮮膜,那是非常難受的,蛐蛐果然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我已經啃完了饢,將最後的一點水喝了個精光,隻不過體力還沒有恢複,膝蓋有些隱隱地痛,這是我在衝下坡兒的時候沒有控製速度導致的。


    大約二十分鍾,蛐蛐看了看表,說道:“不能再等了。墓裏毒性應該不大了。”


    這句話我聽不到,是我猜的,我看到他拿起了一截探杆朝著墓穴走了過去,其實早在五分鍾前,裏麵的毒就散得差不多了,畢竟我隻有七公斤的毒,又全部倒進了動物幹屍的肚子裏,墓毒過於集中。


    他的做法很野蠻,一把扯開了幹屍那脆弱的皮,在疝氣大燈的照射下,卷起了一層的土,裏麵的東西赫然顯露了出來。


    東西一樣樣地被拿了出來,堆放在了地上,一字排開。令我沒想到的是在動物幹屍的頭部也被挖空,裏麵撐著一麵精致的盾牌,它並不成圓形,很像放大版的骷髏頭,上麵刻畫了眉毛和眼睛,一個寬寬的鼻子和一張張大的嘴。


    說實話商代我就沒見過盾牌,什麽鼎什麽鍋碗瓢盆最多,說起來越薄的東西是越難保存下來的,完整的盾牌那真是相當少見,這東西的價值可謂是不亞於我發現的琉璃杯。


    我大概能猜測出那墓穴裏埋葬的是什麽了,盾牌在腦袋裏,箭矢和兵器在牛的脖子位置,吃喝拉撒用都在肚子裏,這應該是一頭牛,牛頭兼具防禦和進攻,肚子大,裝得下這些,我判斷這商朝的部落老大是希望自己到了陰間,如果不能帶別的,那他一定要找到這隻牛,從牛肚子裏將家夥事兒全部拿出來,也可以在陰間保護自己。


    說實話,就格局來說,小了很多,就世界觀而言,更加渺小,但卻顯示出了古人的智慧,他希望永生,卻無奈於死亡的臨近,他不知道自己死後會麵對什麽,可能是鬼也可能是神,但他不屈服,還希望死後去另一個世界繼續努力。


    這樣的想法如果是茹毛飲血的動物是不可能想到的,一定有一種文明進化到了某種高度,在部落意識中達到了某種共識,於是,各自想各自的辦法對付死亡,當然,這僅限於權貴階層,要不那邊的墓穴裏,拿著女人腦袋和玉石下葬,這邊卻是兵器和吃穿用度,兩種截然不同地對待死亡的意識,卻沒有一個明確的標準。


    但我相信隨著生產力的大範圍升級,這兩種不同的意識也會增強,並且對死亡的理解也會漸漸達成共識,這個過程漫長,一直到文明發展到了一個難以匹敵的高度,比如往後的朝代,規範了墓穴的樣式,埋葬方法等等。


    第168章 戰爭之夢


    我看著那麵小盾,思緒也漸漸漂遠。


    蛐蛐將文物掏完,這才去了一邊,將身上的保鮮膜全部扒掉,用水開始清洗了身上,他一點不節約,足足用了二十瓶才不緊不慢地穿起了衣服。


    他打了一個口哨,瞭望哨的人動了,他爬起來,衝到了坡兒下,蛐蛐朝他指了指文物,大概的意思就是讓他將文物全部收起來。瞭望哨的男人快速地戴上了蛐蛐的防毒麵具,從車裏拿出了草紙,一點點地包紮了起來。


    我悄悄地摸到剛才瞭望哨的位置,我居然看到了一塊壓縮餅幹和一瓶沒打開的水。我沒有動,我擔心這貨返回來取走,以蛐蛐的小心很有可能上來查看一下。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他們並沒有返回取走東西,反而是上了車,徑直離開。


    我看他們走遠,跳到了瞭望哨上,看了看壓縮餅幹和那瓶水,我有了一個想法,我從背包裏取出了一個塑料袋,將水放了進去,接著拿起了壓縮餅幹吃了個幹淨。


    我跳了下去,走到了墓穴邊,空氣非常幹淨,沒有一絲墓毒的味道,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看著那動物的屍體,我驚訝地發現這也不是牛,這是一隻老虎,雖然半個身子和耳朵已經碎了,但四爪還清晰可見。


    我的記憶陷入了回憶,我記得有一次在鳥市,一個專家告訴我我國到現在已經滅絕了十幾種動物,西境就占了好幾種,其中有一種就是西境虎,這種老虎是從印度跑過來的,一直在草原生存,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看到了西境虎幹屍。我記得當時的專家說西境虎與其他地方的老虎都不同,它的皮毛更加濃密,到了冬季,它的皮毛不再是黃黑色,而會換成白色和黑色,這種進化更加方便它在冬季獵殺食物。


    我突然理解為什麽這墓裏的東西如此之多,準確地說這不是一個墓,這應該是一個秘密的儲藏室。


    我的目光看向了黑暗的天空,那月兒高掛,隱去了半邊的臉,就仿佛一扇門後隱藏著所有的秘密,而這門半虛掩著,吸引我走過去,推開門,看透所有的秘密。


    時光回到了那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年代,生產力並不發達,不少人以腰間掛著青銅劍為榮耀,戰爭在武器更迭中如同美麗的罌粟花在西境的大地上綻放。


    一個強者帶著部落在草原上艱難地生存,他偉岸能戰,漸漸地他在西境站穩了腳,他的部落子民有了休養生息的機會,他的子女也漸漸地多了起來,甚至很多的行腳商人也願意通過他的部落告訴他部落外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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