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七五同人)詭行天下 作者:耳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顏郡主從剛才在黑風客棧被趙普奚落已經憋了一肚子氣,一看這邊來了個漢人,就想出出氣,可寒常在偏偏盯得緊。 寒常在這裏疏忽了一個環節,這位刁蠻郡主可不會從一身白衣就看出他是白玉堂來,隻當是個普通的漢人唄。而且這位郡主有個毛病,隻要看人長得漂亮,無論男女,都往死了恨,古怪至極。 這時候,白雲帆非但沒停下來,還微微地動了動前蹄,邊用大腦袋輕輕蹭著白玉堂的肩膀,時不時咬一下他的袖子,似乎有什麽事情想告訴他。 白玉堂第一次見白雲帆這麽緊張,輕拍它背,讓它安靜下來。 白雲帆、棗多多和黑梟,那對於白玉堂、展昭和趙普來說,是等同於家人朋友的存在。寶馬難求,三匹馬都極有靈性,彼此感情深厚。白玉堂那麽愛幹淨,還每每親自給白雲帆刷背洗澡,別說打了,連碰都不舍得碰一下。 顏郡主也是個沒眼力見的,想找漢人出氣,一聽白雲帆汗還吵得變本加厲了,突然抬手一鞭子抽過去,“找死啊畜生,煩不煩……” 她動作太快措手不及,寒常在沒來得及阻止。 當然了……這一鞭子,不可能抽到白雲帆身上。隻是落在了地上,因為距離不夠…… “啪”一聲,脆響脆響的。 白雲帆還挺納悶,回頭瞧了她一眼,沒被嚇著。 一般的笨馬,這麽一下子可能已經嚇跑了,但白雲帆自然不會怕個鄉下丫頭,還覺得這人是不是有病。 白玉堂的臉色可變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寒常在,可沒看顏郡主。 寒常在和他對視,尷尬萬分……他心裏也實在對這位郡主無奈,好端端的又惹事,但自己畢竟是天都會大都統,總不能窩囊得賠禮道歉來緩和情勢。 白玉堂見對方沒什麽表示,緩緩回過頭。 寒常在愣了愣,心中驚訝——不說白玉堂睚眥必報,性格乖張麽?怎麽那麽好脾氣?一想到之前聽說展昭溫潤如玉是個老實人,可在客棧見到了分明是個機靈鬼還滿肚子壞水,莫非傳言有誤,白玉堂是謙謙君…… 隻是他君子兩個字還沒想全,忽然就見白玉堂優雅地一揚袖子。 隨著他似乎毫無意義的一個動作,寒常在就感覺耳邊一陣風過去,隨後,就看到自己馬隊所有的馬突然驚叫了起來,然後撒腿就往廟外狂奔而去。 吐蕃衛士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馬似乎是受驚了。 隻有寒常在看到了,每匹馬的三叉骨上,都不輕不重地挨了一掌,這一掌還得了,所有馬包括拉馬車的笨馬瘋了一般掙脫韁繩,衝出了廟門…… “怎麽回事啊!”顏郡主跺著腳,指使一眾手下,“還不快追!” 一時間,廟門口一團亂,大雨還嘩啦啦下呢,一群馬要往山下跑,一群吐蕃武士在後邊追,鬧哄哄。 寒常在無奈搖了搖頭,看白玉堂,就見他微微挑著眉似乎還挺滿意。 寒常在心中倒是安了幾分,看來白玉堂還是大人大量的,不會跟郡主一個小丫頭計較,這邊跑了馬兵荒馬亂一陣子,也算是給他消消氣。就他剛才那幾招隔空掌簡直出沒於無形,就算一掌拍死小郡主,也能神不知鬼不覺,這個人……不能招惹! 正在想,寒常在忽然發現白玉堂原本輕鬆的麵部表情嚴肅了起來。 他微微皺著眉頭,望著山門的方向,似乎是若有所思。 寒常在回過神,發現顏郡主正扯他袖子呢。 “郡主。” “哥哥,人呢?” 寒常在微微一愣,左右看了看,才發現身後除了阿達他們兩個貼身侍衛,其他的武士和馬,都不見了。 而更詭異的是,原本鬧哄哄的聲音,瞬息之間都消失不見了。 四周圍沒有了馬叫的聲音也沒有了人喊的聲音,隻留下了嘩啦嘩啦的雨聲,突然好安靜好安靜,安靜得讓人覺得怪異。 寒常在看顏郡主。 “突然沒聲音了哦。”顏郡主還不滿,“笨死了,是不是追馬跑遠了?” 寒常在搖了搖頭,就見白玉堂一手按著白雲帆的脖頸,輕輕揉著,那意思似乎是在讓它放鬆。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聲音,寒常在覺得不對勁,就想出去看看,可剛走到廟門口的位置,就見白玉堂突然伸手,輕輕一擺。 寒常在立刻停下腳步,看他。 白玉堂雙眼還是望著大門外麵,在烏雲和大雨之下,顯得黢黑又幽深的黑風嶺,此時天快黑了,四周圍靜得可怕。 “出了什麽事?”寒常在終於忍不住,問白玉堂。 白玉堂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沒聞到麽?” “味到什麽?”寒常在下意識看白玉堂,心說除了泥土和雨水的氣息,還有什麽味道麽? 白玉堂微微皺眉,“血腥味。” 同時,迎麵一陣山風來…… 寒常在一捂鼻子,隻覺風中帶著腥氣,白玉堂說得一點都不假,是血腥味。 “好臭啊!”顏郡主捂著鼻子看寒常在,“什麽味道。” 白玉堂此時,終於知道白雲帆在不安什麽了,是因為它聞到了濃重的,血的味道,還有動物們最怕的,死亡的味道。 第310章 在這裏 展昭打著傘,慢慢悠悠往城外走,雨勢很大,倒是讓展昭想到了一些往事。 在展昭的記憶中,他和白玉堂一起淋過無數場雨,有大雨也有毛毛細雨。其中有幾次,印象特別的深刻…… 記得有一次是去年的清明節。 展昭和白玉堂那次的回家祭祖是一起去的,因為趕時間,大清早到了常州上墳後,立馬坐上了船趕去鬆江府。 可船行湖上,卻遇到了一場大雨。 按理說清明節江南一帶下雨是肯定的,但大多都是毛毛細雨,那次也不知道怎麽了,嘩啦啦傾盆而下。 偏偏展昭和白玉堂為了快,坐的是小烏篷船,這下可好,被困在了湖心。 兩人躲在烏篷船裏頭,眼巴巴望著水銀瀉地一樣的大雨,前後左右霧蒙蒙一片,看不著邊際,小船就有那麽些風雨飄搖的意思。 展昭突然問白玉堂,“會不會沉啊?” 白玉堂想了想,“沒準。” “那沉了怎麽辦?”展昭眨眨眼。 白玉堂想了想,伸手按住船邊的一大塊木頭,另一隻手抓了展昭的手,“都握緊,估計就沒事了吧?” 展昭笑著看瞧他,“一塊木頭夠大麽?” 兩人正對視,兩個木盆卻放到了他們眼前。 “木盆好!”展昭和白玉堂一起伸手抓住,另外空著的兩隻手,還握著呢。 這時候,船家的臉出現在了兩人眼前,穿著蓑衣戴著鬥笠,神情特別的複雜,“二位爺,勞駕給往外倒騰雨水吧,不然真的要沉了。” 展昭和白玉堂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一驚——原來船裏積起來的雨水都沒過腳麵了。 於是,船家繼續撐船,展昭和白玉堂兩位大俠拿著兩個木盆往外舀水,這大概是兩人最沒形象的一次,不過等船靠岸的時候兩人差不多都成落湯雞了。撐船的船家還說他倆慢,舀水都不麻利,笨手笨腳。 …… 展昭看了看腳背上的水珠,莫名就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老遠。 前方出現了一座驛站,這是距離黑風城最近的一座驛站了,再往前一點是黑風嶺的地界。 展昭莫名就想到,如果要進入黑風城,在這裏避會子雨是最好的了。 於是他快步走進了驛站裏。 隻是,驛站就這麽大,還是四邊窗戶,一個馬廄。馬廄裏往外租的馬隻有一匹笨笨的黑馬,沒有俊美瀟灑的白雲帆,當然也沒有那俊瀟灑的白衣人。 展昭下意識地搔搔頭,覺得自己相思病了一樣實在是不應該,不過他總覺得——好像白玉堂就在這裏的感覺,是錯覺麽? “呦,客官這會兒還趕路哪?” 驛站角落裏的一張涼榻上,原本睡著個小兵的。黑風城附近的驛站都有人輪崗,其實不幹些什麽,隻是喂喂馬,倒個茶水什麽的。 展昭抬頭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眼熟。 “咦?”小兵樂嗬嗬走過來,提這個茶壺,“原來是展大人啊?怎麽上這兒來了。” 展昭也想起他來了,這年輕人姓陳名富,是黑風城的門倌之一,出來進去的見過麵。 “陳兄弟啊,這會兒你輪班?”展昭和和氣氣跟人家打招呼。 陳富立馬眉開眼笑,說起來,整個黑風城能叫出他們這種小兵名字的人不多,偏偏趙普和幾個大將軍都能叫出來,通常的門長都統卻是不認識他們,如今又多了個展昭。果然通常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謙遜隨和,那種走到哪兒都端著高高在上的,那差不多都是半桶水的。 “喝杯茶。”陳富給展昭倒水,見外頭雨勢越來越大,就皺眉,“哎呀,一會兒別下來山洪。” “會有山洪麽?”展昭一驚,“那大雨天沿路走不是很危險?” 陳富趕緊擺手,“不會不會!前邊後邊都不會,就黑風嶺附近可能會下來些。” 展昭稍微鬆了口氣,又確認了一下,“黑風嶺就是這附近咯?” “對啊,要是真的砸下什麽東西來,我就要敲鑼報警了,元帥吩咐了,黑風城周圍的路是不能堵的。”說著,往後邊的樹林濃密的山坡指了指,“所以我看著呢。” “哦……看得見的啊。”展昭這才徹底放心。 同時,他就端著茶杯打量起了黑風嶺。 展昭久走江湖,山嶺樹林他見了不少,黑風嶺算是比較特別的,因為這個山呈現一種羊角形狀,很少見。 “展大人。”陳富見展昭發呆,突然問,“你相信有鬼麽?” 展昭微微愣了愣,笑著看陳富,“怎麽這麽問?” 陳富托著下巴,“我聽他們說,你在開封府辦過不少怪案子,有沒有見過鬼?” 展昭心中好笑,自己最近是跟鬼有緣麽?才剛被寬叔誤認成鬼,如今又被陳富問信不信鬼,於是他想了一想,搖搖頭,“我反正沒見過真的,不過至於信不信麽,也許吧,誰知道呢。” “哎。”陳富輕輕歎了口氣,似乎有什麽難言之處。 “怎麽了?”展昭笑問,“碰著鬼了?” 陳富猶豫了一下,“您可別告訴王爺啊。” 展昭知道,趙普軍規森嚴,不喜歡人傳謠言,特別是關於靈異神怪的那一類,會擾亂軍心。因此陳富可能是看到了什麽,所以嚇得不敢說給別人聽,但是又憋不住好奇,所以來問展昭。 展昭自然好脾氣地點頭,“嗯,放心。” 陳富於是壓低了聲音說,“最近出了件怪事。” “怪事?”展昭笑了,“多怪?” “怎麽說呢,黑風城是四通八達的,這條路是通南邊,比較偏僻,可以說是一條捷徑,來往的人不是很多。另外兩條大道,往中原的還有往東的,來往的商賈多,然後路也寬,可是這條道雖然窄,也不是沒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