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完,背著背簍,順著長長的山道往下方黑暗的洞窟滑了下去,而在她們身後的背簍裏,裝的不是吃的也不是用的,而是幾個,白森森的骷髏頭。    ……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趙普的軍營,趙普已經搭起了一個大台子,公孫穿了一身白色的大長袍,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把竹劍,正跟蕭良學一套劍法,一會兒上台子總得騙得到人吧。    白玉堂和展昭將發現告訴了趙普,趙普見真的找到對方所在的洞窟,心裏稍微有了些底,不過還得再探一探,小心為上,這次不比以往,萬一踏錯一步,後果難料。對戰最讓人心裏沒底的,除了是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之外,還有就是不知道對方的意圖,究竟對方為什麽要打著一仗?瞄上的究竟是什麽呢?    要製造假象迷惑對方,還需要月牙兒和辰星兒的幫忙,倆丫頭伺候陸天寒和陸凍地去了,而且若是能用上兩老頭的寒冰真氣,就更加事半功倍。趙普還要先給對岸送戰書什麽的,事情一大堆。    展昭和白玉堂就提議,他倆去換二老和兩個丫頭回來,由他倆監視段素隆。    趙普覺得這主意也不錯,展昭和白玉堂的功夫應該不會出岔子,殷侯不太放心,說跟兩人一起去,天尊則留下來幫著公孫的忙……眾人分頭行動。    展昭和白玉堂帶著殷侯去換陸天寒和陸凍地的時候,倆老頭正在屋頂打瞌睡呢,倒是兩個小丫頭蹲在房頂上往下張望,盯著稍。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無語,白玉堂就數落他外公,“茲事體大,趙普讓你們辦這麽重要的事,你倆竟然睡覺!”    陸天寒還挺委屈,指了指陸凍地,“你小叔公說了,白天不會出事,今晚才會出事呢!”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今晚?”    “嗯。”陸凍地點頭,“今晚才是暗探的關鍵。”    辰星兒和月牙兒告訴展昭白玉堂,她倆盯梢老半天了,段素隆一直都在打坐念經,沒人來也沒出去,一點動靜都沒有。    展昭和白玉堂就跟陸天寒說了趙普的意思,倆老頭無所謂,反正哪兒都是幫忙。    臨走,陸凍地突然拍了拍殷侯,跟他說,“今晚會有大動靜,你看著點倆小孩兒,別捅簍子。”    殷侯不解,“能捅什麽簍子?”    陸凍地一聳肩,“那我哪兒知道去,總之今晚帝星風雨飄搖啊。”    “你的意思是段素隆要死?”殷侯驚詫,這會兒趙普帶著大軍在大理呢,萬一段素隆今晚上交代了,那跟誰說理去?    “晦明晦暗,沒準!”陸凍地又丟下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走了。    留下展昭白玉堂就懸著一顆心,莫不是今晚有人要行刺段素隆?    很快……天黑了下來,大理皇宮四周圍萬籟俱寂。展昭和白玉堂蹲在房頂,殷侯雖然知道倆小的不會怕冷,還是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兩件袍子給兩人披上,不過最後兩人用袍子把殷侯給蓋住了。可說了,二十多歲大小夥子怎麽可能怕冷,一百多歲的老頭就要好好保暖。    殷侯趴在屋頂上,蓋著兩件袍子,雙手托著下巴看蹲著注意四周圍動靜的展昭和白玉堂,就忍不住念叨,“能有什麽亂子啊,這晚上連一絲風都沒有。”邊說,邊打了個哈欠。    展昭問白玉堂,“覺不覺得大理皇宮守衛少得可憐?”    “跟大宋皇宮比起來的確太少了,大概兵力不足,或者段素隆沒實權吧。”白玉堂回答。    展昭嘴角抽了抽,心說守衛森嚴你也沒少去皇宮溜達,趙禎都怕了你了。    白玉堂摸了摸下巴,“小四子說段素隆野心勃勃,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段素隆演技夠好的。    “怎麽說?”    “大理段氏皇族吃齋念佛也不是第一天了,沒野心連小孩子都知道,到這一代突變了麽?”白玉堂好笑,“而且當年段素隆登基那完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本來就不是皇子,至於權力欲望那麽大,搞得好像被誰搶了王位似的麽?”    展昭聽著倒是也覺得有道理。    “會不會是小四子那小胖子沒聽明白誤會了啊?”殷侯問,“畢竟還小。”    “不會。”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搖頭,“他關鍵時刻還是很精明的。”    ……    “啊啾……”小四子一個噴嚏,蕭良趕緊過來問,“槿兒,打噴嚏聲音那麽奇怪呢?”    小四子揉揉鼻頭,“阿嚏是傷風了,啊啾基本是有人在說我壞話!”    “你怎麽知道?”蕭良吃驚。    “九九就醬紫!”小四子認真回答。    正在門口“布陣”的趙普忽然仰起臉,“啊啾……”    四周圍所有人都嘩啦一下轉臉看他……果然,趙普踹翻身邊一根木樁,“誰說老子壞話!”    公孫拿著竹劍無奈搖頭。    ……    “這麽說,的確有些蹊蹺。”展昭自言自語,“一個人要忍一天兩天容易,一年兩年也行,可一忍二三十年,就奇怪了!”    正在這時,忽然就“呼”一聲,一陣風過。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望向通往段素隆寢宮方向的回廊。    殷侯湊過來,小聲提醒,“有人來了。”        第301章 兩個隻能走一個        展昭和白玉堂換班二老,和殷侯一起盯著皇宮,原本相安無事,突然平地一陣妖風,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這種穿堂風,通常都是因為回廊的另一頭有人來,而且走得很快造成的。    展昭和白玉堂匍匐在屋頂上,順便把好奇看熱鬧的殷侯按下……    沒一會兒,果真從回廊的那一頭,走進了一個“人”來。說走進來的是“人”,完全是因為從身形上去推測,其實展昭和白玉堂真想叫他一聲“鬼”!    這人從黑暗的回廊那頭走過來,一張白慘慘的大臉盤子,若不是那臉實在太大,讓人不相信是真的,展昭和白玉堂真的要把來人當做是妖魔或者鬼怪了。    殷侯捉著眉頭托著下巴端詳著,總覺得這種麵具似乎在哪兒見過。    那人走路速度很快,穿著一身古怪的獸皮衣服,一手舀著一個盒子,方形,另一首舀著一把破刀。他走進院子,就直接開門,進入了段素隆的房間,隨後關門。    殷侯左看看右看看,白玉堂和展昭此時的表情幾乎一樣,摸著下巴覺得疑惑——段素隆再沒架子,那也是個皇帝吧,怎麽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進門都不用通傳一下?    殷侯回手袖子輕輕一擺,一快瓦片飛起,他伸手接住,湊過去聽。    白玉堂下意識地對展昭豎大拇指——這礀勢跟你一模一樣,不愧是一家人!    展昭也尷尬,自己是辦案經常需要偷聽,殷侯怎麽也那麽習慣聽牆角什麽的。    三人凝神靜氣聽著下邊人的對話。    “王子。”    ……    對方進屋的第一句話,就讓展昭和白玉堂歪頭對視了一眼——王子?不是皇上麽?    “外麵情況怎麽樣?”    展昭和白玉堂又眨眨眼——段素隆怎麽聲音變掉了?    殷侯看著兩人的反應覺得很有趣,時時刻刻都在眉來眼去,又不發出聲音,就知道彼此心意,無語地搖了搖頭,繼續聽下邊的動靜。    “趙普似乎有準備。”    “準備?”段素隆皺眉,“趙普果然不簡單,他有多少人?”    “虛實談不清楚,不過遠遠看可能有十萬人。”    “什麽?!”段素隆皺眉,“怎麽可能!趙普能偷偷帶進十萬兵馬到大理,我竟然不知道?”    展昭和白玉堂默默對視了一眼——幸虧趙普根本不信任段素隆,不然一旦露了底就麻煩了,誰能想到大理皇帝本身就有問題呢!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防人之心不可無麽。    展昭淡淡一笑——倒不如說行軍打仗的前提是不要輕信,哪怕那人看起來再和善再沒殺傷力。    此時的段素隆,言談舉止和以往那位溫文儒雅的皇帝完全不同,倒不像是本性顯露,更像是換了一個人。    屋頂上三人都第一時間想到一件事——這段素隆,會不會是個假的?他們之前誰也沒見過段素隆,趙普貌似也不熟悉,之前就有精通易容術的豬頭陀一茬,也難保不是戴著人頭麵具。    “等我派人去試探一下趙普的虛實,你告訴大哥,不要輕舉妄動!”    “是!”    鬼麵人將盒子放到了桌上,“您要的東西在這裏。”    “嗯。”段素隆點了點頭。    “那麽末將告辭!”    段素隆輕輕一擺手。    鬼麵人開門,快步離開。    展昭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色,跟上。    殷侯蹲在房頂上扁著嘴——倆小孩兒把他忘記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路追隨那黑衣鬼麵人一直走,來到了黑水沿岸的一個隱蔽之所,那裏有一艘小竹筏等著,他上船之後,渡船到了對岸。    “他是南蠻的人?”展昭覺得不可思議,“段素隆和南蠻的人勾結?”    “你沒聽剛才他叫那鬼麵回去帶話,說什麽‘讓大哥不要輕舉妄動’麽?”白玉堂一笑,“你猜大哥是誰?”    展昭撓頭,“嗯……”    “隨便猜猜,幹嘛那麽困擾。”白玉堂伸手摸摸他頭。    “不是。”展昭抬頭,“嘶……我好想忘了什麽東西。”    白玉堂愣了愣,隨後往後看了一眼,“呃……”    “怎麽了?”    白玉堂往不遠處指了指。    展昭回頭,倒抽一口涼氣,就見殷侯一臉鬱悶地蹲在一個小山坡上盯著兩人,那眼神幽怨得……    展昭和白玉堂頭皮一麻——把殷侯給忘記了!    三人商量了一下,展昭決定和白玉堂先回去繼續監視段素隆,讓殷侯跑一趟軍營,將事情跟趙普說一下,好讓他有個準備,別被段素隆訛了。    ……    趙普聽了殷侯的說法,倒是有些意外,“這麽說段素隆是人假扮的?”    “昭和玉堂還在繼續查探。”殷侯伸手搶了天尊剝到一半的橘子吃,邊說,“不過聲音和語氣徹底變了。”    “嗯……”趙普微微皺眉,伸手捏著趴在椅子上已經睡著了的小四子的發髻,“那為什麽會對小四子不小心吐露出野心呢?”    “那就不知道了。”殷侯躲過天尊飛過來的橘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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