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後悔沒把公孫帶來……不過這個時候,就算公孫給八王爺和王妃都把了脈,說一個有病一個沒病,也已經為時太晚了。    “今日之事,需要調查。”趙禎安慰了趙琮幾句,轉而跟包拯說,“包卿,石常暫時交由開封府處理。    石常一聽這還了得?自己現在是唯一還能保護一下八王爺的人,如果這時候自己走了,將八王爺送回去,那豈不是羊入虎口,趙琮還不得折磨死他?    可是石常還沒開口,歐陽少征和南宮紀都猛瞪他,示意——這個時候千萬別再說什麽了。    趙禎又問包拯,“對了,九叔呢?”    包拯和龐吉交換了一個眼色,瞬間領會了趙禎的意思,龐吉道,“回稟皇上,九王爺這幾日說頭疼得慌。”    “什麽?”趙禎一愣,“九叔病了?”    “這倒不是,有公孫先生在呢,王爺身體康健,隻是說在開封府悶得都透不過氣來了,所以上郊外軍營住兩天,那兒比較安靜。”    歐陽少征對南宮紀使了個眼色——這倆老頭,精明得!    果然,趙禎點頭,看八王,“皇叔,最近開封府的確是事情繁多也雜亂,所以才導致噩夢連連,不如皇叔也去陪陪九叔,順道讓公孫先生給您調理調理身體?”    “呃……”    八王似乎一猶豫,他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可還沒等他說完話,門口一個侍衛就來稟報,“啟奏皇上,回鶻使節求見。”    趙禎點頭,對眾人擺手,“就這麽定了,都忙你們的去吧,朕這幾日也是瑣事纏身。”    眾人點頭,識趣地告辭離去。    等人都走了,陳班班走了進來,原來剛才根本沒什麽回鶻使節來。隻是陳班班跟了趙禎多年,對他細微神情變化那是了如指掌。剛才趙禎就想將話頭卡住,於是他遍吩咐一個侍衛,假傳了一下有使節到訪。    趙禎站起來,問南宮紀,“石常跟隨八王多年了吧?”    “是。”南宮紀點頭,見趙禎背著手站在窗邊,心下有些替兄弟擔心,於是就插嘴說了句,“石常對王爺忠心耿耿……”    “朕知道。”趙禎輕輕擺了擺手,打斷南宮紀的話,“朕看得出來……趙琮居心叵測,而且他這次雖然僥幸逃脫,但絕非長遠之計。隻要八王神智再清明些,他就難辦了。所以,這三天之內,開封必定大亂,小心提防。”    “是。”    南宮紀退下了。    趙禎長歎一聲靠在窗邊,看著已經開出的一枝早梅發呆,良久,自言自語,“希望龐妃這回,生的還是個女兒。”    陳班班一愣,趕緊道,“皇上,公孫先生都說了,這回是個太子,我大宋有太子爺了,高興才是啊。”    “有什麽可高興的。”趙禎淡淡一笑,“這皇族不是人做的,從小到大,狗還有個兩小無猜呢,做皇帝的,就要六親不認……真羨慕展昭白玉堂他們啊,無拘無束。”    隻是趙禎的羨慕,可沒傳達到展昭那兒,這會兒展昭白玉堂他們在幹嗎呢?反省中!    展昭悶悶坐在桌邊,手裏捧著個茶杯,一臉喪氣——原本以為出風頭的,沒想到還捅了扣簍子。白玉堂倒是反複勸他,這也是意外,再說了,也不算猜錯,起碼知道了趙琮這點兒把戲。    殷侯夾這個菜安慰展昭,展昭托著下巴看白玉堂,“一會兒喝幾杯,直接去劉熙那兒吧,我沒臉回開封府了,丟死個人。”    白玉堂也是哭笑不得,給展昭倒了杯茶。    展昭趴在桌上歎氣,“我從開封第一人變成打醬油的了!”    白玉堂將醬油罐子放到他眼前,糾正,“是天下第一貓變成醬油貓。”    展昭眯著眼睛盯著白玉堂,那神情,如果再配上“呼呼”的聲音,就十足一隻發怒的貓。    殷侯和天尊都捧著茶杯,看著白用途逗貓,忒有趣。    白玉堂見他泄氣,低聲湊到他耳邊,說,“貓兒,其實,這次你的風頭是有得出的,隻是時間還不到。”    展昭微微一愣,看白玉堂。    白玉堂一笑,忽然伸手指了指窗外。展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看見了一個人,隨即微微地愣了愣,一拍手,“哦……我想起來在哪兒聽過了,大少爺!”    殷侯和天尊都湊到窗邊伸長了脖子往下望,街上人來人往很熱鬧,展昭想著哪個大少爺了?同時,就見遠處又急匆匆一個人跑來。    展昭眯起眼睛,“果然!”    白玉堂拍了拍展昭,“說來說去,趙琮也不過是被利用的一個,小魚一條,讓他多遊幾日又如何,再翻騰也隻是個小水花。    “有道理!”展昭一笑,順著那條街一路看下去,隨後高興地問白玉堂,“該不會……是衝著劉熙去的?”    “我也覺得隻這一種可能。”白玉堂會心一笑,兩人舉著杯子輕輕一碰——好戲還在後頭呢!    “你倆你一句我一句,打什麽啞謎呢?”殷侯忍不住打斷。    天尊也點頭,“完全聽不懂你們說什麽。”    展昭和白玉堂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閉口不談此事了,起身付了錢,就別過二老,說是天色已晚,先去劉熙府上了。    瞧著兩人興匆匆跑掉。    殷侯撇著嘴,“神神秘秘的。”    “唉,管他們呢。”天尊說著,一伸手給殷侯,“唉,殷殷,借我五百兩銀子唄?”    殷侯眼皮子抽了幾下,“你再那麽叫,老子連舌頭都割了你。”    天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吐舌頭,“來呀來呀!”    殷侯扶著額頭,這中原武林算是沒得救了,名門正派的至尊聖者二成這樣。        第254章 七心攝魂術        展昭和白玉堂下了樓,就追著前邊的兩個人去了。    走在前邊的一個,說起來,展昭能記住還真是不容易……那是個少年,看來隻十八九歲,一身的富貴,神情傲慢似乎出身不凡。身邊一個精靈古怪的小跟班,十分殷勤。    這兩人之前和展昭有過一麵之緣,還吵了一架,就是在他們去玉器行問線索,找天玉夫人的那一次,展昭在門口與個少年及他身後的小廝吵了一架。那少年看著像是外族身份,行為囂張,展昭略教訓了他一頓,叫什麽來設……對了,劉度!    展昭和白玉堂之所以會想到他,完全是因為,劉度他被那小廝稱呼為——二少爺!既然有了二少爺,那不是一定會有個大少爺麽!這也算是到目前為止,展昭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和所謂“大少爺”沾邊的一條線索。    當然了,展昭和白玉堂可不會這麽荒唐,因為這一聲“二少爺”的稱呼就跑出來跟蹤……而是因為,他們發現劉度主仆就是被跟蹤的狀態。跟蹤他們的人——是枯葉!    白玉堂和展昭邊走,邊在想枯葉的事情。    “貓兒,你和外公監視的時候,被趙琮發現了?”白玉堂問了一句。    展昭微微皺眉,搖頭,“應該沒有吧,以趙琮的內力,不可能發現我和外公。”    白玉堂皺眉,“那為什麽他會事先安排好冰火穀那一出?”    展昭愣了愣,隨即摸下巴,“的確,有些蹊蹺。”    “當時,隻有枯葉和他在一起,是吧?”白玉堂問。    “是啊……”展昭忽然像是明白了些什麽,“哦!趙琮懷疑枯葉,所以用了這一計在試他?當時他倆是分頭行動的,而且趙琮也的確帶著郡主出了門……他不止騙了我們,還騙了枯葉?”    “也許騙我們根本是意外,隻是弄巧成拙,他主要的目的是騙枯葉,枯葉這次會出現在這裏,加之他與小四子那一些淵源,總覺得他另有目的。”白玉堂皺著眉頭,“這次錯有錯著,趙琮會不會懷疑枯葉出賣他,將消息透露給了開封府。”    展昭也覺得其中有些湊巧,“那枯葉還不知道情況,豈不是很危險?如果他真的另有目的的話……”    之後,兩人暗中跟著枯葉和那劉度主仆,一起往前走……果然,到了劉熙的鏢局。    “劉度也姓劉,會不會是劉熙的親戚?”展昭問白玉堂。    “似乎沒聽說他有這麽一個兒子,不過也可能是親戚。”白玉堂見枯葉從屋頂上了劉熙的別院,伸手拍了拍展昭,“咱們就光明正大的進去吧,正巧了。”    展昭點頭,和白玉堂一起,進了劉熙的府門。    劉熙金盆洗手沒洗成,不過萬幸撞見了白玉堂,於是陰雲密布的臉上也顯出笑容來了,前前後後忙得屁顛顛籌備晚宴,眼巴巴等著晚上白玉堂過來。    果然,白玉堂一進府門,就有下人去稟報。劉熙趕緊迎出來,身後跟著沈柏清沈玉清兩兄妹,還有劉熙的子女,不過那幾個後輩臉上神情各異,特別是男的,一個兩個都不怎麽開心的樣子。    展昭暗笑,他家白耗子強得遭嫉妒了。    白玉堂瞧著展昭似笑非笑的神情,越看越有趣。    隨著劉熙進了大院,落座喝茶,發現席間陪坐喝酒的,就是那麽幾人,那位劉度不在。    展昭和白玉堂默不作聲,對視了一眼——奇怪啊!劉度的確是進了這宅子,怎麽不見人?    而且展昭和白玉堂也有些懷疑此人身份,因為劉度的行為舉止很像是被寵壞了的孩子,且家境殷實揮金如土,但劉熙看起來家教嚴格,家境也隻是普通偏好,不太可能培養出這麽個囂張的孩子來。    展昭佯裝拿杯子,胳膊肘輕輕碰了碰白玉堂,示意他看牆頭。    白玉堂不經意地瞟了一眼,果然……發現枯葉在那裏。兩廂都看到了彼此……枯葉矮身隱藏到了屋頂之後,納悶白玉堂和展昭為什麽會在這兒,白玉堂則是看出枯葉剛才一臉疑惑地在牆頭尋找——莫非說,他也不知道劉度去哪兒了?    “白少俠,展大人。”劉熙舉杯,“來,我敬兩位一杯,哈哈。”    白玉堂和展昭回過神來,跟劉熙喝了一杯。劉熙剛想說什麽,白玉堂問他,“我剛才看到還有個少年就在我們前麵進了你府上,那是何人?”    展昭一臉欽佩地看白玉堂——哦!厲害,就這樣直接問的啊。    劉熙也是微微愣了一愣,隨即臉色一白,問,“是否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還帶著個小廝?”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    “為什麽,二位會注意那個少年?”沈柏清先問。    “哦,我們之前有過一麵之緣,還吵了一架呢。”展昭笑著給白玉堂圓剛才的話,“因為他也姓劉,所以我就想會不會是劉總鏢頭的家人。”    “啪嗒”一聲,劉熙手中的杯子落地,摔了個粉碎,在場其他幾人也是臉色蒼白。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注意到劉熙不太對勁。    “劉總鏢頭?”白玉堂提醒他,“怎麽了?”    “沒……沒什麽。”劉熙笑了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那少年,叫什麽名字?”這時候,沈玉清問展昭,    “哦,好像是叫劉度……”    展昭話一出口,劉熙瞬間麵如死灰狀,那表情,通常見鬼了都沒那麽慘。    “怎麽了?”展昭不解。    白玉堂也看眾人。此時,他感覺到暗處的枯葉似乎也在聽……難道他也沒找到劉度?    “劉度,是我的養子。”劉熙緩和了一下,告訴白玉堂和展昭,“多年前,在一次意外中身亡了,一起死的還有他的小書童。”    展昭和白玉堂愣了愣,隨即一起搖頭,“我們真的看見人了,那天是大白天,在大街上。”    劉熙點了點頭,“他是最近幾天才回來的,和平日一樣有說有笑的,進進出出……”    “這麽說,他沒死?”展昭問。    劉熙忽然緩緩地抬起頭看展昭,“我不知道。”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陰風陣陣的,不解地看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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