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也一臉困惑,“我真的聽到了啊,石頭哦?”    站在後頭舔毛的石頭見小四子叫自己,甩甩尾巴,繼續舔毛。    眼看天都快亮了,公孫就先抱著小四子回去睡了,眾人都當他小孩子做夢了事。    再躺下,展昭和白玉堂卻更加睡不著,總覺得其中有蹊蹺。胡亂歇了一會兒就天亮了,早早起來洗漱完畢,兩人想早飯的時候談一談案情。    剛到中院準備吃早飯,大門外包拯行色匆匆地進來。今日有早朝,所以包拯天沒亮就進宮了,可是回來得似乎早了點。    “大人?”展昭見包拯的黑臉比以往更黑了幾分,莫非早朝出了什麽狀況?    “唉。”包拯坐下,皺眉搖頭,“奇怪,今日皇上沒早朝。”    展昭和白玉堂也有些意外——這可新鮮,趙禎是勤勉的皇帝,這麽些年沒聽說過早朝不來,莫不是病了?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回來的時候往太醫院拐了拐,太醫們都沒被傳召,也就不是病了。”包拯擺了擺手,“老龐去後宮找龐妃打探了,一會兒估計有消息。”    這會兒,趙普和公孫也起了,小四子昨晚累趴了,估計今天不到晌午不會醒,簫良練完功回來了,也一起睡一會兒。    “小四子沒事吧?”展昭問公孫。    “沒,不過昨晚睡下了糊裏糊塗說夢話。”    眾人邊吃早飯,邊互相說起了昨日調查的發現。    “確定那人長得像已經過世的五姨?”包拯也覺得新奇,不忘提醒白玉堂要多加小心。    “驗屍的結果怎樣?”包拯問公孫。    “嗯,就是中毒而死,死法並無特別,不過死前麽……”公孫拿著半跟油條,“大人,龔大人這幾天是不是很憂愁?”    包拯一愣,龔學是新上任的,此人為人低調,與自己也不太相熟,沒太注意過。    “為什麽這麽問?”白玉堂問公孫。    “哦,我發現他死前似乎很疲勞,雙眼黑眼圈深重,像是勞累過度。”公孫搖頭,“我在想他是不是有什麽擔心的事情。”    “兵部最近並不忙。”包拯搖頭,“他平步青雲前途無量,最近朝野之中也沒有什麽黨同伐異,輕鬆得很,有什麽好擔心的?”    “對了大人。”展昭問包拯,“陸生說了沒有?”    包拯沉默半晌,“說是說了,但是說了等於沒說。”    “什麽意思?”眾人都不解。    “他說當年他爺爺替太祖保守的秘密就是,天機藏在太祖皇陵的暗格裏頭。”包拯說完一聳肩,“這不等於沒說麽?”    “那天機是什麽?”    包拯臉上有些惋惜,“這個陸生啊,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隱瞞還是真糊塗,竟說他爺爺臨終羅裏囉嗦說了一大堆,他就聽進去了一兩句,而且當時年紀太小,記不清了。”    眾人都挑眉,表示——這不可信吧!    這會兒,外頭龐太師來了,進了門一張臉上表情複雜,包拯就猜到有事,“打聽得怎麽樣?”    龐吉坐到了座位上,“皇上據說昨晚做了一宿的噩夢。”    “噩夢?”趙普納悶,“做惡夢沒睡好所以不上朝了?”    龐吉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昨晚我閨女就躺皇上身邊,說皇上那一個噩夢驚醒的時候臉都白了,問他也不說。後來又躺下就開始夢囈……糊裏糊塗間,貌似說了句‘九叔不會害我’”    眾人都一愣。    趙普一臉疑惑,“謔,他做的什麽夢?”    眾人搖頭,想到了昨晚小四子也奇奇怪怪的,巧合麽?    “還有。”公孫從腰包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眾人看。    展昭接過盒子打開,就見裏邊躺著三片白乎乎的東西,細看,是三片碎皮,像是被胡亂扯碎的,上邊還有青色的線圖,感覺是一張地圖。    “哪兒來的?”    “在龔學胃裏找到的。”公孫挑眉,“他死前沒多久吞下去的。”    “這不像是能吃的東西吧。”展昭將幾片碎皮拚接了一下,發現都連不上,“幹嘛把麽硬碎皮吞進肚子裏?”    白玉堂戳了戳皮子,“這是什麽皮?豬皮?”    “太小了分不太清楚,人皮和豬皮曬幹了其實差不多,說句實話,更像是人皮…”    公孫一句話,眾人都有些倒胃口。    趙普驚訝,“龔學還有這吃人的習慣?”    “他是單獨吞的皮子!而且皮是幹的。”公孫指著其中一塊比較大一點的碎皮,“你看上麵。”    趙普皺眉看了半天,“地圖麽?”    白玉堂忽然將盒子拿過來仔細看了看,“機關圖!”    “機關?”眾人立刻想到了昨天查出來的大批機關。    “就是昨天的機關?”    白玉堂點頭,“這是下水道我們通過地方的一些機關位置標示,這張是後山軍營附近的,這張上是死門所在的胡同。”    展昭眉間微皺,覺得可疑,“是我們昨天發現的三個地方……這和龔學有關?”    “展護衛。”包拯拿了塊金牌給展昭,“一會兒,你帶人去龔學府上走一趟,查一查他的書房和私人物品,看他和這次的機關案件,有沒有什麽關係。”    展昭接了金牌,吃了早飯,就和白玉堂一起去兵部龔學辦公的場所。今日一天看來又要奔波了,上午先去兵部和龔府,下午去金霞滿堂看看老板回來了沒。    兵部一行並沒有太多收獲,龔學的部下都說龔學最近情緒比較低落,不過他平日性格陰鬱很少說話,大家也沒怎麽在意。    到了龔學府上,展昭先問他的家人龔學近況,老管家說他連著失眠好幾天了,晚上不睡覺,整天無精打采的又心事重重。因為龔學平日陰沉且冷漠,大家都不敢問他。    展昭和白玉堂走進了龔學的書房,細細翻找。    “這書房真簡單。”展昭四處看了看,“和包大人的書房比起來差好多,看起來不像是念書人。”    “他似乎醉心機關研究。”白玉堂拿了一個盒子轉了轉。    “這是九連環麽?”展昭拿起一串鐵環轉來轉去。    白玉堂伸手接過來,“這是最難的蓮花九連環。”說完,手指上掛了九個已經分開的圓環。展昭嘴角抽了抽——好快!    伸手再去接,白玉堂又揉了兩下,交到展昭手裏,九個環又都接上了,鋪開了像一朵盛開的蓮花。    展昭接過來轉了半天,鬱悶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笑了笑,伸手摸他頭,“要講巧勁。”    “喵。”    兩人正在說話,就聽到一聲貓叫。    順著叫聲找去,隻見在牆角的花架上,蹲著一隻棕色的虎紋老貓。這貓個頭不小,一看就已經有些年歲了,它趴在花架上一動都不動,所以展昭和白玉堂剛才都沒察覺。    展昭走到那貓咪身邊盯著它看了看,“這是龔學養的貓麽?”    白玉堂點頭,“喜歡弄機關的人是應該養隻貓,有些小零件經常會被老鼠偷咬掉,還有,做機關的大多會有大量的圖紙,最怕老鼠。”    “圖紙……”展昭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沒有啊。”    白玉堂皺眉,“貓兒,這房間可能有暗格或者暗室,總感覺似乎少了什麽。”    “哦!”展昭立馬跑過去,找了書架上的花瓶,搬來搬去。    “你在幹嗎?”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一般不都是找到一個固定的花瓶,一挪,然後就有一扇牆壁打開!”展昭說的還挺認真的,白玉堂哭笑不得,這貓還是那麽歡脫。四周圍看看,最終,他的視線落在了那隻貓上。    走到貓咪身邊,白玉堂朝它看。    那貓“喵嗚”一聲,對白玉堂晃了一下尾巴,隨後跳上窗台,用腦袋蹭他。    展昭眼皮子輕輕挑了挑,這耗子,果然招貓待見。    白玉堂卻是伸手抓住了貓咪身後的一小盆盆栽,往左右轉……“哢嚓”一聲。    在龔學的書桌下邊,正好有一整塊方磚打開。    展昭將磚板掀開,對白玉堂招手,示意——有暗道!    白玉堂走過去,對他微微一笑,“果然有貓的地方都有寶。    展昭眯著眼睛瞧他,這耗子可算笑了,怎麽看怎麽順眼!    這時,那隻老貓“哧溜”一聲,就鑽進了地道裏頭,沒一會兒便沒了蹤影。展昭順手抄起桌上的燭台,拉著白玉堂往下走。    白玉堂小心地注意地麵,知道他們一直走到平地,也沒遇到機關,才稍鬆一口氣。    這地下室並不是很深,修得挺不錯的,地底下不同於上邊書房的簡單,顯得很淩亂,特別是一個書架上堆滿了各種圖紙和畫著圖案的皮子,還有桌上一大堆的機關器皿。展昭在白玉堂陷空島的一間房裏也見過這場麵。不過白玉堂東西雖然多,比他可是整齊多了。    “同好哦?”展昭將兩邊的燈點上,密室之中立刻亮堂了起來。    “這個龔學……研究的都是殺人的機關。”白玉堂皺著眉頭看一些圖紙,“那些歹毒的機關埋伏應該都是他做的。”說著,他給展昭看了幾張圖。    展昭皺眉細看,這些機關的確凶殘歹毒,“龔學似乎有些心術不正啊。”    “這年頭也久無戰事,基本征兵操練招募學員都是趙普他們在管,兵部侍郎可能十分空閑,所以有那麽多時間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吧。”白玉堂翻了翻桌上的器皿,找到了一樣東西,“貓兒,看這個。”    展昭湊過去,就見是個竹筒,兩邊兩個凹槽,有些不解地看白玉堂,“這是什麽?”    “從屋頂給人往杯子裏下毒的東西。”白玉堂說著,找了桌上的茶壺晃晃,發現裏邊還有水。拿起茶壺往竹筒裏滴了一滴,將竹筒拿起來搖晃。    展昭發現水沒滴下來。    隨後白玉堂又按住兩邊的卡槽,就有極小的一個水滴滴落,如不細看,很難察覺。    “哦……”展昭點頭,“難怪一隻鳥都能下毒了!”    “可為什麽龔學會被他自己做的暗器殺死呢?”白玉堂將竹筒放下。    “玉堂,那個是什麽呢?”展昭伸手指著不遠處擺著的一個三邊架子,架子上纏繞著些淩亂的繩子,繩子很亂,上邊還有些碎皮。    “眼熟。”    “我在趙普的軍帳裏邊看到過。”展昭湊過去,“不過趙普用的那個比這個大很多,這個架子上的繩子是用來綁住地圖的是不是?”    “嗯。”白玉堂也覺得的確就是那東西。    “原本的地圖似乎不見了。”展昭伸手摘下一小塊皮子來,細看,和公孫在龔學胃裏找到的很相似。    “也是人皮麽?”展昭皺眉。    “隻要線頭解開,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地圖拿下來,不用拿而是用扯碎的法子……似乎很著急。”白玉堂邊說,邊四外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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