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摸著下巴端詳——果真有些效果啊。    “再瞪一點!”    展昭努力,再瞪大一點。    白玉堂覺得好玩兒,忍著笑,“再大一點!”    展昭用力瞪大,現在的樣子跟個努力要裝成青蛙的貓似的。    展昭覺得好累,眼睛瞪得太大涼風嗖嗖往裏灌,都喘不上氣來了,再看白玉堂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樣子,就知道他使壞呢。展昭趕緊閉了眼,揉著眼皮,“累死我了!”    白玉堂搖頭,“笨貓,連假裝害怕都不會。”    “嗬。”展昭回頭瞧他,“白五爺,你裝個害怕給我瞧瞧!”    話一出口,白玉堂愣在那裏,隨即皺眉認真地想了想,也沒裝出來。他索性一拉展昭的手腕子,“算了,你就笑眯眯吧。”    展昭放鬆,跟著白玉堂躍上半空。    白玉堂望天,“你不會武功啊,比我飛得還高?!”    展昭真氣一鬆直接往下掉。    白玉堂一驚,趕緊落地穩穩接住,磨著牙看展昭。    正想往前走,就感覺身後有動靜。    白玉堂和展昭相互使了個眼色,一閃身……展昭被白玉堂帶到了牆邊,回頭看,就見剛才的位置,有一個正伸著利爪像是要襲擊他們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緩緩回過頭,展昭就是一皺眉,隻見他也一張白臉……嘴唇倒是血紅。展昭這才發覺,也許是白玉堂太好看了或者他太熟悉了,完全覺察不出不妥來,可這個人,黑夜之中,還真叫人不寒而栗。    那人驚訝於白玉堂的動作之快,微微眯起眼睛盯著他看,“好快……你不是本地人,還是說,是血王?”    白玉堂腹誹了一句——什麽血王,他家的貓倒是愛吃毛血旺。    這時候,旁邊又過來了兩個黑衣人,走到剛剛說話的人身邊,“有新人?”    那人點了點頭,問白玉堂,“來參加聚會?”    白玉堂伸手,輕輕一把將展昭拉到身邊。    三人對視了一眼,微笑,“這貢品可是上乘。”    “走吧,帶你去見血王。”三人轉身帶著白玉堂和展昭,去參加那所謂的聚會了。        第203章 血王        白玉堂拉著展昭,隨著三個古怪的黑衣人,也就是傳說中的夜行者一起,穿過長長的大街,去參加所謂的夜行者聚會。    這一路上,又加入了很多別的夜行者,好些人都帶著所謂的獵物,有男有女,不過很多夜行者都好奇地看著展昭,而好多獵物都盯著白玉堂。眼中都有一股奇怪的一位——饞。    白玉堂有些警惕地拉著展昭,心說早知道不帶他來了,叫人盯著一會兒可別不小心被咬到。    展昭則是四顧,覺得納悶——這幫男孩兒女孩兒年紀輕輕神誌看著也清醒,怎麽就不害怕呢?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要抓去被吃掉的?不想想家中父母親朋可能會擔心?    “唉,你該不會,是原血吧?”    這時候,一個夜行者湊上來問白玉堂。    白玉堂當然不懂什麽圓血扁血,不過蒙人他倒是拿手,而且他習慣都沒什麽表情,可謂處變不驚的好榜樣,淡淡回問了一句,“你呢?”    “嗬嗬。”那人笑了一聲,順便瞟了展昭一眼,“我當然不是原血的了,是重血的,據我所知除了血王,沒有原血的。”    展昭瞧著白玉堂,看他怎麽回答。    白玉堂則是冷冷一笑,轉眼看了看那個夜行者,下意識地將展昭換到另一邊,離他遠一點,“你們那裏,有幾個血王?”    “血王當然隻有一個了。”那夜行者又靠近了一些,雙眼還是盯著展昭。    白玉堂微微皺眉,注意到那夜行者的脖頸後方有一個傷痕,看來是兩個血洞,日子應該還不久。    白玉堂眯起眼睛,“誰把你變成夜行者的?”    “我是三重血,我的主人是血王改造的。”那人說起這些似乎還挺自豪。終於,他有些忍不住了,低聲問白玉堂,“你從哪裏找來的貢品?我那三個跟你交換怎麽樣?”    白玉堂伸手輕輕一摟展昭,警告那夜行者,“別打他主意,不然我可拔光你的牙。”    展昭也有些警惕地看著那夜行者,心說你離我遠點,不然拔光你的牙!    那夜行者後退了一步,覺得白玉堂冷冰冰感覺又很尊貴,會不會真的也是血王等級的?    略一虛張聲勢就嚇走了那人,展昭和白玉堂意識到——所謂的夜行者,似乎等級森嚴,而用來衡量地位的標準,就是多少重血!    眾人一路走,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個展昭和白玉堂都萬萬沒想到的地方——賀府!    聚會竟然就在賀正的府邸開,這可真讓展昭白玉堂吃驚。    屋頂上,紫影問赭影,“這賀正大晚上的在府裏搞這個還明目張膽啊,他真是快翹辮子了不成?”    赭影也笑了一聲,“你想啊,苦心經營,到快成功了卻發現自己快死了,難怪瘋了,相信什麽吸血能永生。”    白玉堂和展昭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進入賀府。    門前站著幾個侍衛,吆喝著,“所有貢品都要搜身。”    展昭皺了皺鼻子,一個侍衛走過來,還沒碰著他,白玉堂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    眾人都驚駭地看著這邊的騷亂,有幾個侍衛都抽刀走了上來。    白玉堂冷笑了一聲,露出尖尖的牙齒,樣子顯得冷酷又妖異,幾個侍衛麵麵相覷——從來沒見過這人。    忽然,就見白玉堂一伸手,五指在空中緩緩握攏,一個士兵就感覺有人抓著他的衣領將他舉了起來,驚嚇過度大叫救命。    眾人也驚駭不已,都懷疑白玉堂是什麽高級別的夜行者,或者是純血統,竟然有這種本事。    展昭站在一旁腹誹——白玉堂的幾門絕技用來唬人和裝神弄鬼最好用了。    一甩手,白玉堂將那侍衛甩到了地上,順便掃視了驚慌的人群一眼,“世上可並非隻有一個血王。”    展昭在後頭用手指頭輕輕戳白玉堂的背,像是說——玉堂,淡定啊,白玉堂回頭看他一眼——與其等待還不如主動出擊。反正你也聽到了,血王就一個,隻要證明我比他強,再騙那賀正老子已經活了一千年了,看他信誰!    展昭就見白玉堂對著自己挑眉頭,忍著笑在他背上畫圈圈——不要逗我笑!    眾人紛紛進了屋子,進門的時候,每人都領到一件鬥篷。夜行者領到的是黑色的鬥篷,貢品們領到的是紅色的鬥篷。    隨著眾人穿上鬥篷戴上帽子,展昭和白玉堂低著頭走進大殿,才發現這大殿十分寬敞,而且四周石質結構,插著火把,有些昏暗。    很多夜行者和獵物站在那裏,圍成一個圈,中間一個高台,高台上站著一個穿著深紅色長鬥篷的男子。臉麵看不清楚,隻看到鬥篷沒遮住的白色鼻子,鼻梁高挺。    展昭仔細看那人的樣貌,覺得正常人的鼻子不應該這麽高吧?好似長相有些與眾不同。想罷,又下意識去看了一眼白玉堂的鼻子——挺得分外好看!展昭邊看,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白玉堂抓著他胳膊,讓他老實些,帶他混入了人群之中,換了好幾個位置。    台子正中間的那個古怪男子正在吟誦著什麽經文一般,嘰裏咕嚕也聽不清楚,正念得起勁,就見那個侍衛走上前,貼著他耳朵低聲說了幾句。話沒說完,就被那人一把抓住胸膛抬手扔了出去。    展昭看了看他扔人的手勁,覺得他力氣好大。    那人猛地一把掀開了頭上的鬥篷帽子,竟然露出了一頭金色卷起長發來,台下眾人都不起巨額地驚呼了一聲。    那人抬眼張望,淡藍色的眼睛落在了剛剛守衛所指的地方,臉上神色可形容為暴怒。    隻是守衛沒注意到,展昭和白玉堂早就換了位置,在那裏站著的是另外兩個人。    那金發男子猛地仰起臉,張開嘴,發出了一陣類似響尾蛇抖動尾巴、或者老貓嘶吼的叫聲,帶著重重的鼻音,聽著像是野獸在叫一般。    白玉堂跟展昭更覺納悶——聲音很怪,類似野獸,這方麵和血魔比較接近,但血魔可比他粗魯多了,又有打不同,究竟和蜃樓有沒有關係?    正想著,那人忽然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一個低著頭的夜行者,也就是站在剛剛白玉堂他們所在位置的人。    那人身邊帶著一個女孩兒做貢品,見人凶神惡煞地撲過來,而且雙腳沒著地,跟個蝙蝠似的飛來,驚嚇過度,大叫了起來,其他夜行者也都散開。    那人一把拖住了一個驚慌失措的年輕夜行者,扯開他鬥篷,就張嘴要咬他的脖頸。    展昭皺眉——連累無辜了。    白玉堂手一抖,輕輕一彈——一枚墨玉飛蝗石飛出,射向那金發男子露在外邊的尖牙。    “當”一聲,那金發男子一捂嘴,發出一聲怪叫,退到了一旁,四外張望,捂著嘴的手指縫裏流出了血來。    “血王!”    他身後有幾個夜行者忍不住叫了出來。    展昭和白玉堂默默對視了一眼——原來這個就是血王。    展昭捏著白玉堂一根指頭輕輕拽了拽,示意——他比你像啊!    白玉堂倒是有別的心思。金發碧眼的人他以前也見過,西域很多這種人,還有波斯以及遠在西北的外族。    血王一擺手,露出了被墨玉飛蝗石砸到的嘴。嘴裏,牙齒沒掉,但是嘴唇被磕破了,一個大口子,正在流血。    眾人就聞到一股極其濃重的血腥味。    展昭和白玉堂又暗暗皺眉——這和血魔又不太一樣。血魔不隻有血腥味還有屍臭味,這個隻有很新鮮的血液味道,就是有些濃。    “嘶……”    那血王又路著牙齒發出了一聲低吼,隨即,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他嘴角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複原了。那傷口,一般來說上了藥,至少也要十天半個月結痂,全好得兩三個月吧,還可能留下疤痕。可展昭和白玉堂看到的則是那血王嘴角的傷口瞬間痊愈了,他伸手將嘴角血跡抹去,竟然完好如初,完全沒有被襲擊的痕跡。    白玉堂皺眉——這算什麽功夫?    展昭也訝異。    這時,那個侍衛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眼尖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伸手一指,告訴血王,“是他們!在那兒。”    血王一轉眼,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    白玉堂抬手,輕輕掀開鬥篷的帽子,和那血王對視。    血王臉上原本凶惡的神情漸漸緩和下來,狐疑地看著白玉堂,鼻子微微地動了動,似乎在嗅聞什麽味道,有些不確定地看著白玉堂。    展昭心說還好這裏不少“貢品”,希望他不會聞出來白玉堂其實是個人。    “血王,他說他也是原血的血王!”剛剛在路上跟白玉堂說話的那人,悄悄告訴了金發血王,似乎有些挑撥離間的意思。他一直盯著展昭呢,就想血王能將白玉堂收拾了,他好得了貢品。    白玉堂抬手一擺……那人飛了出去,重重撞在牆上。    這一下,四外的夜行者也紛紛後退,對白玉堂另眼相看。    血王抬眼,上下打量白玉堂,冷聲問,“你是從哪兒來的?”    白玉堂回了一句,“西海。”    “海上?”血王沉吟,“海上……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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