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都微微點頭——明智的選擇。    薛益行隻是為了來說這些話,說完之後就告辭了。    等他走了,展昭和白玉堂可是睡意全無了。    “看來今晚又不用睡了。”白玉堂站起來,走到展昭床前蹲下,伸手進去拿出一個盒子來,打開,取出裏頭的一壇酒,回頭問展昭,“上房頂麽?”    展昭一臉佩服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那裏有酒?我前幾天剛剛放進去的……”    展昭有些鬱悶,上好的杏花酒,原本想等過幾天院子裏那棵杏花開了,找白玉堂一起喝的。    白玉堂見展昭的樣子,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往外看了看,一笑,“貓兒,杏花開了。”    展昭一愣,“真的?”覺得不可能啊,今早看還沒開呢,快步跑過去,就見院中好幾棵白杏都開了,可是唯一一棵紅杏還是沒開。    “不是白杏,是紅杏。”展昭說著,看別處。    白玉堂看著院中那一棵紅杏,想起些往事。那是一年前種下的,那天他說展昭院中到處白、白梅白杏白桃,死氣沉沉的,就種了一棵紅杏在裏麵,白色和紅色一起,才好看麽。    展昭當時的表情,現在想想還挺有些意思的。    “嘭”一聲,打斷了白玉堂的思緒。    回頭一看,就見展昭將酒壇子的封口打開,倒了杯酒給他。    “不等紅杏開了?”白玉堂接過酒杯。    “算了,那棵紅杏總也不開。”展昭嘀咕了一聲。    “是啊。”白玉堂無奈地點了點頭,“你看白的都開了,紅得就是悶著,死別扭是吧?”    展昭尷尬地搔了搔頭,“白的那個也是很別扭的,剛剛才開,種了好幾年了。”    白玉堂一愣,“好幾年?”    “咳咳。”展昭又喝了一口酒,扯話題,“我們要不然調查一下那個什麽小鳥會?”    白玉堂拿著杯子接著喝酒,“我看,還不如去研究研究那塊玉。”    “那塊玉一直在藏玉閣裏麵,要等到識玉大會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的吧……”展昭手指頭敲了敲杯子,“要不然我們先去看一看?”        第122章 機密要務        次日清晨,白玉堂和展昭起了個大早,跟著小四子、簫良一起進宮去了。    趙禎聽到了兩人的來意,就給了他倆一塊金牌,可以進去藏玉閣。小四子和簫良也跟著兩人跑進去看,兩個小家夥還記得放那塊玉的地方,就到了盒子跟前。    “小心些。”展昭將要伸手打開盒子的小四子抱開,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色,小心翼翼地用劍挑開了盒子。    和之前小四子他們看的時候一樣,盒子裏並沒有任何的機關,隻有一塊普通玉璧躺在那裏,形態和鎏鶴翎一模一樣,區別就是,鎏鶴翎鎏金打造,這個是玉石的。    “貓兒。”白玉堂忽然皺眉,“這玉石質地是不是眼熟?”    展昭微微一愣,一下子醒悟過來,“啊!和月琉璃好像!”    “會不會裏邊也暗藏玄機?”白玉堂說著,將玉拿起來,對著光讓展昭看。    展昭看了良久,點頭,“嗯,上邊也有圖,看到沒?”    白玉堂看了看小四子和簫良,小四子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就和簫良一起搖頭。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跟上次一樣的情況,隻有展昭一雙眼睛才能看到。    展昭此時也是心理發虛,又來了!原本以為這次必然沒有他大哥的事情了,可如今一看,最後還是沾上邊了。    “可這如果和月琉璃一樣,就表示很重要,為何偷偷送入宮來?”    白玉堂微微蹙眉,想了想,“會不會……是想要交給某個人?”    “那直接給不就行了麽?怎麽給也比到宮裏兜一圈來的方便些吧。”展昭摸著下巴尋思。    “也許是沒法給,隻能通過這種法子?”白玉堂想想又覺得不太對頭,“就算身在皇宮,識玉大會那天,誰都沒法拿走這塊玉璧的,除非……”    “換一塊?”展昭一挑眉,“可是,還是想不通為何要用那麽麻煩的手法,真是多此一舉。”    “那就看過兩天識玉大會了!”白玉堂微微一笑,“到時候,咱倆什麽都別幹了,緊盯這塊玉佩就可以了。”    展昭也是一笑,“隻好這樣了。”    之後,兩人出了藏玉閣,就看到小四子和簫良手牽手蹦蹦跳跳跑去龐妃那兒了,還問他們要不要去看香香。    展昭和白玉堂無奈,後宮豈是誰想去,想去就能去的?隻好對兩人搖頭。    於是,兩個小家夥繼續手拉手往前蹦。    展昭看著兩人背影,忽然有一種很美好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今天日頭正好,還是說兩個小家夥的背影看起來很協調,總之,這種兩小無猜的感覺,實在是叫人羨慕。    白玉堂見展昭盯著小四子和簫良出神,就問,“怎麽了?想要孩子找人生一個?”    展昭回頭,狠狠給了他一個白眼,反問,“那你呢,你不想要小孩?”    白玉堂微一聳肩,“趙普和公孫誰都不能生,還不是有兩個。”    “這倒是,滿大街都是受苦的小孩兒,能救一個是一個,跟自己生養其實差不多哦。”展昭點頭,不知道又琢磨開了什麽。    “貓兒,奔波了那麽多天,要不要去吃頓好的?”白玉堂回頭問展昭。    “好啊!”展昭笑嘻嘻跟了上來,兩人隨著陳班班的引領出宮。    走了一路,陳班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回頭跟兩人說,“二位在江湖上,可算是功夫了得的是不是?”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笑了笑,問,“班班何出此言啊?”    “哦,是這麽回事。”陳班班蹙眉想了想,低聲道,“我原先隨伺先皇身邊,跟我一起當班的,還有一位公公,姓李,全名應該叫李隆域,此人功夫相當之高。不客氣地說,我見過大內高手也不少,能與他排在一個等級的,也就二位和九王爺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也都有些吃驚,“那這位李公公呢?年紀應該很大了吧?”    “先皇過世前,曾經派他去完成一件事情,此事事關機密,先皇也就跟我稍稍提過一句,可還沒等他回來,先皇就駕崩了,從此之後,我也再沒見過這個人。”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莫不是辦事的時候,遭遇了什麽不測了?”    “沒準,不過我也說了,此人功夫其高,身份神秘……乃是皇上從小便帶在身邊一起長起來的,忠心耿耿,曾多次救過皇上性命。說實話,若當年他在身邊,那狸貓換太子之事,也未必就能成事!”    展昭和白玉堂頗為意外,還有這種高人?那究竟是去辦了一件什麽機密大事呢?又會否與這次的事件有關係?    “嗬嗬,我也就是偶然想起來,可能年紀大了吧,有時候總是會想起些往事來。”陳班班輕輕歎息,“莫名想到他了,就告訴二位,希望有助益。”    展昭和白玉堂相視一笑,都點頭,問陳班班,那人有什麽特征沒。    陳班班說,“這個太好認,那人的一隻眼睛年輕那會兒就有白翳,眼珠子和眼白都長到一塊兒去了,平日都戴一個眼罩。    展昭和白玉堂聽到這裏,忽然就想到一個人——獨眼蜈蚣,李鶴隆。此人在江湖上也算聲名顯赫,武藝高強且善於用毒。想到了這點,兩人卻也沒太多說什麽,隻是先別過了陳班班,急匆匆出了皇宮。    “李鶴隆。”白玉堂看展昭,“會不會是他?”    “很像啊,我也想到他。”展昭皺眉點頭,“左眼白翳、武功極高,不過他有胡子哦!”    白玉堂皺眉想了想,“我那會兒見的時候也有……可是,有胡子沒娘子啊。”    展昭也笑了,“的確,沒聽說過他有家室,而且來無影去無蹤的,很神秘。”    “他可算是江湖前輩,但出現在江湖上的時間並不早,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似的,和先皇去世那會兒倒是很搭調!”白玉堂覺得多想也無益,索性與展昭去了太白居吃飯。    上樓,才發現好多人都在呢。    薛益行帶著薛益靈,請了龐煜和包延吃飯,說是謝謝他們保護了妹妹。兩人都怪不好意思的,也真沒做什麽。    見展昭和白玉堂上來,龐煜趕緊招呼他們來一起坐。    薛益行頗為惋惜地說,“可惜九王爺不在,不然一起請來。”    “趙普去哪兒了?”展昭問龐煜。    “哦,說是和八王爺出去辦事去了。”龐煜托著下巴,“神秘兮兮的啊。”    “對了,你找到你那朋友了沒?”展昭又看了看龐煜掛在脖子上那串玉佩。    “哦。”龐煜趕緊將玉佩藏起來,以免又招來殺生之禍,“還沒,不過那天跟我打架那個流氓倒是找到了,就在昨天追我和小饅頭的那一夥人裏頭。    一旁包延狠狠給了龐煜一個白眼——可惡啊,小四子自己長得像個小饅頭小包子,還給別人取名叫小饅頭,敢情以後開封府改名叫籠屜得了,反正他和他爹都得上鍋蒸。    薛益靈見展昭來了,有些拘束,薛益行看在眼裏,笑著搖了搖頭,“二位,看過玉璧了?”    白玉堂和展昭都點頭,示意——看過了。    “有沒有什麽發現?”薛益行問,“我在家中反反複複看了好多遍了,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妥,所以一直覺得奇怪。”    白玉堂和展昭自然不會說出那玉璧裏頭的秘密,剛剛出宮的時候,趙禎還千叮萬囑千萬別說出去,所以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也沒發現什麽。    薛益行也不再問了,給兩人倒酒。    龐煜啃著個雞爪問白玉堂,“白兄,陷空島啥時候產大螃蟹?”    白玉堂微微一愣,道,“秋天比較肥美,黃也多些,你要的話,我讓白福捎個信去,給你弄些來。”    “好啊好啊,秋天香香就能斷奶了,我準備弄蟹粉燉蛋白給她吃!”龐煜笑嘻嘻道,“跟你講銀子就見外了,我過陣子給你弄幾壇子好酒來。”    白玉堂一聽對脾氣,欣然點頭。    展昭托著腮幫子在一旁一臉佩服地看龐煜,可能除了自己之外,會跟白玉堂這麽熟絡的也就是龐煜了吧……蟹粉燉蛋白啊,香香這個小舅舅還真是疼她啊。    薛益靈也有些納悶,這龐煜看著就是個痞子,紈絝子弟,白玉堂和展昭怎麽就跟他那樣熟呢?    又吃了一會兒,展昭忽然問龐煜,“對了,安樂侯,見沒見過一個獨眼龍?”    “哈?”龐煜一愣。    展昭笑了笑,“隨便問問而已。”    其實展昭可不是隨便問的,白玉堂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想借著問龐煜的機會,問問薛家兄妹人不認識李鶴隆。    龐煜搔了搔頭,“別說,我豬朋狗友認識不少,倒是沒獨眼龍的朋友。”    展昭點點頭,對麵薛益靈問展昭,“展大哥,你找獨眼龍做什麽?”    展昭一笑,道,“哦,最近查的案子裏牽扯到一個獨目之人,隻是線索不多,小侯爺交遊廣闊,所以想問問。”    “這好辦,我托人給你打聽打聽唄。”龐煜笑嘻嘻道,“反正我認識的三教九流的人比較多。”    “嗯,那有勞了。”展昭邊說邊看白玉堂,就見他此時也正在注意薛益行的神色變化,見他無動於衷,估計也不認識李鶴隆。也許,那失蹤多年的老太監和李鶴隆並非同一個人,畢竟,這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    眾人吃完了飯,展昭問包延,“大人他們在府裏麽?”    “哦,爹和太師去太學院了,幫著查雙鳥會和四葉教的事兒去了。”包延也吃飽了,擦擦嘴,“我和龐煜回家也要鑽書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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