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運了運內力,發現內力有些散,無法凝聚,看來是中毒了。有些好笑,他是人又不是老虎,內力無法凝聚現在就跟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差不多,用不用得著鎖成這樣?!    仔細看牢籠外麵。    就見門口站著三個人,一個是鬼麵人,站在中間,左邊一個女人,是沈顏。右邊一個男人,手腕上困著夾板,穿著黑衣,沒戴麵具,但白玉堂認出他就是那天襲擊梅姨的那個鬼麵人。    而他的真麵容白玉堂也看到了,這人他認識,叫唐青鬆,人稱毒蜘蛛,唐門一個被趕走的叛徒,在江湖上也算臭名昭著。他善於用毒,特別會用迷藥,因此在下三門也算混得風生水起。    鐵籠子的門開著,沈顏往裏看了看,問,“醒啦?”    一旁唐青鬆見她一臉擔心,就嘿嘿笑著說,“唉,他現在沒反抗能力,你喜歡就撲上去麽!”    “去死啊你!”沈顏狠狠踹唐青鬆,“賤死你!”    白玉堂伸手扶著額頭清醒了一下,頭還是有些重。    “五爺,你別氣我啊!”沈顏低聲說了一句,“我不得已的。”    白玉堂沒做聲,這時候,那個鬼麵人走了進來,將手中的八轉連環格遞給他,“能不能打開?”    白玉堂看了看,接過東西,三兩下打開了,放到地上。    “果然名不虛傳。”鬼麵人點頭,見白玉堂直直地看著自己,略往後退了退,白玉堂疑惑,這人……他可能在哪兒見過。    這時候,旁邊又走進來了一個人。    白玉堂微微吃驚,就見來的還是一個鬼麵人,他到了跟前,看到白玉堂醒了,似乎是一愣,看向一旁的唐青鬆,“這麽快醒?你的藥也不怎麽樣。”    唐青鬆一聳肩,“不怪我,他藥吃得少醒了也正常,要怪,就怪你那娘親給他下的藥太少。”    白玉堂一頓,娘親?他是梅姨的兒子?    那鬼麵人反手一掌拍向唐青鬆,他那角度選得極為刁鑽狠毒,唐青鬆其實兩隻手都有傷,他一掌拍過來的角度根本沒法躲閃,隻好挨了一掌,被打的一口血吐出來,指著那鬼麵人說不上話,恨得牙洋洋。    白玉堂仔細觀察,才發現兩個鬼麵人的鬼麵具是不同的,說話沙啞那個是紅色眉毛,而這個下狠手的,梅姨的兒子則是白眉毛。    那白眉毛鬼麵人打翻了唐青鬆後,轉身進到了牢籠裏。看到地上已經被打開的八轉連環格,嘿嘿地笑了兩聲。    白玉堂聽他笑聲詭異,知道他是有意在改變嗓音,看來……又是一個認識的人。他一直以為梅姨的兒子是曹昕,可是此人身形舉止方麵和曹昕差別很大,最起碼的,他比曹昕高。    那人緩緩走到了白玉堂的跟前,蹲下,與他對視。    白玉堂想起來,那天襲擊梨老瘋,跟自己交手後來分shen遁走的人,應該就是他!這人功夫比唐青鬆好很多。    那鬼麵人看了白玉堂良久,突然伸手,抓住了他手腕。    白玉堂的手上本來有傷,前不久夾板剛剛撤去,倒是可以活動,但畢竟是傷了筋骨的。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下手極狠,攥住傷處用力一按。    疼痛之感鑽心而來,白玉堂倒是清醒了不少,隻是微微皺眉,抬眼跟他對視。    “嗬嗬。”那人一笑,伸手另一隻手過來像是想要碰他臉,白玉堂微微側臉讓過,那人握著他傷處的手又用勁了幾分。    “喂!”沈顏急了。“你別弄傷他了誰來解機關啊!”    那人身形一滯,手上力氣卸去,白玉堂心中了然,知道了這些人想要自己幹什麽——原來是解機關。但是他又不明白了,論拆解機關,沈顏應該比自己更強才對,他不過是當遊戲一樣在玩。想到這裏,心中微動,莫非……    “等辦完事後,再慢慢收拾你。”那人惡狠狠地說,輕輕托起白玉堂落在胸前的一縷長發,另一隻手一揮……刀光閃過,那一縷頭發被他截下,白玉堂冷冷看他,不明白切走那麽點頭發是要幹嘛。    那人將那一率頭發在手中輕輕把玩了一下,突然伸手微微打開麵具。    因為麵具很大,白玉堂依然看不見他的臉,隻看到他將那些頭發盡數塞進了嘴裏,咀嚼、咽下……白玉堂忍不住皺眉,感覺比吞了隻蟑螂還惡心。    那人又笑了笑,站起來,轉身出去了。    沈顏在一旁看變態一樣看他,但是躲得遠遠地,看得出來,她雖然厭惡,卻非常害怕那人。    “瘋子。”唐青鬆好不容易爬起來,惡狠狠瞪白玉堂,“你不打傷老子老子也不用受他的氣!”    “把門鎖了吧。”最終,那一直站在遠處默不作聲的鬼麵人發話了,告訴沈顏和唐青鬆,“看好他。”    兩人點頭,將門鎖上,這個鬼麵人,應該是他們的頭領。    白玉堂坐了一會兒,感覺到地板些微有些軟,雖然他不管陷空島的生意也不會遊水,但畢竟常年在船上生活,對船略有研究,這船應該有些年頭了。另外,海浪聲很輕,他們應該已經在遠海……地板晃動得也不算很厲害,可以斷定——他們在一艘大船上,而且還是順著水流在前行,應該是在趕往妖城的方向。    想罷,白玉堂也沒再多計較,反正也是將計就計,不如隨遇而安。拿起地上那個八轉連環格橫在地上當枕頭,他躺下,閉目養神。    “嗨……”唐青鬆看得眼睛都直了,“我說,你可真心寬啊!”    沈顏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    唐青鬆無語,“行行行,你們女人就喜歡這樣的是吧,我也去睡覺,你慢慢看吧,口水擦擦。”說完,到一旁的稻草床上,睡覺去了。    沈顏又看了看裏頭的白玉堂,就見他閉眼靜靜躺著,似乎是真的打算睡一覺。    她托著下巴真的就看了起來,暗自歎息,估計看完這次,以後都沒得看了,他肯定不能再理自己了。        第81章 身份        船行了大概有兩個時辰,白玉堂暗自估摸一下,天應該是差不多亮了。緩緩睜開眼睛,雖然他一直在睡,卻不曾真正睡死,隻是閉著眼睛假寐。這兩個時辰,除了海浪以及牢籠外麵兩人的呼吸聲,四周一直非常安靜,看來這船非常大,以至於白玉堂無法分辨船上總共有多少人。    正在這時候,忽然,上方想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白玉堂微微一愣,望著天花板,聽著聲音計算了一下,至少有一兩百人在甲板上奔跑,而且腳步很整齊,像是排著隊跑的,應該訓練有素。    這時候,就見沈顏站了起來,唐青鬆也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埋怨著“又來了,那群瘋子。”    “噓。”沈顏示意他少說話,因為已經聽到了有腳步聲靠近。    白玉堂雖然內力暫時不好使,但聽力、感覺還是都在的,這腳步聲,是昨天那兩個鬼麵人。    果然,很快就看到了兩人出現在門口。    紅眉那位先往牢籠裏看了看,就見白玉堂正在睡覺,微微側過臉,走到鐵門邊,“馬上要到地方了。”    白玉堂依舊躺著看天花板,對他來說,到不到根本沒意義。    鬼麵人回頭看白眉那個,對他點了點頭。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圖紙來,打開鐵門,走到了白玉堂身邊,拉開圖紙放到他眼前,“見過麽?”    白玉堂隻瞟了一眼,也不知道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反正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變化,搖搖頭。    “你看了沒?”那人蹲下催促。    白玉堂坐了起來,對門口的鬼麵人說,“讓他出去。”    “你說什麽?”在白玉堂身邊的鬼麵人皺眉靠近。白玉堂微微一挑眉,“我看你不是很順眼,所以你盡量別在我眼前出現。”    “嗬……”那人被白玉堂氣笑了,“你以為現在你說了算?”    白玉堂搖了搖頭,指了指門外靜靜站著的鬼麵人,“你得聽他的。”    門外的三人已經能聽到那鬼麵人的磨牙聲音,他伸手一把揪住白玉堂的衣領子,就聽門外的鬼麵人說,“把圖紙留下,你現退下吧。”    “你敢命令我?”那鬼麵人暴躁了起來,聲音也提高幾分。    白玉堂在分析他的聲音,莫名的,聽出了幾分熟悉的感覺來。意識到自己可能認識這個人,而這種熟悉,像是認識不太深的人,且應該是近期的事情。    想到這裏,白玉堂就想激他一下,看能不能試探出什麽來。見他暴怒,白玉堂就猜測兩個鬼麵人是合作的關係,而門外那位鬼麵人應該更得人心一點,也更成熟穩重。    沈顏和唐青鬆顯然是外頭那個鬼麵人的人,並且兩人都對這白眉麵具的鬼麵人相當地反感,看來,陣營內部也不是很合得來。    他正琢磨,就感覺抓著自己衣領子的手一用力,那鬼麵人靠近過來,“你最好老實些,凡事想想後果!”    “夠了。”門口的鬼麵人雖然聲音沙啞,但是語氣頗有威懾力,白玉堂暗暗納罕,這個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麽呢?    顯然,白眉鬼麵人還是有些忌憚此人的,隻好狠狠一推,鬆開了白玉堂,負氣往外走。可他剛要出門口,就聽白玉堂冷冷地笑了一聲。這笑聲相當複雜,含著些挑釁的味道。    白眉鬼麵人聽到他這一聲笑,猛地轉回身去,眼神不善地看白玉堂,“你笑什麽?”    白玉堂沒看他,顯得不耐煩,像是讓他趕緊滾。    “你都是階下囚了,還那麽囂張?”鬼麵人返回去,到了白玉堂跟前。    見他咆哮著過來,白玉堂突然抬手一晃。雖然他內力不在,但畢竟功夫奇高,否則也不用將他這樣鎖上。手腕上長長的冰鐵鏈子隨著他手腕的抖動,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眼前鬼麵人的白眉鬼麵具。    隻聽到“卡拉”一聲,麵具碎裂,落下的一瞬間,那麵具後的人大驚失色,趕緊伸手捂臉,但是麵容已經被白玉堂看的清清楚楚。    白玉堂也忍不住驚訝得正眼看他,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會覺得這聲音耳熟了,他隻是不明白——為什麽這人會是梅姨的兒子?講不通啊!    “你……”那人被看到了真麵目,惱羞成怒,伸手拽住白玉堂手上的鏈子用力一扯,將他拽到眼前一把按在了地上,單手撐在他耳邊,低頭看著他,“你很想激怒我是不是?”    白玉堂見他表情凶惡,和原本印象之中那個羸弱怯懦的形象簡直是天差地別,倒是有些好奇,他是怎麽掩藏得那麽好的呢?眼前這個凶悍又瘋狂的人,正是這幾日客居陷空島的書生,海龍幫的少主雷清朗。    雷清朗也不知道為什麽,似乎很恨白玉堂,咬牙切齒,“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白玉堂看著眼前之人,突然笑了,好看的雙唇輕啟,用他一貫那種漫不經心涼冰冰的吊門說了一句,“反正不論真假,你都是一樣沒用。”    “白玉堂!”雷清朗從腰間抽出匕首,就聽到門口沈顏喊了一嗓子,“你發什麽瘋啊,教主讓你出來你沒聽到,想造反啊?”    白玉堂迅速接受到了一個訊息——教主?江湖上有很多幫主,可沒幾個教主,特別是能讓沈顏這樣的人叫教主的……不然身份不低。隻是……他認得的眾多教主裏頭,沒有符合這個形象的。    雷清朗將匕首一把插ru了白玉堂頸邊的地板之中,盛怒之下,他的臉通紅,雙眼圓瞪像是要掉出來了一半。白玉堂真的不明白了……自己何時得罪過這個人麽?為何那麽大的恨意?    “嗬嗬嗬……”雷清朗盯著白玉堂看了良久,忽然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晚上回了一趟陷空島,展昭已經連夜獨自來找你了。”    白玉堂臉上依然沒動聲色,心中卻是暗歎一聲,果然……    “他貌似不會遊水吧?”雷清朗冷笑,“我昨夜已經派出無數鮫兵,你猜待會兒他們回來的時候,會不會帶著展昭的屍體?”    白玉堂聽後臉上卻沒有出現雷清朗期盼的那種焦躁或者不安,反是笑得坦然,搖搖頭,雙手架在腦袋後麵仰起臉看上方的天花板,“鮫兵,我就說腳步那麽齊整,原來是軍隊。陷空島附近的水軍都歸屬於趙普,有水鼠卻沒鮫兵。這船又老舊,莫飛是上一任水軍的餘孽?就是那個與扶桑勾結,被革職查辦的何澤文和何德光的餘部?”    “嗬……”    門口,唐青鬆抽了口氣吐舌頭,被身旁的鬼麵人看了一眼,趕緊收了吃驚的表情,白玉堂則是心中了然——原來如此,莫非雷清朗和當年的何家父子有淵源?可如果是那個原因,相比起恨自己,他應該更恨趙普才是吧。    雷清朗手捂著刀把點頭,“白玉堂,你也太聰明了,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可不是為了那兩個飯桶報仇。”    白玉堂一挑嘴角,“你有什麽立場叫他們飯桶麽?”    雷清朗氣急,這白玉堂看不出來,平日不言不語,倒是現在危難之下竟然伶牙俐齒。想要動粗好好給他吃些苦頭,但是門口那幾個人礙手礙腳,雷清朗不得施展。另外,還有求於他,萬一他不痛快了不配合,那更加麻煩……這畢竟是名震江湖的錦毛鼠。    緩了緩堵在胸口的那口氣,雷清朗收起刀冷笑,“我期待看到展昭屍體時,你是什麽表情。”說完,站起來想走。    白玉堂單手托著側臉,另一隻手把玩著昨日那個八轉連環格,幽幽地問了一句,“就憑你?”    雷清朗回頭,眯起眼睛問白玉堂,“就憑我能生擒你這一點,你覺得我製不服展昭?”    白玉堂搖了搖頭,“第一,生擒我的不是你,是梅姨。”    雷清朗皺眉。    “第二。”白玉堂坐起來,“無論哪方麵,你跟展昭比都差太遠了。”    雷清朗臉色發白,白玉堂確定,雷清朗對展昭似乎隻有不服氣,而對自己卻是恨,應該是自己在認識展昭之前,得罪過他。    “白玉堂,你別得意,展昭隻身入了這片海域,不用我出手,他到最後也會喂了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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