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七五同人)詭行天下 作者:耳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經過一個巷子的時候,裏頭一個少年帶著一群小娃正在練拳,少年一眼瞅見白玉堂了,衝出來,“五爺!” 白玉堂認得他,是陷空島船塢中造船好手,老王家裏的三小子,大家都叫他小三子。 “小三子,功夫練得怎麽樣了?”白玉堂見他又長高了些,笑著問他。 “嘿嘿,剛跟二爺學了輕功,能爬上三樓了!” 白玉堂想笑,跟二哥學輕功那不廢了麽,二哥就會挖地。 小三子給身後幾個戰戰兢兢的小娃引薦,“快點過來見禮,這是白五爺!” 陷空島五鼠、特別是白玉堂的名號在這一帶非常響亮,小娃們都一臉欽慕地仰著臉看——心裏頭說話,難怪自家姐妹每天五爺長五爺短呢,敢情男人真能長那麽俊啊。 小三子之前見過展昭和白玉堂一起走動,不過不曉得這人是誰,看氣度風華不輸白玉堂,就料定是個人物,便看著他。 “這是展昭。”白玉堂說著,問小三子,“吃飯了麽?最近陷空島和船塢可好?” “哦……”小三子看看左右,打發小娃兒們繼續去練功夫,自個兒陪著展昭和白玉堂往前走,邊壓低了聲音問,“五爺為了何叔的事情回來的吧?” 白玉堂一愣,何叔是陷空島的老船工了,燒得一手好菜,他那一鍋子剁椒魚頭,能把幾裏地外的饞鬼都引來。 “何叔怎麽了?”白玉堂不解。 小三子睜大了眼睛,“哎呀,五爺你不曉得何叔死了麽?” 白玉堂愣住,展昭也見過何叔,人很隨和,使一把魚叉功夫很好……死了?! “怎麽死的?”白玉堂臉上沒了笑意。 “就半個月前,何叔有一天沒去上工,聽家裏媳婦兒說,一晚上沒回來。大爺他們就知道出事了,帶著人去找,在海上看到了何叔的小船,人死在小船裏頭了,一船的血,心……” “什麽?”白玉堂皺眉。 “心……叫人挖出來了。” 展昭聽後也是眉間一顫,再看白玉堂,果然臉色寒了,眼中有些殺意,“知道誰幹的麽?” 小三子搖搖頭,“我也是聽爹說起的,讓我們最近不準出海,聽說,河幫和海龍幫還有三家寨,都有人這麽死了!” 白玉堂一聽就知道事有蹊蹺!陷空島一帶的海域,陷空島的勢力最強,而排下來就是河幫、海龍幫和三家寨。這三家的人都莫名其妙死了,是有人在故意挑釁麽? 展昭聽後腦袋裏開始想自己遇到過的大大小小案件——死了之後挖心的可真是少見。挖心這種事情,那是要深仇大恨才做得出來的!想到這裏,就問小三子,“那心挖出來了……還在麽?” 小三子搖搖頭,“不見了,所以都傳是海妖吃人呢,不都說妖怪愛吃人心麽。何叔功夫那麽好,海龍幫的青龍王功夫更好……” “曹偉也死了?”白玉堂聽著覺得新鮮,和展昭對視了一眼,海龍幫除了幫主老龍王外,還有三個副幫主,黑白青三大龍王都是高手。青龍王曹偉名聲在外,江湖上都是能排上號的人,竟然就這麽死了? 小三子還想跟著白玉堂和展昭走,後頭有個小娃追上來喊,“小三子,你娘叫你吃飯呢,要揍人了!” “哎呦。”小三子一蹦就往回跑,“五爺,我走了。” 白玉堂給了他些零錢讓買小吃,便和展昭回頭,繼續趕奔太白居。 “難怪大哥這麽急著讓你回來。”展昭蹙眉,看了看白玉堂受傷的手,心說還好自己跟來了,這次事件看來棘手! …… 放下展昭和白玉堂入城住下不提,說還在興化的公孫和趙普他們。 小四子見展昭他們又溜了,不幹了,不回開封府要回逍遙島,然後找盧姨姨玩兒去,其實就是變著法兒想撮合展昭跟白玉堂。 逍遙島和陷空島離得極近,且趙普早就定居逍遙島做了逍遙王了,包拯也不好勉強他和公孫回去。 想想也好,展昭大哥的事情還要繼續查,白玉堂手又受了傷,有趙普和一幫子影衛幫著好辦事,就與龐太師先回京了。 公孫和趙普改道回逍遙島,先去看老太妃,陪她幾日,再轉水路去陷空島看看島上眾人,順便看能不能幫忙。 小四子知道能回去見奶奶了,也就不鬧著要找展昭白玉堂了。 …… 太白居的雅間裏頭,展昭和白玉堂坐著對飲。太白居的小樓呈“井”字形,四邊是單間,中間是大堂,有散客喝酒,還有彈唱表演什麽的。 白玉堂和展昭在靠東麵的雅間裏頭坐著,兩邊窗戶都打開著。 一邊是熱鬧的街市,遠眺可以看到渡頭外。海上最島嶼棋布,燈火閃爍的陷空島、再遠一點是詩情畫意的逍遙島,還有那些河幫水寨,這一帶的水域實絕對是臥虎藏龍。 展昭忽然伸手指著逍遙島後麵,遠處霧氣昭昭中一個起伏島嶼問白玉堂,“那裏是什麽島?” 白玉堂愣了愣,不解看展昭,“逍遙島麽?” “不是,逍遙島後麵,霧氣裏麵。” 白玉堂順著展昭手指的地方望過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就見在霧靄籠罩之中,靛青色的天幕與海麵交界處,隱約有一個黑色的起伏……類似於小山或者小島,完全沒有燈光。 “這……”白玉堂愣住了,他不記得那裏有什麽島嶼啊。 “可能是晚上看過去的錯覺吧。”展昭見白玉堂一晚上光顧著喝酒了沒吃過東西,就給他夾菜,“吃東西麽,別胡思亂想了!” 白玉堂點頭,放下酒杯,舉起筷子吃排骨,卻聽到外頭有絲竹之聲傳來,樓下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一個年輕女子在彈唱,那把嗓子極好。 展昭聽後點點頭,“嗯,這姑娘好嗓音。” 這時候,就聽到靠裏的窗戶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說笑聲,“唉,丫頭,本少爺賞你的,唱的好!” 展昭循聲望過去,就見在對麵,窗戶對窗戶的雅間裏頭,有幾個人。 說話那人,穿著一身青色短打扮,爬在窗邊,對樓下丟了一大錠銀子下去。 下頭姑娘仰起臉,懷裏就多了一大錠銀子,趕緊起來道謝。 再看那嬉皮笑臉給賞錢的男子身後,還坐著兩個人,一個老者,須發皆白穿著灰色長衫,一個是年輕人,一身黑色錦袍,光看穿著打扮就知道應該非富即貴。 展昭好奇多看了一眼,對過那嬉皮笑臉的男子看到了,也抬頭望過來。看清車裏情況後,單手支著下巴笑了,“呦……我就說外頭風吹進來都是香的呢,果然有香風才能吹來的人呀。” 展昭愣了愣,沒明白他的意思,問白玉堂,“他說什麽?” 白玉堂繼續喝酒,不緊不慢道,“當他放屁即可。” ……展昭嘴角抽了抽。 “喂喂!”那年輕人笑嘻嘻跳到窗台上,往這邊望,“白兄,怎麽裝不認識人啊?老相好了。” 展昭注意到了他的肩膀上掛著兩個圈兒……這圈兒樣子很奇怪,銅黃色,搭扣是個八卦形——小乾坤圈?又聯想到了在這陷空島地界活動,莫非是河幫的副幫主董曉蝶?別看這董曉蝶起了個女人名字,可是江湖上有些名頭的高手,當然……也是個男人。 展昭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娃娃臉,大眼睛短頭發,三十歲不到,看身板也是勻稱利索,個子倒是不很高。 “嘿嘿。”董曉蝶見白玉堂愛答不理,展昭則是在打量,就問,“這位兄台看起來很好相處啊,我就說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貓和老鼠還能一窩吃飯哪,哈哈。” 展昭見他正盯著自己放在手邊的巨闕看著,想必他也知道自己身份了,就對他笑了點點頭。董曉蝶江湖風評不錯的,河幫和陷空島也是關係很好,大概這痞子性格不太討白玉堂喜歡。 “果然是個好相處的人啊,和某人區別太大了!”董曉蝶似乎對展昭很中意,“展兄啊,要不要一起喝一杯,久仰大名……哎呀。” 他話沒說完,就見白玉堂彈指一揮……手上的花生米沒了,董曉蝶一個跟頭栽下樓去,摔到了那賣唱姑娘跟前,嚇得姑娘花容失色。他還笑,“沒事沒事,美人莫慌,你曲兒唱的太好了,聽得本少爺腿軟。” 展昭早聽說董曉蝶玩世不恭愛說笑,果然是活潑性子,不過敢這樣招惹白玉堂,他還挺有種的啊。話又說回來,白玉堂也沒跟他較真,說明關係還是不錯的。 在座那老者搖了搖頭,似乎見怪不怪了,站起來給白玉堂行了個禮,“五爺見笑。” 白玉堂轉眼見是河幫的老副幫主陳赦,便也拱拱手,“老爺子別來無恙。” “托福托福。” 這時候,老頭身邊的白衣男子也抬起頭來往這邊打量,這人生得不能說多好,隻是眉目幹淨,看起來溫文儒雅,像是個書生。 他問老頭,“陳叔,這是誰?” “哦,少主,這是陷空島五爺,錦毛鼠白玉堂,那位是南俠展昭。” “哦……”那個少主一聽到介紹,趕緊站起來給兩人行禮,“兩位大名如雷貫耳,小生真是三生有幸了,二位不嫌棄,我過去敬二位一杯。” 陳赦趕緊介紹,“二位,我們少主,雷清朗。” 展昭和白玉堂都下意識地眼皮子抽了抽——雷清朗,河幫少幫主?!那豈不是老河王雷萬通家的公子?這雷萬通人稱雷霸王,又橫又蠻,怎麽生下個秀才兒子來? 展昭和白玉堂尋思了一圈,有江湖人自稱小生的麽?將這斯文書生和他老子那三百斤的身軀外帶鯰魚頭放到一起一比……兩人都很不厚道地惡寒了一把。 第55章 疑島、死屍、黑貓 雷清朗繞過長長的回廊,走過來給展昭和白玉堂敬酒。他低眉順目謙恭有理,實在和霸道粗魯的老子雷萬通有著天差地別。 展昭跟他還禮,他一口一個展大俠,唯唯諾諾,展昭說不出的尷尬……雷清朗論輩分和自己也算是平輩的吧,父輩聲望很大名門之後當之無愧,怎麽有些怯懦呢?雖說性情溫和,但展昭不太喜歡那麽客氣的人。 相比起展昭,白玉堂更不喜歡這類人了。白玉堂自己性格古怪,能相處好了的也大多是性子極怪的。說句不好聽的,除了展昭之外,大概沒有一個人能稱得上好脾氣。 這也是為什麽那麽多人裏麵,趙普是第一個與他熟識的……因為都是極囂張跋扈的性子。 雷清朗這種舉止,若說書生都算是沒脾氣的,更別說向來講究氣勢的武林人了。 展昭還算客氣,白玉堂依然是很冷淡,雷清朗笑了笑,“在下剛剛回到河幫,並非江湖中人。” “哦……”展昭倒是覺得可以理解了一點,可是陳赦怎麽管他叫少主呢? “清朗原本是過繼了人的。”雷清朗不止脾氣好似乎還有些嘮叨,磨磨唧唧給展昭和白玉堂解釋自己的身世,“因為自幼體弱多病,不適合練武,所以爹將我過繼給大伯了。前些日子大伯病逝,爹膝下又無子,我便回來盡孝道。河幫的事情,我實在是幫不上忙,隻是因為家學淵源,所以雖不是江湖人卻很喜歡打聽江湖事,兩位的大名如雷貫耳了。” 展昭點點頭,他向來很能體諒人,河幫是大幫派,雷清朗這樣的性子回來,恐怕也遭到了不少非議吧。 “唉……” 這時候,董曉蝶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來了,蹲在木窗台上,雙手支著下巴笑問展昭,“展大人為了調查最近的凶案來的麽?我倒是聽說了包大人就在不遠的興化……沒想到動作那麽快啊。不過啊……” 他說著,看了看白玉堂,“唉,這事兒是江湖事,沒必要扯上官府吧?” 白玉堂原本喝酒,雙眼還望著遠方那個霧氣中若隱若現的小島,聽了董曉蝶的話,半晌才回過頭來,問了一句,“什麽凶案?” 展昭不動聲色地坐下,笑道,“二位……我是與白兄到陷空島看幾位兄長的,怎麽最近出了案子麽?” “白五爺不知道?!”陳赦疾走幾步進來,道,“最近這海上出了大事了……” 陳赦話沒說完,卻見白玉堂伸手輕輕一指遠方,問,“那是什麽?” 眾人愣了愣,隨後臉上都露出了略顯怪異的神情。 董曉蝶從窗台上下來了,走到桌邊,站在白玉堂和展昭身後看了看遠處的海麵,了口氣,“最近剛剛出現的,有個把月了吧。” “出現一座小島?!”展昭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沒去看過?”白玉堂問。 “去了……”董曉蝶聳聳肩,“不過行船兩天兩夜,那島永遠在那麽遠,一點沒有靠近,根本到不了。” “莫飛是蜃樓?”展昭一想又覺得不對,“蜃樓也有個時限,怎麽可能夜晚還在那兒?” 陳赦眼裏流露出了一絲困擾,似乎在考慮是不是要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