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追到了窗邊往下看,洪娘已經混入了人群鑽進巷子,逃走了。    回頭看展昭,“貓兒,她說的未必是真話,再赤龍門是江湖大派,你大哥又不會武功。”    展昭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疑惑,如果赤龍門歸屬了他大哥,那洪娘這次找隱宮的下落,也是受他大哥的指示,想要隱宮之內的巨大財富?要那麽多銀子用來做什麽呢?大哥之前還拿走了伊水河地宮之中的喪魂珠……他究竟在做些什麽。    正在想不明白,隻覺眉心溫熱,展昭趕緊仰臉,伸手捂著額頭不解地看眼前的白玉堂。    白玉堂無奈搖搖頭,“別皺眉!”    “……”展昭點了點頭,白玉堂付了茶水錢,還多付了茶館損失的費用,和展昭一起下樓出門。    回去的路上,白玉堂突然對展昭說,“貓兒,咱們去隱宮吧?”    展昭沉默半晌,點頭,“嗯!”    ……    衙門裏麵,公孫正坐在桌邊翻看關於隱山和隱宮的書籍,還有包拯的來信,他也做了一些對隱宮的調查,將資料都送來給公孫了。    “九九。”小四子坐在趙普腿上,看著蕭良練功,懷中抱著鴻烈的那隻大老鷹,摸著老鷹光滑的毛。    這老鷹也溫順,爪子都收起來了,跟隻大公雞似的讓小四子摟著摸。    “怎麽?”趙普正盯著一卷畫冊上麵畫著的蓮花燭台看,心不在焉地跟小四子說話。    “這個蓮花,上次喵喵哥哥畫的圖畫裏麵也有。”    小四子話說完,趙普和公孫都愣主了,抬頭看他,“什麽?”    小四子上次還拓印了一張反的畫在紙上呢,他一直藏在小荷包裏頭了。昨晚上正好整理小荷包,和蕭良還研究了一會兒。剛剛看到了趙普看的畫卷上那個蓮台,莫名覺得好像,就是位置反了,小四子這會兒可不糊塗,因為拓印反了麽!    趙普接過小四子從荷包裏頭拿出來的那張拓印,和公孫一起仔細看。    公孫將拓印翻過來,對著天空照了照,反麵的那個蓮花符號,真的和書上的蓮花燭台標誌一模一樣。    “這是相傳用來開門的蓮台匙輪!”公孫認真道,“莫非也有什麽戲班子的暗語?”    這蓮花台樣子很奇特,若說是巧合,那不太可能發生,連細節都一樣。    “嗯……”趙普也是點頭,“蹊蹺啊。”        第49章 古村        小四子發現了那個符號,讓趙普和公孫很詫異,似乎兩個案子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嗯……我對那個隱宮越來越好奇了。”公孫靠著趙普犯懶,看那幅印反了的話,趙普從上往下看的是公孫的頭發,烏黑烏黑的……    展昭和白玉堂垂頭喪氣進院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兩人相依相偎,親親熱熱的畫麵。小四子和蕭良在身邊玩鬧,石頭和剪子在一旁嬉戲,膝下兒孫滿堂?    兩人立刻甩了甩頭,腦中莫名將公孫和趙普替換成了自己的形象……立刻感覺一陣惡寒……那場麵太可怕了。    “你倆吃過飯了沒?我們這裏有發現。”公孫和趙普終於從甜甜蜜蜜狀態中恢複過來過來,回頭看展昭和白玉堂。    小四子和蕭良也不跑了,過來粘著展昭和白玉堂,跟兩人套近乎。    展白兩人也收了那份尷尬神情,走到桌邊坐下,“什麽線索?”    公孫與他們說了剛剛的發現,展昭和白玉堂也將今日遇到洪娘的事情一並說了,眾人都覺得意料之中卻又意料之外——果然兩個案子有關係麽。    “我們的確在洪娘手中看到了這蓮台!”白玉堂拿過圖紙對著光照了照,覺得沒錯,“她也說了是匙輪,開隱宮之門必備的東西。”    “戲班子的簡略符號裏頭,有一個圖案……這有什麽關係呢?”展昭皺眉,關鍵是不知道和大哥有什麽關係。    “進去隱宮瞧瞧?”趙普是個好奇性子,早就想進隱宮了,看看究竟什麽寶貝!    “我們還是不要貿貿然進入隱宮!”公孫似乎有些不同意見,“讓那匹巨富外露並無好處,說不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人為財死麽,眾人都點頭,這種寶藏,永埋地底是最好的了。    這時候,紫影送來了包拯新的來信,說是趙禎知道了隱宮藏寶的事情,有些擔心。經過秘議,仁宗決定平山移土,將隱宮之物找到,收回國有。如果找不到,就索性燒毀圖紙,讓寶庫永不得見天日。包拯和龐吉正在趕來的途中,讓眾人無論如何這幾天控製事態,不要擴大。    眾人都覺得有理,如果普通百姓或者更多的江湖人知道隱山裏頭有什麽隱宮寶藏,那估計來的人更多,到時候免不了明爭暗鬥。    “其實,上次李綱他們說,找到石像的地方還有很多骷髏,那裏可能有什麽線索。”展昭提了個話頭,白玉堂微微點了點頭,知道展昭對隱宮不趕興趣,對他哥的行蹤可是感興趣的。    “對了。”白玉堂突然覺得餓了,問,“有吃的麽?”    “哎呀!”公孫聳聳肩,“我們都是影衛買回來的,已經吃完了,再去買?”    “不用。”展昭站起來,“我去廚房看看。”說完跑了,白玉堂有些不解,跟了過去,小四子和蕭良也跟去看熱鬧。    展昭見廚房裏頭有雞蛋還有鍋裏剩下的米飯,窗戶口掛著臘腸,就對小四子和蕭良指了指,“小四子小良子,去院子裏的地裏摘兩顆青菜來!”    兩小孩兒一聽摘菜,來精神了,跑去摘了幾顆回來。    展昭對白玉堂一指門口的水井,“大水洗菜!”    白玉堂看了他一會兒,蕭良已經從門口打來水了,白玉堂拿起一棵菜,在水裏浸了浸,拿起來,換來小四子和蕭良鄙視的一眼。    最後還是倆小孩兒掰開菜葉子,一片片洗了,交給展昭。    展昭將臘腸切下一段來,切成了丁,先上鍋裏炒了個臘腸青菜,再做了個蛋炒飯,和一個蛋花青菜湯,盛了兩大碗兩小碗,擺到了院中的石頭桌子上麵。    白玉堂有些好奇地看展昭,“你還會做飯?”    展昭笑了笑,“會做簡單的,不好吃可別怪我!”    “好吃!”已經捧著小碗吃上的小四子和小良子都點頭稱讚,他倆早就吃飽了,嘴饞跟著吃,分了石頭和剪子一半。    白玉堂托起那碗蛋炒飯,展昭給他夾菜,綠油油的青菜加上紅色也是油亮亮的香腸,再加上黃澄澄的蛋炒飯,顏色好看,聞著也莫名的香氣撲鼻。    白玉堂吃了一口,低頭不說話,開始扒飯。    展昭隻見過白玉堂喝酒吃菜,頭一回見他這麽老實吃飯,覺得有趣。另外,看白玉堂這種一身白衣的翩翩佳公子托著個藍邊大碗吃蛋炒飯,怎麽看怎麽覺得好玩兒。    很快吃完了飯,連湯都喝完了,白玉堂去“洗碗”……當然還是被小四子和小良子鄙視了。蕭良快手快腳幫著洗了,眾人溜達回院子裏頭。    公孫找了一堆書籍,去研究隱宮趙普陪著他,蕭良帶了小四子去午睡。    白玉堂剛見勢頭過來蹭他腿,彎腰摸了它兩把,回頭——展昭沒了蹤影。    白玉堂無奈搖頭——展昭肯定找線索去了,如今找到了洪娘,定然是嗅出了一些他哥哥的蹤跡,獨自行動了麽?    白玉堂將石頭推給了一旁吃醋的剪子,跑了出去,想找展昭,卻在穿廊處,碰上了正在喂鷹的鴻烈。    白玉堂看了看他,忽然想起個事情來,走到了鴻烈身邊坐下。    鴻烈還有些緊張,白玉堂那日輕輕鬆鬆生擒了他,還差點將他的鷹宰了,這個人很厲害!    “鴻烈,你說你師父有隻白猿?”白玉堂問。    “嗯。”鴻烈點頭,“叫老白。”    白玉堂心說還挺有緣分麽,都姓白,接著問,“你之前聽說過隱宮麽?你師父沒提起過沒?”    鴻烈搖頭,微微皺了眉,“白大俠,我師父很怪的,他總共跟我相處那麽多年,卻跟我說了沒幾句話,大多是吃飯了就扔給我個包子,睡覺了扔給我條被子。我會打獵了他就不管我了,練功打一遍給我看,打不好就揍我,打好了給我一兩銀子。”    “這麽說隱山你很熟?”    “那個當然啦!沒事成天逛了。”鴻烈點頭,“可是那應該也不是隱山,隱山是仙山,要有緣才能得見的。外圍其實沒什麽,走到裏麵,我就隻認得一條道,師父說過,進山隻能走那一條道,走岔了就這輩子都出不來了,那條路很好認,兩邊都是楊樹和槐樹。”    白玉堂心裏慌了起來,展昭這人平日穩重,但是有些事情喜歡悶在肚子裏自己解決,可別是獨自進山找線索去了!萬一迷路了那不是糟了麽?!    剛想站起來追出去,卻見門廊口靠著一個藍衣人,正抱著胳膊朝他看呢,那樣子,麵上有些促狹。    白玉堂鬆了口氣,是展昭,還在呢沒走!大概他也想找鴻烈問問情況,但是鴻烈再穿廊呢,沒在後院。    展昭走了過來,也問了些相關的事情,鴻烈一一回答。展昭的確想進山,鴻烈不能出府衙,沒法帶路,不過……有樣東西能跟著,且認得路。    看了看那隻蹲在枝頭看眾人的老鷹,展昭輕輕一揚手,問鴻烈,“萬一我們在山上迷路了,它能帶我們出來麽?”    “能!”鴻烈點頭,“但是……你們記得,隱山外圍是黃土,裏麵是黑土,中間有一條很明顯的分界,千萬別踏進黑土區域,黑度鬆軟,有瘴氣還會起霧,很容易迷路!”    展昭和白玉堂都記下,帶著獵鷹告別鴻烈,轉身往外走了。    兩人一路繞開院子,從角門出去的,為的是怕趙普他們看到,也要跟去冒險。    展昭主意很正,也不喜歡給人添麻煩,他要找他大哥,沒理由讓別人陪著涉險,人情債還不清的,再說了趙普公孫好不容易成了眷屬,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呢。    白玉堂主意更正,隻是陪展昭,不為其他!    “你也跟我去麽?”兩人一路無話,隻是並肩走到了城門口,展昭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似乎是想攔著白玉堂——不讓他去。“嗯,不讓我跟,那你也別去!”白玉堂回答得幹脆利落。    “為什麽?”展昭皺眉,白玉堂性子又上來了,霸道得不行!    “你那麽聰明連這點為什麽都想不通?”白玉堂反將了展昭一軍,你自己猜去!    展昭主動變被動了,怕再問尷尬,就不說話。又走了一陣,已經看見山了,展昭停下來看白玉堂。    白玉堂倒是笑了,“你幹嘛老看我?”    “你別去了。”展昭認真道,“我就進去找找我大哥的線索,沒有我也就回去了。”    白玉堂輕輕歎了口氣,指了指展昭肩膀上的老鷹,“我不如他麽?”    展昭愣了。    “你讓它跟,憑什麽不讓我跟?”    展昭知道他胡攪蠻纏呢,“它是鷹,你是人,我怕你有危險!”    白玉堂聽了樂了,“對啊,它是鷹,我是人你也是人,準你怕我有危險,就不準我怕你有危險麽?”    論鬥嘴的話,平日一貫展昭占上風的,他心思轉得快,白玉堂不太愛說話,所以大多被展昭噎。可關鍵時刻,特別是兩人有分歧的時候,展昭從來說不過白玉堂,因為白玉堂說話狠!    展昭無奈,隻好轉身繼續走,白玉堂再一步跟上,突然說了一句,“若換成我是你,你跟不跟我去?”    這回展昭沒話說了,將心比心,就算白玉堂不讓自己去,自己也一定會偷偷跟去的!若是不去,萬一出了什麽事,必然抱憾終身。    不再糾結那些無謂的責任連累之類太沉重的問題……兩人都輕鬆了起來。    展昭忽然有些懊惱,“早知道這麽累,剛剛在途中買點吃的。”    “沒事。”白玉堂微微一挑唇角,“實在餓了我們把這老鷹吃了。”    展昭驚得睜大了眼睛看他,趕緊伸手護住獵鷹,才發現白玉堂臉上帶著笑意呢——原是見他太沉重,逗他玩兒呢。    展昭搖了搖頭,“你讓小四子帶壞了!”    “我是被你帶壞的才對。”白玉堂卻不示弱地還嘴,“這世上也就你有本事帶壞我了……”    話是說出口了,兩人卻也都不做聲了,無心之語,有心之人聽上去就別有一份滋味在心頭。    “咳咳。”展昭指了指前方的山路,“我問李綱他們打聽了找到石像的地方,還畫了張圖,那個石樁子就是入口。”    白玉堂點頭,和展昭一起進入了山林,鴻烈借了一隻厚厚的鹿皮墊子給展昭,墊在肩上,正好那獵鷹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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