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來,這個司馬宴已經將心完全放到了肚子裏。


    他躬身行禮,語氣誠懇,態度端正,“司馬宴一定盡心竭力!”


    帝後皆微微頷首。


    司馬宴又轉頭預朝秀蘭行禮。


    秀蘭卻搶在他之前開口了,之前她起身朝景隆帝蹲身:“父皇,既然安安規矩又知禮,聰慧且乖巧,那麽,兒臣之前的提議,請父皇允準。”


    司馬宴感覺額頭的青筋挑了挑,轉頭看帝後。


    他高興太早了?


    果然,景隆帝略作思索狀,沉吟一會點頭:“準。”


    準什麽呀,和我有關嗎,誰能告訴我啊?


    司馬宴心頭狂跳,臉上卻一片從容。


    仿佛他來禦書房,就是為了尋常公務。


    景隆帝當場擬旨。


    大公主的養父張思賢追封為懷恩候,追封柳氏為懷恩候夫人,封張柳安為現任懷恩候,世襲罔替。


    司馬宴明白了,大公主就算嫁人,這懷恩候也不會隨著她嫁人入別人族譜。


    如此以來,倒也兩邊相安無事。


    嗯,好事!


    秀蘭仔細看著司馬宴的表情。


    也許是他城府極深麵上不顯,也許真是無所謂是不是有個孩子幫他洗刷“克子”的惡名,秀蘭暫時無法分辨。


    但,司馬宴是個腦子清楚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府裏有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且老太妃看上去也是個腦子清楚之人,這就好辦了。


    在秀蘭看來,腦子清楚被感情深厚重要多了。


    慕容恪之前對馬氏的感情不深厚嗎,現在對安安的感情不深厚嗎,但他就是個自私的蠢貨。


    朱氏對慕容恪的感情不深厚嗎,但她就是個被母子感情蒙了心的笨蛋。


    司馬宴母子有腦子,那就一切有得談,還能好好談。


    司馬宴突然有些惶恐,這審視他如何與稚童相處,剛得了讚賞,轉頭這稚童就封了侯,誰來告訴他,這親事還成不成得了?


    正在司馬宴猶豫,是否要繼續試探時,秀蘭突然向帝後提出來,要和司馬宴去外麵走走。


    皇後剛要反對,心說她秀蘭就算二嫁也是皇後中宮嫡出,矜貴著呢,比起死了王妃的司馬宴不知道貴重多少,景隆帝卻答應了。


    皇後不好當麵反駁,隻得嚴厲地讓身邊的貼身嬤嬤照顧好大公主,缺了什麽立刻回稟她。


    司馬宴眼皮直抽抽,別說就在帝後眼皮子底下他不敢有什麽逾矩,就是真把人娶回府了,他也得小心翼翼供著呢,張家一家、慕容府一家都差不多都折在大公主手裏了,他可是惜命得很呢!


    他要的是和大公主長長久久的互惠互利,而不是靠欺負大公主來讓帝後投鼠忌器而讓步,來獲得短暫的好處!


    而且,別說靠欺負大公主獲利了,他就是有這個念頭,大公主會直接滅了他滿門的。


    這種失了公主又丟性命還賠上前程的事,他司馬宴下輩子都不會考慮。


    兩人剛走到禦書房門外,秀蘭就站定了。


    也不管門口的小太監是否聽得見,秀蘭直接開口。


    三問就把司馬宴差點嚇出心梗。


    第82章  番外四


    “信王為何想求娶本公主?”


    “若是本公主答應,信王如何計劃將來的日子?”


    “若本公主不滿意信王,想要和離,信王會如何打算?”


    司馬宴差點沒站穩,公主,您也太直接了點吧?


    還沒成親呢,就要考慮和離的事?


    司馬宴額頭青筋直跳。


    但多年差事曆練,他很快穩住心神。


    躬身一禮,司馬宴沒有任何隱瞞。


    “回稟公主,小王與公主見麵不過寥寥數次,且雙方皆談不上歡喜,若小王說心悅公主,純屬扯淡。”


    說完,司馬宴瞧瞧瞄了一眼秀蘭,意外又不意外地發現,大公主並沒有一點生氣羞惱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不知為何突然決定放棄他的體察人心,繼續坦白:“因小王被人潑了髒水,說小王克妻克子,家母說親困難。正好想到大公主因前麵有過姻緣,攜有幼子,似乎也難以說到一門好親事,因此,小王想著,不如咱們兩個聰明人抱團,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狠狠打那些說閑話的、心裏嫌惡我們之人的臉!”


    司馬宴一邊說,其實一邊在心裏打鼓。


    大公主再聰慧,再果敢,到底是個不過十七歲的女子,他當著人家的麵說人家堂堂皇後嫡出大公主找不到一門好親事,純屬就是欠收拾。


    他突然想到了前妻張婉婉,說是當麵說她找不到好姻緣,估計能把王府拆了,然後哭上三天三夜擠出三大缸的眼淚,最後,如果他還是不到歉收回所說的話,估計能上吊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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