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碧蓮,我付敏芝等著,你終將得到你的報應!”


    馬氏抱著被子,縮在床頭,僵硬著聲音,細細聽了很久。


    那到陰惻惻的聲音終於消失了,一身的冷汗已經濕透褻/衣,馬氏剛才的剛強全部褪去,她狠狠吐出一口氣,翻到在床/上,不省人事。


    *


    天光大亮,勇毅候府前院一早采買的下人拿了對牌,開了角門打算出府。


    見一個守門的家丁還在睡眼朦朧,采買的下人打趣:“怎麽,半夜去當鬼了還是偷溜出去找那個丫鬟姐姐了找樂子了,還在打哈欠,小心扣月錢。”


    家丁沒搭理他,心說還真被你說中了,隻是,他不過給打了下手而已。


    什麽拉人的繩子了,發出回聲的銅管了,都有專門的人在做。


    青葉一邊給秀蘭梳頭,一邊疑惑地問:“姨娘,昨日——”


    “還沒正式行禮,”秀蘭打斷,“叫我姑娘就行!”


    青葉連忙應是,“秀蘭姑娘,昨晚的動靜,好像沒什麽用啊?那壽安堂的隻是嚇暈了過去,現在聽說已經醒來,什麽事都沒有,還吃了一大碗燕窩粥呢!”


    秀蘭笑了笑:“在她手裏冤死的人,可不在少數,半夜鬧鬼什麽的,也許早就在她夢裏發生過無數遍了,早就不怕了。說不定,她現在看穿了我們的把戲,還在笑話我們愚蠢呢,用梨園行這樣的小把戲來嚇唬她這樣的千年老怪,還道行太淺呢!”


    反正,她也沒指望用這樣的小招數,讓馬氏滅亡。


    *


    馬氏一早醒來,就想明白了。


    這侯府的壽安堂能鬧鬼,其他院子竟然沒有一個人聽見動靜的?


    就說這朱氏的正院就離她最近,怎麽就一點動靜都沒有?


    哼,這樣的小把戲,她未出閣時就見過了好幾次了。


    昨日是她一時不察,才差點著了道。


    喝完一大碗的燕窩粥,馬氏漸漸又自信起來。


    她是什麽人,多少年了,怎樣的大風大浪沒見識過,還能被這樣的小把戲給嚇破了但!


    隻要付敏芝的賤婢敢來見她,她就一定能讓她一家子馬上下黃泉!


    *


    綿綿密密的春雨過後,早春的腳步加快了速度。


    風漸漸小了,陽光灑在身上,已經有了暖洋洋的味道。


    各家各府開始忙碌起來,爺們小姐們的宴會一個接一個。


    那些個有頭有臉的高門大戶,則更是講究,在自家的別院或者莊子裏精心布置,什麽曲苑流觴了,什麽絲竹傳聲了,絕對不會怠慢了一個公子,或者一個小姐。


    嘉慶長公主的別莊就是個好地方。


    隻要喜歡她別院的絲竹,無論是前院男賓還是後院女賓,都能盡興。


    這是長公主最新想出來的法子,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得知的,京城頂級世家公子小姐,接到了帖子,各個新奇不已,紛紛趕來赴宴。


    *


    馬氏昨日接到了付敏芝婢女的紙條,約定見麵給銀子,她交還信物錢一家子走人。


    趙媽媽猶豫:“您也親自去?”


    馬氏絕對自信地說:“這樣的小角色,李氏那個賤婢十幾年都除不掉,還是老身我親自出麵一次,幹脆利落就完事了!”


    殺人容易,要拿回那塊玉佩,也隻有她馬碧蓮才能做到了。


    一次就解決,免得夜長夢多。


    馬車駛進了郊外的一個別院裏,四周連棵樹都沒有,除了不遠處的精致房舍,一眼就看到了頭。


    馬氏心說,你有埋伏,我也不怕。


    不過區區賤婢一家,她帶的人一盞茶就能讓她們下去和付敏芝團聚。


    走進一個屋子,那個叫雪蓮的賤婢果然已經到了。


    這些年沒見,雪蓮那個嬌俏的婢女,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駝背老嫗了。


    她原本一張豐潤的圓臉已經蠟黃晦暗,瘦的皮包骨頭,似乎是日日活在巨大的驚恐之下,稀疏的白發隻能團成一個小到可憐的圓髻。


    算算年歲,雪蓮如今不過也才五十不到,可看著模樣,說她是八十都有人信。


    馬氏心裏痛快,心說付敏芝更甚,早已是一具白骨了!


    隻要拿回玉佩,滅了雪蓮一家,她從今日起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雪蓮見到馬氏就撲通一聲跪下了:“四小姐,奴婢今日來見您最後一次,隻要您能給一筆安家費,奴婢一定帶著一家子走得遠遠的。”


    馬氏挑眉看她,像看一隻螻蟻,踩一腳就能一命嗚呼的那種:“安家費?可以給你。隻不過,你得把玉佩,先還給我!”


    *


    前院。


    承恩公府的馬二少爺連喝了幾盅好酒,轉頭暈暈乎乎看身邊的幾個公子哥:“楊三少,你聽見了嗎,這都唱詞都是什麽跟什麽?亂七八糟的,也不見有人/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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