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蘭絲毫不覺得,自己應該去撫/慰麵前這個掩飾得很好,卻依舊在骨子裏透出消沉氣息的男人,所以,當慕容恪身後幾個人將提著的食盒一一擺放時,她依舊扶額裝頭痛婉拒:“世子爺,妾身已經用飯了,且世子爺在這裏用飯,妾身擔心會過了病氣給您!”


    所以,你麻溜地打哪來回哪去吧!


    慕容恪神色有些沉鬱,卻依舊很是關懷的樣子:“請府裏大夫來看看,諱疾忌醫不是好事。”


    秀蘭趕緊有些虛弱地攔下:“世子爺,妾身隻是著了涼,喝過薑湯了,明日若還是頭痛,再請大夫不遲,這都晚上了,不必再麻煩府裏的大夫!”


    慕容恪仔細看看她的臉色,這才放心,卻不顧她的婉拒,直接坐下用飯。


    今日,還有一壺酒。


    秀蘭心裏爆粗口:滾回去自己屋裏,喝馬尿都行!


    可罵歸罵,她也隻能坐到對麵。


    陪著!


    對,隻是陪著。


    慕容恪對著一桌子的精致菜肴絲毫不敢興趣,隻是一杯接一杯地沉默喝酒。


    秀蘭對隻是充當一個倒酒的侍女,倒也覺得勉強接受。


    可是,好景不長。


    慕容恪越喝越清醒,秀蘭總覺得這人身邊似乎開始彌漫一股沉鬱至極的黑氣,漸漸在籠罩包裹他整個人,然後,在漸漸朝自己侵襲。


    “秀蘭,你知道嗎,我是從小在祖母身邊長大的。”


    “她從來沒有責罵、訓斥過我,小時候淘氣,不願習武,被祖父責打,都是祖母輕聲細語地勸解祖父,然後,開解一肚子怒火不知道如何發泄的我。”


    “有時候故意逃學,父親氣得請了家法,母親斥責我不求上進,可祖母從來都是溫言軟語,不會有任何一句重話。”


    “祖母教我家族為上,照顧好每個弟妹,日後都是我的臂膀和助力。”


    “祖母慈悲為懷,從來不會苛責府中下人,甚至自己都吃齋念佛,素有活菩薩之稱。”


    “我不明白,她有什麽原因,要放縱馬氏來陷害蓁兒,要讓府裏的姨娘和庶弟庶妹與母親他們作對!”


    “父親是她嫡長子,母親是嫡妻,我和弟弟妹妹們是她的嫡親血脈,她有什麽理由要害我。”


    秀蘭一邊給慕容恪倒酒,一邊心裏唾罵。


    其實就一句話,你就別裝眼瞎了好吧!


    其他就不說了。


    侄孫女勾引兒子,讓不知道是孫子還是曾孫子的娃,去惡心身份比自己高出多少倍的嫡媳婦,你能不明白?


    庶弟和自己同年出生,不就是想要賭一把,嫡妻生了個女孩,而姨娘生了能壓嫡長女一頭的庶長子嘛,你有什麽能不明白?


    說白了,隻是心疼這個從小會演戲的祖母,而不心疼從小就被人故意疏遠的親娘而已!


    裝什麽大頭狼,裝什麽大尾巴蒜呢!


    我呸!


    親近憐惜的人,就是個惡人也要護著;


    而不親近的人,就是吃虧也得咽下去!


    這不就是你,勇毅候府世子慕容恪心底裏的最真實想法嗎?


    說白了,就是自私!


    我張秀蘭不過是個外人,侯府裏的主子各有取舍,各自博弈,那是你們的事,我這個看客不過旁觀而已。


    但你用這麽惡心人的想法來惡心我,這就不對了。


    你想讓我現在附和安慰你幾句,或者順著你的心意,說幾句馬氏的好話?


    抱歉,做不到!


    慕容恪的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見秀蘭一直沉默,他也不在意,一桌子的菜都涼了,一壺酒卻喝得幹幹淨淨。


    秀蘭心說,酒也喝完了,你也該滾蛋了。


    她抬頭,用淺淺的目光,抬頭靜靜注釋慕容恪。


    眼神裏沒有驅趕,但神情頗為淺淡,絕對不是一個要扒著夫主過日子的妾,該有的神情。


    屋子裏隻有燭火嗶啵之聲,慕容恪卻覺得,眼前女子溫柔的眉眼,輕柔的眼波,甚至連嘴角淺到極致的笑意,都是一副靜謐而美好的畫卷。


    微醺卻無醉意的慕容恪似乎意外得到了,這一喧囂到差點崩潰的一天中額外的寧靜。


    他有些情不自禁,似有又有些刻意地,抬起手,輕輕觸碰眼前溫柔如水的女子的臉頰。


    然後,手心裏傳來一股細嫩、柔軟又溫暖的舒適感。


    慕容恪覺得剛才的酒意,直到這一刻才激發出來,綿綿密密的滾燙熾/熱在身體裏急速滌蕩,讓他行動比想發更加快。


    秀蘭被慕容恪突然間抱在懷裏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慕容恪身材高大健碩,爆發力和速度無一不缺,兩個胳膊環繞緊箍,猶如一座囚籠。


    秀蘭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身體的異樣,隔著衣服的滾燙,以及明顯被異物抵住的感覺。


    心口砰砰亂跳,秀蘭甚至連害羞的時間都沒有給自己,就迅速思考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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