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妃和大郡主氣得臉色鐵青。


    這還沒完,刑部侍郎楊侍郎當天下午就去禦書房跪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老淚縱橫,求皇上給她女兒做主。


    皇上聽完,雷霆之怒。


    然後,昭王妃就被皇貴妃的身邊的嬤嬤拎進了宮裏。


    *


    青霜說完,秀蘭挑眉:“這倒是意外之喜啊!”


    “你們小姐,要忙碌了!”


    青霜狐疑,沒明白什麽叫要忙碌了。


    卻聽見秀蘭又說:“沒事,你們小姐身強體壯,多忙活忙活,不是壞事!”


    青霜用狐疑的眼神瞧秀蘭。


    秀蘭反應過來,不好說郡主的女兒身強體健的,略微有些尷尬,連忙找補:“那什麽,我們溪水村,這個時節,要準備春耕了,還挺那個什麽,忙碌的。”


    將青霜一臉不信,秀蘭伸出胳膊:“你看,我就是身強體健的。”


    青霜這下不是狐疑了,而是不可置信了。


    你這細白的胳膊,也叫身強體健?


    秀蘭看青霜的眼神,覺得不能叫雇主懷疑自家的能力,於是,給小草和石頭一個眼神。


    於是——


    “青霜姐姐,你看!”


    “青霜妹妹,你看!”


    兩人分別擼起袖子,彎起胳膊,展示“身強體健”!


    青霜差點暈過去,想起三小姐的吩咐,趕緊把袖子裏的一隻紅寶石簪子掏了出來。


    這是府裏傳說中,昨日下午嫡女三小姐給庶女二小姐送的,內務府最新製作的簪子。


    絕對最新花樣,最新款式,皇貴妃頭上還剛戴呢。


    而昨天下午送的,不過是內務府上個月淘汰下來的舊款式。


    隻是,內務府製作,金子成色足,寶石又鮮亮,那個慕容珊不知道而已。


    青霜以為秀蘭姑娘一定會驚喜,退一步說欣喜,或者再退一步——高興。


    可她卻聽見秀蘭姑娘說:“商量一下唄,下次換成銀票行不行?”


    *


    慕容蓁收到青霜的消息時,也是很意外。


    不但意外秀蘭的計謀,更是意外秀蘭對銀票的執著。


    朱氏倒是個過來人,微微歎氣,告訴女兒:“她隻是不想待在這侯府罷了,想著要攢下銀子出府呢!”


    說完,朱氏又歎氣。


    她也想離開。


    慕容恪倒是都有了好差事了,她的鑫兒還在國子監讀書呢,她嘴裏是說課業忙碌,不要總想著回家,好好讀書便是,可心裏總是惦記的。


    還有,斌兒才十一歲,卻已經跟著舅舅出門遊曆了,小小孩童總是口稱要和祖父一樣,遊遍山川大江,出門至今三月有餘,雖然一路報平安,但她總是放不下。


    蓁兒要議親了,她得好好盯著,不能讓人壞了女兒的終身大事。


    她呀,就是想離開,就是能離開,也離不開啊!


    慕容蓁見母親神思不屬,也沒打斷,靜靜想著事情。


    秀蘭姑娘說了兩點,一是楊采薇是個有真本事的姑娘,要交好,二是乘著侍郎府把事情鬧大,她在把二房再狠狠踩上一腳,看她們還怎麽暗中使壞。


    *


    昭王妃哭哭啼啼解釋了許久,隻說是自己娘家表侄子來府裏看望她,這個表侄子小時候風寒燒壞了腦子,一直都是小孩心性,所以他並非有意對楊侍郎的女兒不敬。


    皇貴妃一臉“你這個解釋隻能騙騙自己”的表情,用看傻~瓜的眼神盯著她,一張保養得極為精心的老臉上,寫滿狠厲:“楊采薇家學淵源,她抽絲剝繭,直接點出了婢女婆子說的話前後矛盾,甚至當場找到了婆子和你表侄子身上的迷~藥和房~事藥,這些東西,不但足夠你的表侄子死一百回,更能讓昭王終生背負治家不嚴的罵名。”


    “你,這個蠢貨!”


    “若是擔不了王妃的責任,不妨換個人,昭王妃的人選有的是!”


    昭王妃臉上火辣辣的,隻能跪在地上,點頭稱是。


    *


    皇貴妃訓斥過昭王妃後,又召見了自己的三個兒子。


    昭王、勇王、忠王各自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一致認為,如果嚴厲懲治昭王妃娘家就能平息楊侍郎的怒火,且能向百官和世人展現昭王的鐵麵無私,在皇上麵前證明自己絕對不會徇私,就能挽回昭王的聲譽的話,很值。


    所以,處理結果很快就有了。


    昭王妃的娘家表兄,因治家不嚴,官降好幾級,從原來的四品知府,成了七品知縣,表嫂後宅管理不力,婢女婆子膽大包天,敢用迷~藥房~事藥害人,看在她育有三子,不予休妻,但削發為尼,在家廟中修行贖罪,終生不得踏出半步。昭王妃表侄子的婢女婆子,一律五十板子後發賣。


    至於昭王妃本人,則被皇貴妃的女官,狠狠申斥了整整兩個時辰後,又罰抄寫女戒三百遍,禁足王府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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