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還補充了一句。


    謝湘亭:“……???”


    盛扶懷怕不是對她有什麽誤會?以身相許,那是在要她的命!


    第11章 是愧疚


    謝湘亭嘴角直抽抽,盛扶懷應該是聽到了方才她與陸綰夏的對話,此時應該是誤會她了。不僅如此,他還警惕似的將胳膊從她手中抽回來,此時捂著胸口咳嗽的模樣,落魄又狼狽,把搞得自己像個被欺負後依然守身如玉的良家公子一般,生怕淪落成她的麵首。


    謝湘亭不禁腹誹,誰要你以身相許,本姑娘的時間本就不多,還想過幾年安穩日子呢。


    可不能再把自己都賠給盛扶懷這個負心漢。


    謝湘亭一麵覺得可笑,一麵耐心同他解釋,好給他吃一顆定心丸,別搞得她像是個心思不正的壞人一般。


    她用認真地語氣說道:“你放心,我沒那個想法,你是將軍,我是平民百姓,你我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我絕不會打你的主意。”


    盛扶懷點點頭,“你知道就好。我已有妻子,雖然她死了,但我也不會再喜歡別人。”


    謝湘亭忍住不笑,打趣道:“你還挺純情嘛。”


    她其實真正想說的是,你還挺虛偽。她死了對盛扶懷來說,應當是一種解脫,他得償所願了,應該是最高興的。


    心中這般唾棄著,諷刺的目光看過去,隻見盛扶懷暗淡無光的眸子不知看向哪處虛無,默了片刻,緩聲說道:“不是純情,是愧疚。”


    當晚,蘇映從街上買菜回來,順便帶回一個重要消息,鎮北將軍在探查南境地形的途中遇襲,現在不知所蹤,生死未卜。”


    “戰場凶險,刀劍不長眼,真真是過了今日不知明日,你說昔日他風光之時,那麽多的少女都傾心於他,這大將軍死了,又有多少人會為他流淚呢,要我說,肯定一個都沒有。”蘇映搖著頭歎了一聲。


    謝湘亭心中暗暗想著,多少女子流淚她不知道,但若盛扶懷真死了,她肯定是會歡呼的。


    “那隨州如何?秦軍會不會打過來?”她想起這件事來。


    蘇映笑道:“咱們大夏還沒那麽弱,聽說鎮北將軍手下有個副將也十分厲害,他帶兵已經將秦軍擊退了,而且此事,咱們輞川的陳總兵也有功勞。”


    “陳總兵?陳順?”謝湘亭驚訝道,那人一直默不作聲的沒什麽作為,原來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對啊,虧得他判斷準確,反應迅速,出兵相助,才沒讓秦軍打到輞川來。你咋一點表情都沒有,那可是咱們輞川的陳總兵,你不驕傲?”


    謝湘亭一臉淡漠:“我為何驕傲?他又不是我親戚,他日後就算高升,咱們日子還是照常,有什麽可高興的。”


    她說罷,回了屋子。


    蘇映意猶未盡地點點頭,覺得此話有理,總歸是和他們無關的事,他隻盼望著潯香樓的生意好些,這樣便能多拿些月錢,僅此而已。


    *


    幾日後,盛扶懷的傷恢複了大半,基本上能自己走動了,就是眼睛沒好,需要蒙起來避光,謝湘亭為了以防萬一,還特意找大夫來看過了。


    大夫說他需要靜養,搖頭歎著眼睛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謝湘亭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我就放心了。”


    盛扶懷:“???”


    季沉:“???”


    謝湘亭感覺到周圍投過來的目光不太對,急忙幹笑了兩聲,“我的意思是,眼睛可以慢慢養,好在沒有其他的大問題了,你們也可以離開了。”


    她盡量不放過每一個機會來提醒盛扶懷:你可以走人了。


    季沉依舊不放心,“可眼盲也不是小問題,看不見東西,一時半會兒還可以忍受,若日日這般,誰受得了?我家公子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若眼睛一直不好,可怎麽辦啊?”


    謝湘亭:“你著急也沒用啊,你又不能做他的眼睛,別急,大夫都說了,放鬆心情,慢慢養著,會好的。”


    反正盛扶懷快走了,謝湘亭就勉強祝福他一下,希望他的眼睛快點好起來。


    盛扶懷道:“我們明日就動身離開,不再打擾謝姑娘。”


    “那提前祝你們一路順風。”謝湘亭點著頭,連委婉勸留的話都沒說。


    她心中歡喜得很,說完話便背過身去,生怕被人看到她開心到幾乎合不攏的嘴。


    終於又能擺脫盛扶懷了。這些天她過得提心吊膽,雖說盛扶懷眼睛看不見,但日日粗著嗓子說話也不好受,還時常擔心他的眼睛會不會突然好起來。


    明日他們終於要走了!


    一直到晚飯後,謝湘亭因為太過開心,一直哼著小曲,晚上臨睡前,她調好了熱水,拿出新買來的香料,準備舒舒服服地泡上一泡。


    沐浴香料是從輞川最有名的花顏香鋪買來的,價格堪稱貴婦級別,其中有丁香沉香青木香,柰花梨花紅蓮花,又摻了真珠、玉屑研成的粉,按比例製成的香料,她一直舍不得用,今日心情好,香料自當也得用好的。


    全新的味道,帶著幾分清甜湧入鼻腔,沁人心脾,瞬間衝刷了全身的疲憊。


    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謝湘亭浸在熱騰騰的水中,因心中歡喜,又喝了些梅子酒,醇厚清甜的味道在舌尖環繞,興致正濃時,忽然聽到“咯吱”一聲,門似乎被人打開了。


    緊接著一陣沙沙腳步聲,謝湘亭心裏咯噔一聲,拿著酒杯的手瞬間僵住,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就看見盛扶懷已經繞過了屏風,站到了她麵前。


    “盛扶懷!!!你做什麽!!!”


    謝湘亭急忙將身子往水中沉了沉,同時憤怒出聲。


    盛扶懷一愣,顯然是沒反應過來,神色有些呆呆的,“謝姑娘?你怎麽在這裏?”


    他毫不知情,繼續摸索著往前走,手正觸到木施上掛著的肚兜兒,謝湘亭瞳孔一震,“放手!別亂碰!”


    盛扶懷急忙鬆開手,換了個方向,他的長臂伸出來幾乎離謝湘亭隻有一尺的距離。


    “站住!這是我的房間!”


    謝湘亭心中怒火中燒,努力往後蹭了蹭,貼到了木桶邊上。


    盛扶懷聽到了水聲,大抵是猜到了麵前的境況,急忙道歉,“對不起。”


    謝湘亭冷靜下來,這才意識到方才她一時情急,叫了盛扶懷的名字,而沒有喊“周盛”,盛扶懷不會懷疑吧。


    她抬頭窘迫地看過去,正看到盛扶懷緋紅的麵頰,臉上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對、對不起,我好像走錯房間了。”


    謝湘亭略微鬆了口氣,想來這般尷尬的情景,盛扶懷也沒在意她方才喊了什麽,而且之前,她已經將盛扶懷大將軍的身份識破,知道他的本名也無可厚非。


    盛扶懷確實沒注意,他故作鎮定,實則心髒狂跳,慌不擇路地轉身,卻走錯了方向,愈發靠近謝湘亭。


    謝湘亭厲聲提醒,“那邊!”


    真真是氣死她了!若不是盛扶懷眼瞎了看不到,她定要當即割了他的舌頭!


    “……哦,抱歉……”盛扶懷提著一口氣,不料轉身之間,腳底一滑,不知踩到了什麽,一時身體不穩,雙手抓了個空,直接往前栽了過去。溫熱帶著香氣的水流浸湧而來,他的頭被淹沒在水中,仍能聽到謝湘亭的尖叫聲。


    “……!!!”


    一時小小的浴桶內亂成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申榜壓下字數,明天先不更啦,後天恢複三千更哦,記得來呀,等你們哦,卡幾嘛,麽麽~


    第12章 委屈


    萬幸盛扶懷沒有碰到什麽不該碰到的,他連忙用手抓住木桶的壁沿,用力將身子撐起來,因為著急,在翻身而出的時候,整個人幾乎是跌落下去的。


    “謝姑娘,今日多有得罪。”盛扶懷渾身濕漉漉地,說完即刻轉身離去,一時情急之下還撞到了柱子,額頭重重地被磕了一下。


    饒是如此,他片刻都沒停,微微低著頭躲避鬼煞一般出了房門。


    屋子裏隻剩下謝湘亭一人,原本精致幹淨的浴桶周邊被盛扶懷弄得一片狼藉,還伴有滴答滴答的流水聲。


    過了半晌,謝湘亭依然羞憤難當,把自己埋在水中冒泡泡,等確定了屋中無人,方迅速伸出胳膊,從一旁的衣架上迅速抽回衣衫,裹在身上,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意興全都被盛扶懷攪了,謝湘亭狠狠歎了口氣,盛扶懷!幸虧你是個瞎子!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她平複了一下心緒,然後起身穿好衣服,將四周收拾幹淨,又塗了些麵脂,準備入睡。


    窗外風聲陣陣,想是起風了。


    春寒料峭,夜裏尤其寒涼,謝湘亭起身將門窗關嚴,忽然想起盛扶懷出門時,渾身都濕透了,這麽出去,多半會著涼,外加他身上有傷,大夫本就囑咐了不能沾水,方才那一番折騰,可真是要了命了。


    但她還念著剛才發生了那般尷尬的情形,這會兒實在是不宜再見麵。


    謝湘亭覺得自己管得未免太寬,又犯了從前心軟的老毛病,盛扶懷的冷暖和她有什麽關係?而且是他先來冒犯的。


    就是他有錯在先!


    這會兒他愛咋咋地,死了才好。


    謝湘亭換上寢衣,散了頭發,蓋上自己柔柔軟軟的小被子開始睡覺。


    這一夜,她睡得不是很好,總覺得心裏某個地方被人放了塊石頭,找不到在哪,但翻來覆去總會被它硌到。


    第二日一早,謝湘亭便起了床,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看看盛扶懷。


    蘇映起得早,每日都會去廚房練習顛勺,是個名副其實的好廚子,但做飯的味道,其實也就差強人意。


    謝湘亭讓蘇映熬了一碗薑湯,然後端著薑湯去了盛扶懷的房間。


    結果到了才發現,房間從裏麵上了鎖,外麵打不開。從前在定遠侯府的時候,盛扶懷晚上睡覺就一定要鎖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防著她。


    謝湘亭敲了敲門,並無人回應。


    盛扶懷平日的作息十分規律,卯時準點起身,這會兒卯時都快過了,他房間還沒動靜,估計情況不大好。


    正巧季沉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謝湘亭朝他招了招手,說道:“季沉,借用一下你的腳,幫忙把門踹開吧。”


    “踹門?為何?”季沉一大早聽到這個吩咐,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你家公子到現在還沒起床,怕是出了什麽事。”


    季沉眉頭一皺,腿抬到半空,忽的又放下,“沒準我家公子是在睡覺,就這樣去打擾,不好吧。”


    謝湘亭搖搖頭,“不可能,他一向起得早,除非情況特殊。”


    她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本想說盛扶懷很可能著涼了,但昨晚的情形,她實在是不該如何開口。


    季沉到底是軍中之人,看著粗枝大葉一人卻很會抓住要點,隨即反問,“謝掌櫃,你怎麽知道我家公子一向起早?”


    “唔……”謝湘亭不慌不忙道,“這幾日看出來的,你家公子每日作息如何,你居然不知道!”


    季沉無奈,他隻知道盛扶懷在軍中一向自律,誰知道私下的生活如何啊?


    “公子——”他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裏麵確實沒有回應,這下他心急了,隨即抬腳踹門,“謝掌櫃,對不住了,我踹了。”


    門被“砰”地一聲踹開,謝湘亭把薑湯放在案上,見盛扶懷安安靜靜在榻上躺著,他連睡覺的姿勢都十分講究,規規矩矩地躺在那裏,身形十分板正,雙手輕放在身體兩側,就和…死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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