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做截教大師兄那些年 作者:漱流枕石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申公豹還是不想剃頭,他假意成天傷春悲秋,去菜市買菜都要吟兩句詩,成功引起了太師聞仲的注意。 作為權傾朝野的太師大人,聞仲不費吹灰之力知道了秦風和申公豹約會,以及第三者準提道人。 聞仲不敢相信,連忙跑去問秦風真假,得到肯定回複後,連夜書信送去碧遊宮。 師尊師叔們救命,師伯要去西方教。 聞仲滿心期待仙鶴傳書歸。女媧宮內,秦風拎著一隻半死不活的仙鶴進了廚房,交給廚子,"加餐。" 他將攔下的絲帛丟進火堆,看也不看走了。 過了好幾天,申公豹估計師叔她們也差不多來了,磨磨蹭蹭向秦風發出邀請,說是往城外小樹林一聚,重溫師徒舊情。 秦風如約而至。 三月的朝歌煙雨滿城,細柳拂風,土膏綠意萌動,秦風到時小樹林隻有申公豹和準提道人,再無他人。 他瞧了眼欲言又止的申公豹,含笑問閉眼假寐的準提道人,"我聽說金蟬子入了地府,師叔不去尋金蟬子,來朝歌作甚?" 秦風一句話直插準提道人心窩,叫他生怒,沒立刻翻麵,準提道人不提金蟬子的事,做起和事佬來,"自是幫申公豹道友歸教。" 秦風點頭,轉頭嗬斥申公豹,"逆徒,怎可與你師叔祖稱兄道弟,丟盡我截教顏麵。" 申公豹順勢認罪,站在邊上的準提道人不是滋味,這是罵申公豹抱大腿呢,還是罵他自降身價呢? "師侄何必如此。"準提道人頓了頓,改口道,"申公豹小友一片赤誠之心,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該反思的也反思了,看在我的麵子上,抹了申公豹小友的罪名如何?" 秦風,"可以啊。" 他拉過申公豹,笑眯眯問,"師叔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帶申公豹先走了。" 眼看秦風真要走,準提道人急了,"且慢。" 秦風回首,"師叔還有事?" 準提道人裝不下去了,直截了當問,"金蟬子的事是你授意?" 秦風讓開位置,往邊上站了站,表明自己態度,"申公豹和截教無關。" 準提道人忍了又忍,當他瞎呢,這申公豹搖擺不定,一看就和秦風有貓膩,就算不是秦風指使,申公豹害金蟬子入地府,當師尊的就得出來贖罪。 "金蟬子重回靈山,我隻當無事發生。否則的話……" "否則怎樣?您是要殺我,還是要渡我去靈山。殺了我截教倒戈西岐,您就隻有一個龍族可以依仗,渡我去靈山……"秦風輕笑一聲,"也不怕西方教滅教。" 秦風漫不經心道,"地府由巫族把守,當年伐巫之征三教兩族入局,三教沒一個好東西,您覺得在我和太子長琴決裂後,他還會任我帶走金蟬子。準提師叔我勸您還是清醒點,沒了一個金蟬子固然可惜,可您身後還有三千教眾,他們也是西方教一份子。乖乖和我們截教合作,助商伐周,熬過封神大戰,西方教還能和闡教一戰,不然闡截兩教聯手,你西方教一輩子都別想抬頭!" 一席話氣得準提道人臉色發白,再看秦風輕蔑的態度,簡直跟通天如出一轍,他通天仗著是三清之一就算了,你秦風算什麽東西,敢和我準提叫板。他祭出法寶來,顯然是動了真格。 秦風臉色一冷,身後陣法浮現,借青萍劍挨下準提道人一擊,這招接的輕鬆,但陣法被毀的一幹二淨,顯然秦風根本不是準提道人,申公豹急了,站那大喊,"師尊。" 秦風抹過劍身,一道劍氣直抽申公豹,冷聲道,"滾。" 申公豹乖乖滾了。 沒了第三者在場,準提道人下手越發狠,起先秦風還是遊刃有餘,可畢竟聖人不同一般人,逐漸地,秦風落了下風,準提道人看出秦風的陣法是以青萍劍為陣眼,心生一計,祭出七寶妙樹刷走青萍劍,見秦風變臉,想起這是通天的東西,不由笑道, "此物與我西方有緣。" 青萍劍得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準提道人顯出法身,欲逼秦風顯出原形。不想東邊飛來數道飛劍,直殺準提道人而去。 熟悉的聲音響起,"欺負我徒弟算什麽,有本事咱們過過招。" 青色身影站到秦風身前,緊接著鶴氅蓋到秦風頭上,遮去暴露的獸耳,秦風下意識抬頭,恰好對上一雙溫柔的眸子,他聽見有人對他說。 "別怕,為師會保護你。" 作者有話要說:係統提醒:您的師尊情話技能已點滿。第109章 洪荒有句很流行的話,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所以打到一半跑出個通天不太奇怪, 準提道人隻可惜他沒有拿下秦風。 早知道直接弄死算了。 兩個聖人打架非常不劃算, 因為他們頭頂還有個道祖,加之準提道人身後就一個接引道人, 通天背後兩座大山, 準提道人明智選擇了談話。 準提道人收起法身和通天告狀, "要不是申公豹, 金蟬子豈會入地府, 害我西方教折損良將。" 通天, "關我屁事。" 準提道人, "……" "申公豹是你截教弟子,怎麽和你無關了!" 通天懶懶抬起眼皮, 一句話堵死, "他配嗎?" 截教弟子由他說了算,申公豹有沒有資格做截教弟子,你一個西方教的在邊上指手畫腳,配嗎? 準提道人臉色越發難看,"你截教必須給出個說法!" 通天, "關你屁事。" 當他截教是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嗎, 還發布通告,他截教成親都和你西方教無關, 另外, 通天冷笑一聲,"誰允許你打我徒弟的?" 準提道人莫名氣短, 下意識對上秦風的目光,對方眼裏明明白白透著譏諷,仿佛在說。 你也配! 他堂堂聖人怎麽動不得你這小人了!準提道人被這一眼看得氣血翻滾,叫囂著,"有種別落到我手上。" 秦風出聲,"大家都是一心為商,記名師叔何必動怒,萬一鬧得不愉快,離了心就不好了。" 這話聽上去沒毛病,前提是秦風沒說過弄死你西方教的狠話,這胡蘿卜加大棒的套路準提道人怎麽不明白,無非是要他西方教老老實實聽截教的話,做截教的走狗。 "你想都不要想!" 闡教動手殺他教眾,金蟬子入地府,還要他西方教俯首稱臣,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準提道人被氣得失了分寸,早就不記得什麽人忍辱負重,指著秦風大罵道,"我西方教就是滅教了,也不會要你截教半件法寶!" 通天道了句好,衝準提道人伸手,"青萍劍還來。" 準提道人:!!! 經此一鬧,兩教關係徹底破裂,西方教和截教的合作再無可能。準提道人憤恨離去,小樹林裏隻剩師徒兩人,秦風低頭想找個借口溜了,結果被通天擋住去路。 秦風扯緊鶴氅,念了師尊兩字,又不說話了。 許久不曾有的緊張在胸中散開,截教和西方教的結盟廢了,龍族又不肯出兵,接下來隻能西方教自己出頭,一切順著計劃發展,他沒有做錯,可為什麽還是心慌了。 青萍劍重新被放到手中,劍柄猶帶溫度,秦風不敢握緊,陌生的體溫在慢慢上升,如烙鐵難置心窩。 通天伸過手來,秦風不敢躲,僵著身體隨通天擺弄,被取下蓋在頭上的衣物,通天笑道,"怎麽還和以前一樣,衣服都不會穿。" 沒了遮擋物後,頭頂那對獸耳暴露無遺,因為受傷緣故,一時半會收不回去,或許是主人過於緊張,以致在微微顫抖。秦風垂著腦袋,不敢看通天,"我……" 通天仔細瞧了會,不知出於什麽想法,抬手捏住了耳尖,他的力道很輕,像是在玩鬧,摸著上頭的絨毛卻不深入,秦風想甩開又沒膽,最後臉上泛紅,囁嚅著,"師尊,能放手嗎?" 他很難受。 通天就這個姿勢不放,惡劣問,"我要是不呢?" 秦風沒答,腦袋依舊低垂,有種隨通天處置的味道。 越是這樣通天就越不好發火,老子和元始從來強勢慣了,三兄弟遇事決不低頭,吵架也是如此,通天有一萬種法子和別人吵架,麵對秦風的示弱從來束手無策。 他順勢握住秦風手腕,檢查秦風的情況,餘光瞥見秦風臉上欲言又止,又好氣又好笑,"剛才不惜命,現在知道疼了。" 通天說什麽秦風都答不出來,他向來乖巧,就連罰過這種事都自行解決,無須通天監管。 通天問他,"你知錯嗎?" 秦風抖動睫毛,不知在想什麽,"弟子一人換截教撤退,一本萬利的買賣,於截教有利,弟子沒有做錯。" 永遠都是這樣,有事自己解決,心裏藏了多少東西從不和自己說,哪怕肩上的擔子再重,也不分一些給自己,他無端生起怒火,強迫秦風同自己對視,"那你躲什麽!" 秦風避開通天視線,"弟子受傷了。" 他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療傷,而不是被通天看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通天反而笑了,循循善誘問,"受傷就想躲我,你怕我害你?" 秦風回道,"自然不是。" 通天便得意起來,"那就是怕我擔心你,心憂於你,對你念念不忘,你怕我要陪在你身邊,照顧你。" 秦風目瞪口呆,覺得通天是在強詞奪理,解釋道,"我自己療傷就行。" 通天卻不管,直接把人抱在懷裏,青萍劍還在手,秦風怕傷著通天,急忙收回去,一前一後的時間差,導致秦風失去先機,被通天摟得結結實實,他還來得及反抗,通天忽然說,"你不願意陪我,我陪你就行。" 山河社稷圖內多少個日日夜夜,他看夠了日月星辰,山河更迭,生靈由生到死,天道亙古不變,聖人不死不滅,他曾救一族於危難之中,也看著王朝沒落,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伴。 大哥道萬物消長自有規律,二哥言弱肉強食天道所允,他執意要留一線生機,何人能懂? 漫長無聊的日子使通天開始回想過去,他想到了三清誕生之初,第一次見秦風的情景,紫霄宮聽道,直至成聖,時間逐漸推移,隻剩碧遊宮的點點滴滴,燈下那張臉難以抹去。每一個人都拿去和秦風比較,到最後,通天落筆兩字。 秦風。 通天很高興,他無須跨越萬水千山,等到鬥轉星移時,才尋到那個人,從一開始,秦風就陪著他。 通天說,"你覺得好不好?" 太近了,從衣物傳來的體溫,通天說的話,甚至氣息,一切的一切都在試探秦風的界線,妄圖越界。 秦風的思緒漸亂,他想要保持以往的冷靜,抬頭對上通天的眼眸,像一泓湖水,倒映滿天繁星,還有他自己,以及一臉驚恐的申公豹。 秦風:…… 他迅速清醒過來,幹脆利落推開通天,丟下申公豹和通天,直接跑了。 申公豹不是故意的。 他擔心秦風,一直沒走遠,後來見沒了動靜,大著膽子折回來,遠遠沒瞧見那顆大光頭,心裏興奮起來,準備跑過來和秦風情報交流,結果近了才發現自家師尊被人抱在懷裏。 那人還不是普通人,截教教主,上清聖人,他的師祖,劃重點,幫他剃光毛的通天。 申公豹後悔了,他不該瞎操心,跑回來查看情況,結果發現師尊和師祖有一腿,和小命不保的自己。 申公豹欲哭無淚,顫顫巍巍向通天打了個招呼,"見過教主。" 通天從袖裏摸出一把大刀,麵無表情,"變回去。" 申公豹心都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