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聽他這話裏酸味四溢,忍不住失笑道:“若是這樣說,四哥豈不成了那牽係姻緣的月老?若不是四哥那日陪我去護國寺上香,沒準兒我還不能夠遇上惠寧,現在府裏頭坐著的,還不知是哪位小姐呢。”胤禛眸子一沉,“說的不錯,如此看來八弟可應該好好謝我。”江南的園子格局總是精巧細密,樹木蔥鬱間時常可見玲瓏亭台立於石階之上,沿著太平湖多有通幽小徑去往各個內院。小徑裏頭樹蔭濃鬱,更覺得涼爽些,入眼皆是花木青蔓,更有假山嶙峋,藤蘿古木,十分喜人。胤禩笑眯眯的瞧著這秀麗美景,還未顧上開口,便覺得手腕一緊,被胤禛拉住用力往後推了進了一個狹窄的空間之內,胤禩剛發現這是個假山的山洞,便被胤禛狠狠的壓在了石壁上。山洞裏頭狹窄而幽暗,胤禩忍不住皺著眉頭低聲喝道:“起來!這兒是南巡別院,不是你的四貝勒府!”“說我是月老?說我成全你?我看你是存心惹我不痛快……”胤禛眯著眼睛,用膝蓋牢牢的抵在胤禩的兩腿之間,語氣不善的用手掐了掐胤禩的下巴,似乎又覺得光是用掐的還猶嫌不足,索性伸出舌頭輕輕的含、住了胤禩的喉結。胤禩冷不丁被他含住喉結,倒抽了一口冷氣,胤禛見狀含著笑低聲在他耳畔吹著熱氣低聲道:“仿佛每次我一碰你那兒,你就把持不住了。”因著江寧氣候暖和,又圖射箭時輕快,胤禩隻著了一件豌豆青的府綢袍,連褂子也沒穿,腰間係著的暗金三鑲白玉腰帶被胤禛解得鬆快了些,伸手進去隔著布料輕輕握了握胤禩身、下的器官。“四哥!快放開我!你瘋了麽?”胤禩雖然被他挑、弄的有些情、動,可時不時吹拂進來的清風和外頭映進來的亮光,無一不在時時刻刻的提點他,眼下正在做著多麽大膽的一件事情!頗為熟練的挑弄著手中的物件,胤禛微微揚起唇,“說,你是更喜歡和我的時候多些,還是和你那些福晉的時候多些?”“你快放開我!誰有‘那些’福晉了!”胤禩麵上通紅,也不知是心裏頭急的還是被胤禛弄得,額上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下來。胤禛低低的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有停頓的意思,輕輕咬了咬胤禩的耳垂,輕聲抱怨道:“真是不老實,都這樣了……”男人自然是最了解男人的,況且這又不是胤禛頭一次碰觸他的身體了,骨節分明的手指或輕或重的撫、慰著那兒,又若有似無的隔著布料輕輕刮、蹭著胤禩的大腿內側,滿意的看到那人似乎無法抑製的微微弓起了腰身,一粒粒汗珠順著脖子蜿蜒而下,顯得格外旖旎動人。“你這幅模樣,你的那些福晉必定見不著……”最後一絲清明的神智似乎也要抽身而去了,周圍是那般安靜,除了低低的喘、息聲之外,便是肌膚與布料摩擦的細小聲音,胤禩覺得自己體內簡直快要燒起來了,自己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著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簡直都不像真的……就像是一場纏、綿不休的歡夢。胤禛的手撩、撥開那最後的阻隔,親手覆了上去,胤禩不可抑製的抬手覆上眼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胤禛笑著吻上他的唇瓣,用舌、尖堵住了他尚未出口的呻、吟,盡數吞下。胤禩隻覺得似乎腿都有些軟了,明明沒做些什麽……卻弄得一身大汗,頗為狼狽的看了眼胤禛,隻見他悠悠一笑,從懷裏掏出快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濁漬,又隨手把帕子掖了起來。胤禩臉上更是燒得厲害,真是丟臉……待兩人從山洞走出來的時候,胤禩被外頭的光乍一照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來,結果沒看清腳下的石頭,向前踉蹌了一步。胤禛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他,頗為愕然道:“怎麽?這樣就腿軟了?”胤禩惱怒的撥開他的手,瞧著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怒喝道:“你怎麽一點分寸都沒有,這要是讓旁人瞧見了……你……!”“瞧見什麽?”“裝什麽傻!”胤禛見他真的有些惱了,斂了笑意低聲道:“是四哥不是,原本不過是想逗逗你……誰知道……”誰知道你竟如此經不起挑撥,這才弄得一發不可收拾。這後半句胤禛識趣的咽了回去,見胤禩仍是麵帶慍色,又補道:“再說了,若不是你拿話慪我,我又怎麽會如此呢?什麽月老姻緣,你可不知道,我都悔死了那日陪你去護國寺。”“你縱是不陪我去護國寺,難不成我便不用娶妻了麽?”胤禩聽他語氣之中頗有幾分哀怨之意,皺了皺眉頭,斥責的話到了嘴邊又停了下來。“自然還是要娶的,隻不過我自個兒心裏頭不舒服罷了。”胤禛輕輕的歎了口氣,“你和弟妹在人人眼中都是佳偶天成,現如今這樣,我總覺著是我壞了你的這段姻緣。不過是我自個兒不得開解罷了,與人無尤的。”胤禛袖手而立,語氣波瀾不驚,然而光影落在他的側臉上顯出隱約的憂愁。胤禩看著隻覺得心裏一陣酸澀,方才莫大的火氣也不知怎的就平複了下來,靜默了片刻沉聲道:“四哥太過感慨了,我同惠寧也並非你想的那樣,不過是當日想著選個溫順和善,門第不高的福晉,額娘同我提的人選裏頭有恰好有她,又想著要尋摸個合適的由頭推了宜妃說的親事,故而才……”胤禩說著說著,竟覺得有些支吾了,聲音也越壓越低。“總歸……不是你想的那般。”這幾個字雖然說得微不可聞,胤禛卻還是聽了個真真切切,眸中頓時一亮,唇角勾起一抹溫煦的笑意“如此說來,幸好是我自尋煩惱了……”胤禛嘴上如是說著,心中想的卻是,便不是自尋煩惱,你既落到了我的手裏,也別想再逃出去了。隻不過,既已得了胤禩這話,那他這點小心思就實在不必掛在嘴邊了。是夜,康熙在太平湖上設宴,正是在曲橋交匯處,既可觀遠處的樓台軒榭,又可賞近處的畫舫亭閣,處處皆是花影浮動,碧波輕蕩。範承勳等一幹大臣,但凡稍微得臉些的,都攜了家眷同行。魏東亭是東道,自然也不例外了。眾人俱是身著朝服,觥籌交錯。範承勳精心安排了一眾舞姬翩翩舞動,皆是姿容嫵媚,婀娜曼妙的妙齡女子,身披緋紅色的煙羅,一舞一動仿若遍地紅雲,絢爛奪目,直教人挪不開眼珠。康熙似乎興致頗好,一直含著笑意同太後閑話,待一舞畢後,康熙笑著同範承勳道:“太後誇讚這舞倒是不俗,可見你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待得了空朕再想想怎麽賞你。”範承勳喜不自勝的垂首說了一堆恭維話,直道不敢領賞,康熙也隻擺了擺手。待他退至一旁過後,歌舞再起,康熙又同太後笑著說了幾句,隻見太後似乎是想了一想,而後含笑點了點頭。過了片刻,梁九功在旁輕輕擊了擊雙掌,鼓樂之聲驟停,康熙麵帶笑意的同位於下首的魏東亭道:“東亭啊,朕聽聞你有個不得了的女兒啊,小小年紀便能出口成章,滿腹經綸。今日可在麽?”魏東亭臉色一滯,忙俯首道:“皇上謬讚了,不過是略少幾分頑劣,稍認得幾個字罷了,小女正在此。”康熙示意讓她上前幾步,隻見魏東亭攜一個女子低垂著頭緩步上前,請安道:“魏筠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康熙命她抬起頭後,瞧著她雖然身量未足,但是嬌麗顏色已可見幾分,又見她舉止間盡顯大家風範,規矩恭敬,頗為滿意的同太後低語了幾句,頷首道:“魏東亭著出包衣,其數年來為國為民,克己奉公,今賜入於原隸滿洲旗分,其女魏佳氏,賢良溫馴,貞靜淑德,賜婚十三阿哥側福晉。”魏東亭聞言籲出一口氣,仿佛一聲若有似無的輕歎一般,輕輕的落入了太平湖的碧波之中,攜魏筠一同拜倒行禮,叩謝天恩。不難看出,康熙今夜設宴便是為了此事,胤禩瞧著既已塵埃落定,剩下的筵席也不過是陪襯裝點罷了,再無大興致。“皇阿瑪果真厚愛魏東亭,不過是指個側福晉罷了,竟給他家抬了旗。”胤禩同胤禛回了六溢齋後,笑著低語道,“這下子他可就不止是天子寵臣了,成了名副其實的‘自家人’了。”“咱們白日揣測的那些,倒還真給猜著了。那魏佳氏看著倒穩重,姿容又不差,胤祥這回倒也不算吃虧。”胤禛忍不住笑了兩聲,“出來南巡一遭,他倒豔福不淺,得了個福晉回去。”胤禩也不禁笑了笑,看著天色不早,便同胤禛道:“天色晚了,我先回屋歇息了,四哥也早點歇著吧。”“你且等一等,我那兒有個東西要拿給你。”胤禩聞言隻好跟著胤禛進了屋裏,待他又同蘇培盛交代了兩句後,蘇培盛便退了下去,胤禩不禁問道:“不知道四哥說的是什麽東西?”胤禛轉身銷上了門栓後,走上前來握住了胤禩的手,他的指尖暖意融融,眸中盡是溫柔神色,胤禩一時恍惚間,便突然猝不及防的被胤禛向前一拉,壓到了一旁的床榻上。“唔……你幹什麽!”胤禛低低的笑了笑,隨手將床帳放下了一層,遠處書案上的紅燭的火光透過紗綃帳子更顯得氤氳朦朧,“你白日裏得了發、泄,我可忍了好些天了,你怎麽忍心看著我受罪呢……”尾音的呢喃低語已被吞沒在了唇齒之間,灼熱的吻順勢而下……第53章 花有清香月有陰胤禩下意識的皺眉推了他一下,“這是南巡別院,我怎麽能同你在這兒同寢?傳出去了像什麽話,快起來。”胤禛動也不動,眯眼微微笑著,“方才我同蘇培盛交代,今晚要和八弟秉燭夜談,商討治河之法,沒瞧見我連蠟都沒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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