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菲利普翻了個白眼，“我說大少爺，8歲小姑娘補個屁的課，她是能聽懂微積分還是聽得懂莎士比亞？”　　想送錢給我也不是這麽個送法！　　裏奧和菲利普自福利院見過一麵後，沒想到小學中學高中都在一個班級，兩人的生活環境天差地別，偏偏脾氣對了胃口，裏奧原本有機會去一所好的高中都沒去。　　“那你說怎麽辦，要不給我補課？”　　“去你的，邊走邊說，我來不及了，唉你別拖著我啊，自己走，沒長腳啊！”　　加拉格這家人說話總要冒出fu/ck，好像沒了這個單詞就不會說話，這麽多年裏奧倒是也習慣了，根本懶得糾正。　　兩個少年坐在地鐵裏，穿衣打扮是兩個極端，偏偏氣場十分和諧。　　“你還跟上地鐵來了，不回去跟你爸玩父子情深啊？”菲利普小時後還會嫉妒他有個好父親，而自己的父親卻是個酒鬼隻會拖累家裏，現在麽……麻木了。　　裏奧斜了他一眼，“廢話，當然是因為我爸不在家，我才野出來啊。”　　菲利普一臉嫌棄。　　這兩天fbi失蹤了一名臥底探員，尼爾以前有個假身份和唐人街的幫/派做過交易，所以就去幫忙了，這麽多年下來，他已經在fbi裏麵混了個顧問的身份，順便說一句，他還是皮特的女兒朱莉安娜的教父，不得不說，兩人懟了這麽多年，感情還是很深的……　　額……反正伊爾總來找他抱怨，攤手。　　學生放學一般都比上班族早的多，他們這節地鐵車廂裏麵，除了他兩，就對麵坐著一個流浪漢，這在紐約很常見，失業率高，流浪漢自然就多。　　裏奧看了眼時間，“待會你補完課我們去逛超市，今晚就在你家蹭飯了。”　　“okay。”　　菲利普摸了摸鼻子，就算是多年兄弟，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們家有5個孩子，隻靠他高中都沒畢業的姐姐一人打著零工，裏奧每次都要借著蹭飯的借口往他家塞食物；還有每年聖誕節、他的生日，總要送一件他們家用的著，但是卻又不貴重的家電，相對的，裏奧有事會毫不客氣的使喚菲利普和伊恩兩兄弟，分寸掌握的剛剛好。　　出了地鐵站，發現外麵已經下起了雪，菲利普把自己的長圍巾解開一半，往裏奧脖子裏繞，兩人共用一條圍巾在雪地裏走著，“我說你出門圍個圍巾是有多難？”　　“懶~”裏奧整張臉都埋在圍巾裏，這天氣呼出的氣都能化成白霧，他話都不想說。　　其實他真的不怕冷、也不怕熱，當然不高興係圍巾戴手套的，多累贅。　　還是一個字，懶！　　“就是因為你身邊太多人給你做這個做那個，才養成你這少爺毛病，你怎麽不懶得吃飯呢。”　　裏奧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說：“唯美食與愛不可辜負！”　　“唯美食與愛不可辜負，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句。”　　叮咚~兩人在一棟小別墅前按了門鈴。　　“你好，我是菲利普-加拉格，來給凱倫補課的。”　　凱倫？是那個學校出名的……作風開放的女孩？　　裏奧挑眉，上下打量利普，一臉‘被我抓住了’的表情。　　利普踹他，“純補課！”　　“噢~”意味深長。　　作者有話要說：　　裏奧：利普，借我支筆　　利普：給　　裏奧：再隨便借我本書　　利普：你書都不帶？　　裏奧：懶　　利普：……第11章 很好吃的十一天　　“共點力作用下的物體的平衡條件:物體所受的合外力為零，即∑f=0，若采用正交分解法求解平衡問題，則平衡條件應為:∑fx =0，∑fy =0…… ”　　裏奧玩著手機，耳邊是利普補課的聲音，倒是不覺得無聊。　　“利普，幫我看看這題怎麽解。”凱倫指了指習題冊讓他解題，自己卻慢慢的滑到桌底。　　‘yooooo’裏奧心道果然來了！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撐著頭看戲。　　很輕的拉鏈‘滋拉’一聲，剛還在解題的利普奇怪的往下一看。　　利普：“……”　　裏奧：“噗~”　　原諒他實在沒忍住，利普瞪大眼睛的表情太好玩了！　　利普輕輕拍了拍凱倫的腦袋，先把自己的小利普拯救出來，這才有空給裏奧一個眼刀。　　他對凱倫說：“補課費是不會免得。”　　相當有立場！　　裏奧捂著嘴巴，硬是忍住了噴笑，尼爾爸爸說過，無論什麽情況，都要盡量照顧女生的顏麵，然而心裏還是感歎了下‘這個凱倫真是名不虛傳。’　　“你們該不會是gay吧？”　　利普：“是吧？”　　反正他剛才沒有硬，還有些心虛。　　裏奧：“大概？”　　回憶了下，好像是沒有對女生有過任何幻想，關於這個他可真的沒經驗，要不等尼爾爸爸回來了問問？　　兩人被趕了出來，凱倫生氣的把他們的書包往雪地裏一扔，還將他們的鞋扔的老遠，最後‘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你瞧你，剛才就該乖乖的享受，現在連補課費都沒收到，傻了吧。”　　“享受個屁，要知道她/媽媽在廚房裏和我們就隔一個走廊，而且我……我都沒有硬！”　　裏奧正在穿鞋呢，聞言腳一滑，撲通摔在雪上，他震驚道：“真的假的！？”　　“靠，你那是什麽表情！”　　利普隨手抓了一把雪就往他臉上砸去，裏奧不甘示弱，蹬開穿了一半的鞋，長手一伸就將他拽倒在地上，合身騎上去，把雪塞進他的衣領，凍得利普一哆嗦。　　“臥槽，我衣服都濕了，下去下去！”　　“哈哈哈，別撓我癢癢，你給我鬆開！”　　兩人鬧了好一會，外套上一塊濕一塊幹的，氣喘籲籲的互相攙扶著起來。　　圍巾再次纏繞住兩人，裏奧揉了揉肚子，剛才鬧的太瘋，他餓了。　　後果就是，超市的手推車裝了滿滿一輛，利普拗不過他，隻好再去推一輛來讓他裝。　　“你買這麽多，我們就兩個人，待會怎麽拿呀？”　　裏奧把手機給他，“打電話叫伊恩來。”　　伊恩是利普的弟弟，隻比他們小一歲。　　他在冷凍櫃前打量著，把所有肉都拿了些，還乘著利普打電話沒注意，往推車裏放了好多貴價牛排。　　他可沒打算委屈自己的舌頭，而且利普的姐姐菲奧娜，廚藝還是不錯的，就是心理疾病挺嚴重，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加拉格家的孩子，被母親拋棄，父親酗酒，基本心理都不怎麽健康，利普因為長年和他混在一起的關係，大概是他們中間心理問題最輕的了。　　利普打完電話回來，跟他說伊恩馬上就到，兩人在玻璃門後麵躲風。　　“寒假我爸大概要帶我出去，你要去嗎？”　　利普剛才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了，每年裏奧不在的期間，他都覺得這操蛋的生活充滿了絕望，現在是又到這個時間了嗎？他從口袋裏拿出根煙點燃。　　“不去，你每年都問，煩不煩！”　　“不煩，你每年都拒絕，煩不煩？”說完伸手掐住他手上的煙，扔地上踩滅。　　“sh/it，你不覺得自己管的有點多嗎？”　　裏奧眨眨眼，“吃□□了你？”　　其實利普知道他不喜歡煙味，基本很少會在他麵前抽煙，他剛才隻是有些壓不住那股火。　　他想和他一起出去，非常想！　　深吸口氣，“你知道的，我得去幫人補課賺錢，如果我不在，菲奧娜一個人就太辛苦了。”　　“嘁，那以後你上大學了呢，還是得離開家——別跟我說你不打算上大學這種屁話，如果你不上，你們家才叫真的沒救了，你上了，你們家可能還有點希望。”　　大概見他臉色是真的不太好，裏奧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安撫的摟住他，拍了拍背，開玩笑的說：“不過如果你要求的話，我們可以帶上你全家一起，哦，當然，你父親除外。”　　“f you，你明知道不可能，菲奧娜不會同意的。”她的自尊心不允許！　　尼爾叔帶著他還能說的過去，起碼是自己兒子多年好友，也是看著他長大的，若是帶他們全家，這算什麽？他們加拉格的臉皮還沒有這麽厚。　　“可我爸今年會帶女朋友一起，難道你忍心讓我做電燈泡嗎？你想想那個畫麵，陽光、沙灘，我爸和他女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是不是很可憐？”　　利普黑線，靜靜的聽他吹，要知道，尼爾叔老是抱怨裏奧長得太快，一眨眼就17歲了，恨不得時時刻刻和他黏在一起，好像怕下一秒他就和某個姑娘成家，生子，然後作為父親，隻能慢慢淡出他們的生活。　　說實話，他在貧民區看多了那些無恥的父親母親，頗有些不習慣尼爾叔這樣的畫風。　　所以說，尼爾叔這樣的，怎麽可能因為女友而忽視兒子，為了兒子甩女友倒是經常發生，他已經看見過好幾起‘超模女友怒潑飲料罵渣男’的戲碼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利普。”　　“嗯……伊恩來了，快回家吧，餓死了。”　　裏奧哼了一聲，見伊恩已經過來了，隻好暫時放過他。　　“嘿利普，裏奧，你們怎麽又買這麽多！”　　伊恩是個可愛型的大男孩，理想是進入西點軍校，臉上的小雀斑笑起來一顫一顫的，頭上的紅發乖順而服帖，不像利普，一頭小卷毛不打理就會亂翹。　　隻是讓裏奧說的話，他還是比較喜歡卷毛，摸上去手感棒棒的。　　三人捧著六個大紙袋子，等到了家，都出了一身汗。　　加拉格家裏每天都很熱鬧，或許每個階層大家的生活方式不同，加拉格他們就屬於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在活的樣子，用盡全力，爭取每一天都要活的盡興，酒精、大/麻、性充斥著所有的夜晚。　　裏奧為什麽可以和利普做了這麽多年的好友？除了最初的緣分之外，兩人的智商處於同一水平線，這讓他們溝通順暢，性格互補，這讓他們沒什麽爭吵。　　又或許是他體內留著尼爾叛逆的血液，厭煩曼哈頓的爾虞我詐，華爾街的勾心鬥角，對加拉格一家那種，哪怕麵前荊棘遍布，流幹體內最後一滴血都要闖過去的生活態度十分欣賞。　　將袋子隨意扔在桌上，菲奧娜把今晚需要的食材拿出來，幾個小的便將剩下的全都塞進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