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覺得可惜。這一波血虧。遲洛捂著自己受傷的胸口，法則卻不給他多加思考的時間。眼見著遲洛隻保證了一句卻不行動起來，就連小米粒都有往灰塵發展的趨勢了。遲洛臉都黑了，立即在心裏給自己做著建設。首先，他現在已經不是遲洛了，或者說他必須得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遲洛是他，拉刻西斯也是他。內心都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妄想法則承認。遲洛斂目深吸一口氣，合起的眼簾隱藏了他所有的情緒，等他拍拍臉再站起來，他就已經是那個沉睡多年，終於醒來的命運女神了。以後，拉刻西斯就是他的另一個身份，在這個世界的身份。終於感受到他的決心，法則滿意地停止了繼續粉碎神格。隻是法則到底不是可以隨意蒙騙，拉刻西斯也不是立馬就能接受忽然掉落在他手上的無上權力。掌控萬物生靈的靈魂，看似非常強大，其實要走出那一步拉刻西斯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幾分。等到拉刻西斯真正接受自己身份，以及自己所要承擔的責任之前，神格是不會有一蹴而就，立即補完的可能的。隻是路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拉刻西斯心也放得足夠得寬，既然他來到了這裏，法則也暫且留了他一命，那麽就努力奮鬥存活下去吧。站起身拍掉完全不存在的灰塵，拉刻西斯望著自己身上的裙子犯起了難。既然如此，他要不要告訴克洛托還有阿特洛珀斯實情，把自己成為男性的消息說出去，再順利脫下裙子，換上褲子呢？以這個世界的發展力，全身就一條裙子還是很影響他的行走的。他設想很好，隻是情況卻不允許他的行動隨著自己的想法發展。克洛托和阿特洛珀斯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立即向神殿的方向趕來。她們怎麽也沒想到隻是出去了一會躺在床上沉睡的拉刻西斯就出了問題。神格消散的速度太快，那是隻有無上的法則才可以擁有的強大力量。剛剛醒來的拉刻西斯到底做了什麽才引得法則要消解他的神格呢？兩位女神落地，一向平靜的臉上卻比平時更加低沉了幾分。本就臉色蒼白的寧芙們團團圍在一起，低下頭不敢直視女神的容顏。“拉刻西斯醒了？”阿特洛珀斯有一雙上挑的眼眸，這是五官中唯一比較淩厲的部位，此時氣勢一起，眼神掃來，嚇得寧芙一個個都不敢言語。身著黃裙的寧芙是這群精靈中較為大膽，領導眾精靈的一個，此時也是嘴唇蒼白，臉頰也看不出一點血色。“司掌命運的女神，請原諒我們的無禮。”她首先列出了自認為錯誤的地方，然後將拉刻西斯從神殿中走出，忽然捂頭呼痛又轉身回了神殿的畫麵一一講述清楚。若是不了解中間的事情，隻看到這麽一幅景象的話，恐怕大多數人都認為是拉刻西斯不願意看到這些寧芙才怒而轉身的。阿特洛珀斯她們本不是那種遷怒的女神，隻是牽扯到剛剛醒來的拉刻西斯，這會也未免有些惱怒。隻是心中還惦記著神殿內情況不明的拉刻西斯，也沒時間去處理這些寧芙，示意她們在外麵等候之後，兩人向神殿之內匆匆趕去。拉刻西斯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一半身子靠在石門上側耳傾聽。寧芙們的恐懼也落進了他的耳朵裏，心裏不由得為這些少女們道歉一聲。這裏的等級觀念其實是非常嚴格的，寧芙們的身份就像是山水樹林間的精靈，大多在溪水，樹林之中，也有一部分會去侍奉神靈。這些寧芙不會衰老，但是壽命卻是有限的，地位比起神明更是差得不知道有多遠，也難怪一個個都驚慌失措了。兩位女神越來越接近，拉刻西斯立即往後退了一步，與石門拉開一些距離。他可還記得剛才一隻手隨隨便便就推開石門的情形，若是外麵的女神心情不好，推門把他砸到牆上那就不好看了。大門緩緩打開，拉刻西斯抬頭，對上兩雙紫色的眼眸。明明是沒有見過的模樣，卻讓剛剛見麵的他呼吸一滯，竟然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就仿佛他們本該是一體存在，比一見如故還要更加親密。兩位女神也看到了神殿之內的拉刻西斯。單薄瘦弱的黑發女神身著一襲潔白長裙，那是不同於男生的強健也不同於女神豐盈的纖弱美感，甚至在克洛托這個妹妹的對麵，他似乎都矮了半個頭。幸好他不打算在這個世界找對象，否則到時候這個身高多尷尬。也不知道是不是靈魂再加上原本是女神的原因，這個身體在拉刻西斯見到的女性麵前都不會有多少身高優勢，甚至從總體上比起來還有幾分清瘦，活像是幼年營養不良被虐待的孩子。見到拉刻西斯還依舊存在的那一刻，阿特洛珀斯足足鬆了一口氣，克洛托已經歡快地抱上了拉刻西斯，在他耳邊歡快地說道：“拉刻西斯姐姐，你已經醒了。”“是是的。”拉刻西斯手腳僵硬，在她的擁抱下手足無措了好久，才慢慢垂下了雙手，等待克洛托訴說自己的愉悅。“克洛托，你先放開。”阿特洛珀斯拿最小的妹妹沒有辦法，歎了口氣，提醒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拉刻西斯，神格湮滅的金光是否和你有關？”她進來之時就已經觀察過，拉刻西斯身上雖然有著命運女神的神格，力量卻已經很微弱了，要想恢複神格原來的力量的話，必須得經過一些方法才可以。這種方法，她暫時還沒有了解。若是每個人都知道讓神格變得壯大的辦法，那必然會引起神界的失衡。克洛托聽到這個問題，立即放開拉刻西斯，美眸裏蘊含著擔憂，在拉刻西斯的身上繞轉著。拉刻西斯點頭，麵容遲疑了一下，看到兩人隱瞞不住的擔憂之後，才說出自己的猜測：“大概是法則認為我還不能很好地司掌命運這一職責。”若不是最後拉刻西斯即時醒悟，恐怕在這個世界得到的第二條性命就要早早地消亡了。心思流轉，阿特洛珀斯若有所思地點頭，忽然，她提議道：“我們立即離開這裏，去母親的神殿。”神界剛剛進行了清洗，烏拉諾斯的言語就如同一把利刃懸在克拉諾斯的頭頂。從另一方麵來說，這也是他很可能麵對的命運。若要解決後顧之憂，克羅諾斯很可能會采取兩種方法。一種是讓自己的孩子消失，不能反抗他，另一種便是趁著拉刻西斯虛弱至極，吞噬掉他，奪取他的神格，屆時，就很有可能出現一條解決烏拉諾斯詛咒的新辦法。以阿特洛波斯這麽多年的觀察，克羅諾斯的殘暴並不亞於他的父親天空之神烏拉諾斯，這兩種方法都很有可能都會采取。她與克洛托神力雖然強大，但是仍然得顧忌到神王的力量，這種時候，還是需要立馬尋找她們的母親倪克斯大神暫求庇佑。“尋找母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拉刻西斯心情有些別扭。他與家人親緣淡薄，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一切都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走出來的，所以才會更注重自己的能力，現在忽然出現一個可以稱為母親的存在，還是傳說中的五位原始神之一，實在有些魔幻。阿特洛珀斯點頭。克洛托察覺到她的緊張，以為她是因為剛醒來的不適應，於是說道：“拉刻西斯姐姐你不要怕，母親雖然性格冷淡一點，但是對我們都很好的。”感覺得出來。大概是尼克斯的子女擁有一脈相傳的雙麵孔，在外人和家人麵前完全就是兩個樣子。就算是看似冷淡的阿特洛珀斯，在麵對拉刻西斯的時候，麵容都柔和了不少。“沒關係。”拉刻西斯搖頭，讓她們不要擔心。這個世界忽然有了親人了。他現在看起來是個累贅，但是對方也沒有想要放棄他的樣子。唇角不由自主地揚起，眼睛也彎成了月牙，擋住了一半通透的黑眸。克洛托心裏一陣窒息，再次感慨為什麽拉刻西斯不是男神，這樣他們就可以結為伴侶了。眼隨心動，克洛托視線隨著心思滑到拉刻西斯胸口，看到那一馬平川的身材，臉上露出了小疑惑：“拉刻西斯姐姐，你的胸呢？”以前雖然小，還是有的，現在為什麽忽然變得這麽平坦。拉刻西斯身體一僵，腦海中一激靈，克洛托之前的話語忽然湧上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