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做,非常熟練。


    兩人四年沒見,這已是很長的歲月,上千個日夜,彼此都長成了陌生的模樣,可當他們站在一起時,卻十分自然地,一如既往著。


    越良澤偶爾眼角餘光掃過窗後的人,會感覺到沉靜的心輕輕地動了下。


    鈴蘿吃飽了,將旁邊點點木屑吹開,趴在窗邊,垂眸看下邊在地上糊窗戶的越良澤。


    「宋圓圓他們過得如何?」越良澤問。


    「挺好。」鈴蘿說,「今年入世了,金鸞池宴過後不打算回天極,要去遊歷四方。」


    越良澤:「那你呢?」


    「我也入世了。」鈴蘿眯著眼,他這話倒是讓自己想起不少事。


    金鸞池宴開端,後續禍事接二連三。


    「既然是來參加金鸞池宴大會,怎麽隻帶一把普通佩劍?」越良澤問。


    那是入門弟子的劍。


    以她在東島天極受寵的程度來看,絕不至於。


    金鸞池宴的最終目的是拔鎮仙玉,既然是劍,比武時默認也是劍修之道。


    越良澤想,若她隻用櫻喜怕是不利。


    「因為我拿普通佩劍也能贏他們啊。」鈴蘿毫不誇張也不謙虛地說道。


    越良澤沉默。


    看來是他想多了。


    見他不說話,鈴蘿狐疑看去:「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輸吧?」


    越良澤:「沒有。」


    「就有!不然剛才怎麽不說話!」鈴蘿瞪他,「之前與你比那一劍,你以為我這些年半點長進都沒有?不知道別人都說我是劍道第一嗎!」


    越良澤點頭,「你是。」


    鈴蘿:「……」


    敷衍!


    鈴蘿沒好氣道:「賠劍!我看你手裏這把無生就挺好。」


    被越良澤放在旁邊的無生忽然震動,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利嘯聲。


    無生實在是忍不了了。


    前頭要我主人放棄我就算了,現在還想搶劍!


    你就是看上了無敵的我跟我無敵的劍鞘才想方設法與我主人花言巧語試圖迷惑他對吧!


    越良澤看了眼無生,老實說:「它不想。」


    鈴蘿:「你是劍主你說了算!」


    「它若是不願意,我交給你反而會傷了你。」越良澤說,「等修完窗,我就去尋劍。」


    隔壁的楚異也忍無可忍了。


    他推開窗冷聲道:「你讓她拿聖劍宗的人給的劍去比武?」


    越良澤不見慌亂,他早就聽聲息判斷出隔壁的楚異沒睡。


    鈴蘿不滿地抬首看去,「你怎麽還沒睡?」


    「你們兩個一直在外邊說個不停誰睡得著?」楚異眉眼鬱鬱,看著兩人不客氣道,「一個破窗有什麽好修的,是不是都不會束風咒?想要擋風有什麽難,擋風驅寒的咒律都有上百條。」


    「聖劍宗跟天極是不是都沒教過你們?一條都不會?」


    「整天修劍道體魄最強還怕吹一晚冷風受不了?」


    「修行都修到哪去了?」


    鈴蘿:「……」


    越良澤眨了下眼。


    楚異抬手施了個束風咒掛在鈴蘿窗前,冷酷道:「不許收劍,也別給她。」


    倒也不客氣了。


    鈴蘿抬手,將楚異的束風咒捏碎。


    「別理他。」鈴蘿壓低聲音說,「他今晚見了天上月,控製不了自己。」


    越良澤抱起糊好的窗戶,有些疑惑地問:「天上月?」


    鈴蘿隻笑了笑,沒答。


    越良澤將窗戶重新訂好,又開扇試了試,確定沒有問題。


    「劍就以後給吧。」鈴蘿說,「明日大會,拿你給的劍的確不好。」


    反正她拿把木劍都能贏。


    越良澤目光微頓,最後垂首嗯了聲。


    鈴蘿關窗時,越良澤才離去。


    月亮依舊隱在烏雲中,盈盈月光掙紮著從周邊黑暗出去。


    楚異總算能安安靜靜地睡覺。


    夢裏月色盛大,兩道櫻樹排列整齊,夜風徐徐,道路上滿是花雨。


    仙門弟子們提著酒罈舉著酒杯在道上笑鬧走著,他卻因走了櫻林小道撞見花樹後正在偷刻法陣的女人而與同伴掉隊。


    當同伴們歡鬧著從道上走過時,他正被蒙著麵紗的女人按在樹上以咒律定身。


    如櫻色的紗裙,抬手時寬大的衣袖滑落露出雪色的腕,繫著一圈紅色的鱗片。


    她伸出一指輕壓在自己唇上。


    麵紗露出的眼如鹿,清澈水潤,乖巧迷人。


    女人一指壓在他唇上,一手拿小劍,在他肩後的櫻樹上雕刻著。


    楚異被咒律定身,那一指讓他噤聲,無法開口,隻能暗自蓄力試圖衝破禁製。


    而女人十分專注認真,未能注意楚異衝破禁製,那瞬間的靈力爆發讓兩人無可避免的交手。


    意料之外的,楚異輕鬆掐著女人的脖子將其壓倒在地。


    見女人眼中慌亂,楚異冷笑聲,現在知道怕了?


    近戰打鬥女人明顯不敵,再掙紮也不過是被楚異繳械後束縛了雙手壓製頭頂,膝蓋曲頂她小腹肋骨,重力壓下時疼的女人皺起了眉頭。


    楚異奪過她手中小劍橫在女人咽喉,在她試圖反抗時劍刃貼著細嫩肌膚壓進,割出一道血痕。


    女人不動了,她意識到這人真的會下殺手。


    楚異單手扯下麵紗,麵紗下的臉有著傾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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