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禍問龍喬廣,“你要不要試試?”    龍喬廣指著自己,“我反正是做不到。”    “也未必。”吳一禍說著,對三人招了招手,那意思,上山一趟。    展昭和白玉堂也忍不住好奇,跟著上山看。    上個小山坡對眾人來說自然不是難事,可是上了山,基本就看不到開封府那個牢房的窗戶位置了龍喬廣直搔頭,“看不見了……”    白玉堂也有些好奇,探身往山崖外看,的確是一點都看不見。    吳一禍伸手拍了一下龍喬廣的頭,“你剛才走了那麽久,這點位置都記不住?”    龍喬廣皺眉想了想,“嘶……大概是有點印象……”    說著,龍喬廣摘下隨身的弓,給吳一禍,“隻帶了軟弓。”    吳一禍皺眉,“用不來,你自己射。”    龍喬廣歪頭,“這麽遠,軟弓射得到?”    吳一禍失笑,“你有內力的麽!”    “可太用力弓弦會斷的……”    吳一禍搖頭,“讓你用內力,沒讓你用力!”    廣爺兩撇胡子都快掉下來了,“哈?”    展昭和白玉堂在一旁忍笑,龍喬廣表情太好笑了……    展昭提醒,“對方用的是冰哦!”    “哦?”吳一禍摸了摸下巴,“牢房裏留下痕跡了麽?”    “有窟窿。”白玉堂點頭。    吳一禍不屑一笑,“低手。”    龍喬廣拿出一個布兜子,道,“就是在這裏頭裝的蛇。”    吳一禍將布兜子拿在手裏,隨手撿了幾塊石頭子兒丟進去,然後拿出腰間一個水囊,交給白玉堂。    白玉堂將水倒出來,用寒冰真氣拉了一根長條,類似箭一樣的冰柱,交給吳一禍。    吳一禍用冰柱將兜子穿起來,交給了龍喬廣。    廣爺拿著冰柱搭弓,邊問,“喂,我這樣不會射死路人吧?”    展昭也一驚,“有危險沒有啊?”    吳一禍搖頭,看著龍喬廣拉弓的樣子,道,“姿勢不對。”    龍喬廣斜著眼睛看吳一禍,那意思——爺好歹是大宋第一弓箭手,你怎麽好像在說外行人。    誰知吳一禍補了一刀,“外行人!”    廣爺捂胸口——心塞!    吳一禍低聲說,“你感受一下風,內力不是讓你灌注在箭上的,是在弓弦上,箭這種東西,有沒有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弦。”    龍喬廣微微愣了愣,正想嘮叨兩句,卻聽吳一禍道,“閉嘴,集中精力!去想那個窗口的位置。”    龍喬廣讓他嚇了一跳,不過還是閉上了眼睛,回想那個位置。    吳一禍伸手輕輕一拍他頭側,“姿勢自然點!聽風的聲音。”    隨著吳一禍的話,龍喬廣開始感受風,內力也第一次,灌注到了弓弦上,而不是箭上。    “等。”吳一禍開口。    龍喬廣有些不解。    白玉堂和展昭則是好奇,“等什麽?”    “等你的感覺。”吳一禍看了看龍喬廣的姿勢,略點了點頭,“箭是先直行後打彎,還是先打彎再直行,就看你手指的變化,每個人的動作習慣不一樣,弓弦上用力的點也不一樣,你能讓它在尾段打彎,就能讓它在前段打彎,那支箭不是你的眼睛,而是你的記憶,你想讓它怎麽走,它就能怎麽走,就算離了弓弦,它也在你手裏。”    此時,龍喬廣不說話了,連氣息都開始和四周圍的風接近,漸漸的……展昭和白玉堂突然覺得龍喬廣好像不存在了一樣。    就在展昭和白玉堂想看吳一禍,什麽時候放箭的時候,卻見吳一禍突然嘴角一挑……與此同時,龍喬廣一放弓弦,“咻”一下……    那枚冰做的箭連同那個兜子,離了弦之後,一拐彎……繞過了山崖,不見了。    龍喬廣睜開眼。    吳一禍點了點頭,“孺子可教。”    說完,轉身下山了。    展昭和白玉堂也跟了下去,好奇還問,“射中了麽?”    吳一禍一聳肩,“天曉得。”    展昭和白玉堂都驚訝——不曉得你還說人家孺子可教?    “姿勢好看就行了。”病書生慢悠悠地說。    而此時……在牢房裏等的眾人突然就聽到“啪嗒”一聲,一個布兜子落到了牢房裏。    趙普嚇了一跳,低頭看……就見冰箭已經整支融化了,就剩下一點點冰渣,兜子裏邊裝著石頭子兒,就落在牢房裏,根本沒在牢門上留下任何痕跡。    歐陽少征皺眉,“我怎麽沒聽到箭射過來的聲音?”    “不止你沒聽到。”    這時,就聽天尊開口,“我也沒聽到。”    眾人都愣住了。    殷候抱著胳膊點了點頭,“原來除了他之外,還有人可以射出這種箭啊。”    天尊也點頭,“嗯,的確不錯。”    ……    圍場內的山崖上,龍喬廣還傻站著,看著漸漸走遠的吳一禍。    右將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莫名感覺好像有些不一樣,伸手,撿起一根樹杈,搭在弓弦上,廣爺抬手一箭。    那樹杈繞著山,消失。    展昭和白玉堂聽到動靜回頭,就見龍喬廣站在山上突然一偏頭,一抬手……那根樹杈從他身後飛了過來,被他接了個正著。    展昭一笑,“銀盤射也學會了麽?”    白玉堂點頭,“學得很快麽。”    吳一禍失笑,“沒人教都能射到大宋第一,有人教還得了?”    說得頗得意。    那一天,龍喬廣抱著弓箭就坐在山崖上了,一直坐到天黑,歐陽少征和鄒良找到他的時候,就見右將軍正自己跟自己說話呢,叨叨叨一刻都不帶停的。    鄒良皺眉,問歐陽,“這情況好似以前出現過……”    歐陽點點頭,“嗯!小時候第一次射出會拐彎的箭那會兒就這樣。”    鄒良摸了摸下巴,“那他知道他偶像是誰了沒?”    歐陽抱著胳膊歪著頭,“這個麽,沒準……”    “要不要告訴他?”鄒良問。    歐陽想了想,一擺手,“管他呢,這樣比較好玩。”    說完,倆無情無義的把兄弟對著上邊招手,“話嘮!給射隻麅子,想吃烤肉!”        第538章 【細枝末節】        放下因為掌握了新技能而整個人都不太好的右將軍不提,案子還得繼續查,千頭萬緒,令人煩惱。尤其是展昭,人都死到開封府大牢了,不管對方是射箭進來的還是幹嘛的,都不能忍。    不過有一點展昭怎麽都想不通,邱健既然已經中毒,那表示不放蛇咬他他也會死,為什麽要那麽麻煩放蛇來咬他呢?    顯然這是有意義的!就好像之前死的謝意亭以及裴琴,死了就死了吧,屍體還被弄成一定的形狀……謝意亭脖子上插了兩朵花、裴琴插了兩個蛤蟆,於是……這倒是有些像三個頭。邱健又是被蛇咬,種種線索都不得不讓展昭將這些命案跟金家老宅後山的那尊三頭金陀像聯係起來。    邱健死前對金善屍體的反應更人讓人在意,這金家老宅,究竟藏著什麽秘密呢?難道真的要今晚去老宅守一守那鬼魂,等它來給答案麽?    二十年前金家命案、十年前林霄父母的死、林父背上那隻有一個腦袋的金陀紋身、不腐不爛的金善屍體、太學丟失的名錄,找不回來的金家舊案卷宗,偷書的白衣人、指使邱健綁架趙蘭的書生,到龍圖閣偷書打死人的凶手……是一人作案,還是團夥?還是根本就不止一撥人?簡直撲朔迷離!    更讓展昭頭疼的是,這年頭麻煩事兒都紮堆來,這邊案子沒進展,那邊還要奉旨教書,奉旨教書就算了吧,還搞出個什麽四院比試,根本忙不過來!到現在,連小馬的名字都沒取好……    眼瞅著還有些時間,展昭讓包延和龐煜幫忙約一下林霄,他想詳細問一下十年前的案子。    林霄提議就到林夫子家對門的小酒樓詳談。    於是,展昭和白玉堂去酒樓前,先跑了一趟龍圖閣,找十年前的卷宗。    可奇怪的是……當年這麽大的案子,案情又離奇,龍圖閣裏卻沒有案卷記載。    展昭問龍圖閣的管事,是不是少了卷宗。    管事的表示,龍圖閣的卷宗都是根據各地呈交的案件來整理的,如果沒有記錄在冊,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當地根本沒上報,一種是當地上報了,但是其中的某個案件的卷宗,在交到龍圖閣之前就遺失了。龍圖閣裏卷宗的卷冊都是整理過的,如果地方上送來的時候就沒了,那自然不會記錄在案。    展昭皺眉。    白玉堂也覺得奇怪,“這麽巧就遺失了那一卷麽?會不會半路途中被人拿走了?”    展昭點頭,“有這可能,這案子都邪了門了。”    說話間,兩人一起來到了林夫子家對門的小樓。    小樓雖然不大但是建得很好,此時不是飯點,人不多,特別是二樓,十分的清淨。    展昭和白玉堂上樓的時候,就見林霄和包延、龐煜、淳華、王琪他們幾個小朋友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小四子也在,另外還有閑得掉渣的天尊和殷候。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開封府的人是不是太多了?回家的時候覺得很熱鬧,出門的時候莫名有一種拖家帶口的感覺,特別是那兩老一小的閑人組合。    兩人到了桌邊坐下,夥計來上茶。    展昭見林霄身上有些灰,不解問他,“你幹嘛呢?”    林霄道,“夫子進宮去了,我帶人掃塵呢。”    小四子則是問,“小林子家裏有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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