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影和紫影過去幫他將壓在那男人屍體上的無頭女屍搬開,突然,那男人動了一下。    公孫一愣,伸手拍了那男人的屍體一下,就聽那人慘叫一聲,邊討饒,“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眾人一驚——活得!    展昭一躍過去,伸手將那人從血泊裏拽了起來。    那人滿身滿臉都是血,頭發淩亂,不過看得出來年歲不小了,有個五十來歲了吧,衣服雖然髒了但看得出來麵料考究。    站好莫名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在哪兒見過呢?    這人似乎是受了什麽刺激,拚命掙紮手腳亂揮還一個勁求救,嘴裏說的是,“仲遠!仲遠我不是故意的!不關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啊……”    展昭微微皺眉——仲遠?!    “司佟?”    這時,就聽趙普突然叫了一聲。    那男的聽到聲音一愣,人似乎也清醒了些。    展昭此時也認出來了,難怪眼熟了,自己見過,還是比較多打交道的幾個官員之一,刑部侍郎司佟。    “司大人?”展昭有些無語,“你怎麽在這兒?”    公孫拿出一個罐子,打開之後在那人鼻子前邊晃了晃,一股強烈的刺激味道傳了出來。    司佟咳嗽了兩聲,抹了把臉,低頭一看,嚇得尖叫了起來,“血啊!我不想死,不關我的事!”    一旁影衛遞了塊帕子給他,公孫也忍不住提醒他,“死不了,不是你的血。”    司佟聽到這裏,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兩邊,一眼看到了展昭,突然一把抓住,“展……展護衛!展護衛救命啊!”    展昭看了看驚慌失措的刑部侍郎,又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將他拉了出去。    司佟雙腳發軟,需要兩個影衛攙扶才能走穩路。    白玉堂抱著胳膊在一旁看著,就問包延,“刑部侍郎挺大的官吧?”    “嗯。”包延點頭,“正三品呢。”    不過此時這位三品大元可是狼狽不堪。    好容易從手抖腳抖中稍稍恢複了一些,司佟顫顫巍巍擦幹淨了臉,一抬頭看到了趙普,張大了嘴,“王……王爺!”    趙普皺眉,指了指他身後,“怎麽回事?”    司佟一回頭,此時,開封府的衙役已經到了,張龍趙虎等人用燈籠將巷子照亮。    司佟一眼看清楚後,雙眼一翻白,幾乎背過氣去,公孫趕緊給他聞藥味,邊皺眉——這人膽子真小!    好一番功夫,司佟才喘勻了氣,臉比紙還白。    公孫清點了一下人數,說,“四具屍體四個人頭,四個都是女子,三個年輕的,有一個年紀比較大,四十多歲。”    說著,公孫捧起個人頭給眾人看。    “哎呀!”司佟嚇得又一閉眼,龐煜也再一次蹦起來了,“是瑤香閣的老板娘劉瑤香!她原本是宮裏專門做點心的!”    展昭拍了拍那位隻顧著害怕的刑部侍郎,“司大人,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本來今日我定了瑤香閣的位置吃酒席,但是吃了一半突然眼前一黑,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這兒了!”    眾人都看著他,那意思——眼前一黑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隻是眼前一黑就這樣了你至於嚇成這樣?    “那你剛才喊什麽‘仲遠?’還說‘不管你的事你是被逼的’?”白玉堂問他。    “呃……我……我大概嚇糊塗了!”司佟慌張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咳嗽了幾聲,磕磕巴巴開始解釋,雖然聽著更像是掩飾。    展昭皺眉看著他,“司佟大人,念過太學麽?”    司佟一愣,隨後嗬嗬地笑了兩聲,道,“呃……沒,沒念過。”    “那認識屈仲遠麽?”展昭又問。    “不認識!”司佟趕緊搖頭,強調,“不認識。”    眾人都皺著眉頭看著這位嚇壞了,同時極力撒謊的刑部侍郎。    一旁,坐在天尊懷裏犯困的小四子都忍不住心說——這個人騙人騙得好爛哦!連他都看得出來是在說假話。    司佟似乎是急著脫身,眾人也沒攔他,展昭讓王朝馬漢送他回去換洗一下,趙普對青影和赤影使了個眼色,那意思——盯緊他!看看他搞什麽鬼。    兩個影衛就跟去了。    等人走了,展昭問初步驗完了屍,走出來的公孫,“怎麽樣?”    “這些女子應該是被武功十分高強的人殺死的,都是一刀削首,手段相當的凶殘。”公孫邊擦手,邊搖頭,“對了,我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位刑部侍郎身上的確有很多血,但是沒有噴上去的。”    “也就是說這幾個女子被殺的時候他沒在場或者離得很遠?”展昭想了想,“那為什麽又被壓在屍體下邊?”    公孫一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看到屍體的時候也很驚訝的樣子。”白玉堂道兒,“而且他慌亂的時候說的還不少!”    “嗯!”趙普也點頭,“除了強調‘不關他的事之外,他還說了,不會告訴別人,所以別殺他’。”    眾人抬著屍體回開封,原本是來挖墳的,沒想到還撿到一樁命案。    到了包大人的書房,展昭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包大人微微皺眉,“司佟真的叫了‘仲遠’的名字?”    眾人都點頭,表示——大家都聽到了。    包大人摸了摸胡須,“這樣子倒像是他知道什麽,但他被人警告,所以什麽都不敢說?”    “或者說幹過什麽虧心事,想說都沒法說吧。”展昭戳了一句,眾人都冷笑,覺得戳到了重點上。    “放心,我讓影衛先盯他一陣子看看他怎麽個情況。”說著,趙普跟鄒良道,“明天抓住他,讓他說真話。”    鄒良點頭,“膽子很小的樣子,讓他開口應該不難。”    眾人都替司佟捏把汗,還是老實交代比較好。    “司佟以前沒在太學念過書,不過經常在太學出入。”包大人回想了一下,“二十多年前,他是太學藏書樓裏一個負責整理書籍的管事。當年仲遠為了買碧玉簪而抄了一個月的書,就是司佟安排的。”    眾人都一愣。    “這樣他還敢說不認識屈仲遠!”展昭覺得離譜。    “可能嚇壞了吧。”包大人道,“司佟膽子最小,性格很軟弱,也不是特別聰明。”    “那他是怎麽坐上刑部侍郎這個文字的?”白玉堂有些好奇。    “就是。”公孫也覺得不解。    “因為……”包大人微微皺眉,看了趙普一眼。    眾人都有些好奇,也看趙普。    趙普抱著胳膊,道,“王峰舉薦。”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又跟王峰有關係?    “這事情當時也讓皇上有些頭痛。”包大人道,“朝廷大把人才可任此職,這個司佟並無什麽過人之處,無奈王峰極力舉薦。王峰平時很少會舉薦什麽人,而且刑部侍郎吧,又不是什麽肥差,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因此皇上最後還是接受了他的舉薦。這些年司佟雖然沒什麽過人的建樹,但也沒野心,很穩當,因此這個職位也算是做的無功無過。”    “刑部差又不肥。”趙普也覺得挺奇怪的,“非要個刑部侍郎,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包大人點點頭,“我明天讓龐太師去查一查,六部的人他都熟。”    眾人都點頭。    當夜,開封眾人又因為一起駭人的凶案而變的十分忙碌,特別是公孫,仵作房裏的屍體都快堆成山了,他一宿沒睡驗完了屍,脾氣有些暴躁。    展昭等人也是忙到後半夜才睡,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就聽到一陣清脆的“當當當”敲鍾聲,還有辰星兒和月牙兒響亮的嗓音,“起床啦!上學啦!”    眾人一聽到這句話,統一的動作就是扯被子蒙頭,順便蹭枕頭——這叫什麽事兒啊!    展昭摟著被子看著正洗臉的白玉堂,問,“咱倆要不要想個借口請假不去上學?”    白玉堂洗完臉,抱著胳膊盯著桌上那套太學的學生袍看了良久,認真問,“學袍太醜所以不想去上學,這個理由怎麽樣?”        第296章 【大家一起上學堂】        清早,開封府裏頭比往常熱鬧得多。    丫鬟們跑進跑出地準備早飯,一個個情緒高漲。    展昭端著辰星兒塞到他手上的豆腐腦,不解地問,“今天吃什麽啊?”    “狀元粽!”辰星兒認真說。    展昭嘴角抽了抽,“那什麽,我們隻念一個月……”    辰星兒眨眨眼,“那吃包子?”    展昭瞄了一眼粽子,問,“什麽餡兒的?”    “板栗、蛋黃和五花肉。”辰星兒晃著一根油條問,“包著吃不?”    展昭笑眯眯,“那就來個狀元粽,第一天上學討個好彩頭!”    ……    白玉堂無奈走出來,看著抓著油條包粽子吃得一嘴油乎乎的展昭,歎氣。    展昭回頭,瞧見白玉堂依舊一身白衣瀟瀟灑灑地出來了,就問,“你真的不穿學生袍啊?”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展昭。    展昭換好了學生袍,今早穿的時候他還蠻開心的,這貓穿著倒是好看……話又說回來,這貓身材好皮膚也好,穿什麽都好看。    白玉堂邊打量展昭,邊搖頭,“不穿,大不了開除我!”    和以往一樣穿著一身黑,大搖大擺跑出來的趙普正好聽到這句話,摸著下巴仰起臉認真考慮了起來——這難道是白玉堂的計策?    說話間,公孫帶著小四子也走出來了。    眾人回頭一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為爺倆一個穿著夫子的袍子一個穿著學生袍,一大一小倒是很合適。小四子那件是特製的最小號,父子倆手拉手往外走,看著特別有趣。    用趙普的話說,公孫就是最標準的那種書生胚子,那身夫子袍真是被他穿得尤其有書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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