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眾人都不解。    公孫微微皺起了眉頭,“冰種子。”    “什麽冰種子?”眾人沒聽明白。    “我隻在醫書上看到過一次。”公孫皺眉,“這才不是什麽咒殺,而是徹頭徹尾的毒殺……不是!確切地說是用毒將屍體毀掉!”    “冰種子是一種下毒的方式。”公孫給眾人解釋,“就是先將毒藥凍成一個個小的冰塊,然後在外麵刷上一層硬化的草藥,再搓成團狀。等草藥硬化之後,就會變成一顆珠子,感覺像是玉石一樣,這種方法,是為了用來下慢性毒的。”    “哦……”趙普聽懂了,“意思是這樣劇毒吃下去之後不會馬上死,而是會等到毒液融化,融掉草藥殼流出來,人才會中毒,對麽?”    公孫點頭。“但是這種冰種子在人死了的情況下,草藥層破起來會很慢很慢。溫度上升的時候,會加速毒藥冰塊的融化,隔壁房間裏的屍體先融化了,是因為我怕冷,所以房間裏放了暖爐。之所以屍體會坐起來,是因為冰種子裏放的是類似融屍骨粉之類的藥物,屍體從筋骨開始往外硬化收縮,所以屍體會‘坐’起來。而乾老大和乾老二的屍體一直都被冷藏,所以這兩顆冰種子都沒有融化。還記不記得之前有人懷疑說是白夫人涉嫌殺死乾老大和乾老二,因為兩人的屍體是濕潤的,感覺像是周身被凍成了冰,剛剛融化。”    眾人都皺眉,“這法子是為了保證著兩顆冰種子不先融化?”    公孫點頭。    “哎呀!”    正說著,就聽展昭叫了一聲,“那大和尚呢?”    眾人也一驚。    但公孫輕輕擺了擺手,道,“放心,如果大和尚也種了這種毒,以正常人的體溫和腸道蠕動,他早就毒發身亡了!”    為了確保萬全,趙普還是叫一個影衛去看了一下,很快,影衛回來稟報——大和尚安然無恙。    “所以說。”白玉堂看了看那幾具屍體,“這些毒是死後下的。”    “不止!”公孫認真道,“剛才酒樓裏溫度不低,也就是說,是就快離開酒樓的時候,有人用內勁悄無聲息地將冰種子打入了屍體裏,應該不是在胃裏,不然不會那麽快融化。屍體是鬥毆而死的,身上多少有些傷痕,所以我沒太注意……而這乾老大和乾老二,則是死前吞下了冰種子之後,立刻被殺。”    “這麽說,那凶手剛才豈不是就在酒樓裏?”展昭皺眉。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開始回想——離開酒樓前,什麽人碰過屍體?    “少林寺的和尚肯定碰過屍體。”公孫回想,“幽魄門的也可能碰過,比武的時候裕暮遲、屍老怪他們,都可能碰過。回來的時候兵荒馬亂的,劉宏的禁軍也幫忙蘲聳體,很多人能下手。    “是什麽人呢……”展昭問,“如果六十年前就發生過這個案子,那會不會是蛇老怪和屍老怪兩個老人?    “有可能。”白玉堂點頭,“屍老怪是毒人,善於用毒,而且他一直在跟屍體打交道,自己都練成了活死人,難眐沒研究過什麽折騰屍體的方法。    眾人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一隻不說話看熱鬧的殷候和天尊。    天尊還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神態舉止和這會兒的小四子接近,隻是小四子已經困得在蕭良的背上睡著了。    殷候摸了摸下巴,搖頭,“以前沒聽過什麽冰種子下毒,當然了,白月雲也沒施展過這種咒術,我們也是頭一次見。”    “可惜……”包延歎氣,“屍體沒了,證據也沒有了。屍體上應該是有什麽線索,對方才會毀屍滅跡。”    眾人都有些惋惜,尤其是公孫,似乎很自責。    展昭和白玉堂都安慰他,這事情沒人能事先想到,又不是神仙。    趙普也點了點頭,“有時候塞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起碼現在我們知道,那個什麽黑蓮,就在之前那幫白道或者黑道……或者,禁軍裏頭。”    ……        第275章 【死無對證】        幾具屍體裏都找到了冰種子,除了屍體被毀壞證據全無之外,眾人倒是也找到了一些其他的線索,比如說——那個凶手,今天就曾出現在酒樓。是什麽人,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給屍體下了毒,卻沒有被在場的任何一個高手發現?    更有趣的是,包延從龍圖案卷裏,找到了類似案件的記錄,偏偏好多年前的那個嫌疑人還是白月雲。    似乎事件繞來繞去,又繞回了映雪宮和白家。    此時天都快亮了,眾人先回房躺會兒,估計明天還得應付更多的事情。    公孫還在糾結,不過被趙普和小四子合力押回了房間,強迫他休息。隻是公孫心事重重,躺到了床上還是翻來覆去想著案情。    最後小四子實在是生氣了,按住他爹拍屁股,“睡覺啦!”    公孫被兒子吼了一嗓子,倒是老實了,最後隻好乖乖鑽被子裏睡覺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也抓緊時間休息了一晚上。    隻是次日清晨天還沒亮,展昭被床邊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弄醒了。    展昭扭臉,就見白玉堂已經醒了,正靠坐在床上,翻看著一張長長的單子。    展昭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白玉堂盯著單子的目光立刻移了過來,含笑問他,“醒啦?”    展昭一大早睜開眼第一件事就看到了白玉堂的笑容,於是心情甚好,點了點頭,瞧著那張單子,“你幹嘛呢?”    “哦,明天的菜單。”白玉堂道,“我娘都挑好了,讓我再看一遍,沒什麽問題就讓人準備菜了。”    展昭眨了眨眼,好奇地問,“你明天要請客啊?”    白玉堂失笑,有些無語地看展昭,道,“貓兒,你忘了?明天就是我爹的壽宴啊。”    =0=    展昭張大了嘴,呆愣半晌後,“咻”一聲就坐了起來,“啊?!明天!”    白玉堂見他那麽大反應也有些想笑,伸手拍了拍他腦袋,道,“別急啊,明天有好吃的。”邊說,邊遞菜單過去給他看,“你看看。”    “不是吃的問題!”展昭抱住頭靠在膝蓋上糾結。    白玉堂倒是意外——展昭不糾結吃的問題,那他糾結案情?    “剛起來就別想案情了。”白玉堂將菜單放一旁。    “不是案情……”展昭斜著眼睛瞧著白玉堂。    白玉堂這回可是徹底被難住了,展昭不研究吃的也不查案,那他在幹嘛?    展昭抬起頭,非常認真地問他,“在你眼裏我除了吃和查案就不幹點別的了?”    白玉堂愣了一下,隨後摸著下巴……似乎是開始仔細琢磨。    展昭歎氣,接著抱頭,自言自語,“完了……”    “這麽嚴重?”白玉堂皺眉,“什麽事?”    “壽禮!”展昭霍地抬起頭,“說好了來了再準備壽禮的!這兩天光顧著查案子了!”    白玉堂這會兒才明白了,哭笑不得,“送什麽壽禮啊。”    “當然要送!”展昭不滿,“你就去魔宮溜達一趟還送了那麽多禮物,我沒理由兩手空空來參加你爹的壽宴。”    於是,展昭抱著胳膊想心思——怎麽辦呢?送什麽好呢?    “就那個吧。”白玉堂指了指床尾那箱子,裏頭是玉的十二生肖。    “這是你娘送的麽!”展昭搖頭。    “那……那個金蛋。”白玉堂想起來了。    “不行,那個皇上送的。”展昭糾結,“怎麽辦啊?”    白玉堂一攤手,“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叫聲爹?”    展昭踹了他一腳。    白玉堂無奈,“那我也不知道了。”邊說,邊起身下床    “你給你爹送的什麽啊?”展昭爬下床,好奇追問。    “哦。”白玉堂打開了一旁的櫃子,“我爹其實什麽也不缺的,我每年也挺愁送他什麽,所以看到什麽有趣的就都會買下來存起來。”    說著,白玉堂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箱子來,打開。    展昭湊過去正好看到白玉堂開箱的一刹那,趕緊退後兩步一捂眼,就感覺金光閃閃的那麽刺目,珠光寶氣的那麽紮眼,一股土豪的氣息撲麵而來。    展昭一臉嫌棄地看著那個箱子,“俗氣!”    白玉堂望天,“貓兒,你眼花了。”邊說,邊對他招招手。    展昭湊過去,倒是鬆了口氣,的確是眼花了,箱子裏並非是金銀財寶,而是一些古玩字畫,倒是還有些破破爛爛的。    展昭揉了揉眼,納悶——剛才那一道金光是怎麽回事啊?    白玉堂翻了翻,拿出了一卷卷軸來翻看,似乎是在挑選,邊道,“我爹還挺喜歡古玩和畫卷的,要不然你也挑一樣?”    展昭瞄了一眼,拿了一個看起來最不值錢的筆筒,問,“這個多少銀子?”    “你拿著就是了,問銀子幹嘛?”白玉堂準備蓋上蓋子。    “等下!”展昭擋住蓋子,眯著眼睛問白玉堂,“多少錢?”    白玉堂伸了一根手指給他看。    展昭微微眯起眼,心說一兩銀子十兩銀子基本都是不可能的,白玉堂應該也不會用箱子裝一百兩的東西,於是……    展護衛問,“那個……一千兩?”    白玉堂眨了眨眼。    “一萬?”展護衛歪頭。    “差不多。”白玉堂點頭。    “差不多那是查多少?”展昭嘴角抽了抽。    白玉堂搔了搔下巴,“十萬……”    話沒說完,展昭將筆筒塞了回去,一邊甩手一邊罵罵咧咧就出門了。    白玉堂仔細聽了一下,那貓罵的似乎是,“土豪啊!不可原諒!”    白玉堂也挺無奈,看了看箱子裏的古玩,其實這些都是他平時收集的稀罕玩意兒,一房間自己挺喜歡另一方麵可以拿來應急。比如說哪天不小心惹天尊不開心了或者發脾氣了,就給他一件轉移一下他注意力。    白玉堂拿起那個筆筒看了看,這是他自己挺喜歡的一樣玩意兒,一百年前那個皇帝李昪用過的筆筒,就是不知道和不和他爹新意,不過他知道他爹對李昪時期的古玩很感興趣,現在想想,大概跟百年前那一次屠雲峰開有關係吧?    將筆筒放回去,白玉堂又在箱子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個小小的,錦盒。    ……    院子裏。    展護衛蹲在一旁,單手撐著膝蓋托著下巴,仰臉望著天上的白雲發著呆,順便歎口氣。    正鬱悶,就感覺有人戳了他一下。    展昭扭臉,隻見小四子笑眯眯站在他身邊,手裏拿著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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