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覺得情勢急轉直下出乎預料,但也是十分的不妙!    白玉堂想阻止,堯子淩輕輕一按他手背,對他搖搖頭。    白玉堂也知道,江湖事,特別是幫派內部事務,外人是無法插手的。    正皺眉,卻見展昭瞄了一眼他的手。    白玉堂下意識地將手收了回來。    過了一小會兒,展昭摸摸底,塞了快帕子過去。    白玉堂無奈看展昭——貓兒,不要那麽幼稚。    展昭繼續瞄著他的手。    白玉堂隻好拿著帕子擦了擦手。    霖夜火托著下巴瞧著展昭,那意思——矮油!你醋勁還挺大!    展昭搔了搔頭下巴,仰臉望天——耗子給看不給碰!    鄒良端著茶杯見眾人“眉來眼去”的,無語地指了指前麵,提醒——你們先看看那邊吧,照這趨勢,骷髏怪今天事沒法活著走出這酒樓。        第272章 【初露端倪】        酒樓裏風雲突變,原本的黑白鬥變成了黑道大內訌。眾黑道幫派懷疑幽魄門掌門丁戊搞鬼,殺死乾門二爺,襲擊少林高僧,妄圖削弱黑道勢力,並且挑起黑白兩道鬥爭,心懷不軌。    丁戊被逼入絕境,此時情況對她相當不利,似乎黑道各派都有心要將她除之後快。    公孫快手快腳給玄淨和尚處理了傷口,邊對那頭正鬧哄哄的黑道眾人道,“隻是一個驗屍接過而已,誰是凶手還要調查才能下定論,你們急什麽啊?”    乾悅問公孫,“公孫先生可否確定這些人的傷,與我大哥二哥受的傷是同一人所為?”    “嗯,八九不離十吧。”公孫道,“你如果不信,可以將這些屍體帶去映雪宮,我將肺取出來,和你大哥二哥的比對一下。”    此時,黑道雖然十分糾結,但白道眾人卻是一身輕鬆了,這會兒也餓了,有些覺得事不關己的就開始吃飯。    可一聽到公孫說把肺拿出來說的跟抓把瓜子兒似的那麽輕鬆,都忍不住有些反胃。    “不如現在就看看幽魄門弟子的傷勢怎麽樣?”有黑道的人提議。    丁戊眼色一凜,“憑什麽動我幽魄門弟子的屍體?再說了,誰的肺拿出來不是血淋淋的?這書生一麵之詞你們都相信?”    公孫不滿,仰起臉看了看丁戊又看了看黑道的人,道,“你們這幫人也奇怪,急著將罪名歸咎到這女鬼身上幹嘛?具體什麽情況,等玄淨大師醒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再說了,如果真的想挑起黑白兩道鬥爭什麽的,幹嘛殺自己徒弟也用相同手法,這不是落人口實麽?明顯栽贓嫁禍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你個不是江湖人的閉嘴!”一個黑道弟子吼了公孫一句。    公孫指了指自己鼻子還沒來得及回嘴,幾道凜冽的視線卻已經先他一步,盯上了那個口出不遜的黑道弟子。    隻見以趙普為首,展昭等人、一眾影衛都投過去警告的目光。    趙普撇撇嘴,那意思——敢吼他家書呆?!活膩了!    展昭冷眼瞧著黑幫眾人,“誰對我開封府的師爺不敬?”    那黑道弟子咽了口唾沫,就見他掌門瞪了他一眼,那弟子趕緊賠禮道歉。    公孫也懶得跟他計較,邊收拾藥箱子,邊對一旁著急的少林弟子道,“玄淨大師傷得挺重的,最好能抬去映雪宮,方便我照顧他,他每隔兩個時辰就要換一次藥。”    玄遠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點點頭,示意——住映雪宮沒問題。    少林寺一眾和尚對公孫行禮,“多謝神醫救命之恩。”    公孫擺擺手,示意眾人甭客氣,同時,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其他的九具屍體,都是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最小的看著才十幾歲,凶手真是作孽。    公孫幾句很有道理的話,卻並未說動黑道眾人,雖然迫於開封府眾人的壓力,他們不敢對公孫怎樣,卻是對幽魄門不依不饒。乾悅和幾個黑道掌門聚集在一起,低聲商量起了對策。    霖夜火皺眉,問展昭和白玉堂,“覺不覺得有些古怪?”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的確!但凡講點道理的,都不會這麽不依不饒吧?難道還有別的什麽理由,讓眾人不能放過丁戊?    白玉堂就問陸峰和堯子淩,“你們知道什麽麽?”    堯子淩一聳肩,他才剛從西北回來,誰知道什麽事。    陸峰則是問裕暮遲,“裕樓主,有沒有什麽消息?”    裕暮遲想了想,壓低聲音說,“我派人調查過一段時間,黑道這次來貌似的確跟詛咒有關係,不過他們口中的詛咒,似乎與傳言中當年白月雲所下的詛咒不同。”    白玉堂皺眉,“什麽意思?”    裕暮遲對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眾人看蛇老怪身後那個年輕人。    展昭等人都認識那年輕人,到目前為止還沒人交代他的名姓和來曆,但是此人似乎沒什麽感情,隻聽蛇老怪的命令。    “那個年輕人我之前看到他跟別人交手。”裕暮遲道,“當時他的袖子意外被拽破了,我看到他胳膊上,有一個黑色的蓮花紋身。”    裕暮遲的話出口,白玉堂和展昭都一愣。    眾人雖不動聲色,但同時想到了之前白玉堂和陸淩兒在槐樹胡同巧遇的那兩個運屍體去窯館後院埋葬的家丁,還有白玉堂看到的那個牆根上畫著的,黑色蓮花標記——有什麽聯係麽?    “黑色蓮花?”展昭問裕暮遲。    裕暮遲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來,平鋪在桌上,讓眾人看。    就見上麵一朵黑色的蓮花圖案,和白玉堂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我之所以會來塎州府,除了想一睹百年峰現的奇觀之外,主要還是想追查這個組織。”裕暮遲道,“我暮遲樓接觸的黑白兩道比較多,白道近些年還比較正常,但黑道卻在改變中。”    “怎麽改變?”展昭好奇。    “這個組織。”裕暮遲輕輕指了指那朵黑色的蓮花,“正在吞並著黑道的各個門派。”    展昭和白玉堂皺眉。    “據我所知,乾門是黑道名義上,也是曆史上的領頭人。”裕暮遲搖了搖頭,“可惜勢微,雖然乾悅總也製造些自己得人心的假象,但事實上黑道誰都沒真拿他當回事。”    眾人都點了點頭,的確,如果黑道都是當年八怪之類的人物,乾悅不過是個無名的年輕後輩。    “乾家唯一能吊住黑道人胃口的,就是祖傳的那點秘密。”裕暮遲冷笑,“當然了,至於是真的還是杜撰的,隻有乾門的人自己清楚。反正傳說之中,能破除山崖上詛咒的,隻有乾門的後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記得,包打聽曾經講過,裕暮遲和乾悅不和,聽裕暮遲的口氣,的確像是對乾門很不滿。    “那這個黑蓮……”霖夜火好奇,問裕暮遲,“你沒調查過?”    “這個組織很小心,我調查了一年多依然沒像樣的線索,但他們卻又的確存在,而且影響也越來越大。蛇老怪和屍老怪,都是屬於這個組織的。”詃撼俚潰“相反的,倒是這個幽魄門,也就是原先骷髏堡的後裔,好像還沒被黑蓮收服a磽猓我聽說骷髏老怪19揮興饋!    眾人都一驚。    就在這時,那頭傳來一陣騷亂,就見骷髏怪丁戊和乾悅打了起來。    雙方一交上手。    白玉堂微微皺眉。    展昭也意外,“這乾悅功夫不錯啊!”    眾人下意識地彼此對視了一眼——乾悅的功夫竟然和裕暮遲差不多,難怪被傳為黑道最有前途的年輕人之一。    “就這麽讓他們打?”    這時,剛才一直在二樓窗戶旁邊站著假裝成局外人的趙普走了過來,坐下低聲說,“我剛剛偷聽了一下!”    眾人都有些無語地看他——這位大元帥說起“偷聽”兩個字倒是理直氣壯的。    “那幫人一直唧唧歪歪什麽詛咒不詛咒的。”趙普邊看那邊戰況,邊往嘴裏丟了個花生米,“都說丁戊想獨吞什麽東西。”    “獨吞什麽?”公孫湊過去。    趙普眨眨眼,“沒聽清楚。”    公孫瞪他,“你怎麽這樣啊?關鍵的不聽!”    趙普挺無辜,“書呆你講不講道理啊?他們說到關鍵的都不說了我也沒轍。”    正說話間,忽然就聽展昭輕輕地“嘖”了一聲。    隻見那蛇老怪忽然發了一枚暗器,射向正跟乾悅打得不相上下的丁戊。    這暗器頗為刁鑽,丁戊一閃躲開了偷襲,卻被乾悅一掌拍在了肩膀上。    丁戊被打傷,摔到了棺材邊。    乾悅抽刀,“自作孽不可活……”    隻是乾悅落下的刀並沒有殺了丁戊,而是被一顆飛來的花生米給擋開了。    乾悅抬頭,就見花生米是白玉堂丟的。    展昭一擺手,“刀下留人,案子沒查清楚之前,不得濫用私刑。”    “現在的年輕人啊,都不懂守江湖規矩了……”這時,一旁的屍老怪又扯著那把幹啞的嗓音來添亂,“江湖事江湖了,不是一條道上的,彼此是不可以幹涉的。    展昭白了他一眼,老怪就以哆嗦……殷家人果然都很可怕。    老怪的話出口,就聽幾個白道的人也說,“展大人,他們黑道執行家法,由得他們去唄。”    眾多白道都點頭,反正黑道的都不是什麽好鳥,骷髏怪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內訌對白道也是好事。    展昭也懶得再廢話了,對乾悅說,“總之在案情查明之前,丁戊不能殺。”    “那如果再發生命案,是否展大人負責?”乾悅反問。    展昭磨牙,心說這小子之前裝老好人裝了一路,怎麽這次咄咄逼人非要置丁戊於死地?這個小小的骷髏怪身上,究竟什麽秘密?    展昭沒顧得上反駁,一旁白玉堂就幫著接了一句,“那如果殺了丁戊,再有相同的命案發生,你就給她抵命?”    乾悅皺眉——白玉堂處處與他為敵,維護展昭……白道和魔宮什麽時候走得那麽近了。    遠處,殷候抱著胳膊,“玉堂小子的確嘴皮子越來越溜了啊。”    天尊一撇嘴,“平時沒見他這麽會侃,幫你家貓崽子出頭都是嘴皮子利索。”    蛇老怪幽幽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天尊教給你功夫沒教你江湖規矩,別家的事情不要管麽?”    這回,白玉堂沒來得及反駁展昭倒是反擊上了,“天尊那個級別的自然不是你這種小嘍囉能理解的境界。”    蛇老怪嘴角抽了抽,“小鬼……膽子不小啊……”    白玉堂好笑地瞧著蛇老怪,那意思——誰怕你?    展昭也抱著胳膊瞧著那邊黑道眾人,“案子既然交給開封府審了,自然不是兒戲。”    “清理門戶不用你們過問!”黑道的人都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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