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子,你想起什麽來了?”小四子好奇地問一個勁拍腦袋的簫良。    “就是我看到過你說的東西!”簫良說著,指著霖夜火“哎呀,你怎麽不早說呢。”    眾人麵麵相覷。    霖夜火不解地看簫良,隨後鄙視一眼,“你斷奶才幾天,看過個屁。”    簫良嘴角抽了抽,小四子眯眼——這句話有一點點耳熟……    “霖火雞!”簫良氣急敗壞蹦起來,伸手指著他,“你個驢心豬肺的!”    鄒良扶額,小四子拽了拽簫良,“小良子,是狼心狗肺。”    簫良扁嘴,“狼和狗都不是罵人的,說他太便宜他了,而且他那麽喜歡狗。”    小四子摸下巴——醬紫改掉都可以的啊?    “你在哪兒見到過?”鄒良問簫良。    簫良盤著腿坐下,白了霖夜火一眼,道,“我在我娘房裏見過。”    眾人嘴角抽了抽。    霖夜火眨眼,“你個不孝子啊!你想說你娘是夜叉啊……”    “呀呀呸啊!”簫良抬腳,“說我娘我踹你哦!”    霖夜火撇嘴,“你娘房裏怎麽可能有火有死人!”    “我沒說完呀!”簫良瞪他,“我娘房裏好多畫冊,我娘喜歡收集這些個,我小時候亂翻,其中有一部叫什麽烤爐譜的,裏頭有這個。”    眾人聽著都忍不住皺眉——烤爐譜?這是什麽名字?    小四子也不解地問簫良,“小良子?什麽是烤爐譜啊?各種各樣的烤爐麽?”    “呃……”簫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我那時候認識的字少麽,不記得了……不過圖我看過,挺嚇人的!”    “你娘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圖冊是哪兒來的?”鄒良問。    “我問了,我娘說這個是以前挖到個古墓找到的,覺得畫得不錯就拿回來了。”簫良蹦起來,打開窗戶打了聲口哨。    不一會兒,一隻灰色的胖鴿子飛了過來。    簫良拿起紙筆鋪開,刷刷幾筆寫了一張字條,塞進信鴿的腳桶裏頭,將鴿子放了,“我讓我娘叫人送過來。”    鄒良點了點頭,倒是意外之喜。    小四子則是拉著簫良,“小良子好能幹喔。”    簫良美得仰著臉嘿嘿直樂,霖夜火也是發呆,烤爐譜?    ……    皇宮裏,眾人正翻書掐指頭算著小公主的名字。    趙普喝了口茶,就看到公孫一個勁對他使眼色,趙普知道他估計懷疑那個小太監,於是就對太後道,“對了太後,有吃的麽?我和公孫還沒吃飯呢。”    “呦!”太後一驚,“哎呀,你們怎麽不早說。”    太後對剛才那個奉茶的小太監擺擺手。    小太監就問趙普,“王爺和先生想吃什麽?”    “隨便弄點就好了,那書呆喜歡清淡點的。”趙普說得隨意。    小太監答應了就走了,十分的懂事聽話。    公孫抱著胳膊在一旁看著,除了“書呆”兩字較刺耳之外,其他都挺順心的,趙普就是嘴欠!    等小太監跑了,趙普往太後身邊一坐。    太後雖然是他皇嫂,不過年紀差的太大了,趙普又是趙禎的定海神針,大宋朝的頂梁柱,她自然當兒子那麽寵,見他湊到跟前了,伸手拍了拍他手背,笑問,“怎麽?見皇上當爹了,你是不是也想了?看上誰了跟哀家說,哀家立馬給你辦婚禮,你這血氣方剛的還不三年抱倆啊!”    趙普聽得嘴角直抽,心說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太後。”趙普壓低聲音,問,“剛才那個小太監是哪兒來的?跟你多久了?”    太後愣了愣,認真道,“你說小信子啊?他跟著哀家可有二十年了吧。”    趙普驚訝,“這麽久?”    “那可不!”太後道,“他原本就是柳公公的養子,我在外流浪那會兒,柳公公都是通過他來照顧我,那會兒他才十來歲呢,可乖巧了。”    “這樣啊……”趙普皺了皺眉頭,難道是自己多心,聽著很可靠的樣子。    “唉?”太後不解,“你這是覺得小信子有什麽不妥還是什麽?他可是對哀家忠心耿耿的,別是什麽誤會。”    “哦,不是……”趙普問,“太後,他既然跟了你那麽久,你可知道他手上有一個火鳳的紋身?”    太後愣了愣。    這時,外頭小信子帶著個丫鬟,托著兩個食盒跑進來了,抬了一張幹淨的桌子來給趙普和公孫布置菜。    誰知太後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邊笑邊對他招手,道,“小信子,你來。”    小信子一臉茫然,不過還是跑到太後身邊。    “把你手上的小鳳凰亮出來給王爺看看。”太後忍著笑。    小信子就伸手撩起袖子,露出手上的鳳凰紋身給趙普看。    趙普有些尷尬,一旁公孫也跑過來了,哎呀,這算不算打草驚蛇?    趙普和公孫仔細看小信子胳膊上的紋身,一看,兩人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原來,小信子手上的確是有一隻鳳凰,但是歪歪扭扭的可難看了,而且也不是火鳳凰,而是一隻普通鳳凰,另外,仔細看不像是紋身紋上去的,倒像是烙鐵烙上去的,有疤痕,有凹凸起伏。    “這是……”公孫不解,趙普也納悶。    “我當年流落在外,雙目又失明。”太後拍了拍膝蓋,笑道,“柳公公為了讓我相信,就用一個鳳凰的金釵,燙在了他胳膊上,讓我一摸,就知道是自己人。”    公孫和趙普麵麵相覷。    太後道,“那隻金釵原本是我的,一隻鳳釵。柳公公宮外的妹妹要嫁人了,他給張羅婚事,我就將鳳釵給了他,讓她給妹妹做陪嫁,有皇妃給的釵,嫁個誰都沒人敢欺負她。”    一旁柳公公也過來了,笑道,“老奴的妹妹可好福氣了,家裏人都拿她當寶,她一世都感激太後呢。”    “哦……”趙普和公孫挺不好意思地對小信子笑了笑,覺得自己疑神疑鬼了。    小信子收了袖子,見二人似乎有心事,就問了句,“王爺先生,你們莫不是想找手上有鳳凰紋身的人?”    兩人抬頭看他,都點頭。    小信子道,“我認識一個,宮裏有這麽個人。”    趙普看了看一旁,屏風後邊,那些老書呆子文官都在認真查古籍,沒一個注意到這裏的對話。    趙普壓低聲音問小信子,“那是隻什麽鳳凰?”    “嗯,紅色的的鳳凰,挺古樸的,我就看到過一次。”小信子道,“那個公公叫小東子,庫房的,來了不算久,有一次他搬東西正巧被我看到了。”    “你沒問他鳳凰紋身哪兒來的?”公孫好奇。    小信子笑了笑,搖了搖頭。    公孫不解。    柳公公道,“先生,宮裏的奴才大多不會打聽彼此的事情,這是規矩。”    “哦。”公孫點了點頭。    小信子道,“我也是因為身上這麽巧有個烙印,所以注意到他,對了……他平日都穿收口的袖子,似乎並不太想別人注意。”    “哦……”趙普和公孫對視了一眼,可是為什麽就那麽巧,被展昭撞見了呢?還是那天他撞到展昭的時候,剛好忘了穿袖口緊的衣服?    “他平時還是挺謹慎的。”小信子道,“我暗中觀察過。”    “你覺得他可疑?”趙普比較敏銳,問,“為何暗中觀察他?”    “嗯……”小信子猶豫了一下,道,“他的確有些怪怪的,但也不像是壞人。”    “哪裏怪?”公孫問。    “他對貢品很感興趣,不止對貢品感興趣,還對送貢品的人感興趣,另外總喜歡跟一些老先生打聽一些關於古董或者金銀玉器的事情。”小信子不愧是跟在太後身邊多年的貼身隨從,十分的細心警惕,“我起先怕他手腳不幹淨,但是他又沒有,所以可能隻是純粹比較感興趣吧。對了,他對畫冊也很感興趣,我看到過幾次他一個人在藏書房翻一些殘卷,看得很認真,等他走了我去看過,都是一些地方誌和關於妖魔神怪的畫冊。”    眾人都覺得越聽越可疑,他是庫房的太監,每日擦拭整理藏卷,順便翻翻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但是他究竟在查些什麽呢?    這時,外頭南宮紀和陳公公也來了,果然,他倆都查到了……那個可疑的,叫做“小東子”的,胳膊上有紋身的小太監。    趙普起身,對公孫一挑眉,“走書呆,我們去會會那個小東子。”    公孫站了起來,扁著嘴跟著他出門,還是“書呆”……這臭流氓!    趙普邊走,邊見公孫對著自己斜眼睛,他有些搞不懂,那書呆子是有什麽不滿,還是純粹在拋媚眼?哎呀,那一對鳳目好媚……    “奶奶滴!”趙普突然罵了句街,隨後甩頭,竟然覺得那個書呆子媚,自己昨晚睡覺的時候一定撞到頭了。    公孫狐疑地看著一個勁甩頭的趙普,無緣無故就罵街啊,這流氓什麽毛病?    ……    而開封郊外的樹林裏,展昭焦急地蹲在枝頭,也不敢靠近,望著遠處馬車前的情況,以及忍受著那古怪的笑聲——馬車裏的人,內功不是一般的高啊,那耗子不會有危險吧?    而此時比展昭更真切體會到對方內力的,還有白玉堂。    白玉堂就站在馬車前,他內力屬於極陰寒的一種,因此對熱的東西很敏感。比如說溫的水,他會覺得偏熱。    對麵馬車裏的人根本看不清楚長相身材,但是卻可以莫名地感覺到一股熱浪……灼熱的感覺,從馬車裏隨著內力泛出來。    白玉堂忍不住皺眉,馬車裏的人內力多高暫且不論,但內力為什麽如此邪氣詭異?他的武功路數是天山派的正統,因此對邪門歪道的功夫特別敏感,這馬車裏的人練就一身邪功,且內力炙熱,似乎十分危險。    等馬車裏的人笑完了,突然對白玉堂招了招手。    白玉堂不解。    “來。”那人開口說話,聲音依然沙啞,分辨不出年齡,“上車來說。”    展昭微微皺眉,他也就是沒毛,要是真跟貓似的有毛,估計這會兒毛都豎起來了……這車可上不得!孤男寡男的!    想到這裏,展昭甩甩頭,重點不是孤男寡男,是說不定有危險!    白玉堂略微遲疑了一下。    就聽那人問,“怎麽?怕?”    白玉堂暗自笑了笑,心說那黑衣人可不是怕你麽。    不過黑衣人怕他,白玉堂可不怕他,為了弄明白這黑衣人身份,上馬車一趟跟他來個麵對麵,是最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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