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吃包子,若無其事。    展昭擦了嘴,斜眼看著白玉堂,“不要扯開話題。”    “我沒啊。”白玉堂搖了搖頭,答得慢條斯理,“她看到你兩眼放光。”    展昭嚼著包子,“秦黎聲明顯對你有意思。”    白玉堂好笑,“你怎麽看出來的?”    “感覺咯。”展昭繼續喝豆漿。    “感覺很準。”    白玉堂一句話,展昭又被豆漿嗆到了,最後火起,喊了一口豆漿做勢要噴白玉堂一臉,不料白玉堂突然開口,“秦黎聲的確喜歡男人。”    “噗……”展昭終究沒忍住,幸好他低頭,沒噴白玉堂一臉,不過噴了白玉堂半身的豆漿。    白玉堂無奈地看了看身上的豆漿,皺眉看展昭,“你還真噴出來了……”    “都怪你,誰讓你胡說八道了。”展昭伸手,一手扯著白玉堂的衣裳前襟,一手拿著快帕子擦他衣服上的豆漿。    白玉堂又來了一句,“我說的都是真的。”    “刺啦”一聲,展昭手一抖……白玉堂的衣襟被扯開了一片。    “展兄白兄啊……”    這時,公孫抱著小四子掀開簾子進來,“包大人說……”    公孫剛剛開口,愣在車門口。    就見展昭正扯這白玉堂的衣襟,衣裳破了一個口子……    公孫立馬想起昨天趙普抱著小四子回馬車跟他說的話,說什麽,“展昭和白玉堂正打得火熱”呢。他昨晚上糊裏糊塗以為聽錯了,當是展昭和白玉堂正打架呢,可今日一見。    公孫第一時間捂住小四子的眼睛,退出去。    展昭再一次含冤莫白,趕緊趴在窗口說,“是豆漿灑了!豆漿!”    公孫抱著小四子點頭,“是啊,豆漿啊,豆漿……”    展昭憤憤回頭,就見白玉堂脫了外套,換了一身新的,將破了的衣服推到展昭眼前,“貓兒,賠錢。”    ……    展昭聽著“貓兒”兩個字先是眼皮子一抽,心說什麽時候開始叫“貓兒”的,還挺順嘴。聽到“賠錢”兩個字,眼皮子就開始跳了。    展昭揉了揉眼睛,看白玉堂,“賠多少啊,不就一件衣服麽,我那兒有套白衫,你拿去穿。”    白玉堂一挑眉,“上好的雲錦、銀絲手繡,蘇州最好的繡娘做了一年,這衣服值三萬兩。”    ……    展昭張大了嘴……豆漿都灑車上了。腦子裏就反反複複一句話——逆天了這耗子,三萬兩扯塊白布裹在身上,這不是坑人麽!    “嫌貴啊?”白玉堂靠在軟墊子上托著下巴,依然沒什麽表情看展昭。    展昭上下左右周身摸了個遍,摸出幾百兩銀子給白玉堂,“就這點。”    “零頭都不夠。”白玉堂淡笑。    展昭摸了鼻子,“要不然你改改再穿?”    白玉堂想了想,“改一改大概要一萬兩。”    展昭斜著眼睛看他,“白耗子,你唬我呢吧?一件衣服三萬兩?”    白玉堂伸了隻衣袖給他,“你扯扯看。”    展昭不解地伸手拽了一把……突然,又“刺啦”一聲,白玉堂新換上去那件很薄很薄的白色紗衣外套,袖子被展昭扯了下來。    “這件五萬兩。”白玉堂微微一笑,“天蠶絲的,貓兒,八萬兩了。”    展昭張大了嘴就沒合上了。    “還不出來?”白玉堂提議,“肉償吧?”    展昭終於是閉上了嘴,沉默良久,突然開口說,“我把龐太師賠給你吧,再加上包大人,十萬兩,你再找我兩萬兩。”    白玉堂眼皮子一挑,“休想。”    片刻之後,眾人就聽到白玉堂和展昭的馬車裏古怪的聲音傳出來,車子還搖晃得厲害,兩人也不知道是在打架還是在幹嗎。    隻零星聽到些對話,好像是什麽“扯爛衣服”“肉償”……之類的。    “少爺。”    這時,月牙兒鑽了進來,手裏拿著幾個肉包子,心說,什麽“肉不肉”的,她在外邊聽不真切,還以為展昭和白玉堂為了肉包子打起來了呢。    而此時,展昭正捧著一件白色的裘皮,一臉鬱悶……事關之前展昭翻包袱,翻出一件裘皮,剛拿到手裏,白玉堂指了指,“二十萬兩。”    展昭一驚。    白玉堂提醒他,“小心啊貓兒,不然真的要寫賣身契了。”    展昭真心鬱悶,白玉堂左一聲“貓兒”右一聲“貓兒”,怎麽那麽順嘴的。    月牙兒剛放下包子,見一旁破掉的兩件衣服,納悶,“咦?少爺,這兩身不是前幾天扔了麽,都破了你還拿出來穿啊?”    白玉堂看了看月牙兒,展昭眼睛就眯起來了,回頭問月牙兒,“這兩身衣服多少錢?”    “哦,五年前的了,大概一二百兩吧。”月牙兒拿著破衣服,順便抓了展昭手裏的裘皮走,“這兔毛披風不說掉毛麽,少爺你怎麽帶下人的衣服出門啊。”邊說,邊將衣服團成一團,拿走了。    良久,馬車裏又傳出來了古怪的聲音,馬車接著搖晃。    展昭抓住白玉堂的衣裳,“死耗子,你詐我!五萬兩一件你都說得出口。”    白玉堂抓住惱怒要撓他的展昭,“五萬兩一件你也信,你是有多呆!”    ……        第75章 【吃飯不易】        浩浩蕩蕩的出巡人馬終於是在晌午飯口前,趕到了壆州府。    此時,路上的積雪已經消融,天也放晴,陽光不錯。    壆州府的知府大人早早帶著整個衙門的人在城門口等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出巡隊伍裏一個侍衛的官階都比自己高,包拯和龐吉都是當朝一品,好家夥,老頭兒長那麽大沒見過那麽大的官。更別提還有個兵馬大元帥九王爺趙普了,嚇死……    趙普將兵馬直接駐紮在壆州府外了,以免太多人進城擾民。    包拯和龐吉上前與壆州府的地方官見麵。    壆州知府姓王,叫王天德,今年六十來歲,瘦不拉幾花白胡須,看著倒是很斯文儒雅。    包拯和龐吉是閱官無數,大概看一眼,就知道這王天德是個聰明又挨得忍得的人,大智若愚,這是府內有大江湖門派的地方官的通病,地方官如果鋒芒太露是沒法跟當地江湖人共存的,但是太蠢又會被人玩死,所以必須要有一定的智慧以及能一忍再忍的性格,才能處理的更好……王天德這樣的,算是典型。    “下官參見欽差大臣……”王天德趕緊行禮。    包拯客氣讓他不必拘謹,龐太師是個見人給笑臉的官,畢竟人家地頭,躬身親切地去攙扶他,驚得王天德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    安頓大批人馬、發放物資以及檢查災情那瑣碎事情基本都是歐陽少征和鄒良帶人搞定,包大人比較感興趣的是天母的事情,就帶著小隊的馬車,隨著王天德進城了,準備入住衙門之後再說。    這壆州府,倒是十分有特色,與之前眾人經過鳳翔府的那種霸道大氣不同,壆州府裏小橋流水的建築格局,還有些像江南人家,如今黑瓦白牆配的不是碧水青山,而是白雪冰淩,可是別有一番風情在。    小四子扒住車窗看外邊的雪景,自言自語說了一句,“爹爹,像不像紹興府?”    公孫笑了,拍拍他屁股,“怎麽想家了?你不是說不想回去麽。”    小四子扁扁嘴,嘟囔了一句,“想吃梅菜扣肉呢。”    趙普過來拍幹兒子馬屁,“乖仔,一會兒讓廚子給你做!”    小四子滾進趙普懷裏就蹭,就差叫“親爹”了。    公孫搖頭,小四子好像胖了點啊……是天冷穿得多還是總在馬車裏滾來滾去的緣故?怎麽滾起來這麽自如……    一旁,展昭托著腮斜靠在馬車裏,看著車裏的羊毛毯子發呆。    公孫抬眼看他,“喂。”    展昭在公孫“喂”了三聲之後,懶洋洋地抬頭。    公孫很好奇地湊過去,“怎麽了你?”    展昭輕輕“唉”了一聲,無精打采。    公孫伸手摸了摸他額頭,愣了。    展昭自言自語,“提不起精神來,不知道怎麽了。”    “廢話提不起精神來!”公孫無語,“你病了知道麽?”    展昭更是納悶,“病了?”    公孫已經伸手給他把脈。    小四子也不跟趙普鬧了,跑過來捏展昭另一隻手腕子。    把了一會兒脈,父子倆異口同聲,“著涼了!傷風!”    展昭眨了眨眼,沉默片刻後,摸下巴,“哦……我就說有些鼻子酸。”    公孫無言以對,展昭功夫好內力深厚,估計很久沒病過了。    趙普也納悶,“怎麽會病的?昨晚上著涼了?”    “沒理由啊。”展昭也搖了搖頭,“我沒覺得冷啊,而且我都好幾年沒生病了,嗯……不是好兆頭。”    “胡說什麽呢。”公孫拍了拍他,“生個小病而已。”    說著,塞了顆不知道什麽藥丸給展昭吃下去,“睡一會兒就好了!”邊說,邊跟小四子一起往他身上蓋被子。    “睡一會兒是多久?”展昭被壓在一疊厚厚的被子下邊,睜大了眼睛問公孫和小四子,“會不會耽誤晌午飯?我餓了,我也想吃梅菜扣肉……”    展昭話沒說完,小四子將被子拉上一點,把他整個埋住,搖頭……吃貨!    趙普回頭,就見原本出去騎馬活動一下筋骨的白玉堂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窗邊,微微皺眉看裏邊,可見也聽到展昭病了的事。    趙普看著白玉堂雙眉微皺,失笑——原來他也有上得眉頭的煩心事啊。    行了一段路,壆州府的衙門到了,車剛停下,展昭就從厚厚的被子下邊鑽了出來,邊喘氣,“熱死我了。”    公孫見他挺精神的,和剛才蔫不拉幾的樣子不太一樣,下意識伸手去給他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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