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趕路的又變成了顧無憂與花滿樓兩人。 行至晚上,顧無憂與花滿樓找了一間旅店,準備在這裏歇上一晚。 兩人在大廳吃著晚飯,就聽隔壁傳來了談論聲:“哎,你聽說了嗎,蝙蝠島又要開始新一輪競拍了。” 顧無憂和花滿樓吃飯的動作一頓,接著不著痕跡的向那邊投去了注意。 就聽另一人說道:“這事我自是知道的。我還聽說,這回要拍賣不少好東西,好多勢力都競相趕去了呢!” “對對對,這事我也聽說了。”旁邊又有一人靠了過來:“聽說青城派最近動作不斷,說不得連五嶽劍派也要來摻上一腳。” 這事激起了吃飯眾人的激烈討論,眾人神情激動,七嘴八舌,你一嘴我一嘴。顧無憂和花滿樓在一旁聽了半天,覺得除卻一開始的幾句話,剩下的不是道聽途說,就是誇大其詞,越說越離譜,實在沒什麽可以當真的。 因此二人吃完了飯,就直接上樓進客房了。 這回兩人要的還是一間房,雖然在山間小築時兩人也住在一起,可客棧畢竟人來人往,這樣的體驗讓兩人又想起還未在一起時,因幫助關西月和沐挽風而被迫住在一起的那三個夜晚。 顧無憂與花滿樓躺在床上,淡漠的語氣中還帶了些微不可查的感慨:“那時我實在想不到,有一天竟然會愛慕上你。” 他那時還當花滿樓是自己的好朋友呢,雖然心境已微微有些變化,可著實沒有發現異常。 現在想一想,他恐怕在那時候,就已經對花滿樓動心了。 花滿樓微微一笑,溫聲道:“我那時就已覺察出對你的不同,隻是怕你不願意,才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顧無憂眼睛發亮:“你那樣早就已對我……” 花滿樓展顏一笑:“是啊。” 不過雖說他那時已發現對顧無憂的愛慕之情,但要說動心……隻怕還要早上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顧無憂:所以你為啥跑這麽快? 西門吹雪:為了愛情 玉羅刹:??? 謝謝小天使的地雷~謝謝花遇且歸的手榴彈~ 花遇且歸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2-23 12:06:11 花遇且歸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2-23 12:25:06 花遇且歸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9-02-23 12:46:44 卿若言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2-24 01:14:51第一百零八章 驟然得知花滿樓的情意竟從那樣早就開始了, 顧無憂十分訝異,但略一回想後來發生的事,才發現自與關西月沐挽風告別之後, 花滿樓的態度就產生了隱約的變化,他雖仍恪守朋友之禮, 但行事間還是不自覺的與他親近了許多。 顧無憂想起玉竹秋光細膩光滑的觸感。他那時以為, 花滿樓願意讓自己碰他的琴, 是因為自己是他所信任的朋友, 現在想來, 自然是他已經心慕於自己,樂意將所擁有的都與自己分享。 顧無憂道:“我自那首陽春中隱約聽出了些許纏綿愛戀,當時還以為是錯覺。” 花滿樓笑著搖了搖頭:“我已盡力克製自己,誰承想竟還被你給聽出來了。” 顧無憂卻道:“這事豈是想要克製,就能克製的了的呢?” 聽了這話,花滿樓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啊, 感情最是難以壓抑, 一個人若是真的動了心, 那他在望著自己的心上人時, 身上總會情不自禁的體現出愛意的。 時隔多日, 兩人再次同住一屋,心境卻已與上回大不相同,一腔愛意洶湧而上,磨了又磨,才終於肯熄燈睡覺。 一夜好夢, 直至天明。 兩人在客棧裏用過早飯,結了賬,便再次騎上馬往金陵去了。 此行一路順遂,既沒有人跳出來劫道,也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平靜的很。直至傍晚,兩人總算回到了金陵城,顧無憂心係醫館裏那兩個夥計,便提出與花滿樓分道而行,花滿樓回百花樓照看一下他的花,他則回醫館看看。 這醫館還是初來乍到時為了完成神醫係統的任務開的呢,後來他就到處跑,好好一個醫館缺了大夫,就成了藥堂。若不是齊本和方達還算有些商業頭腦,顧無憂估摸著這醫館早該倒閉了。 聽了他的建議,花滿樓道:“還是你我一同去看一看吧。” 顧無憂想想也對,現在正是非常時期,原隨雲不知什麽時候就會下手,他們二人還是待在一處更安全些。 因此兩人便策馬往醫館去了。 此時已值傍晚,醫館裏沒什麽客人,待在大堂的齊本正坐在櫃台後麵,拄著手臂打盹,聽見腳步聲才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接著瞬間就瞪大了,蹭的一下站起來:“道長,花公子!” 顧無憂微微頷首,花滿樓微笑點頭。 齊本一下子竄到兩人麵前,上下打量了花滿樓一番,激動道:“花公子,還好你沒事!” 花滿樓微微一笑,打趣道:“有你們道長在,我自是沒什麽事的。” 齊本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我們道長能醫能打,劍術一流,醫術高超,有他出馬,您當然不會有事的!” 顧無憂道:“……” 這種時候你就別跟著附和了喂,當麵誇人很羞恥的! 眼見花滿樓沒事,一直沒有消息的顧無憂也出現在了麵前,齊本心裏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他麻溜的將醫館門關上,接著去叫在後麵忙活的方達去了。 方達正是讓花滿樓中毒的“藥引子”,他一直對此事愧疚不已,見花滿樓毫發無傷的出現在麵前,這鐵骨錚錚的漢子眼圈一紅,差點沒哭出來。 花滿樓溫聲道:“我已無事,你不必如此。” 顧無憂則道:“下回注意。” 初起得知花滿樓出事的時候,顧無憂當然對方達升起過氣憤不滿,但後來逐漸冷靜下來,想想就連陸小鳳楚留香這樣的花叢老手也上過女人的當,就更不用提方達這種從未與溫香軟玉貼近過的生澀新手了。 原隨雲計劃如此嚴密,將人心和性格把握的可謂精準,這一連環套本就是衝著他們來的,連他們都上了當,方達會中計,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因此顧無憂也並未太苛責他。 但方達顯然不這麽想,他自認犯了大錯,害得花滿樓不明不白的陷入危險當中,此事全數都是他的責任。 顧無憂見他這架勢,心說還好他不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否則怕不是要自責到死了。 這事他不擅長,就往後一退,交給花滿樓來。花滿樓衝他無奈的笑笑,溫聲開導了方達一番,他聲音又溫又柔,十分包容,總算解開了方達的心結。 齊本十分有眼力見的在這時候將茶端上來,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從一旁的櫃子裏摸出個黑色的信封,遞給顧無憂。 這信封嶄新,上麵沒有半點折痕,看來被人保管的很好,其上用白筆寫了“歸元道長親啟”六個大字。 顧無憂道:“黑紙白字……這倒是別致的很。” 花滿樓一挑眉:“哦?” 顧無憂問道:“這是什麽人送來的?” 齊本道:“今日一大早,我來前麵開門的時候,就見這封信正方方正正的放在櫃台上,也不知是什麽人送來的。” 他那時還憂心顧無憂不知什麽時候才能看到它,沒想到晚上他就回來了。 聞言,顧無憂和花滿樓俱是一愣,接著麵色就微微凝重起來。 見狀,齊本趕忙問道:“可是這東西有什麽問題?” 顧無憂道:“無妨。”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花滿樓一眼,然後道:“天色已晚,我和花滿樓回百花樓了,你們休息吧。” 方達一愣:“道長不回來住嗎?” 顧無憂道:“最近事忙,大抵明日還要走,你們不必收拾房子了。” 他又交代了幾句,便與兩人告別,和花滿樓一同離開了。 兩人回了百花樓,坐到往日常坐的地方,花滿樓問:“信是誰送來的?” 顧無憂道:“這得打開看看才知道了。” 他將信封上下翻看了一番,確認信沒問題,這才將信封拆開,將裏麵工整疊好的兩張紙取出來。 “十五日子夜,西風碼頭。” 右下角畫著一隻漆黑的蝙蝠。 另一張紙上並沒有字,隻畫著一個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薛笑人! 顧無憂蹙了蹙眉,將紙遞給花滿樓,順便將上麵的內容說了一遍。 花滿樓仔細摸了摸紙張,忽然笑了:“這寫信的人知道你與我待在一起,用的墨還十分濃。” 用的墨濃了,即使看不見的人也可以很輕易摸出上麵的字跡。 顧無憂道:“你我並未掩飾行蹤,原隨雲自然很容易就能得到消息。看來,這是讓你我同去的意思了。” 花滿樓點了點頭,以示讚同。他笑道:“你說說,他明明已預料到我們今日就能到金陵,為何不將信當麵交給你,偏要弄得這樣神秘?” 顧無憂不假思索:“原隨雲與無花自不可能親自前來,而他們能派出的人手,沒一個是我們的對手,很容易就會被跟蹤抑或抓住逼問信息。” 而齊本和方達就沒這個顧慮了。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發現的了對方的蹤跡。 顧無憂繼續道:“原隨雲將薛笑人的畫像也一並送來,想必是怕你我不肯前去,索性以此做餌,引我們上鉤。” 畢竟以目前原隨雲掌握的信息,他絕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蝙蝠公子的事情已經暴露,那對於顧無憂與花滿樓而言,蝙蝠島的邀約就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們完全可以不用理會。 可附上薛笑人的畫像就不同了。 畢竟按理來說,薛笑人找花滿樓逼問地圖的事情,除了當時在場的眾人,也就隻有雇主本人才能知曉,顧無憂要想查明幕後黑手,即使知道這或許是個圈套,也勢必要抓住這一得來不易的線索。 花滿樓道:“三日後就是十五,西風碼頭離金陵不近,看來你我明日就要動身。” 顧無憂道:“他時間安排的這樣緊,隻怕也是不想讓我們通知其他人。” 不過雖然原隨雲主意打得很好,隻可惜顧無憂自有一套聯係人的法子,這方法本是純陽與其他門派做聯絡時所用,上一回能那樣快與明教取得聯係,也多虧了這法子。 兩人將此事又討論了一番,確認已沒什麽遺漏了,顧無憂下廚去做了些飯菜出來,兩人簡單的吃了,便回屋打算休息。 說起來,這還真是顧無憂第一回 進百花樓內花滿樓的房間。 屋子裏的擺放十分簡單,還沒花家一個客房布置的華貴,但卻看起來很舒服,屋內各種花雖然不多,卻放的十分講究。 顧無憂輕輕碰了碰一盆君子蘭的葉子,就見花滿樓回頭笑道:“無憂,你在做什麽?” 顧無憂將手收回來,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來什麽:“上回在花家時,你問我為何在百花樓更自在些。” 花滿樓一愣,想起這是他們回花家為花如令過壽時,自己曾在回廊裏問過顧無憂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