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憂腳步一頓,先給自己放了個聚氣的韜光養晦和提高傷害的紫氣東來,然後對著石觀音就是一個萬世不竭。 開始時石觀音並未將顧無憂的劍法放在眼裏,可在覺察到那一縷鋒銳無匹的劍氣時, 她的臉色就微微的變了, 渾身汗毛倒豎,直覺危險。 隻是這一縷劍光轉瞬即逝,石觀音剛要躲開, 就被顧無憂刺了個正著,鮮血從胸前泊泊流出,濡濕了身上的紗衣。 她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以她的功夫, 已經多久沒有受過這樣重的傷了? 見顧無憂一擊如此強悍,楚留香大喜之餘,也不禁感到些微擔憂。 這樣傷害如此之強的劍招,也不知對顧無憂本人會有什麽影響。 顧無憂卻是打著速戰速決的想法,這才一出手就用了效果隻有片刻的韜光養晦和紫氣東來,接著趁技能效果還沒有消失,又讀了個四象輪回,接著拍出一個兩儀化形。 這又對石觀音造成了莫大的傷害。 有楚留香在一旁牽製,石觀音就更不可能躲得開顧無憂的劍招,她身上多處受創,正是怒不可遏,想要衝上來一巴掌拍死顧無憂的時候—— 一個人影忽然從黑暗中閃出,一對彎刀在月光下閃著冷厲寒光,一下劈到石觀音身上! 石觀音痛叫一聲,心頭更是火起,可就在她運掌想要打死這持彎刀的人時,忽然被對方兜帽下的臉驚了一驚。 阿沙伊那雙不同於中原人的異色雙瞳,與淡金色的卷發,叫見慣了美人的石觀音也不禁一愣。 就在這一愣間,阿沙伊已經極速後退,躲開了這致命殺招。 與此同時,楚留香急點她身上幾處大穴,石觀音猝不及防之下,生生受了他幾招,出招時速度又有所下降,但仍是十分難纏。 顧無憂實在是沒有想到,即使他們武功盡出,手段用盡,雖然已將石觀音激怒到了這個地步,她手下也的確亂了些章法,但他們三人仍不是她的對手。 一個絕頂天才五十多年的內力與經驗,的確不是數量上可以彌補的。 側臉躲過石觀音刁鑽毒辣的掌風,顧無憂於生死之間,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他一劍刺過去,引起石觀音的注意,接著身形不停,已掠過她往回跑去,口中則道:“夫人可知我們為何對你毫無興趣?你自詡美貌,在我眼裏卻實在醜陋的很!” 石觀音早已保持不了初見他們時的風度,怒道:“叼嘴的小子,你找死!”果然丟下楚留香和阿沙伊,追著他而去。 楚留香和阿沙伊雖然不知道顧無憂為什麽要往回跑,但想必有他的用意,兩人毫不猶豫,也跟在石觀音身後,一同往石觀音的臥房去了。 石觀音氣急之下,掌下殺招頻出,顧無憂以劍相接,雖然開了鎮山河,但無敵時間過去之後,還是一個躲閃不及,被拍到了肩上。他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一縷血絲,倒正好借了這股力道,倒退回到了剛才出來的屋子裏。 楚留香和阿沙伊及時趕到,一齊出手,攔住了石觀音的殺招。 顧無憂沒來的及顧他們,急忙環顧一周,心裏則有些無奈與可笑。 早想到這一層麵,剛才就不應該急著跑了。 他一揮掌,以掌風點燃屋內的燭火,瞬間一個黑暗的屋子就變得亮堂無比,床側巨大的銅鏡閃閃發亮,霎是顯眼。 石觀音追著顧無憂來到臥房裏,看到銅鏡中自己的影子,身形不禁一頓。 就當此時,顧無憂一劍揮出,脆弱的銅鏡刹那龜裂,呼啦一聲變作碎片散落了一地。 石觀音看著鏡中的自己破碎成了一片片,忽然不敢置信的愣住了。 顧無憂三人抓住這個機會,一擁而上,都用出了自己最強的一招。無敵的石觀音,竟倒了下去。 石觀音臥在地上,已經動彈不得,可她還沒有死。 顧無憂顧不得身上的傷,急忙道:“是誰讓你找我要萬花穀的地圖?你要地圖做什麽?!” 石觀音沒有說話,她好似已經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了。 她看著地上的碎片,忽然無聲的笑了笑,然後一代絕頂美人頃刻便幹癟了皮囊,化作一捧白骨。 阿沙伊和楚留香被嚇了一跳。 阿沙伊被嚇的話都說不好了:“她她她……折是怎麽灰事?!” 楚留香也愣了愣,心裏已湧出許多猜測。顧無憂歎了一聲:“她最愛的是鏡子裏的自己,鏡子碎了,就好像愛人與自己也死去了一般。” 楚留香張了張口,似已不能言語:“……我們沒能殺她,誰也殺不了她。” 顧無憂道:“對。”他輕咳了一聲,有血跡從嘴角滑下,又被他抹去了。 楚留香與阿沙伊來不及問他究竟是怎麽知道石觀音的弱點的,見狀都急忙湊過來:“你傷的怎麽樣?” 顧無憂道:“我沒事。”他從袖子裏摸出幾粒丹藥吃了,繼而道:“阿沙伊,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阿沙伊連忙點頭:“好說好說!泥先坐下來療傷啊。” 顧無憂搖搖頭:“不必了。我想讓你的阿金帶我回中原。” 楚留香一愣:“為什麽這麽急?” 顧無憂蹙起了眉:“石觀音找我要萬花穀的地圖,這地圖是當時我與花滿樓一同得到的,我擔心他會有事。” 雖然不知道消息是如何泄露的,又是什麽人要找這份地圖,可一想想花滿樓有可能遭遇的事情,顧無憂就已經待不住了。 他要回到江南,看到花滿樓平安無恙才能安心。 楚留香勸慰道:“花滿樓武功不弱,對惡意的感覺又十分敏銳,我看你不用太擔心。” 阿沙伊雖然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花滿樓是誰,但還是跟著勸道:“是啊道長,窩看泥傷的不輕,還是先療好傷再走吧,也不差折一兩天的。” 顧無憂仍是搖頭:“多謝好意,我的傷的確不礙事,若看不見他,我也實在難以安下心來療傷。” 楚留香是知道顧無憂與花滿樓那些事的,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再強攔,隻是道:“既然如此,我與你同去。” 顧無憂一愣:“可是駝隊那邊……” 楚留香道:“老姬和老胡都在呢,駝隊出不了事的。”他話風一轉:“不過今夜太晚了,我看你還是休息一晚上,我們明早再出發。” 顧無憂望了望天色,也知道今晚實在是走不成,於是道:“那就明日一早出發。” 阿沙伊拍了拍胸脯:“泥放心,明天我跟泥們一起走,有阿金在,窩們三天就能出沙漠。” 顧無憂道:“多謝你了。” 阿沙伊一揮手:“沒事。” 楚留香側耳聽了聽外麵的動靜:“喊殺聲已沒有之前那樣大了,恐怕石窟外的弟子已被清理的差不多,我們走吧。” 兩人沒什麽意見,直接運起輕功往迷陣那邊去。 楚留香本想帶顧無憂一程,但見他神色自若,實在沒有半分勉強,楚留香也略微放下心來,心想顧無憂的傷大抵沒有想象的那般重。 顧無憂的傷的確不重,但也不容易好。 或許是來到現實之後所產生的適應改變,在遊戲裏加血的止血膏隻能治外傷,對內傷的效果不大,打坐也隻能恢複體力和氣力值,無法像遊戲中那樣快速恢複血條和藍條。 最好的方法是像阿沙伊說的那樣,直接打坐調息,再輔以適應的丹藥,用內力慢慢恢複,這樣不過四五天也就好了。 可顧無憂沒有這個時間,也隻好先用丹藥吊著傷勢,打算等見到花滿樓後,再慢慢療傷。還好他還綁定了個神醫係統,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平時練手時做的藥了。 三人很快出了迷陣,外麵的戰鬥已趨近尾聲,一直留意著的胡鐵花等人一看見他們出來了,趕忙迎了上來。 “老臭蟲你們出來啦!誒,怎麽隻有你們三個?” 胡鐵花左看右看也實在找不到本該出現在這裏的唐天羽,不禁露出滿臉的問號。 姬冰雁就要想的多一些:“莫非他已經……” 楚留香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這樣,他根本就不在這裏。” 尹林樂不解道:“他不在這裏?” 顧無憂點點頭道:“事情有些麻煩,不若先解決了這邊的事,待安靜了再細說。” 阿沙伊趕緊道:“道長泥還有傷在身,就先待在這裏,剩下的事交給窩們辦就行。” 顧無憂對他點頭道:“多謝。” 胡鐵花叫道:“怎麽回事,道長你受傷了?” 姬冰雁沒有說話,直接伸手搭上了他的脈,過了一會才鬆開,中肯道:“傷的不重,最多休息一周就好了。” 尹林樂略微緊繃的神色總算鬆緩下來,又恢複了平日懶洋洋的樣子:“你可不會輕易被那群不中用的弟子傷到,究竟發生什麽了?”他雖然問的是顧無憂,但眼睛看的卻是阿沙伊,顯然在擔心他是否也遇到了危險。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這回可實在是驚險的很,我們沒在裏麵看見唐天羽,卻見著一個石觀音。” 沒去的三人驟然一驚:“石觀音?!”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這段劇情我從一個多月前就在想,終於寫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和朋友去了花市一趟,橙紅色的鬱金香可真好看啊……悄咪咪腦補是香帥站在麵前w 謝謝花遇且歸的地雷~第八十八章 楚留香便言簡意賅的把石窟裏發生的事對幾人講了講。 胡鐵花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他奶奶的, 早就知道靈兒那女人不安好心, 沒想到竟設了這麽一個圈套, 幸虧道長機智, 否則你們三個就得折在裏麵了。” 尹林樂和姬冰雁也心有餘悸的點點頭。 顧無憂道:“萬幸沒有出什麽大事,如今石觀音已死, 倒讓玉羅刹撿了個大便宜。” 這下倒好,西方魔教隻派了個分堂,就白白將石觀音一個偌大老巢拿到了手,那最大的boss全讓他們三人給打了,玉羅刹隻要坐在他教主的寶座上,就能數錢數到手軟。 此時戰鬥也結束了,馮覺分配了一部分手下打掃戰場,自己走過來道:“我們承諾的事情已經做完,道長是否可領我們進入石窟了?” 顧無憂頷首:“這是自然。”他話風一轉,又問道:“這回拿下石觀音的大本營,貴教主就不怕她勃然大怒,親自出手將石窟討回來?” 提起玉羅刹, 一向冷肅的馮覺臉上竟露出些許崇拜的狂熱來:“教主一向不屑與石觀音那等女流之輩交手, 但這回她若是來找我教的麻煩,教主自然會親自出手的。” 顧無憂道:“既然如此,你們教主就可以不必為難了。” 馮覺一愣:“這是何意?” 阿沙伊從尹林樂身邊跳過來, 笑嘻嘻的道:“折還不好猜?石觀音已經死啦。” 馮覺道:“……???” 他剛剛還隻有些詫異的臉瞬間生生扭曲成了震驚。與旁的小蝦米不同,他可是知道石觀音的厲害的,即使比起他們教主, 也相差不遠,怎麽能這樣輕易的就死了? 楚留香苦笑道:“我們自不會拿這件事哄騙你,馮堂主與我們進去一觀便知。” 縱使馮覺仍不信的很,仍是招呼著剩餘人手一同往迷陣裏去了。 想到玉羅刹是西門吹雪的父親,日後由於羅刹牌的原因或許與陸小鳳還會有些衝突,顧無憂有意賣玉羅刹一個人情,為馮覺指點了一番迷陣中的種種設置。馮覺聽的認真,也都將這些一一記下來,等著到時說與玉羅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