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腳剛一踏進陰影裏, 身旁就“咻咻”地掠過去幾道風。　　卡卡西歎了口氣，跟在鳴人身後, 說道：“這群人啊……”　　“坦然一點不好嗎？”　　“等等我啊！”那些越過他身側的身影後，跟著一個跑地氣喘籲籲的青年。他懷裏好像還抱著什麽東西，衝那迅速消失的身影喊道：“至少也把我拎過去吧！”　　鳴人：……為什麽還有不是忍者的人？　　“不要被眼睛欺騙了。”卡卡西說道，“你仔細看看，他也並非完全是個普通人。”　　鳴人一甩腦袋，道：“不看，我要去看佐助。”　　語畢，他也超車了那個青年，疾步跑向最深處。　　佐助想做這件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從大蛇丸暴露身體虛弱開始便暗暗有了打算。　　堅定下來是在這幾天，定下今天的時候已經非常確定了。　　他要殺了大蛇丸……不止是為了保護自己，更是為了保護……鳴人。　　即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無法贏過大蛇丸……　　無法贏過那個人最虛弱的時候。　　深吸了一口氣，佐助伸出手，想要直接使用雷遁隔著門試探一下。　　他還未開始凝聚查克拉，旁邊猛地衝過來一個人影，繞開他直接將門撞開了。　　佐助：……　　緊接著，又是幾個人掠過他身側衝了進去。　　佐助：……這還沒完沒了了。　　從有人來開始，他就根本沒辦法殺了大蛇丸了。　　這樣的話……就隻能再等下次了。　　“佐助！”遠遠傳來熟悉的聲音，佐助愣了下，轉頭看向深不可測的長廊。　　卻見那處隱約有著橙黃的光亮向他奔來，他嘴角不自覺地勾起，殺意也淡了下去。他收回手，轉身看向那處。　　鳴人一個熊撲，掛在佐助身上，故作傷心地喊道：“我好想你啊，佐助！”　　佐助被他抱著搖了幾下，說道：“快下來啊吊車尾，你還想抱多久。”　　鳴人“嘿嘿”笑了下，鬆開手，站到他身邊，道：“就是太想你了啊。”　　說著，他們身邊又過來了個人。那人擦了擦汗，推開門道：“大蛇丸大人，繩樹他剛才丟下我就跑……”　　他話還沒說完，人便僵在了原地。　　明明進去了好幾波人，此時卻一點安靜地有點過了頭。　　佐助的計劃被打亂，卻又鳴人安慰，此時心情倒沒受多大影響。　　隻是他奇怪地向著房間裏麵看去時，正對上大蛇丸的視線。　　那目光如刀劍一般，銳利中又透露著絕望。　　好像在一字一頓地質問著佐助：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佐助背後一涼，這……這他媽是什麽發展？　　自來也神色悲愴，盯著大蛇丸看了半響，才顫抖著手準備抱起他去找醫療忍者。　　“你……我帶你去見綱手……”　　繩樹手中凝聚起查克拉，摘下麵具道：“希望老師能在身體好了之後和我解釋一下是怎麽回事。”　　“你要是死了，屍體就捐給我吧。”蠍冷笑了兩聲，道，“剛好我還差一個湊整。”　　“……大人，為什麽要解除通靈？”萬蛇活了這麽久，表情第一次如此生動，簡直比之前有了質的飛躍。　　“你還要傀儡啊？”迪達拉有些不大懂，“不是一個病秧子你要著做什麽？”　　大蛇丸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深吸了口氣，生怕自己一開口就開始吐血。　　他不說話，自來也更急了，伸手就準備抱人。　　正這個時候，門外卻傳來了鐵器碰撞的聲音，還有刺啦啦的雷遁音效。　　大蛇丸看著那從佐助手裏直射出去，攻向鼬的雷遁，恨不得迎頭撞上去。　　動靜太大，原本被刻意支開的兜也聞聲過來了。　　他看了一眼這邊迅速躲回了實驗室，依憑與琳那邊連接的數據庫迅速通知了琳。　　門口是仇敵相見分外眼紅的佐助在發瘋，鼬也下意識跟著開演。　　門裏麵是各種關係自己連馬甲掉了都沒注意到的些“天才”，另一邊曉內部就殺不殺叛徒又展開了一場辯論。該說現在就沒幾個人腦子裏想這事嗎？　　“我……我帶你回木葉吧。”自來也靠在他窗邊，那張青年時期的臉卻有著些不屬於他那個年紀該有的滄桑感。　　“你好好樣身體，想做什麽，告訴我……我去幫你。”　　“……”大蛇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幫我？”　　“你幫不了我。”我也不需要你幫我。　　“大蛇丸大人！！！”　　就這麽一會，安排出去的那些小鬼也立刻回來了。　　大蛇丸眼瞅著卡卡西和琳兩個人對視上，感覺自己也眼前一黑。　　……這玩什麽。　　他扯了下嘴角伸手比劃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吵鬧聲頓時被壓了下去。　　卡卡西還在發愣，琳和鷹小隊的人一起按住了佐助，所有人都一同看向大蛇丸。　　大蛇丸微微搖頭，道：“我退出。”　　接著，他沒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直接按下了係統的緊急退出鍵，強行死遁脫離了世界。　　這邊人眼裏，卻是他說完那句話後，便腦袋一歪，合上了眼。　　琳迅速鬆開佐助，撲了過來。　　她詳細檢查了一下大蛇丸的身體之後，有些慌張地抬頭喊道：“兜？！藥師兜！”　　藥師兜聞聲從拐角處小跑過來，他手裏還拿著正在給大蛇丸配的特效藥，問道：“怎麽……”　　一進來見到琳的神色，他猛然意識到不對。　　手裏的藥劑瓶脫落，脆弱的玻璃砸在地麵上碎成了幾片。　　萬蛇慌了一瞬，問道：“基地裏的備用身體呢？”　　兜也趕快過去檢查起大蛇丸的身體道：“已經都被大蛇丸大人銷毀掉了。”　　“其他基地的……”　　“之前就移到這邊來了。”水月答道，那事還是他和君麻呂一起處理的。　　君麻呂有些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問道：“怎麽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　　真正確認大蛇丸這個人死了，還是在三個月之後。　　連板間回鬼之國那邊尋找的神社也毫無作用，原本雕塑在那裏的大蛇丸的雕像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堆亂石。　　能夠通靈的巫女神情悲涼地告訴他：“神明大人已經拋棄這片荒蕪之地了。”　　“不會再有神明降世的一天。”　　板間看著懷裏的一堆蛇魔化成的粉末，一時有些茫然。　　跟隨在他身後找到這裏來的繩樹緩步走到他身後，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板間搖了搖頭，跪在亂石前，低聲道，“隻是因為我們不夠虔誠吧。”　　……　　屍體好幾方的爭搶，但最終還是被自來也帶回了木葉。　　無論如何，在大家眼裏，大蛇丸還是和自來也是一對的。　　這件事真要說的話，也隻能交由他去處理。　　回歸木葉的大蛇丸談不上風光大葬，畢竟是一個名義上的“叛忍”，就算是直接火化了給植物做肥料都不算過。　　但大蛇丸對於上層的人來說卻不一樣。　　恢複了木葉忍者身份的野原琳與旗木卡卡西站在一起，穿著黑色的正裝，靜靜看著眼前的場景。　　“也許當初……我們也有可能會這樣看著帶土下葬。”卡卡西眼神黯淡地說道，“至少…不是隻剩下一副眼鏡。”　　琳張了張嘴，還是什麽都沒說。帶土的事，卡卡西不適合知道。包括封印記憶的事，都是由她向大蛇丸提出的。　　最後，她隻能幹啞著聲音，道：“也許吧…”　　“等葬禮結束了，我要回草之國。”　　“不留在木葉嗎？”　　琳搖頭，道：“我有實驗要做……而且，我和另一個人都不認為大蛇丸大人真的會死。”　　“不會死？”　　“怎麽不會死呢？是人都會死的……很早之前不是就有了這種預兆嗎？”自來也垂著腦袋，看著麵前，說道，“他身體一直都不好。”　　好像身體不好的人突然死了，也不是什麽不得了的事。　　綱手沉默了會，說道：“我檢查過他的身體……”　　“如果真的要說的話，他死了也許比活著輕鬆。”　　那身體千瘡百孔，僅僅是這麽一點也能窺見當初大蛇丸都是怎麽熬過來的。　　他為什麽換身體？又為什麽在後來不願意再更換身體，即使死也要死在這裏麵？這其中的關鍵綱手並不清楚，但她卻也覺得那選擇必然是大蛇丸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來的。　　自來也哽咽了一下，說道：“我之前…在河之國看到他放的河燈了。”　　“他說，他希望能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