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因為自己是男性, 所以就隻能呆在山洞外。周圍防備著九尾暴起的封印班又讓他感知不到裏麵的動靜。　　也不知道玖辛奈自己有沒有問題……她第一次生孩子，肯定沒經驗。　　要是自己能幫上什麽忙就好了。　　但真要說的話, 隻要自己不搗亂就算是幫忙了吧？　　波風水門也是……明明他進去也沒什麽用嘛，所以說憑什麽他能進去啊！　　“真是過分。”九喇嘛抱怨了一句，低頭看向麵前的樹海。　　微風拂過他散落在臉頰邊的小碎發, 九喇嘛撓了撓臉, 從口袋裏摸出個小發夾將眼前有些擋視線的劉海別了上去。　　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先備戰吧。　　他站起來, 又想了想，從懷裏將繩樹送他的那個小木雕放在原地, 喃喃道：“先代替我守一下玖辛奈。”　　語畢, 他又轉身看向身後的山洞, 輕聲說道：“我先去巡視一下附近了, 玖辛奈……你快點解決掉那小家夥吧。”　　風吹過他的衣角，九喇嘛深深看了眼山洞, 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自己的預感也不一定準確……但是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　　被放在原地的狐狸木雕被落下的人一腳踩碎, “喀嚓”的輕響就像九喇嘛那些未傳達到的話語一般, 消失在了風中。　　宇智波帶土向前走去，原地留下細碎的木屑和沙土混合在一起。　　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所以……什麽都無所謂了。　　遠處煙塵四起, 隱約露出些許橙紅的影子。大蛇丸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那處。　　君麻呂一直被他養地很好, 作息時間規律。現在這會已經趴在他腿上睡著了，聽到那悶響聲皺眉嘟囔了兩句，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原本在四處巡視的九喇嘛卻心頭一悸，回身便向玖幸奈的位置衝去。　　沒事的，沒什麽…自己就是九尾。即使是本體查克拉暴動，隻要自己在，也能輕而易舉地壓下來。　　隻要自己在。　　然而幾步趕回來，與水門幾乎同時抵達的九喇嘛，卻愣了一瞬。　　兩人動身，一個接下了九尾的揮爪，另一個將趴在石麵上的玖辛奈抱離了原地。　　本體不受自己控製了。　　九喇嘛毛骨悚然，他厲聲道：“你快帶著玖辛奈離開！”　　“但是……”水門想說些什麽，卻被九喇嘛一把打斷，“我說了讓你快走！”　　玖辛奈身體上的封印裏自己儲存的查克拉，即使抽離了九尾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先得讓她安全才行。　　九喇嘛用力推開自己頂住的爪子，吼道：“快滾啊！”　　波風水門不再多言，他抱著玖辛奈用飛雷神回到了之前暫住的地方，將她和鳴人放在一起。　　“快去幫師傅……”玖辛奈抓著水門的手，眼中含淚道，“師傅不是九尾的對手。”　　那是怎樣一個怪物啊。　　第一次直麵九尾凶惡的玖辛奈手控製不住地在抖，她喃喃道：“九尾必須封印起來…那個人想利用九尾摧毀木葉…”　　“安心玖辛奈。”水門溫柔地吻了下她的手，安撫道，“我和九喇嘛老師都擅長封印術，你不用擔心。”　　他退開一步，道：“交給我們就好。”　　然而一切在某些存在的引導下，依舊向著不可控的局麵發展而去。　　九喇嘛猜到那個黑袍人是宇智波，忙將自己與本體之間的聯係切斷。他生怕受到本體那邊寫輪眼的影響，卻沒料到人形的他也會被寫輪眼所控製。　　帶土知道自己打不過能擋住九尾攻擊的九喇嘛，他當時隻是慌了一下，拿對九尾的方式對九喇嘛來了一下。　　因為現在九尾本體控製權在他那，反而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控製住了九喇嘛。　　九喇嘛瘋了。　　君麻呂是被遠處建築物傾倒的震動弄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卻見大蛇丸遙遙看著遠方，麵無表情。　　他周身的氛圍很奇怪，說不出來到底是高興還是悲傷。倘若讓其他任何一個心智更成熟的人來看，都能發現異樣。　　但是君麻呂不行，他隻能感覺自己無法理解。　　他看不懂大蛇丸，他隻知道，大蛇丸需要人和他說說話。　　“大蛇丸大人？”　　“嗯？”　　“那邊發生了什麽嗎？”　　“嗯……”大蛇丸沉默了會，低聲說道，“發生了很多事。”　　“那是什麽事呢？”　　大蛇丸伸手摸了下他那白地有些幹枯的頭發，說道：“將美好的事物摧毀的事。”　　君麻呂沒有說話，大蛇丸笑了笑，知道這種意象詞語太多的話，對於君麻呂來說有點難。　　他看著遠方，輕聲道：“建一座城需要很久，毀掉卻隻用一瞬。說它們堅固，它們連九尾的一巴掌都撐不下來；說它們脆弱，它們又可保人百年風雨不侵。”　　“大蛇丸大人……”君麻呂仰頭看著眼前人，他的側臉在此時的月色下丁點血色也無，“您很傷心嗎？”　　大蛇丸聞言卻是笑了起來，他道：“也許吧。”　　“我不明白我到底是想要什麽樣的結果。”　　他收回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看向遠方，說道：“我連胸口的心髒有沒有跳動都不清楚……”　　已經連什麽叫做“活著”都無法好好理解了啊。　　一切其實早就拋棄掉了，即使現在如此存在於這裏。　　這種話換琳來也不一定能聽明白，君麻呂就更是聽地一頭霧水。　　耳畔隱隱約約地響著建築被摧毀的聲音，人在慘叫著奔逃的聲音，還有那…仿佛在訴說著這血夜的風聲。　　他眼裏隻有麵前白發的人。　　“大蛇丸大人，想要救他們嗎？”君麻呂問道。　　“救？”大蛇丸輕搖了下頭，道，“我不救。”　　“我救一個，救兩個……但沒辦法救這麽多下來。”　　隻要他還想繼續呆在這，那就隻能讓這些事如此發展下去。　　為了達成他想達成的目標，隻能讓這些人去死。　　有能力改變，也不能去改變。　　明明已經變得如此強大了，束縛卻從來沒有減少過。　　大蛇丸垂眼看向身邊的孩子，問道：“如果說，我救下來了那些人，卻要君麻呂你去死……”　　“你願意去死嗎？”　　“大蛇丸大人想救嗎？”　　“這和我想不想救沒關係。”　　“可是我隻用知道大蛇丸大人想不想就可以了。”　　“……”大蛇丸沉默了會，他低聲說道，“有些事不是這麽簡單的，君麻呂。”　　“就算說，我想救那些人，可我也想救你。”　　“不止是你，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想做。”　　一旦選擇了將這些人拉回來，那麽之後的事他就再也無法操控。　　整個劇情還沒完全開始，在這個時候就退場，大蛇丸他不甘心。　　設計進入秩序維護協會，在狹縫裏呆地他瘋了又醒，醒了又瘋……如此多的痛苦與折磨都熬過來了，要摘取得果實時卻因為一時的心軟就失去所有。　　他不甘心。　　“不可以兩邊都救嗎？”君麻呂轉著自己的小腦瓜，好像想出了一個不錯的折中方法一般，“我現在身體沒問題哦。”　　大蛇丸輕笑了聲，知道給君麻呂解釋不清楚。也正是因為對方一根筋通到底，搞不明白這些彎彎道，他才敢告訴君麻呂這些事。　　“那要是救了他們，我會死呢？”　　“你還願意嗎？”　　君麻呂勾起的嘴角下壓下去，他扁了扁嘴說道：“那我不願意。”　　“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完美的解決方法。”大蛇丸見局勢已經被波風水門徹底控製住，九尾現在被轉移去了別處。他坐直起來，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我內心的最優解而已。”　　“即使這個方法…我並不滿意。”　　束縛著九尾的鎖鏈崩裂灑下些許碎屑，橙黃色的小人影勢如破竹，從九尾身後直奔那祭台之上的漩渦鳴人而去。　　波風水門不敢把鳴人抱離開來，卻又明白他無法阻止住九喇嘛的勢頭。　　他與九喇嘛的實力不相上下，在對方如自殺般的打法下，他卻不想傷兩人任何。　　明明已經是最糟糕的情勢了，卻沒想到還能糟糕下去。　　水門苦笑一聲，心道這次恐怕連玖辛奈也無法脫身了。　　另一邊的九尾也不甘示弱，趁玖辛奈脫力，伸出了長爪向著鳴人抓去。　　水門一驚，瞬身去往鳴人麵前，想要為對方擋下這一擊時。　　整個暴亂忽然停滯住了。　　伸向祭台的爪子停在閉目的玖辛奈麵前，本已準備好赴死的兩人屏住呼吸，卻遲遲未感受到身體上的痛楚。　　一旁九喇嘛身體倒地，發出聲悶響，兩人這才回過神。　　玖辛奈緩緩睜開眼，卻見麵前閃著亮光的爪尖停在那，沒有絲毫要前進的意思。　　本是讓她感到驚恐害怕的猛獸，此時的神情卻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抱歉啊……玖辛奈。”那狐狸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雖然沒能張開嘴，但聲音確確實實地傳達到了兩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