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隻是，兩位大佬這一戰足足持續了七七四十九日，剛開始的時候還好，眾人還能在視線可及的範圍內圍觀，可打到後來，兩人出手引起的動靜越來越大，隨便一擊都說不定引起風雲變幻、地動山搖。因此圍觀的眾人也隻能紛紛避讓，雖然觀戰悟道重要，但是小命更重要啊。但也有避無可避隻能冒著生命危險留在戰火區的。比如在西方設下道場的接引準提兄弟二人。他們不是不想避開，可問題是這鴻鈞羅選定的戰鬥地點就在他們道場附近啊，他們想避開也沒地方可去啊。於是，倒黴的兄弟倆隻能龜縮在道場，心驚膽戰地祈禱著這兩尊大神趕緊打完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道看他倆實在是可憐，在西方差點被毀個幹淨之前，鴻鈞和羅的戰鬥終於結束了，接引和準提也算是勉強保全了自己的落腳之地。但對於鴻鈞和羅這一戰的結果，眾人卻無從得知，不過鑒於大戰之後羅就消失無蹤，而鴻鈞則是安然回到了自己的洞府繼續悟道，所以外界傳言這一戰最終是鴻鈞完勝。待到鴻鈞回到洞府，褚離自然也是眼巴巴地看著他，想要知道他這一戰的結果：“老爺……？”鴻鈞卻是擺擺手，製止了褚離接下來要問出口的話：“我接下來要閉關悟道，在這期間你不可外出，也不接待來客。”前頭說過，到了鴻鈞如今的這般修為，在如何修煉悟道都難得再有任何長進了，除非是得到了能再進一步，也就是成聖的機緣。而鴻鈞此時這麽著急，正是因為他這一次與羅大戰結束後，竟然因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自己成聖的機緣二十四片造化玉碟。這造化玉碟乃是這洪荒中唯三的混沌至寶之一，而剩下的兩個，則分別是盤古大神的開天斧以及孕育了盤古大神的混沌青蓮。這混沌青蓮和開天斧均在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之時，因為承受不住開天之力而四散分化，變成了無數至寶散落洪荒各處，唯有那混沌青蓮所開的二十四瓣蓮花竟保存完成，成為了記載三千大道的的造化玉碟。也就是說，其實這造化玉碟已經是如今洪荒中僅剩的混沌至寶了。有了這造化玉碟，再加上鴻鈞的天資與修為，成聖已經是指日可待了。造化玉碟之事鴻鈞自然不會向褚離解釋得那麽清楚，不過對於鴻鈞的吩咐，褚離卻是沒有任何遲疑地一一照做了。鴻鈞這一閉關就是萬年之久，這萬年之中，連褚離都修成了大羅金仙的修為。隻是現如今的洪荒中大羅金仙遍地走，他這修為實在算不上什麽了。但就在這萬年之期結束的時候，鴻鈞終於參透了造化玉碟中記載的大道，成就混元道果，得證大道。就在這一瞬間，全洪荒的生靈腦海中都同時有了一個意識，洪荒中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聖人，出現了！洪荒之中的所有生靈無不被鴻鈞成聖的威勢所震懾，無論是占據一方的大能，還是蒙昧無知的凡畜，皆向著鴻鈞的方位伏地跪拜，他們這才知道，在混元金仙也就是準聖之上，還有聖人之位，而隻有修煉到了聖人之位，才是真的不死不滅，不沾因果。而此時鴻鈞洞府中，正四肢伏地、以額觸地的褚離，作為整個洪荒離聖人最近的生靈，正趴伏在地瑟瑟發抖地迎接鴻鈞的出關。他心中明明知道，就算成就聖人之位，鴻鈞也依然是這整個洪荒最能讓他安心的家人，是那個從蠻荒時代就與他相互扶持的小道士。可那來自聖人的威壓依然壓迫得他無法抬頭，甚至覺得自己隨時都要被撕裂了。幸好鴻鈞終於收斂了自身的威勢，褚離這才能勉強從地上起身，這時候他已經渾身大汗淋漓，身上的毛發都濕漉漉地黏在了一起。褚離抬頭，與鴻鈞對視了一眼，這一眼卻讓他心中一震，過去鴻鈞雖然麵上少有表情，眼神清冷，但那隻是性格使然。但現在的鴻鈞，眼中卻是毫無情緒，那一雙眼好似能看透世間萬物，然而卻隻剩淡漠。成聖後的鴻鈞，好像發生了什麽變化。就在褚離還在心驚之時，鴻鈞掃視了一眼四周，眼下麵前分別是一隻雖然修到大羅金仙卻還是不能化形的腓腓，一團……的灰色清氣，以及兩枚尚未孵化的元鳳後代。眼下鴻鈞他既然已經成聖，這洪荒大陸自然是不能再待了，須得去三十三天外開設道場才是。至於眼前這些凡物在眼神掃過那團清氣的時候，鴻鈞的眸中閃過一絲微弱的波動便是將他們帶上也無妨。鴻鈞大手一揮，便將褚離他們卷入乾坤袖中，等到他們再次出來，卻是已經到了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宮。到了紫霄宮的時候，鴻鈞還順手助了褚離一臂之力，將他點化成了人形。終於恢複了朝思暮想的人形的褚離卻還沒來得及去體驗能化形成功的喜悅，就陷入了焦頭爛額之中。先是那兩枚還未孵化的金蛋，它們現在已經產生了一絲靈智，但又還有些懵懂無知。因為離開了熟悉的洪荒大陸，來到這有些陌生的混沌空間，兩枚蛋總是有些躁動不安，是不是就要趁著褚離不注意衝出去衝回洪荒大陸。幸好褚離現在有了人形，才能勉強製住這兩枚銅牆鐵壁一般的金蛋，費了好大精力才把它們安撫下來。但兩枚金蛋好處理，真正讓褚離為難的卻是小灰。鴻鈞成聖之前，對小灰的特殊別說褚離了，就連那兩枚金蛋都察覺得到，搗蛋的時候還知道避免誤傷到小灰。但到了紫霄宮之後，鴻鈞就開始閉門不出。連褚離都有機會見過他兩次，但小灰卻是連鴻鈞的麵都見不著，更別說能有任何接觸了。過去已經習慣了除了修煉就待在鴻鈞懷裏的小灰，怎麽可能適應得了現在的變化。於是，被鴻鈞“拋棄”了的小灰，就這樣抑鬱了。抑鬱了的小灰每天也不做別的，就那麽白天黑夜一動不動地蹲在鴻鈞門口癡癡地望著那邊。雖然明明隻是一團啥都沒有的灰色清氣，但褚離愣是從小灰的姿勢裏腦補出了一張幽怨又惆悵的臉。雖然小灰目前啥動作都沒有，但是卻也不敢放任他就那麽守著。萬一他一個衝動衝進了鴻鈞的屋子，以鴻鈞目前捉摸不透的脾氣，褚離還真不敢保證小灰會遭到什麽待遇。於是，在解決了兩枚金蛋的躁動之後，褚離又開始一門心思地對付小灰。而對付小灰的主要方案就是，化成人形，抱著小灰，蹲在鴻鈞門口和他一起望著裏麵。兩枚金蛋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在做什麽遊戲，於是一左一右飛在褚離旁邊也守著鴻鈞門口，直到後來發現這遊戲一點也不好玩之後，它們又開始了在紫霄宮的探索。這個新家好像比那個洪荒大陸的洞府好玩多了！褚離也不理兩枚蛋，反正隻要它們不離開紫霄宮就沒問題。但在那兩枚金蛋之後，褚離陪了小灰一段時間後也放棄了。雖然對他們來說時間是最不缺的，但日複一日的守在同一個地方也實在是太考驗耐心了。因此，在確定小灰不會做出什麽衝動的舉動之後，褚離就留著小灰獨自守在那兒了。鴻鈞房間的那扇門從關上之後，足足過了一整年才再次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