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鯉伴其實一直很疑惑土禦門伊月和式神的關係,他能理解那種到最後親如一家的,但是伊月明顯是……當成兒子女兒在養的做法,他稍微有些難以理解。在他看來伊月的式神如此強大,明顯應該反寵陰陽師的才對。  雖然實際上就是在寵沒錯。  鶴族長者吹了一通,意猶未盡;土禦門伊月聽了一通,也意猶未盡。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奴良鯉伴,用眼神詢問他剛才想說什麽。  奴良鯉伴:……  “那不是奴良組的幹部。”他痛快地說道,全然不顧一個老人家的心情,“那是伊月的式神,剛才還沒有來得及介紹——”  在一桌子小藍鳥麵前,半妖介紹道:  “伊月是陰陽師,跟我一樣是半妖。”  土禦門伊月態度很好的頷首。  “初次見麵,我名為土禦門伊月,是跟奴良組一同前來、退治土蜘蛛的陰陽師。”  鶴族長者:……  鶴妖霜風:……  鶴族全體:……  夭壽!陰陽師跑到妖怪窩裏來了!  “跟禦門院家的陰陽師是不一樣的。”土禦門伊月笑道,“我並不認可他們的做法,更別提他們不明原因的想帶我回禦門院本家。我會發揮一名陰陽師的作用,幫助遠野的妖怪們。”  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他相信鶴族是很明智的。  “我與鯉伴先前在冰湖上討伐土蜘蛛,很遺憾失敗了。土蜘蛛的畏確實十分棘手,他殺不掉鯉伴,卻能撕裂鯉伴與百鬼之間的聯係,這一點幾乎是無解的。”  鶴族長者聽到了“無解”,長歎一聲,而奴良鯉伴關注的重點卻是“幾乎”。  “幾乎無解?”他重複道。  土禦門伊月的笑容擴大,他向奴良鯉伴輕快的眨眨眼睛,表揚一樣的。  “是的,幾乎。”  土蜘蛛破壞畏有兩種方法,一是擊殺大將,這是土蜘蛛經常在做的,因為其本身實力就極為強悍。而另一種次一級的方法,才是撕裂畏之間的聯係,從而在連續作戰中占據上風。  可畏之間的聯係是如何建立的?這一般是非常抽象的東西,因為妖怪們的信任和忠誠,他們的畏會自然而然的牽連在大將身上。土蜘蛛能力的無解也幾乎全部在此,總不能戰前告訴奴良組的妖怪們,從現在開始給我叛逃吧?憧憬某人的心畢竟是最難以掌控的東西。  可土禦門伊月的情況有些不同,他的京都之主是頭像框,百鬼之主是為崽而戰賽季前十的頭像框,就連碧落太鼓的黑紅狐麵也是鬥技八段的象征物。當他想從百鬼之主的身份上解脫的時候,其實最便利的操作就是——  把頭像框摘了不就好嘛。  真正的陰陽師怎麽能隻靠一個頭像框過日子?每天不換一換輪流帶,對得起每次活動兢兢業業攢的那些絕版頭像框嗎?!  對不起!所以必須沒事換著戴!輪流侍寢!  於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土禦門伊月淡然撩開左手的衣袖。玉環已經磕破了,他現在暫時不打算重新花費靈力弄一個,於是他的手腕上目前隻剩下一件飾物。  閃亮亮金燦燦盡顯氪金玩家風範的——  金達摩。  停了那麽兩三秒讓其他人看清,大佬把手串解下來,隨手就放在了桌子上。  “在下不才,是為另一個世界關東地區魑魅魍魎百鬼之主,這個東西……”  他點了點手串,金達摩頓時發出屬於金錢的炫目光彩。  “這是京都之主的象征,統帥眾鬼的憑證,妖怪們更喜歡叫它——”  “天下之證。”  作者有話要說:  土蜘蛛發動技能【破壞百鬼夜行】!  大佬:我當什麽事,不就是換個頭像框嘛……(掏出日月同輝)  【破壞百鬼夜行】失效!  土蜘蛛卒。第144章 抱月龍槐(三)  金達摩上聚攏著龐大的妖力,原本靜靜地躺在桌上, 突然一滾, 晃悠悠直立起來, 開始左顧右盼,並發出十分魔性的笑聲。  土禦門伊月:……  他輕輕咳了一聲。  “我想了很久如何破解土蜘蛛的能力, 這件東西,是我與百鬼聯係的節點。摘下來再麵對土蜘蛛,會發生什麽, 我覺得值得一試。”  最好的結果就是他能夠即時關注崽崽們的狀況, 土蜘蛛的畏用了跟沒用一樣。這樣一來, 他至少可以用封魔陣容直接把對麵錘爆。禦門院家的式神是另外一回事,說起來, 光哥那裏怎麽好幾天沒有動靜?  源義衡好幾天沒動靜……源義衡快要氣死了!  約他的那個不知道什麽狗東西以為他捏碎杯子是震驚於“安倍晴明”重新現世, 他分明是氣得好嗎!小混蛋何等風花雪月般的人物, 安倍晴明這個名字早在小混蛋自願踏入陰陽狹間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捧上神壇。沒有人能再成為安倍晴明, 同樣,也沒有人有資格使用這個名字!  所以他才會如此的怒不可遏!  而越憤怒, 他反而越冷靜, 最初失態地捏碎杯子之後, 他平靜地把布滿裂紋的瓷杯放在了桌子上,茶水淅淅瀝瀝從縫隙中滲漏下來。源義衡微微眯起眼,不動聲色的抬了抬自己這邊的桌子。  被茶水灑了一身的禦門院晴明:……  他深吸一口氣, 把這當做是毫不知情時的無意冒犯,他相信經過今天這次談話, 對方會知道該如何取舍,源氏的力量終將為他所用。眼前這個名為源義衡的源氏繼承人,看起來也有極為優秀的陰陽術素養,如果萬不得已,他可以將這具身體作為備用。  想到這裏,他的神情有些晦澀。  在他人身體間的轉移並不是毫無代價的,他仗著自己千年之前積攢的靈魂力量存活到如今,頻繁的轉移無異於送死。所以他希望土蜘蛛那邊能夠順利一點,最好他派去奴良組的式神也能夠順利一點,到時候他使用著那具疑似自己後代的年輕優秀的身體,手握邪刀“魔王的小錘”,再開啟地獄之門放出自己的勢力……那時候真正的暗世即將到來,他一直以來的夙願就可以實現了!  “這副模樣隻是暫時的。”他無視了滴在自己衣服上的茶水,向對麵的源義衡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  “很快,我就會擁有一具優秀而年輕的身體。那具身體也使用桔梗星紋,簡直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源義衡:“……”  源義衡:“???”  有那麽一瞬間他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差點就想摁住對方的腦袋,把那張討厭的臉懟進前麵滋滋作響的牛排餐盤裏。  他怎麽覺得這是在惦記小混蛋?這傻逼還有膽子惦記他家小混蛋?!  小紙人在他口袋裏蠕動一下,挽救了他瀕臨崩潰的理智。他拿起刀叉,慢條斯理的切割一塊肋排,稍微平複一下心情之後,他發現對麵人的餐點紋絲不動。  嗬。他嘲諷的笑了,竟然如此看不起這個日新月異的世界,連西式用餐禮儀都不曾練習。本以為是個棘手的對手,其實不過是個太順風順水的傲慢鬼,這個結論把他心中的怒火輕柔澆熄了。  “我期待著那一天。”他冷淡地笑著,像麵對曾經的那些長老和大臣,“想讓源氏登上禦門院家的船,可不是那麽容易的,我要你證明有實現我所願的能力。”  “我自然有這種能力,首先就從魔王的小錘開始。”  源義衡不著痕跡的皺眉,他記得小混蛋說過,魔王的小錘已經被他封印在奴良組。而遠野遇襲,奴良組精銳盡出,留守的幹部能否應對禦門院家的襲擊……不,他記得螢草被留下了。  源義衡一秒放鬆,再不擔心了。  笑話!那個草連鬼切都能叮死,誰給的禦門院家勇氣能搶回魔王的小錘?  @  大大的金色楓葉晃呀晃,像一盞小燈懸在嬌小的式神頭頂。螢草笑微微的走在奴良組的長廊上,準備出門巡夜。這些天為了更好地完成陰陽師的使命,她連作息都顛倒過來,就是為了防範有人會偷襲。阿爸走時還跟他交代,敵人一可能來偷魔王的小錘,二可能襲擊櫻姬夫人,草草一定要保護好奴良組的妖怪們。  “喲,又去巡夜?”奴良滑瓢叼著煙鬥,正跟櫻姬攜手從外麵回來,很自然地招呼一句。  誰不喜歡這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呢?又能奶還堅強,奴良組上下都對這個小姑娘嗬護備至。  “是的!不能鬆懈!”螢草笑著應了一聲,搖晃的楓葉漸漸遠去,櫻姬以袖掩口笑道:  “妖怪大人,還是安排人跟著她吧,這麽精神讓人看了真高興。”  “啊。”奴良滑瓢應道,“已經讓毛倡妓緊跟她了,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可不能在奴良組出什麽事情。”  螢草完全不知道自己受到了全方位無條件的關懷,隻是在巡夜的時候總能遇上漂亮的毛倡妓紀乃,她們兩個說說笑笑把街道都轉過一個遍來才會返回奴良組,迄今為止還沒有遇到過什麽可疑現象,不過今晚……  螢草看著變成紅色的紙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毛倡妓後知後覺發現她們被包圍了,頓時心中一凜,上前一步護在螢草身前。  “螢草,一會兒我會撕開一個口子。”她緊張又急促的說道,“然後你快走,回組裏搬救兵!”  螢草歪了歪頭。  “可是紀乃姐姐,我猜現在組裏也有入侵者。”  “什麽?!!”  “應該是的,畢竟先來一批人拖住巡夜的我們,櫻姬夫人那裏有奴良大人在,肯定沒事,剩下的人去宅院裏尋找魔王的小錘,這個安排挺合理的。”螢草回憶著阿爸分析問題的思路,覺得自己想得沒錯,頓時高興的眯起眼睛。  “所以紀乃姐姐,我們要努力解決完這邊,然後幫忙援助宅院!”  “可……”毛倡妓剛要再說些什麽,就見嬌嬌小小的姑娘已經燦爛的笑著,手中巨大的楓葉一晃,幾乎將她整個人帶了一個趔趄,但是……!  “咿呀!”  離她們最近的式神突然撲地,整個人像是被完全抽幹了生命力一般皮包骨頭,在地上抽搐兩下,就化為黑煙消散了。  衝向她們的式神情不自禁緩了腳步,還處於懵逼之中。  發生了什麽?咚大一個式神,沒了?  反觀螢草,整個人精神抖擻紅光滿麵。仿佛喝了補藥,愈發興奮地舉起手裏的巨大楓葉——  “叮!”  “咿呀!”  “叮!”  “嘿咻!”  敵方式神頃刻間撲倒一地,毛倡妓無助地站在一地漸漸消散的式神中間,完全懵逼。她還沒有緩過勁,就看到一個式神已經悍不畏死的逼近螢草,當即急道:  “小心!”  螢草沒能躲過,被禦門院家的式神戳了一下,頓時“嚶”了一聲。然而下一秒,她背後騰起巨大的靈體,依稀是一隻桔褐色皮毛的多條尾巴的怪獸,怪獸怒目圓睜,發出憤怒的吼叫!  說時遲那時快,螢草以原本達不到的速度,迅速利落的“叮”了回去。可憐禦門院家的式神沒能跑出多遠,就被背後一擊擊倒在地,化為黑煙消散。  螢草補滿狀態,麵對震驚的敵人們,甜甜的笑了。  “都來戳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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