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衛子夫猛地抬起頭去看嬴政,衛子夫想不透,這個人作為皇後,為何讓自己往上爬。她左思右想,隻能想到掖庭的嬪妃不是由皇上選,而是由皇後選,皇後既然要選,選自己的人是最合適不過的。    反正皇上身邊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而這些個女人都是威脅,把她們變成自己的人,自己可以掌控的人,這是將威脅降到最低。    其實嬴政還有一個理由衛子夫根本不知道,那就是陳皇後的瓤子並不是陳皇後,而是氣吞六合的始皇嬴政,嬴政就算再想著人在屋簷下,也絕對不會讓一個男人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這……娘娘……奴婢怕……”    衛子夫的話還沒說完,嬴政揮手道:“等會兒我走的時候讓人全都退出去,你今後的造化就看明日一早的,你要怎麽和皇上說,自己想想罷。”    他說完了,就往前走去,宮人們已經給劉徹換好了衣服,將劉徹抬到榻上。    劉徹因為明日太皇太後就要去驪山養病,他可以真正的挑起朝廷而高興,先後喝了不少酒,嬴政隻是意思意思每次抿一口,劉徹不然,喝的還急,自然上頭,一著床榻就睡著了。    嬴政看了一眼,道:“都退出去罷,這裏不用伺候了。”    皇後娘娘說話,眾人自然立馬應聲,就退了出去,獨留衛子夫站在一旁候著。    嬴政剛要起身,劉徹卻翻了個身,變成側躺著,正好壓住了嬴政的袖子,嘴裏似乎還在嘟囔著什麽“阿嬌姐姐”。    嬴政見他抱著自己袖子,伸手過去抽,一不小心卻蹭到了劉徹下麵,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劉徹竟然早就有了反應,嬴政頓時心裏一陣翻滾,一想到方才他口裏還叫著什麽,直覺額角直蹦,也不知氣的還是什麽,總之一口氣頂了上來。    劉徹被他這輕輕一撩撥,呼吸立時粗重了,也不知是醒了還是撒囈掙,竟然睜開了眼睛,半眯著瞧著嬴政,那種眼神,讓嬴政心裏一突。     第16章 喜事        劉徹做了個夢,他呼吸粗重,阿嬌笑語晏晏的看著自己,也不知從何時起,劉徹的印象裏,阿嬌再不是那個刁蠻任性,隻知道依靠竇太主身份囂張跋扈的人了。    對方的順從讓劉徹心情舒暢,他將那人打橫起來放在床榻上,對方沒有反抗,就拿眼看著自己,劉徹心切的伸手去扥開他的衣襟。    那個人忽然坐起身來,抱住他的脖頸,一隻手順著他的胸膛慢慢往下撫摸,一直握住了劉徹的下身。    劉徹隻覺得頓時不能思考,隻能緊緊的捏住對方的腰身,手從他的衣擺摸進去,隨著那人時輕時重的手勁兒,也輕輕重重的揉捏摩挲著對方的皮膚……    嬴政沒想到劉徹竟然猛地睜開眼來,他剛要退開兩步,劉徹忽然抓住他的手,將他一把帶到床榻上,翻身將他壓住,胡亂的親吻著自己的臉、下巴和脖頸。    嬴政能感到對方粗重而灼然的呼吸,衛子夫見劉徹突然伸手,嚇得驚呼一聲,卻沒成想原來陛下要和娘娘做這檔子事,她一直在陽信長公主府上伺候,年紀還不大,自然沒有這樣子的經驗,倒是弄了個紅臉,趕緊背過身退了下去。    嬴政沒有注意衛子夫出去了,光顧著在自己身上撒野的人,劉徹按住他的手,力氣很大,呼吸帶著淡淡的酒氣噴灑在對方的頸子上,順著他的領口,往下親吻。    嬴政驚得趕緊掙開劉徹的手,隻不過對方卻不撒手,而是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下磨蹭。嬴政一口氣頓時憋在了胸口,誰敢讓始皇做這種事情,他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但是劉徹似乎醉的糊塗了,隻管自己舒服,將嬴政的手腕掐的泛白也不撒手,一邊帶著對方的手撫慰自己下麵,一邊又去親吻對方的嘴唇,在他的頸側吻出痕跡來。    嬴政折騰出了一身汗,頭發也散亂開來,劉徹發泄好了,才放鬆下來,似乎就是撒囈掙,又開始接著睡。    嬴政翻身下床,狠狠的瞪著劉徹,要不是劉徹睡著,不知道要不要懼怕這種冰刀子一般的目光。    嬴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眯了眯眼,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這才往外去。    衛子夫後在外麵,見嬴政出來,臉上更是紅,不為別的,因為皇後娘娘頭發散亂,衣服不整,額頭出了一層細密密的汗,臉上也是不正常的殷紅,這些種種看在衛子夫的眼裏,又結合了方才她臨出殿看到的情景,自然會想歪了。    嬴政知道對方想偏了,但是衛子夫始終隻是個宮女,對他來說就是個棋子,他現在的身份是陳阿嬌,是竇太主的女兒,是漢室的皇後娘娘,沒必要和衛子夫解釋什麽。    嬴政隻是彈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道:“你進去罷,剛才我和你說的,別忘了,該怎麽做,你應當知道。”    衛子夫連忙跪下來,磕頭道:“謝皇後娘娘恩典,子夫絕對不敢忘記娘娘大恩。”    嬴政皮笑肉不笑的輕笑了一聲,道:“你記住今天的話,哪一天你富貴了,翅膀硬了想要飛了,就拿出來想一想。我的醜話願意說在最前頭,你現在能吃多少甜頭,我也能給你同樣的苦頭,隻希望你不要來試我的脾氣。”    衛子夫以頭伏地,道:“奴婢忠於娘娘,奴婢決計不敢做娘娘不高興的事情。”    嬴政道:“去罷。”    說罷了,自己轉頭走了。    衛子夫心裏一陣翻滾,興奮的說不出話來,打開殿門往裏走去,因為之前嬴政遣散了殿裏的宮人,所以進去空蕩蕩的,嬴政就躺在榻上,似乎睡得很沉。    床榻被劉徹剛才弄的有些狼藉,衛子夫臉上不禁又紅了,他不知道方才嬴政隻是被迫用手給劉徹紓解,還道是兩個人做了什麽。    衛子夫並不敢真的和劉徹有接觸,見到這樣子心裏就有了計較,正好順水推舟,自己將衣服解了扔在地上,又去退掉劉徹衣服扔在地上,弄的亂七八糟的,再把頭發散下來,這才爬上榻去,鑽到劉徹懷裏。    劉徹睡的好好的,忽然聞見有香氣,不耐的揮了揮手,背過了身去,衛子夫也不敢再動,生怕劉徹就這麽醒了。    第二天要上早朝,內侍魚貫而入要為劉徹換衣服,就看見殿裏一片狼藉,這些人也不是少見多怪的人,一個皇上玩幾個女人算什麽大事情。    隻不過卻把劉徹吵醒了,劉徹宿醉有些頭疼,從榻上起來,隻覺得昏昏沉沉的,頓時摸到一個滑溜溜的胳膊,腦子裏突然過了幾個片段,就是昨夜裏頭的夢。    夢中他將阿嬌抱在床榻上,兩個人歡好了好一陣子,劉徹這樣想著,才注意到床上的人,心裏頓時“咯噔”一聲,對方竟不是自己的皇後陳阿嬌,而是皇後身邊的侍女,似乎是叫衛子夫的。    衛子夫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立時害怕的蜷縮在一起,抓住被子蓋住裸露在外麵的身子,怯生生的用眼去暼著劉徹,淚珠子在眼眶裏直打顫。    衛子夫在劉徹身邊服侍這些天,劉徹一直沒碰過衛子夫一根頭發,因為他以為這是皇後為了考驗自己才撥過來的侍女,說白了就是陳阿嬌的眼目,如今卻把眼目給臨幸了……    再加上劉徹本身頭疼,煩躁不已,把宮人都趕出殿去,衛子夫不知為何劉徹發了火,也不顧被子和衣服了,趕緊爬下榻去,跪在地上,顫巍巍的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劉徹坐在榻上,一邊揉額角一邊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這裏。”    衛子夫稍微頓了一下,才咬了咬嘴角,哽咽著,仍然是兩句話,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劉徹一見對方這樣委屈的樣子,又聽她什麽也不說,隻說自己該死,這不是更加坐實了自己幹了什麽。    劉徹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阿嬌姐姐好不容易願意跟自己多說說話,如今卻忽然變成這個樣子,本身他覺得自己身為帝王,有幾個女人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還能獨愛他皇後一個人麽?隻是劉徹這麽想,自己都覺得心口堵得難受。    正在劉徹頭大的時候,內侍忽然進來,低著頭不敢抬起來,什麽也不敢看,道:“陛下,禦醫求見,說事關重大,必須麵見皇上。”    劉徹一聽,還以為是太皇太後或者是太後病了,揮手道:“宣進來。”    隨即看了一眼衛子夫,道:“快把衣服穿起來。”    “是……”    衛子夫趕緊從地上起來,胡亂將衣服披在身上,回避起來。    禦醫進來拜見了劉徹,道:“陛下,根據記錄皇後娘娘已經兩個月有餘沒有來過月事,老臣方才按例去椒房殿請脈,發現娘娘竟是喜脈,恭喜皇上。”    劉徹聽罷,頓時懵了,皇後懷有身孕,這必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喜事,可是劉徹忽然沒了心思,突來的喜事讓劉徹為剛剛的荒唐事更是煩惱。    因為他一心以為衛子夫是嬴政安排來的人,所以心裏隻想著,千萬不能讓嬴政聽說了什麽,這樣氣壞了身子,不利於養胎。    劉徹道:“皇後知道了麽。”    禦醫道:“回皇上,老臣第一個來稟報皇上,娘娘自己似乎還不曾知道。”    劉徹點點頭,這才揮手道:“你去罷。”    禦醫跪了安退下去,劉徹又找來內侍,道:“去太後那走一趟,剛才禦醫說的你也聽見了,該說什麽不用朕來教罷?”    “諾!”    內侍趕忙應下,這是討好的事,去了太後那裏,太後一聽要抱孫兒,高興下來可不是要賞賜東西麽,這麽討巧的事情內侍自然願意做,歡天喜地的就走了。    衛子夫雖然回避,但是全都聽見了,心裏突了一下,皇後懷孕了,現在已經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再加上身份地位的高貴,早就無人能比,這一懷孕,一定會被捧上天去,而自己是個小宮女,雖然有幸可以攀上高枝,但卻撞到了這當口,怕皇上也沒心思再來管自己這個假的露水姻緣。    衛子夫心裏可惜了這個白來的機會,就這麽溜走了,再一次肯定了,在這個宮裏,得罪誰都可以,偏不能得罪後宮之主的皇後娘娘,也隻有老老實實的跟著皇後娘娘,才有機會飛上枝頭。    劉徹等人走了,才讓衛子夫出來,叮囑她了幾句,無非是這事不能讓皇後知道,不然怎麽樣。    衛子夫是聰明人,乖巧的應了,還連連表明,自己該死,不敢奢望什麽的。    在劉徹心裏,宮女就是為他準備的,也不覺得如何苦了衛子夫,就去上朝去了,因為心裏裝著阿嬌姐姐有身孕的事,難免有些興奮,心情也好,大臣奏本都容易。    下了朝,劉徹再也不耽誤一刻,立馬往椒房殿去。    第17章 身懷有孕        劉徹快步走進椒房殿,宮人們連忙跪下來拜見,劉徹道:“娘娘呢?”    一個伺候的侍女道:“回皇上,娘娘身子不舒服,還未早起。”    劉徹一聽“不舒服”三個字,立時想到太醫說的話,心裏更是興奮,隻是麵上裝作很淡然,故意道:“朕怎麽沒見過你,生麵孔。”    那侍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答道:“回皇上,奴婢名楚服,因衛子夫調到皇上跟前,娘娘身邊人手不夠,才將奴婢派過來的。”    其實劉徹一心想著往裏去見嬴政,隻不過怕自己表現的太著急,有損皇帝威嚴,所以才岔開話題的,但是他心思沒在這上麵,自然也就不去記侍女的名字。    這才往裏走去,窗戶都拉上了簾子,裏麵有些暗,顯然主人家還沒有早起。    劉徹走過去,在榻沿邊慢慢的輕輕的坐下來,撥開微微散亂遮住嬴政眉眼的頭發,用指肚摩挲著那人的嘴唇。    劉徹剛一進來,嬴政就醒了,他身上有些發懶,並不想起身,但是睡得非常輕,有人進來他立馬就能感覺到,更何況對方在自己跟前坐了下來,普天之下也隻有劉徹一個人敢在自己睡覺的時候還亂摸。    嬴政怕自己裝睡的話,對方又動手動腳,於是睜開了眼睛,劉徹見他醒了要坐起來,立馬心裏萬分緊張,生怕坐起來這麽簡單的動作磕了碰了阿嬌姐姐,那豈不是磕了碰了自己的兒子女兒。    劉徹立時伸手扶去,托住嬴政的胳膊和後腰,讓他坐起來靠在榻上。    嬴政不著痕跡的瞥了他一眼,也不知劉徹今日是怎麽了,平日雖然偶爾也獻殷勤,但是從未這麽殷勤過,這也殷勤過頭了。    劉徹這才收回手來,一揮袖子坐在嬴政身邊,挨著他道:“阿嬌姐姐今日身子可有不適?朕方才聽侍女說,你似乎不太舒服。”    嬴政不知他要做什麽,隻敷衍了一句,道:“謝陛下關心,臣妾並無大礙。”    劉徹看他這幅表情,心裏想著原來阿嬌姐姐果真還不知道自己懷了龍種,想來也是這樣的,陳阿嬌嬌生慣養,秉性也粗心大意,忽略了也不足為奇,隻不過掖庭裏每個才人後妃的月事都有記錄,隻有自己可以疏忽馬虎,太醫們是絕對不能大意的。    劉徹心裏一陣得意,想著怎麽告訴阿嬌姐姐,對方才更高興一點,不過懷了龍種這種事情,就算是由太醫來說,做後妃的哪個能不高興。    劉徹隻忽略了一點,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點,陳皇後並非以前刁蠻任性的陳阿嬌了,現在陳皇後的瓤子是個劉徹聽來都要後怕的人,是個男人,一個男人如果聽別人說自己懷孕了,就算是龍種,恐怕也歡喜不了。    嬴政見對方今天心情很高,雖說這個年輕的皇帝想要喜怒不形於色,隻不過始終還太嫩了,總是沉不住氣,臉上什麽表情看不出來,就算別人看不出來,嬴政也瞧得一清二楚。    劉徹總是一下一下的暼著他,弄的嬴政不知他要搗什麽鬼,嬴政心想著,他們倆之間最近也隻有衛子夫一件事,保不齊是劉徹通過昨夜真的看上了衛子夫,想和自己說道說道,將衛子夫放入掖庭之中。    劉徹見嬴政並不問自己是什麽事,有些悻悻然,但是不影響要為人父的興奮,劉徹伸出手來,握住嬴政的手,笑道:“方才太醫到朕那裏,和朕說了,阿嬌姐姐若是覺著近些日子身子不是那麽爽利,也不必太擔心,畢竟阿嬌姐姐……是有身孕的人了。”    有身孕……    嬴政滿腦子就這三個字,就像五雷轟頂一樣,“箜隆”一聲劈了下來,饒是嬴政秉性沉穩鎮定,也再難以鎮定下來,睜大了眼睛,詫異的看著劉徹。    劉徹以為他歡喜壞了,笑著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摩挲著,道:“高興罷?朕也很高興,今日早朝都沒說什麽事情,直接到你這裏來了。要好好養身子,想吃什麽喝什麽盡管叫人去拿,伺候的人若是不夠了,也別委屈自己。”    嬴政沒聽清劉徹之後的話,他隻能聽到“有身孕”三個字,還沉浸在方才的不可置信之中。    嬴政的手搭在榻上,此時已經變成了拳,幸而有被子遮擋著,不然這幅恨之入骨的狠勁兒就被別人看到了。    劉徹看他呆呆的盯著被子,不禁笑了一聲,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讓人抬起頭來,嬴政還是睜著黑溜溜的眸子,那種帶著華彩的眼眸讓劉徹看著心直癢癢,但是為了對方的身子也隻好自己憋著。    劉徹低下頭來,在他的嘴角上輕輕啃了一口,將人攬在懷裏,道:“怎麽?高興壞了?”    嬴政被他親了一下,嘴唇哆嗦了一下,顯然不是嚇的,而是氣的,一口氣堵在胸口,難受的厲害,腦子裏耳朵裏也嗡嗡直響,劉徹卻全然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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