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就是想問……”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問道，“莉莉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參加萬聖節宴會？”莉莉睜大了眼睛，抱歉地說道：“抱歉，西弗勒斯。我已經答應了詹姆斯，我以為……你不喜歡宴會，所以詹姆斯邀請我時我就答應了。”“不，沒關係。”西弗勒斯說完，轉身就離開了走廊，任由莉莉在後麵喊他也沒有回頭。穿過城堡的走廊樓梯，穿過外麵的草地，西弗勒斯沒有去秘密基地，而是找了一處比較隱秘的草叢，把自己藏了進去——在他還在蜘蛛尾巷時，每次父親打了他後，他都會去河邊把自己藏起來，獨自一人舔舐傷口，從傷心到麻木。那個下午，蕭然沒有看到西弗勒斯，不禁皺了皺眉頭。從他和西弗勒斯認識起，除了在醫務室的那三天，西弗勒斯每天都會來到湖邊和他一起看書聊天，今天是出了什麽事嗎？蕭然一直在湖邊等到夜幕降臨，也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不知道西弗勒斯是不是又被劫道四人組欺負了，於是托了瑞爾威看看西弗勒斯在沒在斯萊特林的寢室裏。瑞爾威把腕足伸到湖底某處探了探——那裏是地窖斯萊特林休息室的位置——然後甕聲甕氣地回答：“沒有，他沒在。”那他會去了哪裏？醫務室沒有，魔藥教室沒有，莉莉依然和詹姆斯打的火熱……西弗勒斯不見了。蕭然抿了抿唇，往城堡的方向遊去，此時黑幕已經完全地籠罩了整個天空，除了霍格沃茨燈光照射的地方，其他地方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蕭然剛從水裏探出頭，就感覺到一個東西向他砸來，伸手接住，是一個小小的盒子。憑借著蕭然良好的夜視能力，他看到了湖邊樹叢裏蜷縮成一團的西弗勒斯，黑色如同星夜的眼眸失去了神采，顯得空洞無神，正愣愣地盯著湖水發呆。“西弗勒斯，你怎麽在這裏？”蕭然覺得有些生氣，為了惹得西弗勒斯變成這樣的那些人——十有八九是莉莉·伊萬斯——他認識的西弗勒斯應該是驕傲而理智的，不應該像個被拋棄的破布娃娃。西弗勒斯茫然地將焦距對準了蕭然：“蕭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驕傲的西弗勒斯變成了這副落魄的樣子，但你應該知道，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需要的是永不屈服的精神！”“我沒有屈服……”“可是你在質疑自己！你躲在這裏自怨自艾，而不是想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斯內普先生，你是企圖用自己的遭遇來打動梅林，讓他把所謂的幸福給你嗎？”“我沒有！我隻是在思考……究竟什麽是朋友而已……”西弗勒斯話裏帶著泣音道，“她沒有問過我，就覺得我不會喜歡萬聖節宴會，甚至和我的對頭打的火熱……蕭然，你說她有把我當朋友嗎？”原來是這樣！蕭然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當然把你當朋友，隻是朋友不是伴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環境以及朋友圈子，你不能要求她隻有你一個朋友不是嗎？”“……恩。”西弗勒斯低低地應道。“你想參加萬聖節宴會嗎？”“不想，我再也不想參加什麽宴會了！”西弗勒斯斬釘截鐵地回答。難道這就是未來蛇王每次在宴會上都黑著臉的緣由？蕭然覺得自己真相了，不過這種不合群的習慣不值得提倡，於是伸出手放在西弗勒斯麵前：“親愛的西弗勒斯，難道有個現成的舞伴你都沒想過邀請嗎？”               萬聖節宴會（二）11月1日，萬聖節，是祭祀亡魂的日子。對於霍格沃茨的小巫師來說，卻是一個難得的休息日，他們可以美滋滋地睡一個白天，然後在夜晚來臨後將自己打扮成各種魔幻精怪，參加在大禮堂舉行的萬聖節宴會。無論是教授還是學生，在這一天都可以放下課程盡情地歡樂，盡管沒有人明白，為什麽萬聖節會成為魔法世界難得的假日，正如同沒人明白聖誕節和魔法世界有什麽關係一般。或許是梅林在成神之前的信仰？誰知道呢！盧修斯帶著得體的微笑，穿過男生宿舍的走廊一直走到最裏麵，在一扇看起來和前麵截然不同的門前輕輕地敲了三下，裏麵沒有任何回應。“恩？沒有在？這麽早會到哪裏去呢，難道他不想參加萬聖節宴會所以逃跑了？”盧修斯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那是他專門為西弗勒斯準備的禮服，還有一個假牙套，可以讓西弗勒斯扮成吸血鬼。“脫離群體可不是一個斯萊特林該做的哦，西弗勒斯。”盧修斯在心裏邪惡地想道，叫來一年級的首席，同他交代了幾句，讓他看到西弗勒斯就告訴他自己在找他，然後施施然地回了自己的宿舍——離宴會開始隻有10個小時了，他自己也得精心準備一番。可是直到宴會快要開始，盧修斯也沒有在人群裏發現西弗勒斯。此時的大禮堂已經完全變樣了，橫在中央的四張長桌全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分散開來的長桌，上麵擺滿了飲料和食物。天花板上的蠟燭全部被南瓜燈替換，還滿大廳的漂浮著，上千隻蝙蝠到處亂竄，時不時地撲下來，嚇得膽子小的小巫師驚叫不已。“哦，盧修斯，你今天的樣子真是棒極了！”做仙女打扮的納西莎走過來，看著盧修斯的目光帶著濃濃的驚豔。平日裏鬆散捆著的鉑金長發成波浪卷披散在身後，額上點綴了一塊綠寶石，令他精致的臉更加完美起來。不同於以往體現尊貴的貴族服飾，今天他穿著一身白色點綴著淺綠和銀白色花紋的禮服，手上拿著一支象征著精靈王身份的權杖……一眼看去，那分明就是精靈王再世，普通人哪來的尊貴和優雅？盧修斯對自家小女朋友的表情十分滿意，他微微躬身，輕笑道：“你才是最美的，茜茜。”“謝謝，親愛的盧修斯，”納西莎行了個淑女禮，說道，“難怪你不告訴我你的裝扮是什麽，真是令人吃驚……”“難道你不覺得我們心有靈犀？我是精靈王，你是美麗的仙女，注定了我們會成為恩愛的夫妻。”馬爾福家是純血貴族，注定了要同其他純血家族聯姻，還好他在年幼的時候就一眼看中了美麗但羞澀的納西莎，他們彼此相愛，沒有什麽比這更完美的。“油嘴滑舌。”納西莎嫵媚地掃了盧修斯一眼，然後四處望了望，問道，“斯內普沒有來嗎？我記得你給他準備了一套衣服……”“是的，可是我一大早去的時候他就沒在宿舍，也許過一會兒他就來了。”盧修斯倒是不擔心西弗勒斯會不會臨陣脫逃，萬聖節宴會是每個人必須參加的，西弗勒斯這個乖孩子不會不來的。大廳的另外一邊，莉莉穿著童話裏小精靈的服裝一邊和詹姆斯聊天，一邊注意著大門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詹姆斯神經雖然大條，但對心中女神還是十分關注的，看出莉莉的不專心，便問道：“莉莉，怎麽了？你還在等朋友嗎？”“對啊，我在看西弗勒斯，他上次邀請我我告訴他已經答應了你，之後就一直沒有和他說過話了。你說西弗勒斯會不會生我的氣啊？”莉莉咬著下唇沮喪地說道，比起才成為朋友沒多久的詹姆斯，她當然是更希望和西弗勒斯成為舞伴，但……她不是故意的，畢竟西弗勒斯本來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她就覺得西弗勒斯不會想要跳舞。陷入自己思緒中的莉莉沒有看到詹姆斯緊握的拳頭和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氣，隻要是個男人，就會對喜歡的人抱有獨占欲。哪怕詹姆斯還是個毛頭小子，男人的本性依然是不會變的。任何人都不會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嘴裏掛念著另外一個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情敵……此時此刻，詹姆斯忘記了鄧布利多勸他不要再惹事的話，心裏想著怎樣才能把西弗勒斯從莉莉身邊趕走，嘴上還是牽強地笑道：“莉莉這麽可愛，邪……斯內普當然不會生你的氣了。”莉莉似乎是聽進去了，點了兩下頭，可眼睛還是直直地盯著大門，似乎下一秒西弗勒斯就會出現在那裏一般。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教授已經全部到齊了，眼看著宴會就要開始，大廳的門終於再度被打開……走進來的兩個人——也許說是一人一魚比較合適——人魚長得清秀有餘，在現場眾多俊男美女中隻能算得上是中等姿色，黑色的長發像是最細膩的絲綢，讓人忍不住地想要上去摸一摸，看它是否如同想象中柔軟，和銀色尾巴同色的上衣剛好遮住身體與尾巴的交界處，但從露出來的地方就可以看出衣服下的肌膚有多細膩光滑。這一身打扮，生生把人魚的魅力抬高了好幾層。至於抱著人魚的那個人，就更吸引人了——堅毅的麵龐深邃並不生硬，高挺的鼻梁讓他看起來更加成熟一些，黑色的眼眸仿佛黑曜石一般散發著光亮，眼角用眼影勾勒了一下，讓他的每一個眼神看起來都仿佛帶了鉤子一般，與眼睛同色的頭發是蓬鬆可愛的碎發，上麵還立著兩個俏生生的耳朵，黑色的袍子是最普通的款式，但裏麵沒有穿任何的衣服，導致胸口的大片肌膚露在了外麵，還能清晰地看到鎖骨，在他的身後屁股的位置，一根柔軟蓬鬆的黑色尾巴不時地搖動著，再加上脖子上的鈴鐺，有一種居於成熟和可愛之間的獨特魅力。“盧修斯，霍格沃茨什麽時候有這麽可愛的人了？”納西莎用羽扇遮住嘴巴，小聲地驚呼道。盧修斯對未婚妻這樣注意一個男人感到十分不滿，眯起眼睛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一人一魚，然後愕然：“那……好麵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