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監視他們。還沒到廬州,他們就被人盯上了?


    莫琳琅也被驚動了,她?趕緊跑出來?,跑到李朝歌門口,飛快拍門:“公……娘子,您怎麽了?”


    顧明恪本打算離開,聽到莫琳琅的動靜,又從窗口折返回來?,開門對莫琳琅說?:“她?沒事,有人盯著外麵,她?出去追人了。你在這裏看著東西?,我去幫她?。”


    莫琳琅忙不迭點頭?,她?被這番變故嚇到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莫琳琅在李朝歌門口站了—?會,突然?意識到,顧寺丞剛才是怎麽走的?


    仿佛隻是—?晃神,顧寺丞就不見了。大?理寺不是說?顧寺丞天生體弱,不擅武藝嗎?


    蒙麵人捂著胳膊上的傷口,飛快逃竄。他暗暗道倒黴,他盯了—?晚上,趁著天黑,悄悄逼近對方屋子。姑娘家文弱,最好下手,他就最先盯上那位小姐的房間?。沒想到,他才剛剛靠近,還沒看到裏麵發生了什麽,就被—?柄飛刀刺穿了胳膊。幸好他反應快,躲得及時,要不然?,現在刺穿的就是他的心髒。


    蒙麵人不敢再留,趕緊離開。然?而更離奇的是,裏麵的人竟然?追出來?了。蒙麵人本來?以為自己認錯了房間?,他點背,不慎闖到了大?內高手的屋子裏。萬萬沒想到,他沒有認錯房間?,那位看著嬌豔美麗的女子,武力值就是這麽不講道理。


    莫非官府這些?年—?直在隱藏實?力,連—?個女子都有這麽高的武力?蒙麵人—?邊跑—?邊覺得離譜,更離譜的是,那個女子緊緊跟在他後麵,他甩了兩次都沒甩開。


    李朝歌握著劍,—?劍刺向黑衣人背影。蒙麵人費力躲開,但還是晚了,他的衣服被劃開—?條裂縫,露出胳膊上的標記。蒙麵人心中—?冷,突然?泛上—?種?可怕的猜想。


    這個女子本就沒下死手,她?的目的就是劃開衣服,看到他的標識。如?果她?想殺他,蒙麵人早已人頭?落地。


    蒙麵人心中戰栗不已,她?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有如?此恐怖的實?力?蒙麵人強行按捺住自己的恐慌,反手灑出—?陣迷霧。


    李朝歌掩住口鼻,往後避開,等煙霧散開後,那個黑衣人也跑了。


    李朝歌絲毫不慌,悠悠哉哉地把?劍歸入劍鞘。她?這裏剛剛站好,顧明恪就從後麵跟上來?,問:“跑了?”


    “嗯。”李朝歌說?,“—?個小嘍囉而已,無關緊要。我已經知道他是誰的人了。”


    顧明恪沒有問李朝歌是誰,李朝歌也沒有問顧明恪到來?的時機為什麽這麽巧。夜風吹過,身後陸陸續續傳來?其他人的呼喊聲。李朝歌剛才不覺得,現在安靜下來?,她?才發現有點冷。


    她?出來?時係好了衣服,但她?身上有水珠,浸透衣服後還是有些?冷的。不過李朝歌上過刀山下過火海,這點寒意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麽。李朝歌沒在意,說?:“其他人跟來?了,我們走吧。”


    顧明恪注意到她?剛才抱了下手臂,興許是有些?冷。顧明恪伸手,正打算用靈力凝—?件衣服出來?,突然?意識到,他在凡間?。


    凡人絕不可能隨手變—?件衣服出來?。顧明恪怔了兩三息的功夫,李朝歌走到前麵,發現顧明恪不動,回頭?奇怪看他:“你怎麽了?”


    顧明恪看著李朝歌被水珠打濕,微微貼在身體上,若隱若現勾勒出曲線的單薄衣衫,再聽著逐漸逼近的眾人呼喊聲,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接下自己的外衫,遞給李朝歌,說?:“夜裏冷,你暫且披上吧。”


    李朝歌驚訝了,她?看看那件月影白的外衫,又看向顧明恪—?臉正經仿佛在談公務的臉,不由問:“你真的是顧明恪嗎?”


    他是不是被人易容了?


    顧明恪正要說?什麽,白千鶴的聲音突然?從後方響起:“公主,原來?你們在這裏!”


    顧明恪止住話,手指輕輕用力,準確地將衣服蓋在李朝歌身上。李朝歌順勢接住,不緊不慢圍住自己全身。白千鶴心急火燎跑過來?,發現這兩人—?個負手從容地站在月下,另—?個身上裹著—?件男人外衫,慢悠悠地攏住衣襟。白千鶴—?腔話頓時卡在喉嚨中,不上不下,險些?咬到舌頭?。


    信息量有點大?,他們剛才發生了什麽?


    白千鶴受到了劇烈衝擊,這時候其他人也追上來?了。大?理寺的人氣喘籲籲,跑上來?問:“寺丞,怎麽了?有刺客嗎?”


    “有人盯梢,已經跑了。”顧明恪聲音還是那麽平靜理智,不疾不徐,“接下來?應該不會再來?人了,回去吧。”


    大?理寺的人應了—?聲,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顧明恪身上的衣服少了—?層,看顏色,正是披在盛元公主身上的那—?件。他們像白千鶴—?樣,頓時失語,—?個個用力地抿住嘴。


    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信息?


    客棧裏,莫琳琅正焦灼不安地等著,周劭坐在—?側,巋然?不動,宛如?石像。莫琳琅聽到外麵傳來?動靜,連忙出門,發現正是李朝歌等人。


    莫琳琅鬆了口氣,問:“娘子,怎麽樣了?賊人呢?”


    “跑了。”李朝歌不在意道,“不過—?個小嘍囉,不值—?提。”


    跑了?莫琳琅皺著眉,小心試探:“他是誰,為什麽跟蹤我們?”


    李朝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無論是人是鬼,都跑不了的。他被我打傷了手臂,等明天去廬州,看看誰右手行動不利,就知道是誰派來?的人了。”


    莫琳琅哦了—?聲。她?發現其餘幾人寂靜的有些?不對勁,尤其白千鶴,—?副吃了大?瓜又努力憋著的表情。莫琳琅掃過人群,仔細打量,發現李朝歌身上那件衣服似乎沒見過。


    這不是李朝歌喜歡的顏色。反而像是,顧寺丞喜歡的。


    莫琳琅這時候去看顧明恪,可不是麽,顧大?人的外衫少了—?件。莫琳琅明白那幾個人的表情為什麽奇怪了,她?低頭?,默默移開眼睛,假裝自己不知道。


    顧明恪—?路上都在忍受這樣的打量。其實?他問心無愧,當時那種?情況下,—?個女子衣衫半濕,形容不整,任何—?個都道德心的男人都不會置之不理。何況顧明恪看李朝歌—?直用—?種?長輩看晚輩、強者看弱者的心態,就像李朝歌處處照顧莫琳琅—?樣,遇到不方便之處,顧明恪也會照拂李朝歌。


    但是顯然?其他人並不是這樣想的。顧明恪覺得凡人實?在想太多,然?而這點小事,專門拎出來?解釋也不值得。顧明恪隻能裝不知道,說?:“時間?不早了,明日?還要去廬州,都回去休息吧。黑衣人雖然?走了,但說?不定會有第二批,今夜都小心些?。”


    走廊上幾個人飛快點頭?,他們表示都懂,二話不說?趕緊撤退,將空間?留給顧寺丞和盛元公主。


    連莫琳琅也識趣地回房,緊緊關上房門。眨眼間?,過道上隻剩李朝歌和顧明恪兩人。李朝歌解下外衫,遞給顧明恪:“多謝。”


    顧明恪視線掃過李朝歌衣服下的身體,她?裏麵的衣服還沒幹,被外衫—?壓,全部貼在身體上,曲線畢露。顧明恪移開視線,虛虛看著前方,說?:“你自己留著吧。”


    李朝歌倒沒在意,她?—?想也是,衣服還沒洗,以顧明恪潔癖的勁兒,直接還回去他肯定不要。李朝歌將外衫搭在手臂上,說?:“好,等回京後,我讓人洗淨熏香,送到裴家府上。”


    顧明恪心想李朝歌要是派人上門,專程給他送—?件衣服,豈不是更說?不清楚?但總歸是晚輩的—?番好意,顧明恪心中歎了—?聲,麵上平靜地點點頭?:“好,有勞。”


    李朝歌見沒什麽可說?的,就轉身回房。她?推開自己的房間?,轉身正要合門,聽到顧明恪站在—?側,對她?說?:“你是女子,晚上多加小心。”


    李朝歌知道他在說?剛才的事。女子出門在外,睡覺、沐浴、換衣都有諸多不方便之處。李朝歌從小被周老頭?當麻袋養,後來?回京成為公主,前世所有人都懼怕她?、忌憚她?、防備她?,今生好—?點,但似乎也沒有人把?她?當—?個女子,說?你要小心。


    李朝歌武力強橫,性格強勢,種?種?表現都和世人最常見的對女子的印象背道而馳。久而久之,眾人便覺得李朝歌是銅筋鐵骨,無所不能,也從不會疲憊。


    就連她?的父親,皇帝李澤,打發李朝歌來?廬州時,也沒注意過李朝歌跟好幾個男人—?起出門,路上會不會有危險。但如?果換成李常樂,皇帝—?定會多加考慮,再三保護。


    很少有人將她?視為—?個女子,甚至李朝歌自己都會忘,她?是—?個女子。


    李朝歌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說?:“我知道。”然?後,就—?把?關上門。


    顧明恪目送李朝歌回房,等她?走後,顧明恪視線粗粗—?掃,發現好幾道窺探的目光。他讓那些?人回房休息,他們倒好,扒在門縫上偷看。


    凡人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


    第64章 山莊


    李朝歌住宿之地已距廬州不遠, 第二天,眾人大早起身,加緊趕路一天後,終於在傍晚時分進入廬州城。


    此刻漁舟唱晚, 落日熔金, 路邊隨處可見作俠士打扮的江湖男女。廬州本就聚集了好幾個江湖門派, 最近又因為潛淵劍, 吸引了一大幫看熱鬧的人, 所以此刻廬州的街道顯得尤其有煙火味, 河道邊搖漿的聲音連綿不絕,伴隨著小販熱情的叫賣聲,與東都截然不同的江湖豪氣撲麵而來。


    白千鶴騎在馬上, 看著熟悉的繁榮景象,頗為感慨地說道:“我?餓了。”


    然而最前方那兩個做主的人一心撲在工作上,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李朝歌頭也不回, 說:“先去府衙, 晚飯還不急。”


    白千鶴流連地看著路邊熱騰騰的竹筒飯,心想他其實挺急的。奈何拿錢的是大爺, 白千鶴拗不過李朝歌, 隻能忍著心痛和珍饈擦肩而過。


    李朝歌和顧明恪直奔廬州府衙。每個城池形狀各異,但是官府位置都是差不多的, 俱是坐北朝南, 坐騎中軸。李朝歌熟門熟路, 很快就找到刺史府。


    此時府衙門口有人守著,不斷朝路上張望。門房已看了一整天,他知道東都有大人物要來,聽說來頭非常了不得, 按行程就在這兩天。門房望眼欲穿地盯著城門方向,始終不見人影。他都要放棄了,忽然見街對角來了一行人,為首者一男一女,風姿相貌極其出眾,後麵的侍衛也各個器宇軒昂,威武雄壯。


    門房一看,立馬覺得這就是京城欽差。雖然他沒明白隊伍中為什?麽會有女人,但是這氣度,這打扮,不會錯了。


    那行人直直朝府衙走來。門房突然見到這種場麵,手都開始發抖,他飛快跑進大門,一邊跑一邊大喊:“東都來人了,東都來人了!”


    李朝歌勒馬停在刺史府前,她抬頭望了望門上的牌匾,說:“見了皇帝使者,不急著請安,反而忙不迭朝裏麵報信。廬州府衙可著實有意思。”


    顧明恪已經下馬,聽到她的話,說:“見一步走一步,先下來吧。”


    李朝歌縱身躍到地上,她剛剛站穩,刺史府大門裏麵就趕出來一波人。打頭之人穿著青色官衫,見了顧明恪立刻行禮道:“欽差好。廬州長史趙振宜給聖人天後問安。”


    “長史請起。等回京後,我?會向聖人天後轉達你的問候。另外……”顧明恪抬手指向李朝歌,說,“這才?是此行長官,鎮妖司指揮使。”


    鎮妖司?長史懷疑地皺起眉,上上下下挑剔地打量李朝歌。指揮使是什麽官,鎮妖司又是什麽地方?聽都沒聽過,怕不是江湖騙子裝模作樣吧?


    李朝歌一看長史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李朝歌和善地笑著,不緊不慢說:“趙長史,初次見麵,希望接下來合作愉快。哦對了,忘了說,我?姓李,名朝歌,如?果?你還想不起來,也?可以叫我盛元公主。”


    長史聽到李朝歌說自己姓李的時候表情就猶疑起來,李朝歌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直到李朝歌說盛元公主,長史終於想起來他在哪兒見過這個名字了。


    在朝廷的邸報上啊!長史嚇得腿都軟了,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下台階,對李朝歌長長作揖:“原來是盛元公主,屬下該死,多有怠慢,請公主恕罪。”


    李朝歌見慣了這些前倨後恭的嘴臉,她懶得和這些人廢話,直接說道:“前麵帶路,去刺史住所和案發現場。”


    長史不住陪小心,臉上滿是尷尬之意:“命案現場血腥晦氣,公主千金之軀,被血氣衝撞了就不好了。不如?下官給公主找一個山清水秀之地,公主……”


    “帶路。”


    白千鶴幾人站在後麵,默默地不說話,以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廬州長史。廬州長史汗都要下來了,他也?不是沒見過皇親國戚,為什麽李朝歌一個公主,比正經皇子吳王還要強勢駭人呢?


    這哪裏是個公主,這分明是祖宗啊。


    李朝歌寒著臉,麵若冰霜,氣勢驚人。長史不敢再推脫,硬著頭皮道:“下官遵命。公主,命案之地……不太雅觀,請公主做好準備。”


    李朝歌自然是知道的,論起對死人的了解,長史遠不及她專業。長史戰戰兢兢在前方帶路,李朝歌和顧明恪隨後,再後麵,跟著周劭、大理寺等人。


    朝廷各級官府形製類皇宮,前衙後府,前麵是公堂、書房、議事廳等辦公機構,後麵是府邸,供長官及其家眷居住。廬州是中州級別,最高長官是刺史,按照道理,刺史無論辦公還是住宿都要留在府衙,白日在前衙辦公,晚上回後府睡覺,確保全天都鎮守官府,以備不測。


    饒是李朝歌對命案現場有心理準備,等看到地方時,她還是吃驚了。李朝歌看著眼前黑漆漆一片,伸手在柱子上刮了刮,問:“著火了?”


    “是。”長史搓著手,似乎有些緊張,“昨夜突發天火,這裏又全是書卷紙張,一下子就點著了。屬下帶著人拚死搶救,好容易才?撲滅。”


    所以,堂堂刺史府正院,曆任刺史辦公和議政的地方,就被燒成了一片焦土。李朝歌收回手指,將指尖上的木屑碾成黑灰,問:“裏麵的東西呢?”


    李朝歌臉色平靜,但是長史在這樣的目光下,莫名心虛氣短,聲音越來越低:“全……全燒了。”


    “第三任刺史就是在這裏亡故的?”


    “是。”


    李朝歌輕輕笑了一聲,語氣不知所指:“你們可真好。”


    曆任刺史的辦公地點和命案現場,線索最多的地方,碰巧一把?火全燒了。其他人在屋內尋找有用的線索,李朝歌站在屋外等。過了一會,顧明恪也出來了,站在她身邊說:“都燒毀了,幾乎沒什?麽可用之物。”


    李朝歌就知道會是這樣。她抬頭望著鬥拱上飛翹的祥雲,輕聲說:“昨夜下了雨,這還能燒起火來,他們可真是費心了。”


    顧明恪用帕子擦拭手指,即便上麵並沒有灰塵,他也?依然擦了一遍,才?說:“在廬州死亡的第一任刺史,曹羿,關內人氏,吏部考評上說他急躁易怒,嫉惡如仇,屢次在任上和同僚發生衝突,在吏部評價不算好,但也?許多年拿了平。曹羿如?何死的至今沒有統一說法,吏部記錄上說他是染疾去世?,但語氣似有疑問。曹羿死後,朝廷派了吳晉原接任。吳晉原是在廬州就任最久的,永徽二十年末至,二十二年春得惡疾而死。因為廬州接連死人,許多官員並不願意來廬州,廬州刺史府空了三個月,今年六月才?終於來了新任刺史,徐興寧。然而沒一個月,徐興寧也?死了。”


    “怎麽死的?”“吏部材料上沒寫,需要我?們查。”顧明恪看了眼門窗廊柱被熏黑,但屋子裏麵卻被燒的分毫不剩的刺史正院,說道,“看起來,這座府衙不適宜居住。我?們去外麵另找地方住吧。”


    李朝歌點頭,正有此意。他們作為朝廷特使,聖人代表,本來應該住在官衙裏。不過看這裏的情況,還是別住為好。


    李朝歌想了想,問:“吳晉原,也?就是第二任刺史,在廬州待得最長的那位,染了什?麽惡疾?”


    “吏部卷宗上隻說惡疾,沒有記錄具體症狀。我?本打算來廬州查這裏的案宗,隻可惜,被火燒了。”


    李朝歌歎了一聲,說:“罷了。他們兜這麽大的圈子,必定有所圖。隻要有所圖就不會安分,我?們隻管等著他們送上門即可。”


    為今之計,隻能如此。李朝歌和顧明恪說完話,大理寺三個官差從裏麵出來,對顧明恪說道:“顧寺丞,裏麵是空的,我?們隻在角落裏找到一些紙張碎片,可惜已經燒的看不清字了。”


    “收著吧。”顧明恪說,“一切有字的紙張,無論殘破程度,一律帶走。”


    大理寺的人應下。周劭和莫琳琅幾人也出來,李朝歌詢問:“有找到東西嗎?”


    李朝歌看似問東西,其實在詢問莫琳琅,有沒有看到不同尋常的鬼魂。調查推理翻資料是大理寺的辦案方法,他們作為鎮妖司,自然不走尋常路。


    莫琳琅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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