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覺得很有必要在兒子跟前多刷存在感了,據他近日觀察分析,他在兒子心中的地位每況愈下,尤其讓人意外的是排名扶搖直上的第一人竟然不是之前猜測的隆梅爾或斯諾——後者這兩天才趕到,順便提一下斯諾蜀黍之所以姍姍來遲,不是因為害怕與他們同患難,而是隆梅爾異常堅決地以族長的身份勒令他待在冰島按兵不動,心急如焚的斯諾蜀黍一直被朗格大長老扣押著,直到形勢好轉才被放出來見人。    斯諾哪裏不明白兄長的意思,萬一他們一家在英吉利英勇了,他們這一支至少還有苗留下,隆梅爾打得就是讓他當傳宗接代的種馬的主意。蜀黍越想越來氣,自打裏格有了孩子,他就成家裏的第一被邊緣對象了。    有什麽了不起!蜀黍心說我立馬就去生個孩子,以後你就可著勁邊緣化那孩子去吧!    聽了斯諾嘀咕的海姆達爾小心翼翼地提醒:孩子是無辜的……    哎喲歪樓了,言歸正傳。    斯圖魯鬆奶娃心中的第一人不是斯諾,也不是同一屋簷下的隆梅爾,讓夫夫二人驚訝的是奶娃最最稀罕的人是小天狼星——西裏斯·布萊克!米奧尼爾如今張口閉口就是西裏斯爺爺怎麽樣,西裏斯爺爺又給他寄了什麽東西,西裏斯爺爺又給他寫了信等等等等……搞得隆梅爾爺爺不時胸悶氣短。    為了挽回兒子心中的形象,海姆達爾就利用閑暇時間哄孩子,是的,閑暇時間,食死徒也不是一天24小時跟在伏地魔身後奉承巴結的,戴瑞克·肯尼雖然在伏地魔心中的地位有所上升,到底不如貝拉克裏特斯那樣的死忠粉,而且伏地魔或多或少有些地域歧視,盡管肯尼是愛爾蘭巫師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外國人,一些機密事情仍不會讓他參與進來。    此舉讓貝拉等一大批死忠粉的嫉妒心獲得了救贖。    海姆達爾樂得放假,不過不在伏地魔身旁不能疏忽大意,眾所周知他已經接受了黑魔標記,是正式的食死徒了,因而每次“下班”他要先和國際警察部隊的探員接頭,把擁有黑魔標記的“假肢”交給那位探員,讓探員假扮成自己的模樣在食死徒經常出沒的地方晃悠。務必保證讓很多食死徒目擊到他,但又一晃而過,沒有充足時間與他搭話。    海姆達爾本人就理直氣壯地下班回家去了。聽說世界大戰期間敵我對壘也因為要過聖誕節而臨時出台停火協議,等聖誕節過去後繼續你死我活、衝鋒陷陣,海姆達爾這是利用國際警察部隊的資源讓自己盡量過得幸福。    肯尼的“假肢”出自國際警察部隊的“神秘研究辦公室”,那東西裝上脫下的過程極其遭罪,要不是看在國際警察部隊大方地把這個據說造價高昂的秘密武器拿出來讓他這麽個非正式警探的巫師避免黑魔標記上身,海姆達爾才不做免費試驗品呢,每天接頭還要向替身同誌仔細描述一整天的使用感受,以便對方向上匯報協助神秘研究辦公室精益求精。海姆達爾覺得自己為了巫師世界的和平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他就是007,國際警察部隊的神秘研究辦公室就是給特工輸送火力支援的軍情六處軍需處……    魔法界的詹姆斯·邦德——海姆達爾對著鏡子擺了個007經典射擊造型,目睹到這一幕的動物小夥伴和奶娃被雷得不輕,小粑粑自我感覺良好地抹了把頭發,感覺自己帥得快沒朋友了。    非和平年代人人苦大仇深,斯圖魯鬆老宅內人人都有煩惱,客居在此的馬爾福少爺也不例外,可以說少爺愁壞了。    一方麵當然是母親納西莎,這還好說,畢竟生命暫時不會受到威脅,盧修斯讓他別自尋煩惱,他又怎麽可能不想;二是被魔法部強行征用作為巫師療養院的馬爾福莊園被伏地魔占領了,早知道魔法部連反抗都沒有就拱手交出了莊園,德拉科心想當初寧願空關著;三就是那讓他糾結的霍格沃茨文憑了,事到如今,他都鬧不清他到底算沒算正式畢業,鄧布利多已逝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他們的畢業證書原本由校長親自書寫頒發,如今新校長上台,他們這一屆的畢業證書是不是黃了?    德拉科越想越煩,悶在屋子裏不是辦法,他想出去,大人們都不許,德拉科隻能對著每天自由出入的表兄羨慕嫉妒恨,對了,表兄的丈夫也天天不見人,比表兄還神秘莫測,不過大家都刻意回避這個話題,德拉科早已不是中二期少年了,迅速打消了砸掉砂鍋的念頭,盡管心裏好奇得要死。    就在德拉科的胡思亂想快要撐破腦瓜時,經常出門打探消息的多多馬帶回來一封信,信上的收信人寫的是德拉科,但多多馬思前想後還是交給了盧修斯,那封信來自霍格沃茨。    盧修斯看過以後神情古怪地看了眼兒子,德拉科被他老子盯得心裏發毛。    “是誰寫來的?什麽內容?”德拉科急死了。    “多多馬說信是從韋斯萊家拿來的,聽說直接寄到了笑話商店。”盧修斯把信遞給兒子。    “笑話商店?”德拉科那表情就跟吞了蒼蠅一般。“為什麽寄給那些臭,嗯,寄給韋斯萊?!”    盧修斯難得自嘲——似笑非笑地說:“因為我們是喪家之犬。”    德拉科拒絕被冠以這個形容,臉色難看地看信,接著他的表情變得和他父親一樣古怪。    “回去上課?”重修神馬的太喪心病狂了,他的學分足夠拿高級巫師資格證了!馬爾福少爺品學兼優,成績在學院裏一向名列前茅,留級重讀對學霸來說簡直不能忍!    德拉科猜測自己接到的信八成已經分發給整個已經畢業的七年級了,落款是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斯內普,這麽腦殘的主意絕對不會出自教授之手。    “信的內容很明確,”盧修斯麵無表情。“重讀才能拿到畢業證書,霍格沃茨如今的實際控製者不是鄧布利多了。”    難道神秘人企圖通過“重修”引誘哈利·波特自投羅網,會不會太異想天開了?如果真是如此馬爾福先生不得不懷疑前主人的智商了,話又說回來,神秘人越來越腦殘,那真是喜聞樂見。    “爸爸,我要去嗎?”    盧修斯詫異極了——這還需要討論?卻發現兒子的表情不像開玩笑。    德拉科知道自個兒的話嚇到老爹了,連忙搖頭,“我隻是……”    好吧,德拉科不知道怎麽對父親講在他為自己規劃的人生藍圖中,霍格沃茨的畢業證書占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他要是連最基本的一小步都跨不出,將來還怎麽管理一個魁地奇俱樂部?還怎麽把俱樂部帶出歐洲走向世界?還怎麽麵對把一切交給自己的表兄?怎麽對得起表兄的信任?這一瞬間,德拉科腦洞大開。    盧修斯還是了解兒子的,見德拉科情緒不高,放緩語氣說:“我打算把你送去德姆斯特朗——梅林知道你11歲時我就那麽計劃了,參加今年9月份正式開設的專業進修,我從隆梅爾那裏獲知德姆斯特朗已經拿到了繼續進修的開辦資格。”換句話說馬爾福先生把目光放得更加長遠,準備送兒子出國鍍金,拿外國的高級巫師資格證書。    “我連畢業證書都沒拿到,更高一級的專業進修進得去嗎?”老爹說的這些他不陌生,裏格曾經說起過。    “霍格沃茨是特例,卡卡洛夫教授會明白的。”盧修斯一副“實在不行還有後門”的酷炫架勢。    德拉科沉默了。    盧修斯自己很看好這個另辟蹊徑的方式,“你將來接手的是冰島魁地奇俱樂部,拿不拿霍格沃茨的畢業證書無關緊要,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等英國的事過去了,一切好起來……”    “一切真能好起來?”德拉科悶悶的說。    盧修斯一時無言以對,片刻後說:“會的,都會好的。”不知道是安慰兒子,還是說服自己。    二、    一牆之隔的國王十字火車站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卻沒了以往的欣欣向榮,送行的家長一個個垂頭喪氣,車上車下的孩子們坐立不安,嬉笑打鬧的歡喜氣氛無影無蹤。開學提前了一個多月,送往家裏的貓頭鷹信的內容隻有一個:從今往後霍格沃茨的教學將更加嚴厲。    家長們不敢反抗,生怕帶來滅頂之災,大部分家庭選擇忍氣吞聲,現在這世道魔杖打出頭鳥,隨波逐流總好過吃苦頭。    至於那些不準備響應提前返校號召的學生……願梅林保佑他們。    格雷戈裏·高爾沒精打采地往前走,對上學這碼事他從來提不起幹勁,他笨拙地移動著龐大的軀幹,無視站台上的老老少少,甚至用粗壯的身軀撞開正在擁抱的家長和孩子,引發一連串的抗議、怒視,他本人對此一無所知,直到他看見不遠處的文森特·克拉布。    “嗨,文森特!”高爾拍了下克拉布的肩膀,毫無防備的克拉布一個趔趄。    “你怎麽——”克拉布怒吼著轉身,聲音與高爾木訥的雙目一對上便戛然而止。    高爾萬分不解地回視。    克拉布僵著臉,“哦,是你啊。”    假如高爾是個智商在平均線上的孩子,或多或少能察覺出相處七年的老同學微妙的異樣,但這孩子素來智商拙計,所以隻是繼續傻乎乎的回視。    一個斯萊特林學生走到二人身旁,趾高氣揚地對高爾遞眼色,高爾依舊茫然。    克拉布看看高爾,又看看那個低年級斯萊特林,“找誰?”    那低年級滿臉不耐地指指高爾,高爾還是一副雲裏霧裏的樣子。    克拉布遲疑地問高爾,“你認識他嗎?”    高爾搖頭。    那斯萊特林惱怒地開口,“從今天開始你必須跟著我!”說完氣呼呼地走了,走出幾步回頭發現高爾還在那裏,立馬氣急敗壞地咆哮起來,“蠢貨,傻愣著幹嘛,你要是再那樣我就告訴我爸爸!!!”    這孩子的父親是食死徒上層,還是伏地魔近期比較欣賞的手下之一,高爾的父親如今在這位能幹的大將手下討生活,換句話說高爾從馬爾福少爺跟班“調職”到這位低年級手下當跟班,顯然事到如今高爾同學都不在狀態。    高爾先生肯定對兒子耳提麵命過,高爾費勁地想了想,木著臉走了過去,沒有跟克拉布打招呼,隨那氣焰囂張的低年級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車。    “這畫麵有點眼熟啊。”    克拉布一驚,轉頭看見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靠過來的年輕人,對方身上穿著霍格沃茨校服,袍子上斯萊特林學院的特征十分明顯。克拉布鬆了口氣,隨即想到這人剛才那句戲謔之語,不由得斜去一眼,後者不為所動。    “文森特·克拉布?”來者不鹹不淡地抬頭瞄了眼。    克拉布學高爾那樣木著臉。    “我是戴瑞克·肯尼,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了。”肯尼越過克拉布,徑直向前。    “真醜。”克拉布小聲嘀咕。    肯尼耳朵好使得很,回頭冷笑,“需要我把你現在的樣子詳細描述一遍嗎?”    克拉布撇撇嘴,“當我沒說。”    肯尼大步走回來,直直貼向克拉布,克拉布不禁往後退,被肯尼勒住腰,並逼近到眼前。    肯尼輕聲說:“別忘了你現在是文森特·克拉布,所以別那麽馬爾福,親愛的。”    克拉布訕訕咽了咽嗓子。    肯尼放開他,興致勃勃道,“我們上車吧,我還是第一次坐霍格沃茨特快。”    十分鍾以後,再三確保咒語萬無一失,外麵人也看不著隔間裏麵,隻有二人麵對麵,克拉布,或者說德拉科放鬆地癱在椅背上。    “你對德姆斯特朗有什麽不滿?”肯尼從兜裏摸出一顆薄荷糖,剝開糖紙後塞進嘴裏。    頂著文森特·克拉布外貌的德拉科硬是從表兄兜裏也摸出一顆糖才抬起頭來說:“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懂得裝傻是好事,”肯尼笑嘻嘻道。“你父親向我打聽德姆斯特朗的專業進修,我還以為你終於決定放棄霍格沃茨了,看來你父親又一廂情願了。”霍格沃茨是德拉科的真愛。    “我愛母校怎麽啦!”少爺破罐子破摔!    肯尼攤手,“不怎麽,就是找死罷了。”    德拉科特別想撓他,“你寧可找臭鼬,也不肯相信我嗎?”    肯尼驚訝了,“你從哪兒知道羅恩的事?你暗戀他?”    德拉科想掐他,也確實那麽幹了,肯尼被掐得嗷嗷叫。    德拉科使勁給了一下,泄憤道,“說到底你就是認定我比不上韋斯萊!”    肯尼捂著胳膊,委屈道,“他和你不一樣,韋斯萊不是我表弟!”    德拉科鬆開手,被表兄的真情流露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肯尼知道危機過去了,其實他純情的表弟很好擺平。    肯尼上下打量他,不管怎麽樣以後就要麵對這張臉和這副魁梧的身板了,必須盡早看習慣看順眼,片刻後道,“既然來都來了,也不好現在把你送回去,幸好你還知道換張臉,這個叫克拉布的人不會突然冒出來壞事吧?”    “不會,”德拉科似惆悵似不屑。“克拉布死了。”轉眼見到表兄的詫異的神情,又道,“克拉布的父親在一次食死徒的任務中身亡,他母親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文森特·克拉布後來練習黑魔法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克拉布一家在食死徒中的地位不高,他們也很少引起別人的關注,文森特死亡的消息沒有流傳出去,正好幫助我利用這個身份打入霍格沃茨。”    真是悲催的一家。    “我明白了,你們有數就好。你如今是我的跟班,身份上我們可以相互掩飾。”海姆達爾沒參與德拉科那邊的籌劃,也不打算幹涉,現下他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衷心希望全須全尾的進去,完好無損的出來。    德拉科慎重點頭,隨後學肯尼那樣上下打量人,嘲弄道,“你不是格蘭芬多嗎?怎麽紆尊降貴穿起斯萊特林的校服了?”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肯尼表示神煩。    “我怕主人對我痛下殺手,我有種預感,一旦與格蘭芬多有關,他會下意識想幹掉我~”肯尼無比糾結。    “別說那種惡心話。”德拉科冷笑。    馬爾福少爺現在最反感的就是伏地魔,要不是伏地魔,他們一家三口還好端端的,年輕的罪魁禍首見梅林去了,老的那個還在啊,德拉科每天睡前不忘向列祖列宗祈禱老妖物灰飛煙滅。    前段時間與表弟朝夕相處的肯尼如何不懂,立刻說:“我道歉。”    德拉科寬宏大量地原諒了表兄。    就在這個時候,表兄又瞎開腦洞了,一本正經地對他說:“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到手的是克拉布的畢業證書,而不是德拉科·馬爾福的證書?”    少爺很鎮定,“有教授在呢,怕什麽!”    如果不是斯內普坐鎮,德拉科膽子再大盧修斯也不會答應兒子來冒險。換個角度看,馬爾福家的女主人遭到軟禁的好處體現出來了,德拉科從前不是沒有“增長見識”的機會,全被愛子如命的納西莎扼殺在搖籃裏,想當年納西莎連德姆斯特朗都沒舍得讓兒子上,何況像今天這樣深入虎穴。    納西莎知道了還不癲了?!肯尼最終沒開口問出這個問題。    三、    為了不惹人起疑,二人還是撤掉了障眼的咒語,火車上走動的人不多,小夥伴們的情緒還沒有調整過來,每節車廂上都籠罩著團團陰雲。    “天氣不太好。”肯尼看向窗外,並十分機警地換上了愛爾蘭腔,即使眼下隻有他和克拉布二人。    火車開到一座橋上時忽然停了下來,車上的學生麵麵相覷,大家腦中不約而同地蹦出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一批食死徒帶著幾隻攝魂怪上了火車。這次霍格沃茨的臨時提前返校沒有新生,還是原來那批一至七年級,高年級還好些,好些個低年級看到攝魂怪當場就嚇昏過去了。    打開隔間門的肯尼聽見從不遠處的隔間傳來尖銳咆哮,“該死!你們怎麽敢!啊啊啊啊——滾開!滾遠點!!我要告訴我爸爸!!!”    肯尼縮回頭,與同樣聽見這番尖叫的德拉科四目相對,肯尼壞笑道,“你確定那不是你們家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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