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裏斯從門上的小窗口看進去,納西莎木愣愣地坐在一把椅子上。    雖然被限製行動,隆梅爾沒有在生活條件上苛待她,一絲不苟地依循上等人的標準。家養小精靈按時給她送飯送點心,餐盤什麽樣放進去就什麽樣拿出來。納西莎不吃不喝猶如一具木偶,小精靈隻能伺候巫師吃喝拉撒,幹不了心理醫生的開導工作,更不敢自作主張。陽傘把問題反饋給多多馬,生怕把客人“養”死了……    多多馬沒有就這個問題去麻煩主人,西裏斯的出現簡直是先祖顯靈,多多馬富有技巧地向西裏斯轉達了作為兢兢業業小精靈的惶恐與顧慮,它其實可以把問題丟給盧修斯,但它沒有。    所以前文出現了西裏斯“探監”的畫麵,西裏斯同時也看見了被擺放在邊櫃上的食物,它們從熱氣騰騰變得冰冷——多多馬囑咐陽傘把餐盤放在正對門的顯著位置上,以便西裏斯老爺看得更清晰。    “你想用死亡贖罪無可厚非,我們一向不和,你的死活對我而言無關痛癢,不過我沒想到你會選擇絕食而亡這麽平民的方式。即便如此,我還是希望你為你兒子想想,”西裏斯麵無表情,語氣適時帶上些不耐煩,足以刺激對方此時不堪一擊的神經。“小馬爾福醒過來以後會是什麽樣心情你想過沒有?你的行為曾一度威脅到斯圖魯鬆一家老小——包括我兒子和孫子,你的兒子和裏格原本是關係不錯的兄弟,你死了一了百了,你的丈夫和兒子未來將如何麵對斯圖魯鬆一家?代替你愧疚的活著,時時刻刻想著代你贖罪?你連麵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嗎?納西莎·布萊克·馬爾福,別讓我唾棄你!”    西裏斯說完以後掉頭就走,不管門內的女人作何反應。    陽傘哭喪著臉,您暢所欲言前好歹給陽傘一個暗示啊,陽傘現在應該怎麽辦?    多多馬沒好氣地瞅了六神無主的陽傘一眼,作戰的時候倒是英勇,做本職工作的時候怎麽這麽顛三倒四呢?家養小精靈的職責是伺候巫師,你管馬爾福夫人會有什麽反應,該送的送,該收拾的收拾,隨時聽候召喚,別的無需多想,想那麽多幹嘛,你又不是多比!    西裏斯下一個拜訪的是被安排在二樓另一頭的奧薩姆·道爾頓。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想對你來說肯定沒有比這個消息更美妙了,”西裏斯隔著一道門,不無嘲諷地說。“恭喜你道爾頓,你獲得了多數票的支持,被推選為英國魔法部代理部長。”    奧薩姆沒有顯露出絲毫喜悅,西裏斯惡意猜測他心裏樂瘋了,這家夥的所作所為說白了就是為了往上爬,直至爬到一個眾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他的追求隻是恰好與鳳凰社的精神暫時保持一致,要知道在喜怒無常的伏地魔手下討生活並不容易,聰明如奧薩姆·道爾頓當然不會被黑魔王一時的囂張氣焰迷惑,與其被黑魔王利用時時刻刻為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如站在討伐邪惡的一方,就算一時半會兒看似身處劣勢,卻能夠鞏固他在魔法部中一部分員工心中的形象。    道爾頓不會在這上麵貪得無厭,得到即失去,有時候失去並非壞事。    眼下魔法部被食死徒占領,失去魔法部和魔法部眾人的代理部長,讓這推選活動本身聽起來更像是一個笑話。奧薩姆心裏懊喪難免但不會灰心喪氣,擁有代理部長的頭銜已經是一個質的飛躍了,頭銜在戰爭時期形同幌子——形式大於作用,但在和平年代它代表的含義是無可估量的。    伏地魔那方就奧薩姆的代理部長頭銜分成了兩派——會做人的道爾頓先生無論哪裏都能混得風生水起,食死徒身份簡直比斯內普還牢固,食死徒中的反對派很快推選出所謂的正式魔法部長與支持派打擂台,新上任的部長先生這會兒已經在部長辦公室裏被前呼後擁著發號施令了。    食死徒們中的支持派正在四處尋找奧薩姆,人都找不到還何談代理部長?!最要命的是伏地魔對奧薩姆的失蹤隱隱有了質疑,鳳凰社當機立斷來提人。    “代理部長先生似乎暫時沒辦法走馬上任了。”西裏斯的幸災樂禍十分明顯。    “沒關係,”奧薩姆怎麽會讓人看笑話。“魔法部現在還亂著呢,我何必去打擾小精靈們的工作,等那些垃圾被清理幹淨,還員工們一個清淨的辦公場所,屆時自然是我出馬的時候。”    西裏斯低估了奧薩姆的臉皮——被食死徒推選出來的代理部長還能這麽心安理得的接受,西裏斯暗惱,奧薩姆悠然一笑,閉上眼睛假寐,言外之意就是下達逐客令。    和一個仕途一帆風順的官僚主義者耍嘴皮子,對方確是勝之不武,從來厭煩虛與委蛇的西裏斯老爺還是太嫩了。    西裏斯老爺調整情緒,快步離開那裏,回起居室帶孩子去了。    二、    這玩意兒肯定是外星人做的,海姆達爾默默吐槽,抬手又一個四分五裂,封皮上連道劃痕都沒有留下。他不信邪,連放數個粉碎咒,本子下方的磚石都被掏出了一個大坑,轉眼自動修複平整。    墓室果然很有門道,海姆達爾一刹那的與有榮焉有些歪樓,但你一個本子搞得辣麽逆天太令人發指了,魂器也不是那麽搞的!海姆達爾沒研究過魂器——那時候認為消滅魂器神馬的離自己很遙遠,原來還覺得“魂器”這名字聽起來很酷,但用人命換取魂器的成型就完全超出了他的底線,而現在,他都被逼得生理性排斥了。    撕了你!扯不動,還手疼。    去shi吧!動靜巨大的分裂無濟於事。    燒shi你!一串火苗呼嘯著卷上本子的邊角,火熄滅了本子依舊完好無損。    海姆達爾蹲在本子邊上,待最後一點星火消失,他撿起本子站起來往地上摜,來回摔了幾次,發泄得差不多了,又蹲下去把本子擱地上。他一動不動沉默片刻,從兜裏摸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握住把手往本子上劃,那股你死我活的狠勁讓躲在一邊的希娜忍不住咽了咽嗓子。    「沒用……」    海姆達爾發狠的動作一頓,沒多想,繼續劃啊劃。    「為什麽……別白費力氣……」    “希娜是你在說話?”    “不是希娜,主人,”希娜以為自己的存在影響到了主人,不由得焦急辯解。“希娜一定會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請主人不要趕希娜回去。”    “沒事沒事,我好像聽見……算了,是我的問題。”海姆達爾不在意的揮手,收起了刀子,他撓撓臉,決定試試別的法子。    「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何必把救世主的麻煩攬到自己身上……」    海姆達爾沒再像之前那樣一驚一乍,他盤腿坐下,等著那道清晰起來似真非真的說話聲再一次勾搭自己。等了半天也沒等著。海姆達爾拿出另一隻魔法耳罩套在耳朵上。    他又一次向魂器的堅韌度發出挑戰,他開始嚐試運用自己所學的黑魔法。    本子在咒語的作用下奇異地鼓凸、膨脹,脹大變薄成原有的二倍大,像一隻充氣氣球在不停吹氣膨脹中砰的一聲炸開。本子四分五裂的那一刻,海姆達爾喜出望外,下一秒,那些飛濺出去的碎片像被高功率的吸塵器倏然吸附住,轉瞬合並在一起,縮小成原本的模樣,又一次完好無損地落在地上。    小粑粑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站起來狠命踩著讓他沮喪的本子。    這一舉動激怒了本想無論如何隱忍不發的湯姆,咒語向海姆達爾襲去,但沒有打中,這對湯姆來說比上廁所沒紙更嚴重,湯姆素來自信沒有他打不中的咒語,雖然現在還虛弱,無法匹敵巔峰狀態之時,就是那個因為魂器的數個被破力量驟然下滑的伏地魔都依然比他強大,在忍無可忍出手前湯姆預料到咒語不會產生太大的能量,警告足矣,沒想到沒有擊中目標。    可怕的紅色在眼中迸發出嗜血的光芒,這樣的發現讓海姆達爾加快了對本子的各種摧毀試驗。    海姆達爾很確定早先的湯姆不是實體,實際上到現在他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活人,湯姆的一切依賴於魂器,所以海姆達爾始終放心與湯姆同處一室,已經結束的老宅戰鬥中湯姆也是依靠食死徒來完成對活人的束縛,沒有了食死徒湯姆一無是處。海姆達爾考慮過利用墓室的密閉性把湯姆困死在這裏,可眼下這個計劃顯然行不通了。    湯姆突然“活”了,也許他的咒語並不強大,可單單擁有能夠攻擊的實體化就夠讓人坐立不安的了。海姆達爾感覺湯姆的力量正在複蘇,雖然他始終費解促使力量複蘇的原因是什麽。    「可以合作……你應該充分發揮你的力量……在世人麵前證明自己……」    又來了!他摘下耳罩摔地上。    除了討厭的湯姆,還有這個跟幻覺一樣的說話聲,讓海姆達爾神煩!    “希娜!擋住他!”海姆達爾下令。    湯姆為什麽打不中,當然是因為家養小精靈。小精靈與巫師一樣,天生具備魔力,小精靈也與巫師一樣,魔力有高有低,每一個小精靈不盡相同。以海姆達爾多年的觀察結果得知,希娜的魔力水平隻是一般,應付家務勞動沒有問題,遠遠不到與巫師對戰分庭抗禮的水平。    多多馬之所以能夠被選中為族長小精靈,與它天生的高魔力密不可分;英國的家養小精靈中,天生活潑樂觀的多比是個中翹楚,魔力值最高,接下來是克利切,易主的閃閃較平庸。    放到平時海姆達爾絕不會讓希娜對付黑魔王——這是自尋死路,但現在的湯姆處於複蘇之初,此時不搞更待何時?!    希娜,上!!!直接neng死他更好,主人給你撐腰!    希娜沒有辜負主人的期望,湯姆的咒語怎麽都打不到海姆達爾身上,眼睜睜地看著海姆達爾對本子醬醬釀釀卻束手無措。希娜在一次次對戰中找到了感覺,發揮出了風格,發揮出了水平,慢慢摸索出屬於希娜自己的小精靈戰鬥方式。    可惜的是湯姆終究不是活人,希娜數度嚐試對他繳械皆以失敗告終。湯姆使用的魔杖也不是實體。    「你的父親隻是利用你,你的兩個父親都是……你的丈夫因為你的緣故和祖母的關係幾近破裂,他每時每刻都在後悔……他質疑你們的感情……他時常偷溜回去探望祖母,與祖母彌補關係……早晚有一天你們的感情將被現實消磨殆盡……」    “你特麽以為我會相信?!當我跟你一樣吃shi長大的?!這種明顯不懷好意的洗腦文痕跡太露,別特麽藐視別人的智商!”海姆達爾暴跳如雷,指著紅眼睛的年輕壞蛋說。“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就老老實實等死吧!!!”    怒不可遏的小粑粑丟下一句:“希娜,看住他,別讓他離開這個房間!”言罷衝出去到十字形墓室的另一端找爺爺商量對策。    通過被改編得亂七八糟的神話故事暗示魂器的可怕,爺爺是個牛人,肯定知道怎麽neng死魂器!    三、    下車的時候隆梅爾差點腿軟坐回去,如果不是強大的意誌力支撐,他可能半路就厥過去了。    威克多沒選在這個時候對他噓寒問暖,一是隆梅爾不需要,二是因為威克多實在沒這個閑心,再三確定隆梅爾確實沒有大礙,自己緩緩就好,威克多離開小車,大步奔進墓地。    健康的巫師身體素質還是十分強悍的,隆梅爾倚著車子站了一會兒,腳踩在堅實的大地上後那股天旋地轉的感覺很快減退消失。隆梅爾深吸口氣,覺得沒什麽問題了,跟隨在威克多之後快步進了家族墓地。    這是老爺第一次來斯圖魯鬆的墓地,眼下也沒心思觀賞,他回頭道,“地圖呢?快點拿出來!”    隆梅爾因為他理直氣壯的命令口吻擰了下眉頭,不過沒立刻爆發,他從懷裏取出當初留下的墓室構造圖,圖中詳細描畫了斯圖魯鬆墓地的分布,包括地下布局圖。    威克多站在墓地正當中,仔細對照現實的一物一景,很快確定了各斯圖魯鬆先祖的墓室方位,實際上地上墓碑的位置與地下並不配套,假如沒有地圖的存在,今天肯定會挖錯墳。沒錯,二人就是來挖墳的,這一舉動得到了先祖們的默許,也經由格拉納本人的同意。    格拉納乍聽到這個決定肯定是不高興的,心胸再寬廣的人聽到自己將被挖墳肯定豁達不起來,威克多本以為要花上一些時間,他不願浪費時間,他設想可以由隆梅爾繼續這個艱巨的說服任務,反正他是天生的忽悠高手,自己可以先一步抵達墓地與海姆達爾裏應外合。    讓威克多料想不到的是格拉納答應了,他最終還是答應了……“最終“用得不太恰當,實際上他的抵觸眨眼即逝,言辭間反而多了威克多聽不懂的迫切,隆梅爾明白——盡管表現得不明顯,威克多卻篤定隆梅爾了解內情,不過他不關心格拉納答應的原因,他隻要結果,結果相當喜人。    這就是他們得以迅速趕至墓地的關鍵因素。    “爺爺的墓在地下的這個方位。”威克多拔腿往地圖說指位置走去。    老爺自發稱呼起了“爺爺”,毫無違和感。    隆梅爾假裝沒有聽到,也走了過去。    威克多確定無誤後拿出魔法鏡子,鏡子依舊白光頻現,也依舊照不出對方的身影。威克多忽然發現了鏡子的妙用,他繞墓地奔跑一周,更加肯定了方位的準確無誤。地圖標示的格拉納墓室上方,鏡子的白光最耀眼。按裏格的話說,這裏的信號最強,信號最強說明了什麽,對方離自己近!    威克多與隆梅爾對視一眼,二人默契地向後退,分別拿出魔杖。    “希望我們能及時控製火勢,這一下燒起來不得了。”威克多說。    “現在考慮這個晚了,既然決定付諸行動,那麽就別管其他了,首要是把裏格弄出來!”隆梅爾這個斯圖魯鬆毫不瞻前顧後。    墓室裏有還設有保護咒語,能夠扛住可能出現的意外,比如墓室坍塌。    其實也可以理解,東西壞了還能再修,人要是沒了就真的沒了。何況斯圖魯鬆家真正的墓地在冰島,衣冠塚不過是一個念想。這個念想原來是為了方便斯諾,斯諾如今也去了冰島,威克多幫忙拆遷還不收錢,沒必要太感性。    嶽父都這麽說了,威克多哪能再猶豫下去。    老爺麵容一正,開始數秒,“一、二、三——放!”    魔鬼火焰從二人的魔杖中噴出,滔天怒焰接觸空氣的一瞬開始幻化成猙獰的形象,隆梅爾指揮著龍形火焰與威克多的幻化成火精靈模樣的火焰交織在一起組建聯軍,氣勢萬鈞的撲向地麵。火焰撞擊地表,發出震耳的轟鳴,地麵哀泣呻吟,熱浪灼人,腳下的大地震顫不已。    地麵出現了一條裂縫,火焰怒號著向裂縫深處擠壓,裂縫在火焰的侵吞下丟盔棄甲,縫隙很快被放大,放大,再放大……終於,心驚肉跳的抖動結束,那一片地麵轟鳴著垮塌下去,騰起的煙塵波浪般蔓延四野,轉眼覆蓋整個墓地。    “裏格,裏格!”威克多顧不上灰頭土臉,呼喚著鏡中人。    一團火焰從坍塌的方位噴湧而出,地上二人傻了眼,怎麽又來了魔鬼火焰?於是乎,坍塌的範圍被擴大了。在又一波煙塵的洗禮中,被吹得幾乎變了顏色的二人聽到一聲清越的鳴叫。    一道輕盈的身影衝出煙霧直入藍天,飛翔在半空的鳥兒在墓地上方轉了一圈,確定了落腳點,迅速下落解除化形朝父親和丈夫奔去。    “爸爸!”海姆達爾首先擁抱住離自己的落地點更近的父親。    隆梅爾摟住兒子的背,“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隆梅爸爸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地了。    張開臂膀迎接的老爺頓時沒滋沒味地注視著抱在一起的二人,那羨慕嫉妒恨的小眼神簡直了。    海姆達爾自然不會有了老爸忘了老公,他很快轉身抱緊威克多。    老爺霎時忘了所有的小別扭,樂嗬嗬地任心上人激動得親吻自己,吃了一嘴灰。    “希娜!過來這兒!”海姆達爾呸了幾下吃進去的灰,興高采烈的叫道。    輕鬆扛著肖像畫的希娜出現在三人眼前,希娜小心翼翼地懸浮著格拉納的肖像畫,生怕碰著擦著。    “爺爺,這下應該高枕無憂了吧?”海姆達爾問。    「做夢……」    “什麽?!”不對,不是爺爺的聲音,海姆達爾的愉悅蕩然無存,這幻聽還沒消失?!    【我的墓室裏裏外外都被燒毀了,那魂器若還能逃過一劫,你也不用想其他了,趕緊離開英國逃命去吧!】爺爺十分高冷。    “但是聲音還在!”海姆達爾憂心忡忡。    【什麽聲音?】    從他們的對話推測出大致來龍去脈的隆梅爾和威克多也是滿臉疑惑。    “自從進到墓地以後腦子裏就一直出現一個陌生的聲音,聽不清楚是男是女,老是說一些動搖軍心、蠱惑人心的話,時間長了容易被影響,一個不查還真容易被控製,屈服在話語下釀成大錯……”    “這是怎麽回事?”威克多和隆梅爾也很著急。    威克多不放心地撫摸海姆達爾,生怕他有個好歹。    【無緣無故怎麽會有人試圖控製你?】爺爺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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