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赫薩今天全隊都來了,不過是出於對芬蘭魔法部的承諾,真正上場的可能不全是主力。”    肯尼點頭,“他們明天還有地區賽要打。”    魁地奇比賽雖然在犯規上抓得不嚴,甚至是沒有犯規可言,但是在魔藥使用上有嚴格的監控製約,比賽期間不能使用任何與療傷無關的魔藥,一切可幫助自己恢複體能的魔藥遭到絕對禁止,所以保存體力對法赫薩至關重要。    隆梅爾拍拍他的肩膀,起身時瞄到一旁的空杯子,“喜歡喝?”    肯尼愣了一下,點頭。    隆梅爾笑道,“米奧尼爾也喜歡。”    米奧尼爾今天也來了,在斯諾的包間裏。    “對了,”隆梅爾拿出一支弧線優美的黑色煙鬥。“這個給你。”    肯尼小心翼翼的接過。    隆梅爾表示假煙鬥不堪入目。    目送斯圖魯鬆主席離去,土豪金盯著門板發呆。    我擦!就這麽暴露了?    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    老爸忘東西了?正懊惱地抓牆皮,門開了,走進來的不是隆梅爾·斯圖魯鬆,而是2000萬先生威克多·克魯姆。    土豪金下意識揮去牆粉,把另一隻手裏還沒捂熱的煙鬥塞嘴裏了……    2000萬先生眉頭一皺。    土豪金心裏一抖。    “學會抽煙了?”2000萬先生貌似不太高興,大步流星地靠近。    肯尼主席不停後退,直到被逼到牆邊,與牆麵平行。    威克多拿掉肯尼嘴裏的煙鬥,沒收到自個兒兜裏。    “沒點燃……”肯尼說。    被威克多一眼看得噤聲。    這打扮太糟心了!威克多嘀咕一聲,舉起了手裏的魔杖,在肯尼的滿眼控訴下三下五除二剝掉了肯尼的所有偽裝,還來一個海姆達爾·斯圖魯鬆。    威克多歎了口氣,收好魔杖捧住海姆達爾的臉吻上對方的嘴唇。    在逐步升溫的親吻中,海姆達爾卸去了最後的偽裝,抱住威克多的腰熱烈回應。    二人終於結束親吻,威克多的嘴唇在海姆達爾的臉上流連。    “給我點時間,等國際魁地奇聯盟的事有些眉目,我會和老板商量解除合同。”威克多的聲音中充滿了讓海姆達爾腿腳發軟的熱切情感。    說完這話後嘴唇又壓在海姆達爾的下巴上。    “不,不要解除合同。”海姆達爾不讚同地搖頭。    威克多動作一頓,抬眼與海姆達爾四目相對。    威克多在海姆達爾越發心虛的目光中慢吞吞地說:“你!根!本!不!需!要!我!”    “我需要你,不然不會借著威克多·克魯姆炒作。”海姆達爾放棄了繼續打馬虎眼。“我的隊伍現在放不下你啊,大明星。”    威克多停止鑽牛角尖,接受了海姆達爾的說法。    “我可以降薪加盟。”威克多表示自己也可以價廉物美。    “我不會讓你自降身價的。關鍵是以冰脊克朗目前的水平無法配合你贏得比賽。你不明白嗎?我的隊員跟不上你的腳步,包括俱樂部在內都會成為你前進中的包袱,這會提前葬送你的職業生涯。”    威克多哪裏會不明白,他抱緊海姆達爾,在海姆達爾耳邊低語,“我不在乎。”    “我在乎!還有一點,請你繼續和我保持距離,並在媒體公眾麵前措辭激烈地與冰脊克朗劃清界限。”海姆達爾一臉神棍樣。    “什麽意思?”    “前幾天歐魁聯的官員試探我的誠意。”    “你是說……”    海姆達爾神秘一笑,“也許魁地奇聯盟貪汙案件的‘水落石出’將指日可待。”    威克多沉默不語,低頭思索著什麽,過一會兒他抬起頭,見海姆達爾那副小人得誌的張狂樣,突然惡向膽邊生,在海姆達爾下巴上狠咬一口:“說來說去你就是嫌棄我,我這個找球手在肯尼主席心裏一文不值!”    肯尼主席被咬得嗷嗷叫,等老爺消停後,下巴頂著一圈牙印,一臉感性地說:“越愛你,就越應該懂得放手~”    2000萬先生被酸得滿臉黑線。        第872章 化悲傷為繼續作死的力量        一、    波的尼亞灣賽場建於八十年代末,當時芬蘭魔法政府對這座賽場沒有寄予任何期望,前前後後花了五、六年——期間因巫師們普遍沒有幹勁停工了二、三年差點成爛尾,落成以後的規模別說世界一流了,四年前英國魔法部僅用一個月趕工搭建起來的世界杯決賽賽場都比它高大上。    當年歐洲魁地奇聯盟主席在波的尼亞灣賽場落成典禮上發言時,眼淚差點流下來。    這座賽場的由來還有段小波折,灣畔的風水寶地原本是芬蘭魔法部為高布石準備的。這一舉動刺激了國際魁地奇聯盟。北歐國家對魁地奇的冷淡讓人忍無可忍,歐洲魁地奇聯盟在國際魁地奇聯盟的不斷施壓下,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子終於讓芬蘭魔法部點頭,同意在波的尼亞灣畔建一座魁地奇賽場。    真愛與非真愛的區別就在這裏。    芬蘭魔法部為彌補高布石上的缺憾,轉過頭去拆了另一座同時也是當年國內僅有的一座魁地奇賽場,並於原址修建了一處對外開放的高布石遊樂中心。緩慢在建中的波的尼亞灣賽場、歐魁聯以及世魁聯那一天哭昏在廁所裏。    這個笑話直到芬蘭魔法部決定承辦歐洲杯魁地奇才消弭了原有的取樂作用,當年的歐魁聯主席已退休——人們認為提前退休的原因與波的尼亞灣賽場分不開,現在的歐魁聯主席比前任幸福多了。    翻修完畢的波的尼亞灣賽場還是沒到世界超一流水準,與國民熱情還有預算等因素分不開,芬蘭畢竟不是西歐、南歐那些魁地奇控出產國。歐洲魁地奇聯盟這些年已經被北歐國家虐成抖m了,隻要比之前那座用來應付差事的花架子堅實耐用就是魁地奇推廣史上的一次勝利。    作為今日的參賽隊之一的北歐豪門法赫薩旗幟,從主教練到守門員,沒有一人體會到此刻坐在包間裏的歐魁聯主席的良苦用心,也沒法對芬蘭魁地奇聯盟主席的喜上眉梢感同身受。法赫薩的隊員們在簡陋的小空間內坐立不安,縫隙寬窄不一的隔牆板後不時晃過人影,在這種隨時可能被窺伺的環境裏,胸有成竹的主教練老是被一驚一乍的倒影嚇唬得忘了上一句說啥……    法赫薩沒有想到波的尼亞灣賽場的隊員更衣室豆腐渣到這個地步!    “因為我們沒有抽到主隊更衣室?”隊裏的王牌找球手好笑地嘀咕。    一座賽場的兩間更衣室通常被故意區分開,也就是主場魁地奇隊能享受到更好的條件。除了國家級魁地奇賽場基本一視同仁,各俱樂部的主場都會遵從“即使比不過你,也要拖你後腿惡心你”的惡意,讓客隊更衣室沒有最爛隻有更爛。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那是個毛?    今天比賽的兩支隊伍都不是芬蘭本地的魁地奇隊,因而沒有主客場之分,所以進場前兩隊主教練在芬蘭魁地奇聯盟官員的監督下進行了和諧友好的更衣室抽簽——把選擇權交給老天。    結合前文大家也明白了,法赫薩旗幟沒抽到主隊更衣室。    幸運女神銷假回來和土豪金重簽合同了?    其實客隊更衣室沒好到哪裏去,一是因為波的尼亞灣賽場是國家級——強製公平;二則是由於芬蘭雖為申辦歐洲杯的發起國,但國內親高布石的氣氛並沒有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翻修也隻是在賽場這一塊著重花了精力,主客隊更衣室沒有區別。    法赫薩旗幟對腦補中的冰脊克朗優厚待遇羨慕嫉妒恨的時候,冰脊克朗的隊員們……的確在享受良好舒適的環境。別誤會,不是芬蘭魔法部給冰脊克朗開小灶,這是冰脊克朗的老板自個兒花錢給隊員創造條件。    土豪肯尼從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在許可的範圍內盡心嗬護他的搖錢樹。    進入更衣室前,助理教練暗示主教練可以把老板的關愛當成激勵隊員的方式之一,約阿希姆在隨後的賽前動員時沒那麽說,理由很簡單,他們隊裏的守門員是個閑不住的,已經自發打探過對手的消息了,而且這一位嘴也閑不住,不出十分鍾,全隊都知道法赫薩的更衣室“通風”良好。    用嘴巴講出來的效果,比不上他們自己發現。    賽場的工作人員敲門提示出場,安靜聆聽主教練說話的隊員們沒了最初的緊張,教練沒有給他們施壓,就連老板在他們上馬車前也直言道:“我會在現場,你們有沒有努力我看得出,比分別太難看。”    眼睛裏隻有金加隆的老板的心意他們清楚,正是因為清楚,正因為動容,所以被激起了鬥誌。    和豪門比賽不可怕,可怕的是會輸的“覺悟”。    二、    “你們隊上的追球手不錯。”    話音剛落,遊走球在冰脊克朗擊球手的抽打下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力,發出響徹半個賽場的轟鳴,擦過法赫薩旗幟追球手的右耳。    意識到自己躲過一劫的追球手使勁吞咽嗓子,想把那股讓他騎掃帚逃離賽場的衝動壓下去。    觀眾席上的巫師們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呼,主席台那邊也被卷起些騷動。    勝券在握的法赫薩旗幟不淡定了,他們的主教練陷入沉思,助教們奮筆疾書記錄著什麽,場上的隊員一個個駭然地看著冰脊克朗的擊球手。    又恢複了土豪金扮相的肯尼主席裝模作樣地含著斯圖魯鬆主席贈送的煙鬥,朝威克多得意洋洋地飛了個媚眼,“我以為你想說的是beater。”(beater=擊球手;追球手是chaser)    “你從哪兒弄來的擊球手?”威克多在一流的賽場打過比賽,參加過一流的賽事,見過許許多多一流魁地奇好手,那樣的力量能在聯盟擊球手名單上名列前茅。    “從科特迪瓦弄來的。”    肯尼主席和主教練曾打著挖角科特迪瓦國家隊第一助教的小算盤觀看對方的比賽,可惜賽後談判沒成,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科特迪瓦的第一助教向他們推薦了一名擊球手——潘戈。    “他不是主力擊球手。”雖然擊球手的力量帶來的關注度讓肯尼感到十分虛榮,但魁地奇這玩意兒光有力量是行不通的。    大賽經驗豐富的法赫薩旗幟很快摸索出了門道,那個力大如牛的家夥的揮棒根本是亂彈琴,打出去的遊走球不是回回落空,就是砸中不在行動中的人,有時還會掃到自己人……    威克多算是看出來了,“那是個門外漢?”    肯尼主席的膽大妄為讓2000萬先生歎為觀止。    “不是門外漢,他接觸魁地奇的時間比較短。”    “多久?”    “一個多月吧。”    這叫——不是門外漢?    麵對場上逐漸被拉開的比分,威克多歎道,“幸虧法赫薩明天還有重頭戲,大部分主力被勒令坐冷板凳。”不然比分會更難看。    “金色飛賊還沒出來呢。”鹿死誰手尚不可知。    “你倒是有信心。”威克多微笑。    “這是一場練習賽,讓隊員們提前感受一下偽豪門的實力。”肯尼說的非常不客氣。    法赫薩旗幟在北歐能被稱一聲“豪門”是因為他們在聯盟的總積分領先北歐其他隊伍,一旦出了斯堪的納維亞,法赫薩就要夾起尾巴做人了,尤其是向西或向南。    威克多又看了一會兒,轉頭道,“你的隊很不錯。”    話音未落,法赫薩旗幟的一名追球手的掃帚被遊走球掃到失去了控製,追球手情急之下向隊友丟出懷裏的鬼飛球,伺機而動的冰脊克朗追球手搶先一步截下鬼飛球。失手丟球的法赫薩追球手連人帶掃帚摔了下去,隨時等在賽場旁邊的巫師急救隊在主裁判的獲準下爭先恐後衝上前去。    檢查結果讓法赫薩的主教練鬆了口氣,不過隊員下場以後是不能再派人再接再厲的,法赫薩的陣容減少一人,反正今天的對手是冰島最爛的冰脊克朗,主教練對比賽結果依然抱有強力的樂觀態度。    不同於力大無窮的隊友,冰脊克朗另一名女性擊球手完全構不成威脅,打出去的球軟綿綿的,女人到底不如男人有力氣,能對他們構成威脅的那一個又是無腦作戰。法赫薩主教練的自我分析再下一城,看似一臉深沉實則心花怒放地坐回板凳上。    冰脊克朗觀眾席的看台包間裏,肯尼主席拿掉裝逼煙鬥,目光閃閃地對2000萬先生動情地說:“再多說點,我們虛心求教,絕不驕傲自滿。”    老爺每誇一次,局勢就往冰脊克朗傾向一次。前一回差點把人打飛出去,第二次直接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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