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忍受不順利。” “你這叫強迫症,我有個朋友堅定的認為我有強迫症,你的症狀比我厲害多了。”海姆達爾幸災樂禍的說。 “沒用的家夥!”湯姆很看不慣他的“精神勝利法”。 海姆達爾攤攤手。 “你不想做官員嗎?”湯姆問。 “官員?” “掌控權力,一呼百應,並通過權力控製別人的生死,淩駕於萬萬人之上,讓那些企圖控製你的人全部煙消雲散。作為一個年輕人,你就沒有類似像樣點的抱負?” “……你們那一代的巫師真樂觀。”海姆達爾咕噥。 “大聲點!”湯姆命令道。 “既然年輕人都想控製別人的生死,總要留幾個站在下麵,免得你們找不到人可以控製。” 五、 “前麵就是。”湯姆說。 海姆達爾大叫,“終於到了!” “閉嘴!”湯姆忍無可忍。 “這裏又沒別人。”海姆達爾委屈的嘟囔。 湯姆冷冷橫了他一眼,“別在我耳邊大聲嚷嚷。” 二人同時看向那扇突兀現身的鐵門,它通體黑色,暗啞無光,門板四角被金屬包裹並帶有鋼針般的尖刺,門上繪著黑魔標記,骷髏口中的大蟒蛇徐徐扭動。 海姆達爾吞咽嗓子的動作很響,“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在門口等你,你出來之後我們就出去?” “你不想進去?”湯姆分析他的舉動。 “我說了很多遍,不想!”說著往後退了一步。 “你必須和我一起進去,不然我不給你指路。”湯姆不容置疑的說。 海姆達爾表現得好像在“瞪”他——如果對方能夠看穿他的鬥篷帽子,“有沒有人說你很霸道?” “很多,不過大家同時還認為我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隻要你別和我對著幹。”這樣的言論也沒能讓湯姆的眼神變得親切一些。 海姆達爾舉起雙手,“好吧好吧,我進去,但是咱們說好了,你要做什麽隻管去做,別把我拉下水。” 湯姆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海姆達爾搖搖頭,瞧瞧多英俊漂亮,可惜了。 海姆達爾按湯姆教的方法,對門大聲念出“白虎星”,鐵門哢噠一聲開啟。 湯姆做了個請的手勢。海姆達爾伸出戴著黑色布手套的右手,忐忑地摸了下冰冷的把手,並在湯姆的嘲笑中確定了它的安全性,他慢慢握住它,拉開了門板。 門裏的布置與斯萊特林學院的公共休息室有著驚人的相似。詭譎的綠色,陰森的骷髏牆,穿牆而過的浮雕壁爐,就連沙發罩子的紋路都保持高度的一致。 “哦……”海姆達爾驚歎。 “怎麽了?”湯姆敏銳的問。 “住在這樣的房子裏肯定不太舒服。” “你是不是害怕神秘人?” 海姆達爾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到“神秘人”,他的停頓被湯姆理解成揭露心事後的尷尬。 “在英國還有人不怕黑魔王嗎?”海姆達爾恰如其分地選擇了“黑魔王”而不是“神秘人”。 “既然你穿上了這件醜陋的巫師袍,說明你與那些人不同,為什麽還要害怕?” “我認為我的表現叫敬畏,你不要胡說八道!”海姆達爾強調。 這個“湯姆”到底有多嫌棄食死徒的袍子?張口閉口不忘套個“醜陋”的前綴。海姆達爾通過一路行來的觀察,對他的身份有了新的猜疑,同時問號也更多了,如果他不是神秘人本人,那又是誰?海姆達爾可以確定自己依然踩在二十世紀的土地上,不是戰火紛飛的四十年代。 莫非是神秘人的兒子?! 湯姆在壁爐前停下,綠色的火焰在大理石壁爐內躥動,這顏色讓海姆達爾不太舒服而且感覺不到絲毫溫暖,連忙轉開視線。 “你真不去找找?”湯姆似乎很喜歡那顏色,專注地看著那些猶如在地獄中湧動的火焰。 他的語氣讓海姆達爾產生了淡淡的危機感,他不再假裝戴瑞克·肯尼,老僧入定般紋絲不動。 “你不是那個人吧?”湯姆說。 “誰?” “戴瑞克·肯尼,或者說真實的你並非像你表演的那樣。” 沉默在二人間彌漫。 海姆達爾深吸口氣,“你怎麽看出來的?” “不爭辯嗎?”湯姆終於放棄了那些火苗,轉頭看他。 “那樣做有用嗎?如果有用,請給我一分鍾的調整時間。” 湯姆還是那個缺乏幽默感的湯姆,不會因為迫使海姆達爾成功暴露身份而變得詼諧起來。 “你想要什麽?”湯姆說。 “我要記憶球。” 湯姆愣了一下——設想的隱瞞或含糊其辭都沒有出現,被海姆達爾的直截了當噎住了。 “記憶球?”湯姆緩緩道。 “我需要1950年至1970年間關於博金-博克商店的記憶球,如果你知道更省事。”海姆達爾毫不避諱。 “你想知道什麽?”湯姆的語氣變得危險起來。 海姆達爾轉動右手的魔杖,幾個魔法在嘴邊轉悠,他說:“我想知道赫普茲巴·史密斯夫人是否曾在博金-博克商店裏寄賣過古籍碎片,如果有,那些碎片被賣去了哪裏,希望能夠得到上述線索。” 湯姆的表情顯得高深莫測。 海姆達爾勾了勾嘴角,“很抱歉我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那些更機密的東西。”事實上哪些機密對鳳凰社的行動有利他一無所知。 “你是誰?”湯姆問。 “你不認識的人。” “告訴我。” “海姆達爾·斯圖魯鬆,先生。” 湯姆伸手一指:“那棕色架子後麵有個迷你暗門,你自己去找吧。” 海姆達爾看他半晌,“你讓我去找?” 湯姆冷笑,“剛才的理由也是編造的?” “不,我確實需要,我隻是以為你會阻止我。” “為什麽那麽認為?” “這裏既然是神秘人的神秘房間,你的存在難道不是為了阻止別人接近這裏?” “嗯,”湯姆露出讓人看不懂的笑容,野獸般的猙獰隱約可見。“他最初讓我在這裏確實有這層含義在裏麵,不過你也看見了,他的保護措施到位,別人無法靠近,我隻能每天在這裏旅遊。他強製劃定了我的活動範圍,要不是你,我根本無法穿過盤踞了攝魂怪的房間。” 海姆達爾說不清那種感覺是什麽,難道他真的不是“他”?年輕的湯姆的“坦誠”並沒有讓海姆達爾如釋重負,反而更加不安了。直覺告訴他,湯姆的危險程度不亞於伏地魔本人。他到底是誰? “你剛才說那個架子?”海姆達爾暫時拋開那些,謹慎地走了過去。 六、 門在威克多的手中化為烏有,在煙塵後迎接他的不是墓室,讓自己牽腸掛肚的人好端端地站在綠得晃眼的背景前。威克多同時注意到海姆達爾身旁的陌生少年,他急忙控製住麵部表情,少年身上的霍格沃茨長袍讓他疑竇叢生。 “看來你不是孤軍奮戰。”少年說。 威克多不動聲色,不再著急扮演貝拉特裏克斯,海姆達爾來到他身旁。 海姆達爾說:“東西我已經找到了,你還願意帶我們出去嗎?” 少年說:“還有別人嗎?需不需要等等?也許你們可以一起走。” 威克多對少年的嘲弄口吻感到大惑不解。 “如果有,如何做才能聯係上?”海姆達爾坦然道。 “我替你找到人,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少年毫不猶豫。 威克多本能的想要提醒海姆達爾不要答應,海姆達爾靠在他身側,隔著寬大的袖子握住他的手。 七、 尋找盧平的道路並不太平,這裏到底有多大夫夫二人越來越沒底了,至於這個“自告奮勇”的少年,二人警惕的同時必須依賴他對道路走向的判斷,這種被脅迫且不能掙脫的感覺相當不好,夫夫二人隻有提醒自己小心行事。 盧平其實一直在兜圈子,他被隨機到的墓道是個死胡同,這個缺乏邏輯的詭異空間把落入這裏的人當猴耍,並在旁邊叉腰哈哈大笑。 夫夫二人頭疼該怎麽和盧平解釋,請他放棄鳳凰社的計劃隨他們一起離開墓地,盧平見到他們的第一句卻是:“趕快想辦法離開這裏!” 盧平見到湯姆時的表情充滿了迷惑,他當然看見了湯姆身上的長袍,在後來的撤退途中,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緊張,緊繃得好似一觸即發。這裏不是推心置腹的好地點,夫夫二人假裝沒有看見盧平越發蒼白的臉色,尾隨在始終冷淡的湯姆之後,抵達他所說的出口。 “這堵石門就是你們當初進來的地方。”湯姆說。 三人麵對石門做好戰鬥準備,誰都不知道石門後會是誰來迎接他們。 “斯圖魯鬆,”湯姆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嘴裏輕柔的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還有那樣東西。” “你何必兜圈子,直接交給……不是更好?”海姆達爾別有深意的說。 湯姆轉向盧平,“我不知道鄧布利多讓你來做什麽,如果他問你在墓穴的收獲,你可以讓他和斯圖魯鬆先生談一談。” 盧平臉色大變,魔杖直指湯姆,“果然是你!” 湯姆不以為然,“鄧布利多不會讚同你的莽撞之舉,因為那個虛偽的老傻瓜能從我這裏得到更多對他有利的消息,你為什麽不回去問問那個老傻瓜的意見,再回來用魔杖指著我?” 盧平的胸膛激烈的起伏。 海姆達爾有種感覺,盧平殺不死湯姆,即使魔杖“走火”也不行。 最終,盧平放下手,少年的年輕麵孔使他沮喪,他沒法讓自己成為伏地魔那般無情的劊子手。 八、 夫夫二人依然婉拒了前往鳳凰社總部的邀請,隨斯內普教授回到他的秘密住所。盧修斯仍然等在那裏,與他同處一室的還有隨後趕來的西裏斯·布萊克。 “感謝梅林你們終於回來了!”西裏斯疾步走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