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校隊可真夠無恥的,專找人家的女隊員下手。”裏安的話音未落,海德格拉克隊上的一名女追球手被直徑25厘米的遊走球砸中後背,女孩表情痛苦地連人帶掃帚不支下落,並在觀眾們的驚叫聲中摔到地上。    【海德格拉克的教練喊了暫停,校醫福萊特先生飛快跑了過去。】安東尼奧·布蘭科的聲音透著幾許緊張,在這種口吻的催動下,觀眾們忍不住站起來探頭張望。    場內的裁判沒有動,他需要監視剩下的選手,這就是非正式比賽的無奈,隻有他一個裁判看顧全局。    “我去看看。”作為學生會主席,發生這樣的事情海姆達爾不能假裝沒看到。    盡管如此,場內場外沒有一人抗議,因為類似的情況在魁地奇比賽中屢見不鮮,魁地奇運動的危險性可見一斑。在魁地奇比賽中,除了嚴禁使用的魔法製品以外,它幾乎沒有犯規可言。    比賽不會因為少一個隊員而停止,海德格拉克將以六人的隊形繼續比賽。    六、    海姆達爾抵達海德格拉克的教練席時,校醫福萊特正在就魁地奇的危險性大發牢騷,似乎全天下的治療師都對這項運動頗有怨言。    據說巫師治療界曾做過統計,每年因魁地奇受到傷害的巫師人數占了全球巫師總人數的三分之一,一方麵巫師們天生喜歡追求刺激;另一方麵,能夠妙手回春的巫師治療技術也是促使魁地奇運動長久不衰的主要原因之一。    受傷的女隊員艾爾莎·巴克羅此刻臉色蒼白地躺在教練席上,額側有一塊烏青,那是前一次被鬼飛球碰擦的傷痕。    “福萊特先生,巴克羅小姐如何了?”海姆達爾小心翼翼地問。    “死不了!”福萊特先生對這場比賽的原始推動者的海姆達爾沒有好臉色。    “恢複需要多長時間?”海姆達爾假裝沒有聽出對方的不滿。    “這麽急著讓這個小姑娘去送死?”福萊特硬邦邦的說。“暫時好不了,比賽結束前都好不了!”    “也就是說生命沒有危險,比賽結束後就能康複,那真是太好了。”海姆達爾詮釋出了本質含義。    海姆達爾沒有花心思為自己辯解,在校醫這裏任何關於魁地奇的辯解都是徒勞。    福萊特先生對海姆達爾的調節能力老不滿的,他就不能跟自己對罵幾句嗎?再試圖說幾句好話……一點追求都沒有!    福萊特先生的怒火消了大半。    “骨頭沒斷,所以很快就能恢複。”福萊特先生站起來,指揮海姆達爾,“幫我把人搬到校醫院去。”    海姆達爾叫出了家養小精靈,福萊特先生的臉更臭了。    場內比賽在海姆達爾抵達海德格拉克教練席的同一時間重新開始。    被打下場了一名隊員的海德格拉克舍棄了循序漸進的加分模式,他們豎起了利刃,選擇單刀直入,他們加快了追球手的投球進度,加強了擊球手的打擊力度,其間找球手配合進行騷擾,打得還沒從幸災樂禍狀態中醒過味來的德姆斯特朗校隊一個措手不及。    場內頓時亂作一團。    海德格拉克校隊馬力全開,120、130、140、150……場邊比分被不斷刷新,比賽成了海德格拉克校隊的投球表演。    在海德格拉克擊球手們的默契合作下,兩隻遊走球始終在德姆斯特朗的球門前徘徊不去,德姆斯特朗的守門員一邊防止鬼飛球被投入球門,一邊還要注意遊走球的動向,防止被砸中——各種心力交瘁,開賽時還比較紅潤的小臉蛋此刻煞白。    讓人心灰意冷的投球表演在海德格拉克把比分刷到230時停止了,德姆斯特朗校隊精神一振,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決定抓住時機扳回比分,可惜海德格拉克讓他們的希望落了空,海德格拉克的防守一次又一次擊潰了德姆斯特朗校隊所剩無幾的進攻動力。    “海德格拉克真夠狠的。”老校隊們臉色難看的歎氣。    他們認為他們居然能安然無恙地坐到現在,心理素質堪稱過硬,稍微玻璃心一點肯定就梗塞了。    替補校隊的小丫頭們知道眼下情況不太妙,但還是硬著頭皮請教教練對方狠在哪裏。    奧古斯特的情緒比較平靜,這樣的場麵之前已經預想過了。    麵對小丫頭們滿眼的求知欲,奧古斯特說:“我們學校的比分目前是多少?”    “90。”    “抓住金色飛賊多少分?”    “150。”    “150加90是多少?”    “240。”    “難道還不明白?”    小丫頭們依舊茫然,小胡椒和貝婭想通了,貝婭說:“如果我們校隊抓到金色飛賊就能反敗為勝。”    這是海德格拉克留給德姆斯特朗最後也是最大的一塊蛋糕,就像綁在驢子前方的胡蘿卜,勾引德姆斯特朗咬緊牙關發動最後的掙紮。    其實海德格拉克此舉多少存在一些風險,金色飛賊隻有找球手才能抓,而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是截至目前整隊人馬中消耗體力最少的一人。若是他奮起一搏,再加上點運氣,說不定化不可能為可能,爭取到最終的勝利。    海德格拉克雖然留下了這樣的機會,但作為找球手的梅爾吉奧爾不可能聽之任之,金色飛賊在德姆斯特朗鍥而不舍地發動自對方230分之後的第27次進攻時出現了。    它率先出現的地方在德姆斯特朗這邊——動了惻隱之心的幸運女神伸出自己的小手,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臉上浮現出狂喜。遵從顧問教練威克多的耳提麵命,一直悄悄關注對方找球手動向的梅爾吉奧爾捕捉到了不同尋常的畫麵,心裏咯噔一下,沒有絲毫猶豫地衝了過去。    找球手的表現為場邊觀眾提供了重要的信號,場邊的尖叫呐喊此起彼伏,大家明白最後一搏已經來臨。    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的技術並不糟糕,相反,他的飛行技術在全歐洲校隊裏能排上前十,或許源於德姆斯特朗從古至今注重找球手位置的傳統。況且有威克多·克魯姆那樣的榜樣在前,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後繼者們都不好意思技術太爛。    現任的這一位憑借犀利的空中飛行趕在梅爾吉奧爾來壞事前第一次伸出手抓向金色飛賊,然而機會之神比幸運女神更加刁鑽,金色飛賊虛晃一下,從他的指縫間溜出。德校找球手懊惱地大叫。    海德格拉克的梅爾吉奧爾沒有給他第二次嚐試的機會,以最大的速度趕超向前,向金色飛賊發動攻勢,機會之神繼續耍弄頑皮的手段,梅爾吉奧爾同樣與勝利失之交臂。    兩位找球手在空中並駕齊驅,不斷追求金色飛賊的同時,不忘詛咒對方失敗失敗再失敗……    他們飛到了海德格拉克的教練席上方,顧問教練威克多目不轉睛地傳達著對他的信賴和鼓勵,教練則是放聲大叫,“看你的了!”    梅爾吉奧爾鼓足勇氣,打算再試一次。    他利用假動作欺騙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以為他要撞過去,德校的找球手信以為真匆忙避開,梅爾吉奧爾為自己贏得了一次抓取的機會,在他抓向金色飛賊的同一時間,耳邊傳來隊長蘇珊·弗德聲嘶力竭的尖叫,“艾爾莎昏過去前說她愛你!”    梅爾吉奧爾一陣心跳加速,隨著腎上腺素激增,離地麵大約還有十來米左右突然不要命地跳起來撲向金色飛賊……    觀眾們不約而同地瞪大眼睛全體起立。    場邊的福萊特校醫發出惱怒的咆哮,舉著魔杖衝向臥倒在地一動不動的梅爾吉奧爾。    “年輕人,你還好嗎?”福萊特先生蹲下來一邊查看情況,一邊試圖與對方說話,查看他是否還有知覺。    梅爾吉奧爾掙紮了一下,悶悶的說:“您能幫我一把嗎?”    一分鍾以後,在滿臉不讚同的福萊特校醫的幫助下,梅爾吉奧爾帶著勝利的笑容,由福萊特校醫的手臂為支撐,高高舉起右手。手掌攤開,慢慢舒展小翅膀的金色飛賊呈現在大家眼前。    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在裁判的確認下,終場哨聲響起。    菲京先生大聲宣布,“海德格拉克獲勝!”        第762章 丫頭們        一、    在潮水般的掌聲中,德校的低年級們齊齊發出沮喪的歎息,德姆斯特朗校隊結束了模式化的終場握手儀式,黯然退場。他們零零散散地走進通往更衣室的拱形通道,歡呼聲從圓孔小窗溢入,埋頭前行的他們不約而同加快了腳步。    一名六年級的追球手忍不住咕噥,“克魯姆對我們的弱點了若指掌,海德格拉克勝之不武……”    隊上的氣氛頓時一變,隊員們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氣活現重新蘇醒,猶如在漆黑的夜路上找到了點亮天際的啟明星。    “沒錯,就是這樣!他們對我們很了解,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隊員們亟不可待地附和。    “別說了!”隊長方塔那飛快說道。    “為什麽不說?這是事實!”那位打破沉默的六年級追球手表示抗議。    “這是輸球的理由嗎?別人或許不知道,我們自己還不清楚?”走在隊伍最末的守門員突然大聲說。“克魯姆對我們的弱點了若指掌?原來在你們心中,我們還有優點?假如我是威克多·克魯姆,我都不屑對這樣的球隊花心思。你沒發現嗎?海德格拉克今天複製了德姆斯特朗前校隊的打法,這麽做為了什麽?還不是因為無需研究新陣型,隨便找個他再熟悉不過的照著來一遍,既省時又省力……”    校隊成員們被他的毫不留情弄得麵紅耳赤。    方塔那繃著一張臉:“別忘了你也是德校校隊的一員,你所鄙視的隊伍中的一份子!”    守門員恍然大悟,原來隊長讓大家閉嘴並不是因為他也領悟了自己通過這場比賽領悟到的殘酷現實。隊長實際上比隊裏的任何人都認同那句“克魯姆對我們的弱點了若指掌”,他企圖通過這句話達到自我解脫,就是俗話說的推卸責任。    “你真的認為海德格拉克今天的顧問教練如果不是威克多·克魯姆,我們就能獲勝?”守門員麵無表情,口氣無比認真。    方塔那不自然的別開眼,“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守門員譏笑出聲。    方塔那惱羞成怒,“既然你看不起自己的隊伍,還留在這裏做什麽?!大可以滾蛋!”    守門員沉默不語,方塔那冷笑轉身,徑直來到更衣室門口,並報出了口令。    肖像畫在他們身後合攏,他們驚訝的發現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會主席與副主席站在一群默不作聲的低年級中等待他們的歸來,校隊尷尬得不知所以然,甚至有點邁不開腳。    “你們怎麽來了?”方塔那冷硬的說,那表情仿佛在質問他們是不是專程來看笑話。    海姆達爾和卡羅已經適應了他永無休止的幼稚。    卡羅平靜的說:“作為學生會的幹部,我們出現在這裏隻是固定的流程,你們不必介意。”    “現在你們看到了,可以走了,請不要影響我們休息。”方塔那終於撐不住下了逐客令。    “別把輸球的怒氣撒到我們身上。”卡羅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    “如果不是你們,我們不會輸球……至少不會輸得那麽難看!”方塔那臉色難看的擠出話來。    卡羅並沒有因為他莫名其妙的指責而動怒,而是滿臉驚訝的說:“你是不是在賽前誤食了胡話飲料?我知道學校裏有幾個專門倒賣冒牌提神藥水從而騙取高額代購費的學生,不過據我了解,這些學生上個學年末都被請出了校園。如果你不幸中招,可以到學生會進行投訴。”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海姆達爾肯定會放聲大笑。    方塔那的臉都發青了,他咬牙道,“……我沒有誤食胡話飲料!”    “哦,那就好。”卡羅似鬆了口氣,“這事現在由我負責,歡迎你隨時就此事來學生會進行谘詢。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方塔那一口血湧到嗓子眼,“你們為什麽不把克魯姆擔任顧問教練的事情告訴我們?”    “你自己不會去查嗎?隨便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對方學校的教練和顧問教練並不是秘密。我們是學生會,不是魁地奇校隊辦事處。”    方塔那不甘地抿了抿嘴,“你們可以適當提示……”    “學生會管理的範圍是在校的所有學生,我們為什麽要為你們提供特殊待遇?”    六年級的追球手這時站出來說:“這場比賽輸了是我們技不如人,可歸根結底也不是輸球的全部原因。”    “你的觀念很有意思,說給我們聽聽。”海姆達爾終於開口了。    “我們體力跟不上……”這位追球手原本還理直氣壯,一說到“真相”就泄了氣,變得支支吾吾。“體力和實力不能畫上等號,隻要我們的體力上去了,今天這場誰輸誰贏不好說。”    卡羅被他的強詞奪理震懾得啞口無言,看看其他隊員,貌似都挺認同。    海姆達爾失笑,“這是不是你們的強項?每次輸球都能找到看似合理的借口為輸球開脫?老實說,這不失為調節心理壓力的一個好方法,畢竟混淆視聽比承認失敗容易。”    追球手被他這通不留情麵的話擊打得火冒三丈。    “你到底是不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會主席!張口閉口都是為海德格拉克說好話,既然你男人在海德格拉克任職,你上個學年為什麽不幹脆留在海德格拉克?!還回來幹什麽!在那裏肯定受歡迎,說不定還能撈個學生會主席做做!”    最後一個音消失後,整個更衣室變得鴉雀無聲,一直充當布景板的低年級替補們兩個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戰戰兢兢,屏息靜氣,生怕一個不慎,火燒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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